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虧空

宋清瑩回到太子府，臉上的淡笑立刻消失。

太子監國，本該是激動而振奮的消息。作為太子妃的宋清瑩卻並不雀躍，她的歡喜雀躍都被皇帝對淑妃的寵愛沖淡。

回想起皇帝看淑妃的眼神，有厭惡有不滿，但更多時候，是無奈。

皇帝怎麼可能對一個人無奈呢？除非……那人招了他不滿，卻不想處置對方。只這一點，就值得宋清瑩謹慎小心。

而且……

「怎麼了，愁眉不展的？」蕭天湛回府，便看見宋清瑩皺眉沉思。

「父皇的身體虧空得厲害。」宋清瑩對蕭天湛說，「他在瑤華宮裡胡天胡地，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可當把脈的那一刻，我對自己的醫術幾乎產生了懷疑。」

皇帝的身體情況太糟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即使他日日笙歌，也不該虛到那種程度！

蕭天湛聞言，不禁皺眉。

皇帝年輕時喜愛狩獵，身體很是強壯。此前也一直自持自律，一向健康。怎麼會去了瑤華宮幾日，就虛弱不堪呢？

「太醫院的御醫都沒有看出來的嗎？」蕭天湛不禁問道。

御醫時常會替皇帝請平安脈，若皇帝身體虛弱，早該引起重視。他這裡，也能得到消息。可皇帝虛弱，卻是從宋清瑩這裡知道的！

宋清瑩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父皇雖然身體虧空，但表面上精神奕奕，看不出什麼異常。」宋清瑩對蕭天湛分析道：「只要父皇不願讓太醫查看，誰也發現不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表面上看不出來，只要不診脈，誰能發現不妥呢？

「孤立刻著人去打探消息。」蕭天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作為天子，身體狀態極其重要。他們自己，也是極為重視。

倘若真如宋清瑩猜測，皇帝不願意讓太醫察看。未免太不符合情理，除非皇帝身體大不妙，才不敢讓人知道！

「淑妃得寵也讓人詫異，咱們千防萬防卻還是沒防住。而且，只要父皇進了瑤華宮，輕易不會再出來。淑妃有那麼勾人嗎？可依父皇今日的表現來看，他也不算愛上淑妃。」

淑妃得寵，簡直是疑點重重！

「孤會命人混進瑤華宮。」蕭天湛對宋清瑩說。

六宮嬪妃全部針對淑妃，其中有多少人的手筆？蕭天湛在其中也摻和了一腳，倒不是簡單的出氣。

正如慕容婉後來的處置，宮女被打傷伺候不利，換掉就是。

偌大的皇宮，還缺少宮女太監嗎？

「我明日去看望成王妃。」宋清瑩說道，她想找常福公主好好談談心！

「你要去成王府？」蕭天湛的重點顯然不在成王妃上。他可沒忘記，蕭天泓對宋清瑩的覬覦。

雖說他不似普通男人那麼狹隘，責怪到宋清瑩身上。可心裡還是耿耿於懷，宋清瑩去成王府，他一萬個不樂意！

「去成王府怎麼了？難道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的嗎？」宋清瑩看出蕭天湛吃醋，故意問道。

「孤對太子府有信心，對成王卻沒信心！」蕭天湛求生欲極強，對宋清瑩說。

有一次在宮中，蕭天泓居然趁著酒勁，對宋清瑩動手動腳，讓蕭天湛如何放心的下。女人的力氣到底比不過男人，宋清瑩若是吃虧，他後悔都來不及。

再者，他的珍寶，讓蕭天泓多看幾眼，都覺得損失！

「得了吧，我隨身攜帶的毒藥。他若是敢靠近，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宋清瑩顯然沒有將成王的威脅放在眼裡。

