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借銀子
陸雲安按住她的肩膀,「誰會笑話我?你睡吧,我再陪你一會兒就起。」
蘇清妤抵擋不住,摟著他的脖子只好順從,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直聽到外頭孔嬤嬤咳嗽的聲音傳來,才紅著臉起了身。
看著兩人的恩愛模樣,孔嬤嬤老臉泛紅,表情卻嚴肅,「都這個時辰了,夫人昨夜喝了酒,今天應當用些好的才是,也進補進補。」
蘇清妤訥訥地點頭答應,賭氣似的看了陸雲安一眼,見他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忍不住氣餒。
什麼時候,才能修鍊的和他麵皮一樣厚呢?
陸雲安休沐,自然陪著蘇清妤在府中賞花、澆水,四下侍女陪同,笑聲脆響,惹了半個園子的熱鬧。
陸吳氏看著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輕輕地咬了牙關,愈發緊湊地翻起手上的幾個女子畫像來。
「這姑娘,我見過,很是不錯,是章尚書家的嫡孫女,知書達禮,秀外慧中,你緣何不喜?」陸吳氏皺緊了眉頭,看著兒子不快地道。
陸修祈看了一眼上頭的女子,生得確實還不錯,可他總覺得似是少了一股什麼勁似的,便搖頭道:「兒子與她沒有眼緣,怕是過不到一處。」
陸吳氏氣得直想拿手中的畫像砸兒子的頭,可還是忍住了。
「你想尋個什麼模樣的?難不成還想尚公主?」陸吳氏怒道,這些日子她為了兒子的婚事勞心勞力,心力交瘁,偏偏兒子不領情,忍不住氣怒起來,「我告訴你!那可不成!」
尚了公主的駙馬,只不過是名頭好聽,不過就是個皇家的上門女婿,如今兒子既有功名,又有容貌,還有家世,她大可尋個門當戶對的貴女,也好擺擺闊氣,尚公主?想都別想,她可不想這輩子都被兒媳婦踩在腳底下。
陸修祈無奈不已,母親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了,行事說話愈發的乖張起來,全然不是先前那個名門閨秀,大家主母了。
「莫說陛下如今並無成年公主,便是有,兒子也不會尚公主的。」
陸吳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兒子沒有這糊塗的想法就是好的,看了看手中的畫像,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先前還不覺得,叫兒子一說,她也覺得這些貴女不過如此。
「也是,咱們晉國公府好歹也是陛下看重、幾朝元老了,光憑這些,也只不過勉強夠格。」陸吳氏想了想,便打算將這事先擱置一邊。
正說著話,卻見一個小廝匆匆地進了門內,附耳在陸修祈耳邊說了幾句話,陸修祈皺了皺眉,本想發作卻又忍住了。
陸吳氏放下茶盞,瞄了二人一眼,「什麼事,鬼鬼祟祟的?還惹你這麼大的不痛快?」
兒子脾氣溫文爾雅,俊秀難言,向來沒什麼讓他不快的事兒,這是怎麼了?
陸修祈起身道:「沒事,不過是外頭有些事,得叫我去一趟,母親安坐,我便先去了。」
陸吳氏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揮手叫他出去了。
出了正堂的門,那小廝領著他走到一旁,才見一個滿臉苦色的小廝站在角門處,滿是無奈,上來便拱手告罪,「二公子莫生氣,實在是我家少爺拿不出錢財了,才叫二公子過來應應急。」
陸修祈皺著眉道:「他不是在那海味館里有份子嗎?再加上三嬸的私房和公中例銀,他都做什麼了,還不夠花的?」
陸修毓的小廝難以啟齒,尷尬了好一會兒,一旁和他同當差的下人瞧他可憐,便替他說了,「二爺還不知道三爺的脾性嗎?那醉仙樓里,便是多少銀子也是只夠進不夠出的呀!」
「醉仙樓?」陸修祈一臉鄙夷,「既是那種地方,我更不想了,你去尋三嬸吧!」
陸修毓的小廝慌張失錯,趕緊跪下道:「二爺饒命,我去尋三夫人,我還有命在嗎?這次三爺不是去了醉仙樓,只是和幾個詩友在一個書局裡瞧中了一位姑娘,便在外頭置了,這才手裡頭短缺了。」
「外室?」陸修祈不快地問道。
小廝擺擺手,「不是不是,三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只是那女子不錯,懂些詩書,三爺覺得投契,便替她贖身、又給她置辦屋子什麼的……」
自從陸修毓被陸雲安打了一頓之後,自是不敢再攪合朝堂上的事,便借著讀書作詩的由頭,三五不時的和幾個紈絝子弟在外頭留戀各種書局、墨院。
那書局、墨院裡頭也未必都是乾淨的,也有不少掌柜和主人懂得投其所好,在裡頭置了些買來的揚州瘦馬,都是經過細心調教過的,琴棋書畫都頗通,不計是冷艷的還是嬌嫩的,向來是這些子弟的愛好之處,不過銀錢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哼!」陸修祈不快地說道,「他倒是懂得憐香惜玉!」
小廝不住告罪,他想了想,隨後看著自己的隨從,低聲道:「去我那裡再給他支領些,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了!」
小廝大大地鬆了口氣,趕緊拱手謝過,跟著隨從一道拿了銀錢這才出了府。
陸修毓在那書局裡已是等的著急,被人奚落了兩三句,而身邊的嬌嫩美人楚楚可憐,很是叫人心疼,正要發怒時才見小廝捧著銀票回來,這才鬆了口氣,三下五除二便押了銀子帶走了人。
回來的路上,陸修毓心情暢快,一想到這美人日後必定感念自己,便覺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正哼哼唧唧地唱曲時,一旁小廝吞吞吐吐地說了陸修祈的話。
他心裡不悅,可也知道自己三回五回的著實借了不少,也難怪陸修祈不高興。
「國公府里的家業都叫大房拿了,這點小頭還出的這麼不情不願?」陸修毓撇了撇嘴,哼聲說道。
小廝苦著臉道:「三爺以後莫要這麼著了,我看下次若再去,二爺說不定就把您的事給捅出去了。」
陸修毓暗罵了一聲,卻也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可是美人在側,一想到那楚楚可憐,又與自己吟詩作畫,很是契合的模樣,他就忍不住犯愁。
美人金貴,若不用銀錢細細養著,多半是要蒙塵的。
可是哪裡弄銀錢來呢?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