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不解

「不要跟朕裝傻！你當真不怕太子怪罪你？要知道，你這個舉動，會讓太子失去很多支持！」皇帝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淡定從容的笑了笑，「自然不怕！太子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們的支持，又怎麼會怪我呢？只要太子不怪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哦？太子不在乎朝臣的支持？」皇帝很顯然不相信宋清瑩說的話。「難道他不在乎朕身下的這把皇位了？」

這話十分敏感，至少對宋清瑩來說十分敏感。稍微回答錯誤，就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父皇這是要刻意為難臣媳嗎？」宋清瑩委屈地看著皇帝。

皇帝看見裝可憐的宋清瑩，心裡不禁柔軟許多。前些日子，宋清瑩為了替他祈福，特意去往寒山寺的事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然而，皇帝很分得清什麼是正事！

他問出口，雖然沒有懷疑宋清瑩的意思，可也沒打算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朕想聽到你的答案！」皇帝對宋清瑩說。

「那還請父皇恕臣媳斗膽！」宋清瑩沉思半晌，抬頭對皇帝說。

「你直言便是！」皇帝態度很是寬和。

「父皇，太子與臣媳說過，他不在乎那些文官說什麼，甚至不在乎滿朝文武怎麼看他，因為有父皇在！」宋清瑩對皇帝說。

「哦？」皇帝玩味性笑了笑，說不出他是否相信。

「不滿父皇說，太子他身為儲君，討好他的人不在少數。更有什麼想要從龍之功的，整日跟個蒼蠅似的，圍著太子轉。為了勢力，為了更多的聯合，還有不少人勸說太子納這個為側妃，那個為妾室。可太子從來不為所動！」

「你說這一點，朕倒是相信。除了你，太子的院子里再無別人，好生讓其他王妃羨慕。」皇帝相信了宋清瑩的話，「繼續說。」

「太子說，有父皇支持，那個位置，百年之後必然是他的。您是他的父親，他對您有天然的崇拜！」

「若朕不支持呢？」皇帝好奇地看著宋清瑩。

「不支持……」說到這兒，宋清瑩的表情黯然不少，「若父皇不支持，再不甘心，您是他的父親。太子說，他不能不孝。他中毒多年，全賴父皇不棄，寵愛他，才讓他得以風光，維持著作為親王的尊嚴。若不是父皇，他只怕連普通百姓都不如！」

皇帝聽到這裡，顯然也很是感動，想起了太子昔日病弱時的情景。

「太子是個好孩子！」皇帝對宋清瑩說。

「所以，無論如何，太子都不會違逆父皇的意思。出嫁從夫，臣媳也不敢有違太子的意思！」宋清瑩對皇帝說，眨了眨眼睛，「所以，臣媳也不怕得罪滿朝文武大臣！」

「你呀！太子將你沖得有些任性了！」皇帝無奈地對宋清瑩說。

「滿朝文臣，具是傑出之輩，被你這樣說，指不定多生氣呢！他們一旦真心記恨，將來太子繼位，怕是會多加為難！」

「父皇，太子才不怕呢！你想呀，父皇身體康健，定能長命百歲！等太子登基，他們這些老臣早就沒了！」

「哦？朕和朝臣一般大，甚至許多朝臣比朕年輕。何以見得，朕百年之後，他們早就沒了？」

被宋清瑩隱晦地派了一頓馬屁，皇帝表示很舒心。誰不想被說壽比南山呢？

剛才話題，對生命死亡的不悅盡數散去。

「父皇，您和他們能一樣嗎？且不說您是真龍天子，又好狩獵，身體好著呢！再看看如今這些文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嚴重缺乏鍛煉，將來老了，定然一身毛病，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數！」

「就你會哄父皇開心！」皇帝笑道。

「臣媳哪裡是在哄父皇開心，臣媳所言，句句屬實！父皇您別忘了，臣媳可是會醫術的！難不成，臣媳還敢欺君？」宋清瑩撒嬌。

「欺君？朕看你還真敢！不過，現在說的確實是實話！」皇帝哈哈大笑，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的膽子特別大，在皇帝這裡掛了名。說到宋清瑩欺君，僅僅是設想，皇帝卻覺得並非難以想象！

