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終於找到機會上門打人了
他被喊得耳朵一疼,瞧著嬴黎不解風情的模樣,順勢扣住她的腰低頭親了她一口。
嬴黎眨眨眼,舌頭舔了一下被親的嘴角:「這酒好甜啊,為嘛我桌上的是茶?」
「你吃得多,喝得多,酒量又不行,我特意吩咐不給你桌上擺酒的,省得你還沒吃飽就醉了。」
「...至於嘛。」嬴黎不開心了,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快快快,再親一下,我嘗嘗這酒什麼味兒。」
她仰著頭的模樣看的燕靖予心猿意馬,飛快的親了她一下就把人扭過去看煙花:「不許動。」
「嗯...你為什麼要咽口水?」嬴黎後仰著頭,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脖子:「我這還有兩個橘子,餓的話,你可以先墊墊。」
他不吭聲,靜悄悄的抱著嬴黎,煙火放完了才鬆開。
靜謐的夜空下,他極為赧然:「回頭,我送你兩本書吧。」
「我不要!」嬴黎果斷拒絕。
他乾咳了兩聲:「畫冊,有男有女。」
「不要!」
「摟摟抱抱那種。」
「......」
「情情愛愛,恩恩怨怨...」
「好呀好呀。」嬴黎興奮到臉紅:「是那種書對不對,兩本也太少了,先來二十本我翻翻。」
燕靖予抬手敲她:「二十本二十本,你想幹嘛?」
「我要學習!」嬴黎說的理直氣壯,大喊一聲撒腿就跑。
他們倆這一耽擱,宮宴也差不多要完事了,離宮之前,燕靖予交給秦嬤嬤一瓶酒,讓她給嬴黎帶回去嘗,第二天又送了兩本書過去。
「包的還挺嚴實。」抱著書,嬴黎興奮的老血沸騰,迫不及待的拆開:「來來來,給我見識見識。」
她念念叨叨意圖不純,秦嬤嬤立馬躥過來盯著。
興奮的打開,期待的那種書沒有,是兩本小畫冊,書名是《男人那點事》。
嬴黎:「...這是個啥?」
她盯著看,在書名下邊瞧見了燕靖予的大名,一翻開:「嚯~他都自信成這樣了嗎?為什麼說好的畫冊全是他自個兒?說好的男男女女摟摟抱抱呢?女的呢?」
一連翻了幾頁,嬴黎發現了自己的畫像,繼續翻,後面全是她的畫像,還沒重複的,連她中毒后躺床上喝葯的都有。
「摟摟抱抱呢?」嬴黎激動的拿起另一本:「不會吧,主角竟是我自己,真畫了我要不要藏起來偷偷看,呀,害羞害...嗯?說好的摟摟抱抱情情愛愛恩恩怨怨,就是三隻貓搶魚?」
她不信邪,仔仔細細的又翻了一遍,心死如灰。
那混蛋玩意兒騙她。
「畫的挺好。」秦嬤嬤放心多了:「只是姑娘要收好,別讓人瞧見了笑話。」
嬴黎一臉嚴肅:「嬤嬤,你不覺得我很危險嗎?我躺床上燕靖予都能給能給我畫出來,你說他會不會也看見過我沐浴更衣了?」
「怎麼可能,世子堂堂正正,怎麼會幹這種齷齪事?」
她很信任燕靖予,當天傍晚就讓丫鬟把所有窗戶都掛上了帘子,天色一黑立刻拉的嚴嚴實實,月光都透不進來。
嬴黎對此無言以對。
燕靖予給宣德帝塞女人這一招作用明顯,打從端午節后,耳根子就清清靜靜,再沒人給他誇自家妹妹閨女的了。
到是承恩公夫人楊氏,沒幾天就送了三個小姑娘過來,說給燕忱白做妾,許氏被氣的半死,又要裝著賢惠,只能強顏歡笑著答應下來。
等自己躲在屋裡時才破口大罵,把自己最心愛的陪嫁簪子都摔了。
這事燕靖予打聽的清清楚楚,說笑話一樣講給嬴黎聽:「你是沒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有多難看,明明不願意,卻不得不接受。
我讓人去慫恿楊氏不假,卻也沒想到楊氏這麼心急,新婚一年不納妾,這是對髮妻的尊重,也是對親家的尊重,楊氏倒好,直接塞人。」
「你就不怕許氏知道是你乾的?」
他搖搖頭:「我好心的替她攔了,還被楊氏酸了一頓,可憐死了,我那嫂嫂怨恨楊氏還來不及呢,怎麼顧得過來懷疑我?」
