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廢太子
如此作想,靈魂都不禁顫抖起來!
朝堂混亂,心思浮動。
成王妃被宋清瑩及淑妃打擊后,終於風光起來。待在府中,對著成王的冷臉頗覺無趣,於是進了宮。
曾幾何時,她尚是未出閣的公主。在皇宮裡的御花園內,俯瞰天下。
都說她氣質清冷,超然脫俗,目無下塵。何嘗不因為,她原本就高高在上,難得有看得起的人?
「皇後娘娘,成王妃求見。」墨蘭對慕容婉說,神色頗為擔憂。
外人不知道,作為皇后的貼身侍女,墨蘭卻清楚如今的狀況。
皇帝被控制,這天下,幾乎變成了成王以及成王妃的!而她們和成王妃的關係從來算不上友善,多有嫌隙齟齬,只怕對方此次來者不善!
「讓她進來吧!」慕容婉倒是十分淡定。
她的子女具不在,成王妃大不了要了她的性命,自己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況且,明知攔不住,何況自取其辱?
「皇后。」成王妃走進來,既不福身,也不行禮,淡淡地喚了句皇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成王妃,你倒是難得來本宮宮裡。本宮記得,除了你與成王新婚第二日來拜見,便再也不曾踏足。」慕容婉緩緩地說。
成王妃的態度不好,她卻沒有因此產生任何異樣情緒般。成王妃氣勢逼人,她自從容面對,沒有受絲毫影響。
「彼時,想必皇后不歡迎本王妃吧?」成王妃冷聲道。
她對慕容婉的感情很複雜。
蕭天湛很好,毋庸置疑。所以,她看上了蕭天湛。然而,在蕭天湛拒絕她之後,她對蕭天湛越發念念不忘。
宋清瑩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而維護著兒媳的慕容婉,她又怎麼會有好印象。
可縱使她有再多的不是,又切切實實是蕭天湛的母親!
周國拿下蕭國之後,蕭天湛必會成為她的男寵。
若心氣兒高,不肯就範。或許,慕容婉還有些用處!
「成王妃因何這樣說?你是王妃,也算本宮的兒媳,本宮對你,沒有偏見。」
她的性子溫婉大氣,區區成王妃。當初,她並未曾放在眼裡過!
「算是你的兒媳?皇后如此精明,不會不知道,當初本宮是真的想成為你的兒媳吧?」成王妃問道。
皇后沉默不言。
她當然知道,對比,她只有兩個字——荒謬!
不管從前如何,現在的成王妃都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現在,你沒有資格了!」
即使她和蕭天湛在一起,都只是主寵關係,而非夫妻。慕容婉想在她這裡得到身為婆婆的尊重,一輩子都不可能!
沒有資格?還當真她稀罕不成?
慕容婉暗自覺得好笑,只不過如今成王妃勢大,她沒有必要激怒她,起無謂的爭執罷了!
「成王妃來此,就是為了同本宮說這些?」慕容婉看著成王妃,問她。
她不願和成王妃起無謂的爭執,是分析利弊罷了。不代表她真的怕了成王妃,需要委曲求全。
「皇后,你知道嗎?本宮最看不得你這高高在上的樣子!」成王妃被皇后不咸不淡的態度氣到。
「你是成王妃,已不是常福公主。」慕容婉從容地陳述,「若無其他要事,本宮就不留你了!」
她懶得繼續和成王妃掰扯下去。
成王妃自稱本宮,是以她公主的身份。可是如今嫁做人婦。她首先是成王妃,其次才是常福公主!
「哼,本宮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成王妃冷冷地說,然後拂袖離開,去了御花園。
能帶給她歡愉的地方,始終是富麗堂皇的宮殿。
成王妃看似超然脫俗,但她始終沉浸在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而皇宮,恰恰能帶給她這種感覺!
