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6 好像懂了
番外26好像懂了
聽雪似懂非懂的望著景紅葉。
有些事情她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她終究還是不能理解。
不過,目前她能夠確信的是景紅葉並不是壞人。
「姐姐,你們為何會跟那個斷臂的男人結下仇怨吶?」聽雪歪著腦袋問道。
「這個……」景紅葉頓了下,接著便苦笑道,「這個說來話長,而且就算是說了,你怕是也不會懂,畢竟你還只是個孩子~」
「我是孩子沒錯,但有些事情孩子並不一定就不懂啊,只是你們都不願將那些事情跟小孩子說罷了,你說了我們才會懂不是嗎?」聽雪從不認為小孩就該有不懂的事情。
這些所謂小孩子不懂的事情,大多不過是大人們自認為罷了。
沒想到會從聽雪的口中聽到這番話,景紅葉有些意外。
隨即便笑道:「那倒也是,不知道當然就不會懂得!」
然後,便見自己如何跟斷臂男結怨的事情告訴了聽雪。
原來,那斷臂男名叫仇山鳴,是仇家莊下人家長。
而作為景家唯一的女兒,兩家之前有的婚約便落在了景紅葉的身上。
兩人也算是自小相識,但景紅葉對仇山鳴確實絲毫沒有兒女之情。
有時還會因為他的自大自負而討厭他。
但隨著兩人漸漸長大,終於到了婚嫁的年紀。
仇山鳴在江湖上也算是打出了名號,景紅葉自然也不落後,成為了不讓鬚眉的巾幗。
若是兩人的這段姻緣能夠成的話,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話。
可是,成親當晚,景紅葉卻砍下了仇山鳴的手,並告訴他這輩子都本想娶到自己。
自那以後,兩家的仇也算是結下了。
聽了景紅葉的敘述,聽雪不禁皺眉道:「姐姐,那你為何要在成親的當晚砍掉他的胳膊呢?」
景紅葉唇角勾起一抹嘲笑:「哼~原本我也打算就這麼將就著過一輩子算了,就連當時恩哥出現反對,我都沒有理他。」
「可是,成親的當晚,我才知道,我並不是他唯一的女人,我景紅葉可以生可以死,但絕對不可以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而且那晚他那些女人竟然還出現在了我們洞房之中,你讓我怎能不氣怎能不恨?」
說著,景紅葉恨恨的咬了咬牙:「說到底,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回事,也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心裡過!」
「原來是這樣啊!」聽雪恍然點了點頭。
想她景紅葉一個女人家,能夠憑藉著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上立足,她也必定不是個軟茬,更不會受這種窩囊氣,動手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回想起白天見到那斷臂男趾高氣昂的模樣,聽雪便撇了撇嘴,有些不喜歡他了。
兩人在院內聊了許久。
縱然兩人年歲相差有十幾歲,但聊起天來倒是歡快的多。
等到元享帶著幾人出來的時候,夜色早已沉了下去。
「師父!」
「大哥!」
聽雪和景紅葉兩人同時轉身喚了聲。
接著,便起身朝著幾人走去。
「恩哥他怎麼樣了?」景紅葉想要進去看一眼,卻被景榮攔了下來。
元享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意道:「我並不是已經跟你們說了嗎?他這個傷,即便是好了也幾乎就是個廢人了,日後會怎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我算是儘力了!」
說著,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頭一皺道:「朱垚,你是不是忘記做飯了?」
剛跟出來的朱垚一愣,忙不迭的朝著廚房走去:「對不起師父,我這就去這就去!」
「師父!」聽雪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努嘴道,「您老人家對二師兄就不能客氣一點呀?這還有外人在呢,怎麼也要給二師兄留點面子吧?」
聞言,元享輕咳兩聲,看了景榮和景紅葉兩人一眼,輕哼道:「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啊?我這裡地方有限,你們今晚怕是走不了了,怎麼休息自己想辦法吧!」
話音剛落,抬腳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無奈的嘆了口氣,聽雪便拉著景紅葉道:「紅葉姐姐,要不你今晚就跟我睡吧,讓你哥哥跟我二師兄他們擠一個晚上,也能順便照顧一下恩哥。」
雖然景紅葉更想要自己親自在藍可恩的身旁照顧著,但這裡畢竟不方便,也只能暫時先住在聽雪的房間。
這是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有人跟自己睡,聽雪高興的和景紅葉聊了半宿才睡下。
等她醒來的時候,景紅葉早已不見了蹤影。
匆匆的跑到朱垚等人的房間,卻見景榮和藍可恩也不見了蹤影。
原來,他們三人今天一早便急急地離開了醫仙谷。
想了想,聽雪轉身氣鼓鼓的跑到了元享的房間。
推了還在酣睡中的元享一把,不滿道:「師父,是不是你讓他們走的?」
「嗯?」元享模模糊糊的看了聽雪一眼,卻又轉過頭去繼續睡了起來。
「師父!」聽雪推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見他不起,便不停的搖著,直到他不耐煩的坐起身來為止。
「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要幹嘛呀?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元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道。
「是不是你讓他們離開的?」聽雪仍舊還是這個問題。
藍可恩身上的傷這麼重,即便是經過了元享之手,怕也是要休養個幾日才能動,可他們只休息了一個晚上便不見了蹤影,聽雪所能想到的就只有元享了。
果然,元享定定的看著聽雪,語重心長道:「聽雪,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心善就能換來善果的知道嗎?」
「尤其是在這江湖之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誰又能分得清辯的明?這世間之人千千萬,你救得了一人救不了萬人,若是所有人都來找你的話,你又當怎樣?」
「不是師父心狠不願救他們,只是江湖險惡,我現在救了他們,難保他們日後會不會恩將仇報,即便來報的不是他們,也可能會是他們的仇人!」
說著,元享便看了眼門外,蹙眉道:「比如昨天,若那些人沒有走,你又當如何?是要為了那三人犧牲自己嗎?那你想要救弟弟的志向還有機會實現嗎?」
被元享這麼一說,聽雪愣在原地,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雖然這些話聽起來讓人有些難受,但她好像懂了元享之所以不願救人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