「狡猾。」嬴黎拌著豆沙餡:「可是就這樣而已,許家也不會對承恩公府不滿啊,而且,你現在不是打算捧殺燕忱白嘛,他的兩個大後台鬧起來,他也沒辦法捧殺了。」
他搖搖頭:「這並不矛盾。」
「好吧。」嬴黎挖了一勺豆沙餡遞過來:「嘗嘗甜不甜。」
他嘗了嘗,點點頭繼續說:「楊氏都把人送進府了,必定會不擇手段的讓那幾個妾室分走我嫂嫂的寵愛,就如同當初她們對付我母親那樣,先生下孩子。」
「我先前覺得你嫂嫂很聰明。」嬴黎自己也吃了一大口:「結果她太讓我失望了,給你塞妾室,怎麼想的?」
燕靖予笑了:「人嘛,順風順水容易產生錯覺,如今整個雍王府的中饋都由她掌控,她自然覺得父王對她看重,她也可以自詡長嫂如母來要求我了。」
「嘖~自信。」嬴黎挽起袖子開始做自己最喜歡的豆沙圓子。
燕靖予看著她,時不時幫忙遞個勺子之類的。
「再過些日子,裁軍的事就定下來了,過兩天會有一個朝會,單屬於武將的朝會,想不想去聽聽?」
嬴黎挑眉:「可以呀。」
「那我等你,屆時帶你進去。」
「好。」
武將開會,猛男必多。
嬴黎多多少少有點小激動,到了日子,她麻溜的跟著燕靖予進宮。
這一場朝會為的就是整合將領,調動兵馬,剷除內亂,宣德帝稱病不來,由雍王主持。
各地駐守多少兵馬,何人駐守何地聽從何人調遣,層層分明。
雍王有威望,他的話武將們都會聽,至於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也由此限制住了。
等正兒八經的朝會商討完,雍王帶他們換了地方去喝酒,順帶聊一聊他們的志軍心得,也算是變相聽他們吐槽朝廷。
酒勁一上頭,在涼州結識的陳興陳將軍就說:「瓦剌年年犯境,真是煩死人了,秋天養的膘肥馬壯,冬天就開始越境劫掠,饒是邊關防線拉的再長,也會讓他們鑽了空子,可恨吶。」
「瓦剌善突襲,偏我們的戰馬不足,無法做法長途奔襲,關外草場無邊無際,他們想逃多遠逃多遠,追都追不上,這才氣人。」
「而且,他們春夏秋三季都躲起來,偌大的草原根本找不到大營。」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個個恨瓦剌,卻毫無辦法。
雍王也恨,他與瓦剌打過很多次,可就是除不掉瓦剌。
聽他們說了很久,嬴黎提出疑問:「為什麼你們的想法總是停留在了防禦,而不是進攻?」
「進攻談何容易?」陳興憤憤不平:「除非像嬴姑娘這般勇猛。」
「對。」好幾位將軍應聲,他們都聽說過嬴黎禦敵的事,對她尤為佩服。
嬴黎搖搖頭:「很容易啊,若讓你們進攻,你們會選擇什麼時候?」
他們認真想了想,雍王道:「必然是草原雪化時,臨近夏季與秋季,這樣可以避開嚴寒,我軍也有足夠的糧草。」
「不,對付瓦剌這樣的游牧,最好的攻擊時機是春天,春天牛羊馬會交配,瓦剌的女人大多也會冬天受孕,至於為什麼大家都懂,天冷閑的。」她一點也不避諱面前的一群男人,落落大方的暢談。
一群男人都尷尬了,卻也認真聽著。
「如果春天發起進攻,瓦剌只要選擇撤退,長途奔波,別說人了,牛羊馬都會流產,這樣一來,當年的牛羊數量就不足以支撐瓦剌過冬,這個時候,瓦剌必定會在秋季就發起攻擊,我軍可照例防禦,等來年春天再來一次。
而且,瓦剌逐水而居,偏草原僅有一條大河流經大周東北方向的邊境,想找他們也很簡單,要麼沿著河走,要麼就是往雪山山谷的方向走,融化的雪水對他們很重要。」
一群將軍聽得連連點頭,雍王問道:「你怎麼對瓦剌這麼熟?」
「我家有書啊,我家祖宗嬴黎不是打過瓦剌嘛。」隨口一扯,愛信不信。
雍王心情複雜:「那本王回頭要找丞相借一借這些書了,早就聽靖予說,宣平侯留下了很多手札,記載了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連陳平之戰的細枝末節都有記錄。」
「額...手札珍貴,不外借。」
「不怕,本王去你家看,不帶出來。」
嬴黎:「......」
可惡,你聽不出來我在拒絕嗎?
