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尋找真相

第33章 尋找真相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來過銅雀園?那天我還看見西禾了,你派他跟蹤我!」

「你想多了。」

阿勒耶提鹿和李泊淵一同去往銅雀園。在那裡可以找到千萬種書卷,當然也有不同樣式品質的紙卷,或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銅雀園在城西的一處繁盛地帶,各路文人雅士大多會聚在此,因此他們也更加註重偽裝,說不定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就有一支冷箭對準他們。

李鑒也被謠言擾的心神不寧,腦海里回想起的都是些陳年往事,充滿了血腥和不堪的往事。

「皇上,這是顧將軍派人送來的戰報,大獲全勝,即將班師回朝。」李紓憂遞了上去,剛要轉身離開,就突然被叫住了。

李鑒沒有看戰報,而是語重低沉地說道:「過段時日就該是皇兄的祭日了吧。」

「是,下個月初就是。」李紓憂慢慢回過頭,言語神情毫無波瀾。

「紓憂,以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那本書卷里的內容,你覺得和你記憶中的事像嗎?」李鑒試探性的問他。

「我倒是記不太清了,那本書卷上的故事我也沒有細看,都是些市井小民杜撰編寫的,皇上又何必在意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也是,皇兄出事時你並不在長安,有些事忘了也好,記得東西多了反倒痛苦。」李鑒的感嘆一字一句的都如釘子般扎進李紓憂的心裡。

十多年以前,李紓憂親眼目睹了父母包括整個宣王府被殺害的全過程。所有人都認為李紓憂不在長安,在上京學藝,實則不然,他在半路又返回來了。回來后,看到的就是蒼夷滿目,屍橫遍野的宣王府。

宣王妃臨終的遺言就要他離開長安,並且永遠都別再回來。而他如今就站明鸞殿,不僅沒離開長安還站在了長安城的最高處。他說他忘了,實則記得比誰都清楚。這也正是李鑒要費勁心力把他留在身邊,時時刻刻看著他的原因,名為安撫忠良遺孤,實則忌憚心虛。

當沉痛的記憶再次浮現在李紓憂的腦海時,給他帶來的再也不是恐懼害怕,而是憤怒和仇恨。

李泊淵和阿勒耶提鹿轉了銅雀園一圈,並沒有找到和《冠冕軼事錄》相類似的紙張,更別提查到源頭了。

「早知道就去酒窖買些桃花釀來喝了,也不至於在這閑坐,真無趣。」

「阿勒耶提鹿,你是個酒鬼嗎?還是你們草原女子生性豪放,整日拿酒當水喝,醉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李泊淵!你不說話沒人那你當啞巴。我們是豪放不羈,哪有你的亦珊妹妹溫柔體貼,惹人憐愛呢?」阿勒耶提鹿怪裡怪氣地在諷刺挖苦他。

「這跟亦珊又有什麼關係。」

「哎喲,一口一個亦珊,多親切啊。」

李泊淵總也說不過她,轉念又邪魅一笑,「怎麼?我叫她亦珊妹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胡說八道,想什麼呢你!」阿勒耶提鹿突然緊張了,一語否決。

這下李泊淵終於佔了上乘,小贏了一把,暗自得意的笑了。

此時前廊一群人傳來了笑聲,他們是在現場作畫,畫中人就是閣樓下的車馬行人,繁華之氣躍然紙上。

李泊淵小抿了一口茶水,隨後也走過去好奇地觀摩了幾眼,阿勒耶提鹿見他過去了,自己也跟著圍了過去。

「這位小生看著氣宇不凡,可否談談你對這幅畫的看法?」一老者看到李泊淵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見他穿著打扮也不像普通平民子弟,就想讓他對畫作點評一二。

「我並非精通畫藝也不是畫者,只是隨便看看而已。」

「那就隨便說說。」

見那位老者態度強烈,李泊淵又仔細端詳了桌子上的畫作,隨後說道:「此幅作品,畫面疏朗清逸,園中古松古檜相間,芭蕉綠翠,竹枝搖曳,流泉磐石相映,古木清泉奇石相繞。又有園外人行車馬做對比呼應,儼然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又不乏人間煙火氣,是幅上乘佳作。」

他這一番話不僅這群人聽著舒心,阿勒耶提鹿更是覺得驚訝——他為何什麼都懂?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看來這位小生還是謙虛了,能說出這樣的評語,就算不是資深熟練的畫者也是精通畫藝語言的。」

「不敢當,我只是說了一些我自己的淺見,算不算什麼,能畫出這樣絕美的意境,才是最值得讚揚的。」李泊淵說著便隨手摸了摸那幅畫的一角,觸感與他要找的紙質,果然十分接近,「可否冒昧的問一下,你的這些畫紙是哪來的?」

「畫紙?都是我們找店家定製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看著你們畫的這麼好,我也許久沒有動筆了,覺得手癢。」

「你早說啊,多餘的紙我們有的是。」

說著,他們便都從自己的私囊中拿出了畫紙,要給李泊淵,他們都好奇李泊淵的技藝到底如何。

「你能行嗎?」阿勒耶提鹿悄悄地在他旁邊質疑了一句。

李泊淵淡然一笑,看似成竹在胸,隨即拿起了旁邊的墨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從頭至尾,行雲流水的筆觸、頓挫多變的線條結構,讓周圍的人不禁讚嘆不已。

「這確實是好啊!」

「不錯,不錯!功底了得啊!」

不僅他們讚不絕口,阿勒耶提鹿在一旁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李泊淵很快就畫完了,是幅極其精簡的水墨圖,畫面雖簡但意境不凡。

「敢問閣下姓甚名誰,從師何處?你的這幅畫的畫風和我熟知的一個故友的畫風很像,你的畫,整體的視感要更為洒脫些。」

「老先生說的可是陸清鴻?」

「正是!你莫非是他的學生?」

「那倒不是,我也看過他的一些畫作,一時興起便臨摹過幾張,所以有些像罷了。」

「原來如此,陸老先生可是極負盛名的山水大事,能見到他的畫作,也是不容易啊,可見你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老先生,你這畫紙我用的十分順手,可否告知,是在哪一家定製的呢?」

「在城東,一家名為藤宣閣的店鋪。」

「多謝老先生告知,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李泊淵拿著畫作與阿勒耶提鹿一同離開了閣樓。

阿勒耶提鹿好奇地將李泊淵的畫作拿了過來,從頭至尾地欣賞了一番,「真想不到,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說畫就能畫出來。對了,他說的陸清鴻是誰啊?你真的認識嗎?還是你故意套近乎騙他的?」

「陸清鴻就是我的老師,他還是陸錚的父親。」

「啊!聽起來就這麼優秀的前輩,竟然有個陸錚這麼個草包兒子,我要是他,我就得氣死。那他現在在哪,我怎麼都沒見過。」

「老師他厭倦官場,出去雲遊四海,追尋自由去了。」

「所以你不告訴他們,你是陸清鴻的學生,也是怕他們會猜出你的身份?」

李泊淵點了點頭。

「真是羨慕,我也想去追尋自由……」

「會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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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盡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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