彼時，她剛穿越不久，還沒站穩腳跟。即使這樣，面對成王，也不佔下風。更何況是現在，她已經將毒術研究得上了個層次！

宋清瑩的話在情在理，和蕭天湛還是不願意。讓宋清瑩和蕭天泓靠近，他心裡就不舒服，十足的小氣。

「太子妃若要去，孤要與你同行。」蕭天湛對宋清瑩說，他得去看著！

「我去找成王妃的，你要去成王府也可以。找成王說兄弟情，別跟在我身邊就好。」宋清瑩同意了蕭天湛的要求。

要求一點兒不過分，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呢？有人願意陪著她去成王府，她在路上也不孤單，何樂而不為？

蕭天湛對宋清瑩的條件也是樂意之至。他盯著成王，讓他沒有覬覦宋清瑩的功夫就好。至於成王妃，他對她半點興趣也無，見她做什麼？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第二日，他們一同去往成王府。

罷朝幾日的皇帝，在景怡宮留宿之後，也在第二日召開小朝會。朝臣們激動不已！

事實上，皇帝連續幾日的罷工，讓朝臣們憂國憂民，愁的腦袋都大了。夜夜宿在妃嬪宮中，無心政務，這不是昏君的作為嗎？

明君賢臣，他們也都希望自己在後世留下一個好名聲！

沒有明君，賢臣哪裡有施展的空間？

冒死直諫，和昏君形成鮮明對比。諸如比干黃飛虎？別逗了好嗎？雖然想名垂青史，可自己當下都過不好，顯然是不划算的！

比干那會兒，是無奈為之。君王已經是那樣了，還能怎麼辦？當今聖上可不同，往日不說千古一帝，除了疑心病重一點，也還算個好皇帝！他們，也未必有比干黃飛虎那樣的氣魄！

「皇後娘娘真乃賢后。」朝臣們不禁悄聲稱讚，皇帝是明君，他們的日子也能活的滋潤些。

雖說，當官的沒有不貪污的。但總體來說，他們不是好人，卻是好官。

與切身利益相關，不能不重視。

相比之於對慕容婉的稱讚，朝臣們對瑤華宮的淑妃則是口誅筆伐，「妖妃禍國，妖妃禍國！當初都說皇后是妖妃，可皇后如此賢德，還以為是那些人隨口編造的。如今看來，哪裡是隨口編造。的確妖妃禍國，可這妖妃不是昔日的皇貴妃，當今的皇后，而是瑤華宮勾人的妖精！」

「陛下，微臣聽說，昨日淑妃又將成王妃召進皇宮？」一位大臣出列說道。

從淑妃被六宮妃嬪一起針對就知道，淑妃是所有人的公敵。后妃可不只是后妃那麼簡單，她們身後，還代表著不同派系的勢力。

在後宮生存，又怎麼可能只靠著一己好惡做事呢？

「你聽誰說的？」皇帝沉聲質問道，臉上陰雲密布。

好不容易他來上朝，還沒等他緩過神，就聽到不高興的消息。他知道淑妃不好，可他現在正寵著淑妃。眾大臣找淑妃的茬，不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嗎？

而且，大臣的消息似乎也太靈通了點！

發言的大臣聽到皇帝的質問，額頭浸出細汗。聽誰說的，自然是他的主子。可這種時候，他敢說出來嗎？

「臣……臣，臣是聽，聽坊間的消息，傳來的！」大臣支支吾吾好半天，終於想出一個借口來。

心理素質還是不過關，才會露出這種行跡。不過，馬前卒，又能是多麼優秀的朝廷老油條呢？

「要不，朕再給你一刻鐘時間，讓你好好想清楚？」皇帝冷冷地看著大臣，彷彿看著一個死人。

若是那大臣不猶豫，他或許也就信了。可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絕對沒那麼簡單。

「臣，不敢！」那位大臣跪倒在地，說道。

「不敢？你們有什麼不敢的？」皇帝心情很糟糕，「結黨營私，攻訐妃嬪。淑妃到底是哪兒礙了你們的眼，讓你們興師動眾，大動干戈地對付她？」

「臣等不敢。」眾大臣紛紛下跪，對皇帝說。

其中幾個資歷老的大臣還算有底氣，隨大流認錯后，仍然不肯後退：「皇上，不是老臣等大動干戈對付淑妃，而是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擔不得淑妃的名號。陳國和周國開戰不假，淑妃心裡難受，老臣等心裡也明白。然而，她如今是蕭國人，成王妃也是蕭國人。她怎能因為陳國之敗，遷怒到成王妃身上？」