「父皇，您誣衊臣媳。若讓太子知曉，定然會責怪臣媳！」宋清瑩感覺到皇帝心情鬆快，自己也放鬆不少。

她剛才對皇帝所說，七分真，三分假。

世態炎涼，皇家之人，最難相信親情。別看著皇帝貌似對蕭天湛很好，這都是蕭天湛小心翼翼的結果。

還有，皇帝的身體是很好，在他吸食鴉片之前。

喜歡狩獵，經常運動，鍛煉身體。皇帝的身體想壞都難，可惜遇上罌粟，哪兒還能吃得消？

「朕就是得讓太子治治你，不然你還真膽大包天了！」

宋清瑩的應對讓皇帝很滿意，他不想死，可他立蕭天湛為儲君，不是擋箭牌，是真的希望，若有一日，他不在了，蕭天湛能繼承他的位置。

扶持這個，幫助那個！不過是擔心蕭天湛成為太子之後，心大。在他還活的好好的時候，架空他的權力，甚至謀朝篡位罷了！

「父皇，求您可憐可憐臣媳吧！您是不知道，世人都說太子寵我，其實可嚴厲了。前幾日，臣媳不過因為去了潮濕黑暗點的地方，太子就狠狠訓斥我，讓臣媳好沒面子！」

「湛兒也是關心你，才會這樣！」皇帝笑著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離開后，皇帝在書房沉吟片刻，寫下一道聖旨。

她放下狠話的原因無非是弟弟棄文從武，她擔心有人諷刺她弟弟，在宋清誠耳邊嚼舌頭罷了！

既然如此，做父皇的，便幫太子妃一把！

半日工夫，宋清誠連升三級。雖然管著的人還是五萬，權力似乎也沒怎麼變。

可官職代表著官員的臉面，連升三級更是代表著皇帝的寵愛。

聖旨下達，傳揚出去后，忠武侯府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

因為宋清誠從軍而不高興的老夫人聽到消息，也不由展露笑容。她不願意宋清誠從軍，是因為危險和辛苦，現如今，宋清誠陞官，她自然是高興的！

而且，官職越高，危險便越小。

誰也別想輕易拿高官去冒險，去當炮灰！

宋清瑩則是帶著蕭廷奕再次來了忠武侯府。

宋潭池知道女兒回來的消息，心情頗為複雜。女兒諷刺天下文官，還傳揚出去，以致於他被眾人排斥。

他本來很憤怒，可還沒等他做什麼，宮裡又來了聖旨，給宋清誠連升三級。

打聽之下，竟然是宋清瑩剛剛進宮過！

宋清誠為什麼能連升三級的理由瞬間出現！

「老身見過太子妃！」宋清瑩臨門的時候，老夫人幾乎是給了最高規格的迎接！

「祖母不必多禮！」宋清瑩抱著蕭廷奕，騰不出手，連忙示意身邊伺候的侍女，將老夫人扶起來，「說過多少次了，老夫人是本宮的祖母，不必如此客氣的！」

「禮不可廢，禮不可廢！」老夫人說道，臉上揚著笑。

宋清誠看見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一個是他最親愛的姐姐，另一個是他尊敬的祖母。他們也是祖孫啊，可卻時時刻刻在做戲。

前兩日橫眉冷對，今天就能客客氣氣！

最悲哀的是，他無力改變！

「姐姐進來吧，這就是小外甥嗎？」宋清誠看見被宋清瑩抱著的小孩，問道。

蕭廷奕似乎聽到了宋清誠的話，緩緩睜開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人。

「哈他睜開眼睛了！」宋清誠非常激動的說！

「看來咱們糰子是知道舅舅看糰子，也想見見舅舅呢！」宋清瑩笑著說。

只要看向孩子，宋清瑩所有的強勢都消失了，只剩下滿腔溫柔。

蕭廷奕剛睡醒，正是舒服的時候。看見宋清瑩和宋清誠說話，覺得有趣，哈哈大笑起來。

「糰子是不是喜歡舅舅？糰子看見舅舅就笑，顯然是很喜歡舅舅的！」宋清瑩說道。

宋清誠也覺得新奇，他目光幾乎黏在了蕭廷奕身上。

「你要抱抱嗎？」宋清瑩對宋清誠說。

宋清誠看向糰子，躍躍欲試，卻又躊躇不決。

「還是不了，我下手沒有輕重，萬一弄疼了糰子，可怎麼是好？」宋清誠想了半天，還是忍痛拒絕！

「怎麼就下手沒有輕重，又不是讓你打他！」宋清瑩笑道。

「可他這麼小，這麼軟！」宋清誠擔心地看著糰子。

見宋清誠不能做出決定，宋清瑩乾脆直接將糰子放在宋清誠手上。

宋清誠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這個在軍營吃苦耐勞，無所畏懼的將軍，此刻動也不敢動！

「別害怕！」宋清瑩鼓勵道。

宋清誠聞言，身體稍微放鬆了些。

糰子投入陌生的懷抱，有些慌張。眼珠子四處看，確認母親在自己身邊，這才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看來糰子和舅舅很有緣分呢！」老夫人湊過來說。

