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跟她說情?
狹窄小道,本就不容二人并行,陸雲安沒來由的竟覺得自己理虧,下意識地側讓了半步,得來蘇清妤狠狠一記白眼,隨即揚長而去。
陸雲安怔怔立了許久,心中倒多了幾分愧疚,「難不成自己的話真的說重了?」
她不過一個孤幼弱女,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本就不是易事,自己是否太過苛責?
蘇清妤大怒回到院中,將手中魚簍狠狠一頓,連帶著掉了兩條魚出來也顧不得撿了,悶頭衝進房間里,狠狠地錘了兩把枕頭才算解氣。
他憑什麼這麼說自己?
自己所做的一切本就是為了父親的名聲,難不成別人打了她一巴掌,還要任由對方欺負么?
他不過就是瞧不上自己,還以為自己當真喜歡他了?
自作多情!
她狠狠地扯了兩把布料,在心中發泄了一大通之後,才勉強消了火氣,呆坐了片刻,走出門來,看著摔落在地上的魚已不動彈了,蹲下去一瞬,眼淚便從眼窩裡掉了下來。
垂淚片刻,她抬手用力地抹了抹眼睛,若無其事一般撿起兩條魚便進了廚房。
夜深人靜,四下都已休憩,一道身影從村頭大樹后現身,急匆匆地走了一會兒,看到院牆後頭的一道身影,喜不自勝地道,「表妹。」
那身影一頓,趕緊扭過頭來看見來人笑著迎了上來,並不避諱他伸手便將自己抱在懷裡。
兩人狎昵了一會兒,蘇玉娟才從氣喘吁吁中抬起頭來,捋了捋鬢髮這才抬起頭來,說道:「別鬧了,跟你說正經的,你同她說了叫她將那些釵環送給我么?」
杜懷君軟玉溫香在懷,正心旌蕩漾,聞言卻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滿臉晦氣的道:「別提了!她也不知道是抽什麼風?竟不肯叫我待在她跟前!我連文雅齋的四寶都還沒說完,就把我趕走了。」
蘇玉娟焦急不已,這可怎麼辦?
等魚貨賣出去,到時候錢都是要交到娘手上的,那些釵環她若不肯給自己,自己不就沒有好看的首飾了?
她發急頓足,錘了杜懷君一把,「怎麼回事?她不是最聽你的話么?怎麼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杜懷君被錘得胸口發疼,卻又無可奈何,生怕表妹惱了自己,趕緊道:「我實屬不知她這些日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真要我低聲下氣跟她說些好話?我可做不了!」
蘇玉娟此刻正被那些首飾勾的心頭痒痒,哪裡還顧得那麼許多?一個勁的催促道:「我不管,反正我要那些首飾,你怎麼也得叫她給我送來。再說了,她定然是這些時候手頭有銀子,等過了這會,你便不理會她就是了,難不成還能跟銀子過不去?」
杜懷君被說的心動,面上卻還是不願,讓他去跟那個滿身腥臭的漁女說軟綿綿的情話,他都覺得張不開口。
不過今日……好似沒有察覺她身上有那種魚腥味了,相反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倒像是花香。
杜懷君神遊了片刻,被蘇玉娟呼喝兩句才回過神來,見她不依只得答應下來,又親昵了好一會兒,這才各自散去。
眼看著到了交魚貨的時候,蘇清妤早早就借來了板車,為保證活魚新鮮還放了水在裡頭,費力地拉著往鎮頭而去。
這鎮上雖說不夠富裕,可也有人到此處採購魚貨的,蘇家也算是有幾處魚塘的,再加上蘇清妤先前的努力勤奮,還有蘇父曾留下的人脈,交貨也算順利。
來接貨的是個滿臉虯髯的大漢,蘇清妤常叫一聲「白叔」,那漢子對蘇清妤也算有幾分疼愛,往常只覺得她木木訥訥,當是女孩子臉皮薄,也不好說什麼。
今日一見,蘇清妤滿臉笑意盈盈,上來便叫了一聲,「白叔。」
白叔愣了片刻,打眼掃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阿妤啊,這些日子不見,倒是漂亮了許多。」
蘇清妤笑著謝了誇獎,看著白叔呼喝著叫人把東西挪到帶來的車上,從帶來的茶壺裡倒出一碗茶來笑著道:「忙活了半天,白叔喝口茶潤潤嗓子吧,也叫幾位小哥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