淑妃犯了眾怒，即使皇帝稀罕她。此時，有大臣開口，便有人附議。

「皇上，常大人說的沒錯。淑妃所為，實在德不配位！」

「臣請，廢淑妃，將之打入冷宮！」見火候差不多了，常大人再次開口。

他振臂一呼，滿朝附和：「臣等請，廢淑妃，將之打入冷宮！」

「臣等請，廢淑妃，將之打入冷宮！」

「臣等請，廢淑妃，將之打入冷宮！」

連續三次，整整齊齊地說著，響徹金鑾殿上。

皇帝看見這一幕，氣得直發抖，「你們，你們反了天了！當真放肆！」

大臣沉默，彷彿沒有聽見皇帝的話。

上一次，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朝臣們逼退皇帝，讓他下達不得讓淑妃隨意召見成王妃的口諭。

這一次，他們的規模更加宏大。滿朝文武，參加小朝會的人幾乎都參與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不是因為給成王妃打抱不平，而加入進來！成王妃不過是個借口，是個引子。

他們真正攻訐淑妃，全都是因為淑妃纏著皇帝，讓皇帝無心朝政！

如此妖妃，豈能留在皇宮，繼續禍害皇帝。

若不是擔心過猶不及，引起皇帝的反彈，他們都想殺了淑妃！

又開始逼迫他？皇帝臉色鐵青，看著一眾朝臣。

「朕，平生最恨被人威脅！」皇帝震怒，說道：「什麼時候，朕的後宮，輪到你們來插手了？」

「陛下，臣等不敢威脅陛下，忠言逆耳利於行，還望陛下三思！」常大人說道，絕口不提干涉後宮之事。

「陛下，淑妃不顧您的口諭，乃是違抗聖旨。莫說打入冷宮，便是處斬，也無不可！」大理寺卿說道。

言外之意，如今的情況是大臣們妥協的結果。大臣們後退一步，皇帝也該投桃報李！

「你們說夠了沒有？」

聽著下方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指責淑妃，滔滔不絕，毫無停頓的意思。皇帝發怒，狠狠拍了下龍椅。

正打算繼續責罵，卻忽然眼前一黑，皇帝氣暈過去。

還好他坐在龍椅上，這才沒有摔倒。

「哎喲，陛下？陛下！」李華大驚失色，「來人吶，陛下暈倒了！」

底下滔滔不絕的臣子聞言，瞬間沉默下來，面面相覷。

他們，似乎將皇帝氣暈了？

自然，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臣子們是不敢當的。

都是淑妃，淑妃纏著皇帝，讓君王日日不早朝外，還傷了皇上龍體。不然就是淑妃蒙了皇帝心智，才讓皇帝這般護著她，怒急攻心……

一個個慌張的臉，強裝著鎮靜，將鍋推到淑妃身上。雖說，皇帝的暈倒的確和淑妃有關係，可大臣們如此推脫。可見國家強盛是好，可安逸的環境磨滅了大臣們的擔當！

「還愣著做什麼，抬陛下回宮，請御醫！」李華看著太監們似乎嚇傻了，呵斥道。

這個時候，自然不會繼續上朝。

小太監們如夢初醒，慌手慌腳，將皇帝抬回宮去。

慕容婉得到消息，沉著臉，第一時間趕過去。

這種時候，她萬不能讓淑妃趁虛而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另一邊，蕭天湛和宋清瑩去了成王府。