成王妃離開之後,慕容婉陷入了沉默。
她已是許久沒見過皇帝,不過,從近來皇帝頒布的旨意,她大概能猜到皇帝那邊的情況不甚樂觀。
知道歸知道,卻是無能為力。
「皇後娘娘,成王妃太囂張了!」墨蘭忍不住出口抱怨。
「如今她有囂張的本事。」皇后表情平淡,語氣毫無起伏,「且讓她囂張吧!欲令其亡,必使必會其狂!本宮相信湛兒和瑩兒,必會滿載而歸!」
皇後退避三舍,其他妃嬪哪裡還敢招惹成王妃。
從前花枝招展,變著法兒勾引皇帝的妃嬪們終於安分下來,也不明爭暗鬥,各自躲在自己的宮殿里。
且說安王這邊,已經聯繫上了晉王。
他不甘心,那麼,被貶為庶人的晉王還能不怨?爛船還有三千釘,晉王這個比他年長的哥哥,手中的資源應該不少。
想到這一點,安王立刻命人去聯絡了晉王。
晉王前往黔州的路上,氣質陰沉。偏偏還有個不懂事的納蘭容嫣拖著他,吵吵鬧鬧,說要回去。
等出了寧城地界,遠離京城。晉王想都沒想,便將納蘭容嫣一劍砍死。
之所以留她性命,是他被貶為庶人,而納蘭家雖不如從前,但仍有人在朝為官。
他們不在乎納蘭容嫣,都會在乎納蘭家的臉面。
離開京城,天高皇帝遠,誰還管得著?即使知道,納蘭家的人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如此,兩方都不為難!
「你——」
納蘭容嫣捂著肚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晉王。她知道晉王對她不甚喜愛,但到底有夫妻情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晉王會動手殺了她!
要知道,她雖吵著回去。但對晉王還是可以說是不離不棄的,否則,當初她就可以在爹爹的安排下,改名改姓,留在京城!
「聒噪!」晉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然後將劍擦乾淨。
「皇兄真是好決斷!」突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想起。
晉王的侍衛通通拿起劍。
「何必如此嚴肅,本王是皇兄的親兄弟,還能傷害皇兄不成?」安王笑道。
「你來做什麼?」晉王冷冷地看著安王。
他已經被貶為庶人,看到安王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來看自己笑話兒的!
雖然是親兄弟,可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仇人也不差!
「皇兄莫要惱怒,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如今和皇兄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安王對晉王說。
「怎麼?你也被父皇貶為庶人了?」晉王冷冷地問。
安王臉色一僵,他雖然也被貶斥,但比起晉王,情況還好得多。
「不曾被貶為庶人,但也是被貶了,還是以莫須有的名義。皇兄,臣弟也被趕出京城了!」突逢大變,安王成熟不少。
晉王聞言,沉默。
「皇兄,你真的甘心嗎?我們是龍子鳳孫,現在卻灰溜溜地被安排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再也無緣京城的繁華。」安王見晉王不說話,問道。
「你想做什麼?」晉王直直地看著安王。
「臣弟我胸無大志,可被如此安置,心有不甘。既然父皇不公,那我就自己去尋找公道。皇兄可要一起?」安王問道。
「我如今不過是個庶人,沒什麼能幫到你的!」晉王沉吟道。
「皇兄,你這就是謙虛了!臣弟是抱著誠意來的,皇兄何必對臣弟遮遮掩掩的呢?如今我們手中的勢力或許不夠,但如今的朝堂,還能支撐多久?說句大不敬的,父皇年老昏聵,眼看著江山動蕩。有道是,人生難得幾回搏,此時不搏何時搏?」
安王循循勸導,多一個晉王,風險就能被分擔一點。而且,雖然都被貶斥。但晉王是庶人,他仍是皇子王爺。
屆時,若真的成功。登上寶位的人,也很可能是他!
「你容我考慮考慮吧!」晉王對安王說。
如此大事,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考慮?皇兄打算考慮多久?是父皇把皇位傳給太子或者成王之後,皇兄再做出決定嗎?」安王不給晉王時間,步步緊逼。
「成王?你什麼意思?」皇帝一向寵愛太子,傳位於他,這晉王理解。可成王不是和他一樣,也被父皇厭棄了嗎?
「皇兄先是被禁閉,後來又被貶斥,怪不得消息不同。你我都沒有好日子過,可成王現在卻瀟洒自在呢?太子黨屢屢被父皇針對,成王黨卻如魚得水。那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這不可能!」輸給同一起跑線的人?晉王不願意承認。
他敗給蕭天湛,已是最大的屈辱。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他連成王,那個不被他放在眼裡,推出來做靶子的人都不如!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皇兄,帝心難測。你在父皇手下做事那麼多年,還沒有明白這一點嗎?」
帝心難測,他當然懂。
「你說要尋找公平,怎麼尋?」良久,晉王深呼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他本就憋著一口氣,即使安王不找他,他也會有後續動作。
不那麼迅速答應,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扯後腿而已。然而,現在憤怒正灼燒著他的理智!
「皇兄,如今奸臣當道,你我身為父皇的兒子,應該清君側才是!」安王也不扭捏,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野心。
「可是如此行為,只怕會被天下人誤解!」造反可不是一個好名聲呀!