我上哪給你找手札去?
她為難了,也不敢隨便說話,生怕又被抓著刨根問底。
燕靖予看熱鬧的瞧著她編,等他們根據嬴黎的話在地圖上推斷瓦剌最有可能紮營在哪的時候,燕靖予悄悄握住她的手。
「你盡情編,我可以代筆幫你寫。」
「嗯?」嬴黎瞅著他,嘴硬無比:「我家真有。」
他挑眉,轉身就和雍王商議:「父王,那等下我們一起去丞相府吧,今日丞相休沐,應該在家。」
嬴黎頭皮發麻:「小王八蛋,你存心整我是不是?」
他不吭聲,嬴黎急的不行,坐都坐不住了。
如坐針氈幾個時辰,雍王竟然被灌醉了,丞相府是去不成了,燕靖予交代人送他回去,自己則陪著嬴黎回家。
「那些真不是我編的。」嬴黎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但是我真的知道關外的情況,我還知道瓦剌王庭在哪,你信不信?」
他笑盈盈的點頭:「你家真有書記載這些?」
「...沒有。」嬴黎還是承認了:「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但我真的不是吹牛。」
「我信你。」他大方的拉住嬴黎的手:「我父王那邊你別急,他不會來借書的,我保證。」
「那就好。」嬴黎瞧著街邊的花生糖離自己越來越遠,嚴重懷疑他突然牽住自己,是為了不讓自己過去買。
把她送到門口他才走,嬴黎等著他離開,麻溜的折回去買了一包花生糖抱回來。
前朝忙的轟轟烈烈,後宮卻起了幺蛾子,楊太后突然病了,找國師夏徽玄算了一卦,說是宮裡有人克她,幾張嘴一說,就說是嬴袖的八字對她有衝撞,執意要把嬴袖趕去行宮居住。
慈安殿里,稱病的楊太后躺在床上,板著臉鬧脾氣。
「母後到底想幹什麼?」宣德帝氣的暴走:「朕說過,不能動嬴袖,不能動!你非要和她過不去做什麼?她哪裡礙著你了?」
楊太后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只堅持自己的想法:「她一個先帝的后妃,至今不挪位置,不合規矩。」
「朕不是說了嘛,宮裡人少,不需要她把芷蘭殿騰出來。」宣德帝看向左皇后,等她解釋。
左皇后一臉為難,不太好說原因。
「皇上。」新得寵的楊妃貼過來:「太後知道皇上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得罪嬴氏,可是太后的安康也不是小事,且八字衝撞的事是國師所說,皇上一片孝心,只是讓皇貴太妃去行宮居住罷了,嬴氏總不能逼著皇上不孝吧。」
宣德帝皺眉看著她,他不說話,左皇后就明白他認同了楊妃的理由。
「嬴袖去行宮,不能帶著孩子。」楊太后加了一句:「哀家是為了你好,拿捏住她的孩子,才能拿捏住嬴氏,你不會真的想把皇位傳給燕靖予吧。」
宣德帝勃然大怒:「他是冊封過皇太孫的,如今更是無冕太子。」
「那也不是真的太子。」楊太后大聲呵斥,不見半絲病容:「太子立了都可以廢,何況一個沒立的。」
宣德帝甩開楊妃:「你是不是覺得楊家封了國公就不得了了?就覺得楊家能翻天了?楊家那群窩囊廢,拿什麼和嬴氏比?拿捏嬴袖,找死嗎?」
「皇上。」楊太后也怒了:「你再怎麼看不起楊家,那也是你的親舅舅家。」