起先，蕭天泓知道蕭天湛前來，還打不起精神。聽說宋清瑩也來了，頓時振奮不已。

常福公主和他類似，她知道蕭天湛來成王府拜訪，興高采烈。然而得知宋清瑩也來了，臉頓時耷拉下去。

「皇兄，皇嫂。」成王親自出來迎接她們。成王只看了蕭天湛一眼，目光全落在宋清瑩身上。

蕭天湛極度不悅，側身擋住宋清瑩。

聞聲而動的成王妃此刻也娉娉婷婷走來，看見蕭天湛時，素來冷著的一張臉也稍微柔和。

「成王妃。」宋清瑩站出來，走到蕭天湛面前。她比成王妃高一點，正好俯視著成王妃。

蕭天泓覬覦她，蕭天湛吃醋。同樣，成王妃痴迷蕭天湛，她也吃醋！

「太子妃。」柔和的成王妃看見宋清瑩，立刻冷淡下來。也不行禮，只回應性打了聲招呼。

蕭天湛蕭天泓不約而同皺眉，很不滿意成王妃對宋清瑩的態度。

倒是當事人宋清瑩不怎麼在意，「本宮瞧著成王妃昨日受了委屈，特意前來探望你。」

不在意，可她和成王妃的關係本來就不好，也不用多麼客氣。

成王妃聞言，不好的記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昨日雖然沒有吃虧，但到底沒有佔便宜。不曾達到自己預期效果，還丟了不小的臉面——特別是在自己的假想情敵，宋清瑩面前。

越想，成王妃越覺得羞憤！

「多謝皇嫂關懷，都說人善心美，皇嫂溫柔善良，容顏美艷，可見傳言果真不假。」蕭天泓對宋清瑩大獻殷勤。

「不必客氣，她畢竟是你嫂子，偶爾關懷，也是應該的！」蕭天湛摟住宋清瑩說道，格外強調了嫂子二字。

成王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他原以為，自己能到登上大位，而蕭天湛活不了多久。

那時，他自然有辦法把宋清瑩納入後宮。

可，人算不如天算！宋清瑩竟然醫術超群，將蕭天湛治好了！

為什麼？為什麼蕭天湛不去死呢？他若死了，是不是自己會有機會？

他現在不受皇帝待見不假，可晉王，平王，哪個又受待見呢？

後來封的哪些王爺，比他小了幾歲。即使封王，朝中勢力根基不夠，不足為患！

如此想著，成王漸漸失神。

而一旁的成王妃對宋清瑩的不滿極速上升。

蕭天泓對宋清瑩大獻殷勤，當她是死的嗎？她還在呢！

她喜歡的人是宋清瑩的夫君，處處寵著宋清瑩。她雖不喜歡，可畢竟是她的夫君的成王，眼裡也只有宋清瑩一個！

宋清瑩是天仙嗎？值得人如此喜歡？

還好，淑妃拉的仇恨值太高，宋清瑩在成王妃的死亡名單上，只能排第二。

「他們是兄弟，總有話談。咱們女眷到一旁休息，可好？」宋清瑩笑道。

明明是她找成王妃談話，有蕭天湛的掩飾，倒成了兄弟之間的聊天。宋清瑩和成王妃是女人，沒資格插嘴而已。

成王妃疑惑地看了宋清瑩一眼，是成王和蕭天湛有話說？

可蕭天泓平時和蕭天湛關係並不好，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呢？

還有，蕭天湛和成王說什麼，是她聽不得的？

成王妃不願意離開，不能嫁給蕭天湛，能靠近他，看著他，都是好的！

起初，成王妃或許對蕭天湛只是稍微有點動心，想要嫁給他。可得不到的，總會讓人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成王妃天天想著蕭天湛，終於，不知不覺對他傾心，愛上蕭天湛。