「為了咱蕭國的未來,為了皇室久盛不衰,皇兄,你我二人即使背負一世罵名又如何?天下人遲早會體諒我們的!」安王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薄臉皮在皇宮也活不下去!
這件事兒難度不小,還需從長計議。
他們心中也惴惴不安,但很快,皇帝又為他們添磚加瓦來了!
先後平王等親王被貶斥,隨後是那些還未成長的皇子們。紛紛被逐出了京城,京城裡,竟然只剩下太子和成王。
成王黨歡欣鼓舞,其他人則不禁在心裡嘀咕,皇帝他是什麼意思?
眾朝臣對皇帝的行為百般猜測,即使心中隱約有了答案,都不敢去相信。怎麼可能呢?成王明明半分希望都該沒有的了,皇帝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思?
還沒等眾人想清楚,皇帝又開始對朝臣們動手。
讓人驚恐的是,皇帝針對的都是那些忠心耿耿的朝臣,而那些逆臣貪官,則好好的矗立在朝堂之上。
「皇上,您如此作為,只怕要讓天下人寒心啊!」御史台的老大人在朝堂上泣不成聲。
而身為御史大夫的陳大人則保持了沉默,他知道內情,所以,在朝堂上十分順著皇帝。逆來順受的模樣,哪裡像出自御史台的?
因此,陳大人受了不少非議。
無論朝臣怎樣抗議,哪怕是當朝撞柱,皇帝也沒有絲毫動容。
他不能動容,這個朝堂很快就不是他的朝堂了。此時,他需要抓緊時間,把所有他在意的臣子全部調離開。
儘管這樣,他就會孤軍奮戰。但總比,他被人控制之後,做出無法逆轉的後悔之事來得好!
「寒心?處罰爾等就要寒心,朕要這天下人的心來何用?」皇帝十分不屑地說。說完,便下朝了,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且說周國這邊,三千將士突然失蹤,毫無痕迹。
倒是有留在營帳中的人隱約知道他們去向,可去哪兒偏僻的地方找了,毫無所獲。一時之間,不禁人心惶惶。
「終於找到了!」
另一座城池,宋清瑩看著妖冶的花海,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她終於找到罌粟的所在地方了,不過這處的罌粟花似乎還未曾被人發現過。不要緊,她能提取出相關藥物即可!
說起來罌粟用的好的話,是可以當作藥物使用的,可是利益蒙蔽了大多數人的雙眼!
此時的蕭國,一則流言突然在市井中傳揚開來。
太子蕭天湛竟然出賣蕭國利益,討好周國。他的行為,幾乎和叛國者無異了!
消息一傳開,整個兒京城幾乎都炸了。在百姓心中,太子蕭天湛還是不錯的。此前的旱災地動等等,太子妃施粥賑災,有了不小的聲望。
「這……會不會是有人構陷太子殿下?」
愚民政策下,百姓們或許不算聰慧。但京城腳下,看多了爾虞我詐,百姓們雖然淳樸,但也不傻!
「是呀,現在諸皇子被貶斥。只剩太子殿下和成王在京中。若是太子殿下被廢黜,這江山豈不是成王的囊中之物?」
「呵呵,你們是被那個假仁假義的太子殿下蒙蔽了吧?若是有人構陷,他如何不出來澄清?」一個漢字笑道。
他的話引來眾人怒目而視。而他們雖不贊同,卻想不出反駁的話。
翌日,又有消息傳來。說是太子蕭天湛通敵叛國。此時,人在周國!
這一消息傳出,市井再次沸騰。
「太子殿下好好地去周國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他通敵叛國!」有人說道,言語間,慢慢是對蕭天湛的鄙視。身為太子,半點血性沒有,居然叛國,簡直不可饒恕!
「不可能!」
「只有你們還維護他,若是假的,為何不來澄清。若是假的,為何不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只要出現,所有謠言都會潰散!」
維護蕭天湛的百姓不禁沉默,他竟然無話可說。
奚落蕭天湛的人見百姓陷入沉思,不禁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隨後,又去了別的有維護蕭天湛言論的地方。
百姓們容易被引導,一時之間,蕭天湛可謂是聲名狼藉。
大臣們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除了成王黨對此樂見其成。其餘大臣紛紛對此言論表示不贊同。
太子黨不必多說,中立的,其他皇子的黨羽都表示謠言不可信。
可他們再怎麼說,都沒有真憑實據!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蕭天湛的現身。
逐漸,市井裡有了這樣的呼聲:請太子殿下上朝!