她看著糰子，也有些眼熱。不過她年邁，體力大不如前，反而不敢抱。

再說，糰子身份不一般，她和宋清瑩的感情卻很一般。她抱糰子，著實不合適。

無論是她，還是宋清瑩。她們考慮問題，很少用感情來衡量。通常理智得，讓人覺得悲哀。

無可奈何，感情用事的人不是沒有。

然而優勝劣汰！

所有感情用事的人，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剩下的，都是理智型選手。

想要活著，就必須理智！

宋潭池猶豫半天，終於走出來。

「你如今是太子妃，我也說不得你。只是你記著，雖然你身份高貴。可君子還害怕小人呢！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便是太子，也不敢的！近來，千萬小心！」

「多謝爹爹提醒！」

最後一句話，雖然彆扭，但滿含善意。

「哼！」

許久沒能和宋清瑩和顏悅色的相處過，猛然這樣，宋潭池很不習慣。他冷哼一聲，餘光瞥了眼蕭廷奕，就轉身離開。

「你爹啊，心是好的。可惜，讀書讀傻了。」老夫人感慨道。

讀書讀傻了，禮儀規矩將他束縛中，殊不知，利益才是一切的基本！

認為子女不可忤逆父親，不可下父親的面子。可沒想過，子女擁有怎樣的身份，父子父女的感情又是如何！

宋清瑩對老夫人的話不置可否。

心是好的，或許吧！

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僅僅心是好的，完全沒用！宋潭池心是好的，不能為她抵抗來自林氏宋瑤等人的攻擊，宋潭池心是好的，也沒法為她擋住丁點兒明槍暗箭，宋潭池心是好的，卻甚至成為她的後背都不行！

況且，但凡是有良知，都不會置女兒的生死於不顧吧！

「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爭氣，姐姐得罪了滿朝文官，太子不會遷怒你吧？」宋清誠很是擔憂地看著宋清瑩。

宋清瑩不在意地笑了笑，想到蕭天湛，眼神中甚至帶了絲絲甜蜜。

「他呀……她說，本宮說什麼，他都是支持的！」

撒了一把狗糧，宋清誠卻很樂意聽。甚至聽到這話，他放心許多。

姐姐不會對自己說謊，這是宋清誠心底的認知！

蕭天湛當真沒有半分動怒，甚至下朝後，還親自來了忠武侯府，接宋清瑩回家。

「聽說，那位謀士被你氣得轉投他人？」宋清瑩笑著問。

那日，勸說蕭天湛的謀士，見蕭天湛油鹽不進，很是生氣。最傷自尊的是，他居然沒能說過蕭天湛。

惱羞成怒之下，離開了蕭天湛的陣營。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也不會有人再用，畢竟打上了蕭天湛的標籤。可樂於看著蕭天湛噁心的晉王，硬生生將人收了！

並在外面傳揚什麼，蕭天湛為女色所迷，不堪重任什麼的！

一時間，近來不堅定的某些人，小算盤打得更響了！

「急功近利，身懷二心，不用也罷！」蕭天湛絲毫不心疼。

他從未求著那些人投靠，是他們巴巴地湊上來！蕭天湛對他們，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老實尚且還好，若他們不安分，反倒是拖累他的禍害！

更為嚴肅的是，有二心，意味著將來很可能臨陣倒戈，背叛他！這樣的人，蕭天湛不想要，也要不起！

「都覺著自己了不起，有蓋世之才，也不想想，哪個擁有蓋世之才的人會像他們一樣沉不住氣，怕得罪人？」宋清瑩嗤笑道。

盛世太平的時候，文臣或許很有用。可如今風起雲湧，普通文臣能做什麼？

正如宋清瑩所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說再多的話，也架不住武將的刀槍！

倒不是沒有多智近妖的文官，僅憑計策就能將對手耍的團團轉。溫傾羽便是其中的傑出代表。

可這樣的人始終太少，這樣的人不會輕舉妄動，這樣的人，蕭天湛更不會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

「咿呀咿呀！」

蕭天湛和宋清瑩在談話，忽視了襁褓中的糰子。糰子見爹娘都不理他，很是生氣，咿咿呀呀地叫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蕭天湛見糰子有動靜，精神一振！

糰子在蕭天湛心裡，從來不是個省心的。特別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心裡保不準憋著壞呢！

「愛妃，他怎麼了？」

現在的蕭天湛甚至不敢伸出手抱孩子！

兩次被尿淋濕的場面還記憶猶新！

宋清瑩檢查了糰子的尿布，是乾的。她雖然當了母親，可大多數是事情是下人做的。因此，她這個母親當得也不是很熟練！

「這……大約是餓了吧！」宋清瑩猜測道。

糰子見爹娘都看著自己，總算是沒有被人忽視的惱怒，漸漸安靜下來。

宋清瑩和蕭天湛卻傻眼了！

所以現在應該怎麼辦？

她分不清楚糰子是餓還是不餓，前幾秒鐘還咿咿呀呀地叫著，現在又突然安靜下來！

「來人！」蕭天湛朗聲道。

他們不明白，總有明白的。

「見過殿下。」丫鬟立刻進來。

「去，將小皇孫抱給奶嬤嬤照料！」蕭天湛吩咐道。

他早就「嫌棄」糰子礙眼了，如今他公務繁忙，和宋清瑩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糰子還經常摻和進來，讓他和宋清瑩單獨相處的時間便更少了！