成王也不樂意宋清瑩離開，他和蕭天湛有什麼好說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是宋清瑩堅持，成王不忍心違了宋清瑩的意思，成王妃也無法拒絕蕭天湛！

「有這麼恨我嗎？說到底，本宮什麼都沒做。是你先挑釁，也是你先招惹本宮！」宋清瑩看著怨氣十足的成王妃，說道。

「我只是想要一個太子側妃的位置，你卻橫加阻攔！」成王妃怒目而視，瞪著宋清瑩。「本宮不該阻攔嗎？」宋清瑩諷刺一笑。

蕭天湛是她的丈夫，常福公主想做小三，還要她大度接受？

「不是我，也會有別的女人，為什麼不能是我？」成王妃質問道。

「沒有別的女人！我很好奇，成王妃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會有別的女人。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與他心意相融嗎？」宋清瑩露出似笑非笑的的表情，「還有，成王妃，你現在已是成王的妻子，是太子的皇弟妹。這話有礙人倫，還是不說了吧！」

「他是太子，怎麼可能沒有別的女人？」成王妃不肯相信宋清瑩的話。

「本宮說不會有，那便不會有。太子無非需要子嗣儲君，本宮可以給他生。都是本宮的孩子，往後也沒有什麼嫡庶之爭。更不會同現在一般，兄弟們斗得你死我活！太子不需要侍妾，養侍妾做什麼？」

宋清瑩氣質強勢，十分霸氣地說。

成王妃失魂落魄的搖頭，「宋清瑩，你太善妒！你這個樣子，怎麼配當太子妃呢？」

便是皇后，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來，宋清瑩她怎麼配，怎麼敢？

成王妃對宋清瑩很不齒，她覺得是不齒。儘管，是她內心羨慕嫉妒不斷發酵變質，成了她腦海中的不配不齒！

「本宮配不配，太子說了算。父皇母后說了算，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把？」宋清瑩諷刺地看著成王妃。「說起來，本宮當真很好奇。為何你放著嫡妻不做，非想當妾室？即使太子身份尊貴，親王妃怎麼著，比太子側妃有臉面吧？」

成王妃大受打擊，「本王妃同你無話可說，太子妃，輕便吧！」

「且慢。」宋清瑩臉上勾勒出一個淡淡的笑，叫住成王妃。

成王妃還想往前走，卻忽然覺得腹痛難忍。

「本宮從未主動招惹你，你卻那麼恨本宮。本宮很好奇，一直挑釁你的淑妃，你對她抱有怎樣的態度？」宋清瑩笑道。

成王妃癱坐在地上，伴隨著腹中強烈的絞痛。

淑妃？自然是與處置而後快，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稍微好轉一點，成王妃問道。

「本宮只是好心，來告訴你，父皇對淑妃可寵愛得很呢！假以時日，你這個成王妃只會淪落為淑妃發泄的玩物！」

「胡說八道！我是周國的公主！」成王妃下意識的反駁。

「周國的公主又如何？你嫁到蕭國，便是蕭國的人。便是被淑妃折磨死了，殺掉你所有忠心的下屬，向外宣稱你暴斃而亡，周國又能說些什麼？莫不是，你當真認為，周國會為了你而大動干戈？」宋清瑩蹲下，輕聲說。

想到宋清瑩所說的場面，成王妃不寒而慄。

宋清瑩說的是真的嗎？可她是周國的公主，代表周國的臉面啊！

成王妃在蕭國，最足的底氣，不是她是親王妃，而是她乃周國公主，代表周國臉面。就連皇帝，也該給她三分薄面的。

「不相信么？想一想吧，父皇縱容淑妃找你的麻煩，可大臣們規勸之後，父皇訓斥了淑妃。如今，淑妃再次得寵，比之前更甚。昨日，到底是誰召你進宮，你心裡清楚，別真以為是父皇興之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