宣德帝氣笑了,懶得啰嗦,直接拂袖而走,左皇后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即便宣德帝火冒三丈,左皇后依舊說道:「只怕太后還是想讓燕忱白繼承大統,所以想法子阻礙,皇上不如順水推舟。」
「如何順水推舟?」宣德帝的火氣消了許多。
左皇后忙道:「皇上再抬舉燕忱白一下,太后必定會迫不及待的出手,她如果真的扣下了皇貴太妃的孩子,嬴氏必定與楊家大動干戈,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楊家只不過繡花枕頭,要是真的能借嬴氏的手除去,也是好事一樁。」
她僅做提點,宣德帝就明白了。
隔日,燕忱就被提做鄴城守軍大將軍,掌管鄴城周邊一切防務,奉旨回城。
在他回家的當天,承恩公楊氏著人請走了許氏,夜裡很晚才放她回來,剛回家,嬤嬤就告訴許氏,燕忱白歇在了楊氏送來的妾室處,引得許氏一整晚都在大發脾氣。
燕靖予就靜靜的看著楊氏攪合燕忱白的內宅,順帶瞧著燕忱白被一群女人玩弄手掌而不自知。
燕忱白當上大將軍沒幾天,楊太后就強行要求嬴袖移居行宮,同時把襁褓里的燕稷帶走了,孩子被強行抱走的時候哭的撕心裂肺,芷蘭殿的人阻攔,也被打了個半死。
嬴袖更是被幾個嬤嬤綁住了手送上馬車的。
嬴氏得到消息的時候,嬴袖的馬車已經出城了,丞相夫人氣的半死,立刻就要去去攔。
「站住。」嬴黎攔住她們:「去攔了幹嘛?和奉旨行事的人吵嘴,然後把人帶回來?人家都說了,是國師算出來的,阿袖繼續留在宮裡會剋死太后。」
丞相夫人氣不過:「難不成就不管?」
「肯定要管,他們敢這麼把人送去行宮,就是打了嬴氏的臉,那我們也不要玩彎彎繞繞那一套了,直接點就好,打不著太后,就打她的娘家人。」
丞相夫人想了想:「我隨姑姑一起。」
「別,你們都是有身份的夫人,怎麼能這般不知禮數呢?嬴氏是書香門第,要懂規矩,我去就行。」
娘的,終於又逮到機會打楊破虜的子子孫孫了。
她好激動!
起身出去,嬴黎特意把家裡力大如牛的婆子和大丫鬟都叫上,直接來到承恩公府。
這府里的人見了她就怕,剛要關門,婆子們就衝進去了,嬴黎走在最後,她不隨便打人,她是有目標的。
承恩公府被鬧得雞飛狗跳,來打人的侍衛全被嬴黎反倒,一群女人逃的逃,叫的叫,亂鬨哄的不成樣子。
楊氏得了消息,偏不信自己壓不住嬴黎,神氣十足的衝出來呵斥:「嬴鯉,你膽敢...」
話沒說完,嬴黎就衝到她跟前了,一把揪住老太婆的領子,激動的臉色發紅:「哈!你竟然沒躲。」
這老太婆,不是自己找打嘛。
她把棍子往腰上一別,想要一個大耳刮子扇楊氏,可是一看自己的手,那被秦嬤嬤精心修剪的指甲莫名的痒痒,乾脆屈手成爪朝著楊氏的臉狠狠一抓,三條血痕直接橫在了楊氏臉上。
楊氏疼的大叫,嬴黎卻渾身舒暢,伸手就薅頭髮,楊氏根本反抗不了,身邊的人也救不了。
「小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楊氏不停的叫囂,然後臉上又多了幾道血痕。
嬴黎瞧著自己的指甲,舒服透了:「原來薅頭髮撓人這麼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