因為身體的原因,蕭天湛上朝一直是屬於佛系的。願意上朝就上,不願意就休沐。皇帝看重他,也縱著他,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如今,民憤起。還有人說皇帝要包庇蕭天湛,所以,百姓們血書上奏,希望太子殿下給他們一個交代。
皇帝也有多日不曾上朝了。
「給我……把仙丹給我……仙丹,我要仙丹!」
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尊貴的皇帝陛下正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趁本王不注意的時候,將他們都調走。蕭國皇帝陛下,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周國的皇子澹臺宏瀝又出現在蕭國,且是蕭國皇宮。
他便是碧荷素夕的主子,一切的幕後操縱者!
「仙丹?不聽話的人怎麼可以得到仙丹呢?」澹臺宏瀝饒有興趣地看著蕭國皇帝痛苦的掙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仿若看著一直將死的螻蟻!
「我聽話,聽話……求你,求求你……求你給我,給我仙丹……我要仙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皇帝吼道。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澹臺宏瀝三日前到達蕭國皇宮,就斷了他的仙丹供給。對外界發生了什麼,皇帝一概不知。他現在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仙丹!
「聽話?所以,你要廢了通敵叛國的太子?」
「廢,廢!」皇帝根本沒聽清楚澹臺宏瀝在說什麼。他現在極度想要得到仙丹,所以,不管澹臺宏瀝說了什麼,他都會盡己所能的滿足他!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便去下旨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澹臺宏瀝心裡十分猖狂,對皇帝說。
他命令式的態度,猶如對待貓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寫,寫……給我仙丹!」
皇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做什麼事的能力,只不斷的說著。
澹臺宏瀝見狀,扔了一顆「仙丹」在地上。
皇帝眼尖地看見,然後迅速爬過去,伏在地上,將仙丹吃進嘴裡。
好一會兒,他終於緩和過來,露出欲仙欲死的神情,沉浸在虛妄的幻象中,無可自拔。
「該清醒了吧?」澹臺宏瀝冷冷地提醒假裝還在沉迷的皇帝。
皇帝清醒了,所以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想到自己之前的作態,他恨不得一柱子撞死在那兒。
然而,如今諸皇子不在京城,蕭天湛在周國。若當真撞死,只怕要讓,澹臺宏瀝得償所願!
皇帝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使再屈辱,他還是忍了下來。
「你說太子通敵叛國,怎麼回事?」皇帝心有不安,問澹臺宏瀝。
「皇帝陛下還不知道嗎?您的好太子,覺得蕭國太弱小。所以投靠了強大的周國,現在,他都在周國呢!」澹臺宏瀝笑道。
「你信口胡說,他分明……」是為了自己,尋找罌粟,才去的周國。
「本王胡說?本王哪裡胡說?都說皇帝陛下一言九鼎,你之前答應了本王的事,現在應該做到才是!」
「你乘人之危!」皇帝不願。
「皇帝陛下,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呢?你覺得,你現在還有的選嗎?」澹臺宏瀝不屑地笑了。
他就是乘人之危,可是皇帝出了服從,又能怎樣呢?
「皇帝陛下,剛才的滋味你沒有忘記吧?怎麼,還想嘗試一次嗎?」澹臺宏瀝繼續問。
碧荷是女人,到底心軟了些。雖然使過手段,皇帝還能承受。
澹臺宏瀝則不同,他看多了人在自己面前凄慘的死去,心硬著呢!所以,之前皇帝再怎樣請求,他都沒有心軟。
也因此,皇帝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痛苦。難受到骨子裡,靈魂都不禁顫抖。乃至於澹臺宏瀝不過提一句,皇帝都不禁渾身一顫。
「你何必如此,你以為這樣,蕭國便是你陳國的了嗎?」皇帝冷冷地問,「而且,信口開河,豈能服眾?」
他身為皇帝,也不是肆意妄為的!
「能不能服眾,不是你該操心的。你只需要降下聖旨即可!」
皇帝手緊緊握拳,良久,朝著書案走去。
長期備受折磨的他,手已脫形,只剩個骨架在哪兒。拿起筆,展開聖旨。深呼吸一口氣,將聖旨寫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蕭天湛,身為儲君,不思國政,通敵叛國。廢太子,貶為庶人!」
寫完后,蓋上印章。
皇帝將聖旨扔給澹臺宏瀝。
「你如此作為,當真算不得君子!」皇帝鬱氣難解,對澹臺宏瀝說。
「皇室里,從來沒有君子。皇帝陛下,你該比我更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