第二十五章門徒

「大人，大人。小理」管事魏清激動的在解劍廊里大聲的叫著。

「什麼事，進來吧。」趙傳書應了一聲。魏清一聽這才走了進來。

「大人，船……船……」魏清魏動得有些語無論次的指著外面不斷的揚著手。趙傳書一聽，突然一個念頭跳入了他的腦海。於是他馬上跟著魏清來到了甲板上。

果然，遠處不到五里以外，一條龐大的福船正乘風破浪的向著他們這邊開了過來。

而此時船上已經是一片歡騰了，因為那人開過來的船正是與他們失散的大船——利風號。

花去了一個時辰之後，利風號才停到了致遠號的一邊。然後趙傳書便接見了他們的管事。至此他才知道。原來這人大船居然因為害怕而一路逃跑。為了防止被海盜追上，他們走了遠海。最終，下午風大了起來，開浪小船不得不折回。而他們這才順利的逃出了敵手。

不過之後他們又迷了路，只好一路向東。最後非常幸運的飄到了海澄。然後雇了個小漁船上的火長才達到了這裡。

走了一個大圈，結果比他們還要晚幾天才到。為此趙傳書對韓千戶這些手下真是非常的無語。

因為目前順風號上的貨物已經在與索薩談價了。所以這隻船上的貨物也一併準備賣給他。當然價錢還是得談到合理才行。畢近高傑可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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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德堂，又稱大廟。這個時代澳門乃至東亞天主教的核心之地。今天這裡聚集了大量的西方人。座位之上坐無虛席。教士們整齊的站在兩邊，手中拿著蠟燭台。嘴裡正唱著拉丁文的某種聖歌。

而在他們有前面，主教卡內羅今天也是穿著他的主教的盛裝。站在一個東方人的面前。

這個東方人此時身半跪於地，眼睛微閉，嘴裡喃喃著什麼，這個人就是趙傳書。

主教大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大聲的唱道：「趙傳書，你願意接受耶穌基督作你個人的救主嗎？」

「我願意。」趙傳書突然睜天眼睛莊嚴的說。

「現在我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為你受洗。」主教大人從身後的小檯子上面蘸了點水在趙傳書的額頭上面畫著十字。然後只見在他身邊的瓦利納尼馬上拿了一個毛巾過來送到了趙傳書的面前。

趙傳書接過之後將臉上的水擦了乾淨，然後開始說起了他與基督的幾次偶然的相遇。坐在後面的人無一不為他的好運而感到驚嘆。人們都確認眼前的人乃是一個真正的幸運兒。卻忘記了他們也在海上碰到過相同的海難，他們當中的所有人也都依靠著自己挺了過來。至於主……他在哪裡呢？

當然主有沒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今天過後趙傳書便完全的得到了天主教的信任。因為今天他完成了洗禮，也就是說他成為了一個「二鬼子」。

當然因為澳門的條件非常的簡陋。所以他的儀式非常的簡單，只是採用了最容易的點水禮。但是出場的人物卻非常的豪華。不但是有東亞教會圈子裡最有地位的卡內羅主教親自給他進行洗禮，而且今天整個澳門的西方的名流，包括索薩都參加了他的洗禮依式。可以說很多年沒有這麼隆重的人物出現了。

但是這洗禮也不是白洗的。為了今天，趙傳書可是得到了很多的好處。

首先，教會送了他一百多本除去聖經以外的各種書籍，並且主教同志還私人送了趙傳書近二百本各本書籍。其中從許多都是技術類的書。還有小說與詩歌。這讓趙傳書欣喜不以。

除此之外還有包括瓦利納尼在內的五個精通大明語言的人給他使用。自然他們的工作首先就是翻譯這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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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保重。多保重！」

豪竟西面的沙灘上，幾十個坐在致遠號上一起過來的孩子此時正在與至遠號上的船工們與護院們一起道別。

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讓這些船工們與孩子們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但是到了分別的時候難免會出現這種場面。

但是今天的主角趙傳書卻矜持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的發生。他沒有流淚，也沒有過去安慰誰。將來這些孩子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夠再回到大明。但是如果他們還能回來，那麼首先他們要學會的就是堅強。

這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趙傳書接受洗禮的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教會要每年為他陪養三十個孩子。這三十個孩子可以是學徒、神學人員，或是軍人。但是至少他們得去歐洲學習鑄造、造船、航海、金融、會計、醫學、化學、軍事等相關的知識。

儘管趙傳書自己都不認為他們真能學到比大明先進多少的技術。但是趙傳書認為他們應當到歐洲去體會那裡開放的風氣。還有文藝復興的氣息。只有這樣的人將來回到大明才能夠讓趙傳書體會到歐洲的現狀。

而這種類同於留學生，或是外派工匠的形式在將來每一年都會進行。也就為趙傳書將來的發展與壯大積累了足夠的人材。

當然這些人首先要學的都是神學。而這種人將來一但回來，那就將是趙傳書無價的寶貝。

所以今天他才頂著大風一直站在這裡靜靜的看著這些孩子們的離開。

他們都是孤兒，許多都是周進業幫助他找來的。但是其中全都是識字的孩子。對於這點趙傳書要求很嚴格。不識字的一個都不派。

「立正。」楊寧站在趙傳書身邊突然大聲叫道。

孩子們與船工軍戶們一聽到聲音馬上便各自找到自己的位子並站好。直到此時趙傳書才露出了一絲的欣慰的笑容。

「孩子們，你們都已經無父無母。雖然你們的命運坎坷。然，傳書一直相信，人之命運，一半歸天，一半卻歸人。只要我等絕不放棄自己，將來總有一天能出人頭地。」

「七海居將你們送到歐羅巴，並非看你等不善。而是要你們前往遠方學習技能。在將來成為七海居最優秀之人材。」

「趙傳書其他不能應你等。唯有一點可以確定。一但他日你等歸來之時。便是你們大富大貴之始。此富貴雖不能千秋萬代。然只要七海居尚在一天便有你們富貴一天。如何。」

「謝趙大人栽陪。」眾人應聲說道。

「好，上船。」

於是這些孩子就這樣慢慢的一個個的爬上了小船慢慢的向著遠處的大船劃去。看著這些稚氣的孩子一個個的遠行，趙傳書知道他的種子已經播了出去。將來就是七海居沒了，他趙傳書死了。中國也再不會需要在幾百年後方才睜開眼睛看世界了。

他需要現在就看這個世界，乘他們還是老大帝國的時候。乘大明還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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