糰子忽然鬧起來，倒是剛巧合他的心意。

也不知是不是這副得了，一開始註定就八字不合，犯沖！

正當蕭天湛以為自己達成目的的時候，糰子忽然嚎叫了起來，哭的好不大聲！

「糰子！」

宋清瑩連忙從丫鬟手裡將糰子抱回來，看著糰子眼中的淚水，宋清瑩心疼的不得了！

「你怎麼回事？」蕭天湛不滿地看著丫鬟。

「殿下！奴婢，奴婢只是抱著小皇孫，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哭，奴婢冤枉啊！」

還沒有被定罪，丫鬟倒是先叫起冤來了！

「去叫奶嬤嬤過來！」宋清瑩看了小丫鬟一眼，微微皺眉！

丫鬟的年紀很小，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哪知道怎麼抱孩子？說到養孩子，整個兒府中，數奶嬤嬤最有經驗。

「奴婢見過太子，太子妃！」

奶嬤嬤離這兒並不遠，聽到宋清瑩宣召，不敢耽擱，立刻走了過來。

太子府和其他王子皇孫的府邸不同，很多規矩，太子妃都不當成一回事，更是願意親自給小皇孫餵奶！

放在其他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足以見證，太子妃和太子不講究虛禮。唯有認真做事，才能長久下去！

「起來吧！嬤嬤，您看看糰子怎麼了？方才他忽然大喊大叫，本宮以為他餓了。可沒多久，他又安靜下來！」宋清瑩詢問嬤嬤道。

嬤嬤連忙走過來，小孩子哭鬧的原因有很多，她不仔細檢查，是不敢輕易下決斷的！

然而，嬤嬤判定好半晌，卻依舊沒能找到原因！

「可是有什麼不妥？」宋清瑩見奶嬤嬤神色凝重，擔心地問。

奶嬤嬤搖頭：「娘娘乃醫科聖手，小殿下身子無礙，娘娘應該能看得出來。」

宋清瑩點點頭，認可了奶嬤嬤的話。

「老奴無能，沒能判定出小殿下因何哭泣。」奶嬤嬤說道，「興許只是小孩子一時興起，這才哭鬧！」

蕭天湛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奶嬤嬤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將他帶下去吧！」

他現在是十足的不願意有人打攪。

「是。」奶嬤嬤領命，將糰子抱在懷裡。

糰子剛離開宋清瑩的懷抱，又開始哭鬧。

宋清瑩和蕭天湛不懂，奶嬤嬤卻是一下子明白了：「娘娘，小殿下這是捨不得離開您呢！」

「是嗎？」宋清瑩用纖長白皙的手親親觸碰糰子的臉，正在哭鬧的糰子居然一下子安靜下來，然後「咯咯咯」的笑！

蕭天湛臉都黑了，他果然沒想錯。這孩子，是天生來克他的！

「真乖糰子，真可愛！娘親最愛糰子了，宋清瑩被這樣的糰子簡直要萌化了，不起逗弄，這一次，蕭天湛成了被忽視的對象！」

蕭天湛，無奈的看著宋清瑩，眼神中滿滿都是寵溺，蕭廷奕這才想起來，蕭天湛似的，朝他咧嘴一笑。

蕭天湛黑黑的臉終於緩和一些，對宋清瑩和蕭廷奕，他是沒有辦法硬起心腸的，他們是他內心最柔弱的地方！

宋清誠悄悄地來到了太子府，雖然蕭天湛在她面前對自家姐姐很好，可宋清誠擔心，蕭天湛是在做戲。

於是故意不打招呼，來到了太子府，打蕭天湛一個措手不及！

「姐姐！」

沒有接到任何消息，宋清誠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宋清瑩和蕭天湛都不由驚訝。

「你什麼時候來的？」宋清瑩詫異地問，然後看向水佩：「你是怎麼回事，世子來了，也不知道通稟一聲？」

「姐姐，是我攔住他們，不讓他們稟告的！」宋清誠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怎麼？想要給姐姐一個驚喜？」

「我只是擔心姐姐！」宋清誠看了蕭天湛一眼，心虛的說！

蕭天湛何等人也，宋清誠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宋清誠不是傻白甜，可對於親人，他從來不防備，輕易被人看出心中情緒。

「孤看起來，是那麼可怕不講理的人嗎？」蕭天湛問道。

「好了，你別欺負他！」見宋清誠面露羞愧，宋清瑩瞪了一眼蕭天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