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綠帽子:互相傷害啊
陸梓兮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為難,笑了一下道。
「你快回去吧,你若是心中過意不去明日早些來替我就是了。」
沈溪點了點頭,「那一言為定,明日早上我給你帶家裡的小湯包來。」
「多謝。」
說完她便起身去送沈溪,順便散了學徒,又上了門板。
此時整個醫館內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她坐在病床邊從系統里調出醫書專心研讀,沒一會兒就聽見佳興呼哧帶喘的敲門聲。
「去哪了?」
陸梓兮把一身寒氣的人迎進來,抬手遞給他一個熱毛巾。
「嘿嘿,去看了看小晶,她這丫頭是不是從小就沒出過門,竟然窩在客棧里連門都不敢出。」
陸梓兮邊往隔間走邊有一搭無一搭應道。
「或許是吧,高門大院的女子有幾個有機會出門上街的。」
「可我瞧著街上有不少官家女眷啊。」
「那都是有管教嬤嬤陪同的,去哪裡都要提前和父母彙報過,同意了方可出門,而且中間不能更改目的地,否則這女子們的清白就說不清了。」
「真是麻煩,那便能理解她為什麼見什麼都畏手畏腳的了。」
「小晶是個好孩子,也幸而她是跟在陸嫣兒身邊能討得一方清凈地,若是跟在陸芊染身邊這孩子也就毀了。」
佳興點點頭,跟著漫無目的的一起往隔間走。
他以為陸梓兮這麼晚還沒回家完全是因為自己回來晚了。
剛想幫著收拾東西一起回王府,就見到最裡面的隔間里竟然躺了個半身赤裸的男人。
男人身上一片青紫色中夾雜著新傷舊疤,尤其是今天剛縫合的那幾道傷口格外觸目驚心。
佳興一個激靈怔愣在門口,「這……這人是死是活?」
陸梓兮敲了他腦袋一下。
「說什麼呢你。」
完事兒又白了明顯有些害怕的人一眼。
「今日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在這守著他,防止半夜有什麼突發情況。」
「守著他?!」
佳興更震驚了,他一個指頭直對著男人鼻尖。
「他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您怎麼能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傳出去您就毀了!」
陸梓兮重新順著床腳坐下,一撩眼皮。
「你要把這事兒傳出去?」
「怎麼會!」
「那不就得了,今天這事兒知情者不多,只要你們幾個不多嘴就不會有旁人知道這事兒的。」
佳興愣了愣,隨後又瘋狂搖頭。
「那也不行!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非把奴才腦袋擰下來不可,就算是為了我您也得回王府睡!」
陸梓兮忽然笑了,黎謹御現在才沒有心思管她呢。
說不定今晚他又在哪裡喝酒,而且身邊定然陪了個大美女。
她陸梓兮早就是過去時了,黎謹御巴不得她從眼皮底下消失。
佳興盯著陸梓兮看。
「王妃,您這是哭還是笑?您可不能琢磨著給王爺戴綠帽子啊。」
綠帽子?
陸梓兮心說黎謹御那王八蛋已經在自己頭上種草原了。
高頭大馬呼嘯而過,她送頂帽子怎麼了!
「去去去!他是病患我是大夫!就算是戴帽子也要等到他身體康復了以後再說!」
「別啊!您還真有這個打算!」
陸梓兮給了他一個白眼,才讓佳興稍稍放心一點兒。
於是這廝開始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蹲在腳邊道。
「您想想王爺對您多好啊,滿皇城都由著您跑,去哪也不曾多問,反而還叫我來給您當車夫,這是何等信任,連那些大戶人家的爹都做不到,但咱們王爺做到了!」
陸梓兮:我可替我爹謝謝他!
見她不說話,佳興又換了個方向蹲到另一邊。
繼續苦口婆心。
「再說了,您就算是看上了別的男人,也得挑選個名門旺族看得過眼的吧,您再看床上這位,都快成肉泥了。」
「這位怎麼了,你沒看見他臉?可是白凈的很,而且眼角這麼長,張開之後一定是雙美目妖妖的桃花眼!」
「這腫的跟豬頭似的,您怎麼看出來美目還妖妖的?豬頭妖還差不多,您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陸梓兮忽然轉頭略帶興趣的看向他。
「你這思想工作做的不錯,頗有中年婦女的風範,誰教的?」
「在下不才,師承周嬤嬤。」
陸梓兮感嘆,「那你學藝不精啊,周嬤嬤可比這有力道的多。」
「害!奴才這也是在摸索中前進,一邊被罵一邊偷學,您可不知道以前王爺為了躲著周嬤嬤給我坑的有多慘。」
「為什麼要躲周嬤嬤?」
「因為嬤嬤總要給他身邊塞女人唄,生怕王爺以後斷子絕孫了,所以想趁早讓他留後,但王爺愣是誰都看不上,嘿嘿,好在後來您出現了,一舉奪了王爺的歡心!」
陸梓兮原本還在插科打諢,卻突然間被這句話刺的心臟一縮。
歡心。
聽聽,多諷刺的一個詞。
可惜他們從一開始就情感不對等,現在他的歡心也轉移到另外的女人身上去了。
陸梓兮忽然就啞了音,只聽見佳興蹲在床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煩人程度,直接將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逼得微微皺了眉。
最後不出意外的,佳興被陸梓兮捏住了嘴。
她生無可戀的看向他。
「我不想聽那王八蛋的事迹了,你要是也不想回王府就去看看小晶吧,她第一次出門在外一定不敢安睡。」
「奴才可以不回去,但您必須回去!」
「我今夜回去,明早就叫陸芊染去客棧抓人。」
「您!您怎麼能這樣。」
「所以別廢話,趁我心情不錯趕快走,咱們互相保守秘密如何。」
「這……」
「3、2……」
「別別別!那、我就去只看一眼,不出兩個時辰就回來陪您!」
陸梓兮煩躁的擺擺手,「不送。」
然後把門板上了個結結實實。
陸梓兮拍拍手上的土,耳邊終於清凈了。
她今天第N次重新走到隔間,但這一次卻讓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原因不是因為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也不是因為白色單子上血色的人形。
而是因為抵在她后腰的那把冰涼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