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世子覺得自己可以吃軟飯
她打得起勁,也不欺負她們,單純的撕吧,但即便這樣,還是沒人打得過她。
楊家的人跑出去報信,衙門也來人了,聽說是嬴家小姑姑在打人,誰也不敢管,還是楊家沒能去上朝的男人們回來了,他們才敢跟著衝進來。
「嬴鯉,你找死。」
他們拔刀就砍,完全沒考慮會不會傷及無辜,嬴黎把楊氏推開,掄起棍子就衝上去,一打八,簡簡單單,三兩下就把人全部放倒了,都沒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招。
「一群廢物。」
啐了他們一口,她招招手,讓衙門的人給搬了把椅子到承恩公府大門口。
提著棍子二郎腿一翹,她氣定神閑的等著。
秦嬤嬤站在她身邊,擔心的不行,生怕事情鬧得太大無法收場。
過了半個時辰,承恩公就回來了,同來的還有燕忱白與燕靖予,看熱鬧的自然也很多,呼啦啦一大群人,自然也有嬴氏的人,不過都擠到了嬴黎跟前助威。
「嬴鯉。」
承恩公渾身哆嗦,衝上來就要和嬴黎拚命,嬴黎掄起棍子就是一甩,直接把他打了下去,燕忱白立刻扶住承恩公,他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老頭子她也下的去手,登時把許多人都驚了。
「你做什麼?」燕忱白憤怒大喊:「對一位老人家...」
嬴黎指著他:「閉嘴,沒你事,而且,我不吃尊老愛幼那一套。」
「沒有王法了,沒有王法了。」承恩公倚老賣老的大鬧起來:「你竟然敢大鬧國公府。」
門前的人越聚越多,敞開的大門能讓所有人瞧見裡面的情況,圍觀的百姓不明所以,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楊家平日里作惡不少,好些人都忍無可忍了,如今都當笑話看。
嬴黎笑了:「豈止是國公府啊,還是國舅府呢。」
她要打楊太后和宣德帝的臉,燕靖予挑挑眉,往後退了半步。
「世子爺!」承恩公扭頭就喊他,糟老頭子氣的都快哭了:「還請世子做主。」
燕靖予表示很為難:「我不敢管她,你去皇上面前參我吧。」
承恩公愣住了,看著他不成器的樣子,痛心疾首很憤怒:「你怎麼會...」
不等他控訴,燕靖予就擠過人群去最後面待著了:別找他,誰都別找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敢管,他等著善後就行了。
「世子。」鏟了幾個月馬糞剛回來的楓揚對他很鄙視:「你好慫,你都沒有嬴姑娘拽,你看她,好威武啊,帥氣!」
燕靖予默不作聲的瞧著,嬴黎一腳踩在椅子上歪歪的靠著,慵懶散漫,但氣勢威武。
「嬴姑娘。」燕忱白走出來:「不知你為何事如此大鬧,還請明言,若有得罪,楊家可酌情彌補,如此也可不傷兩家和氣。」
這幾句話說的勉強能聽,嬴黎也就說道:「太後下旨,將皇貴太妃強行扭送去了行宮,並且搶走了皇貴太妃的不滿一歲的孩子。」
「原來是為了這事。」燕忱白心裡有數了:「姑娘不知,太後身子欠佳,經國師卜卦,說是宮中有人與太后相剋,故此才有這麼一說。」
嬴黎笑了:「有人相剋,怎麼就確定是皇貴太妃了?」
「這...」燕忱白答不上來,他根本不知道那群女人的彎彎腸子。
「我看不是相剋,是想找事除掉眼中釘,順便拿捏我嬴氏上下才對吧。」她扭頭打量著被打倒在地的一群楊家男人:「自此時起,每隔一個時辰,我殺一人,直至皇貴太妃回宮。
我不管如何把人送出去的,太后都要給我親自出城相迎把人接回來,想殺我,問罪我的,大可試試,我嬴氏可不是隨隨便便能被拿捏的,如有不信,我們大可翻了臉,瞧瞧我嬴氏如今是否能一呼百應。」
她回頭一笑,目光銳利直擊人心,凜然氣勢彷彿百萬雄師一般,壓迫感十足。
百官寂然,嬴氏眾人皆昂首挺胸站她身側,所有人以她馬首是瞻,似乎她開口讓所有人去死,也不會有人猶豫半分。
燕靖予在人群後面看著她,突然轉頭告訴楓揚:「其實我覺得自己可以吃軟飯。」
楓揚憂心忡忡:「你不覺得她看起來比王爺還凶嗎?」
「不覺得,我喜歡。」
「......」
雍王也不在城裡,燕靖予躲著不管,百官與承恩公的交情又不深,犯不著幫他得罪人,所以都不說話。
燕忱白只好勸道:「嬴姑娘,兩家同朝為官,何至於此呢?」
「那也可以選擇不同朝為官啊,嬴氏與楊家只能留一個,若皇上選擇嬴氏,那一切好說,若皇上選擇楊家,那我嬴氏可就要把祖宗拱手讓出的東西拿回來了。」
她可不怕被人罵別有居心意圖造反,因為嬴氏有這個實力,誰敢用這個罪名問罪嬴氏,嬴氏就真的敢反,而且如今亂世,有嬴氏舉旗,必定天下大亂。
這份後果,老燕家承受不起。
被她威脅,燕忱白怒火衝天,卻並不敢把意圖謀反的罪名說出來,他努力壓制著火氣解釋:「嬴姑娘,太後身子欠佳,送走皇貴太妃也是自保之舉。
我即刻入宮,親自送福王去往行宮,不讓皇貴太妃母子分離,明日,我必登門向嬴氏請罪,姑娘意下如何?」
「所以大公子是想保全楊家?」嬴黎很是同情他:「大公子可知道你外祖母楊氏給你挖了多大的坑?」
燕忱白不懂:「外祖母如何會害我,姑娘莫不是想挑撥離間吧。」
蠢貨。
嬴黎看看披頭散髮坐在地上大哭的楊氏,好心說道:「你新婚不到一年,楊氏就趁你不在家時,強行塞了給你三房小妾,逼著你髮妻許氏答應下來。
新婚一年不納妾是規矩,納妾就是打了老丈人家的臉面,一個就算了,你外祖母一口氣給你塞了三個,真是把兩江總督的臉都扇腫了。
楊家和你岳父家誰對你作用更大,想必不用我提醒你才對,楊家就是一群吃軟飯的窩囊廢,不成大器,我就沒見他們家有點用處。
如今太后存心與我嬴氏作對,我嬴氏愛惜皇家顏面,拿楊家開刀,大公子若是鐵了心要保楊家,那我嬴氏也能和兩江總督結為親家,畢竟你與許氏沒有孩子,和離后,我嬴氏坦然接受。」
當他的面惦記他的原配髮妻,燕忱白氣的幾乎喪失理智,但嬴黎替他分析的利弊,他又聽進去了,得罪兩江總督的後果,對他來說損失太大。
「現在,你還要包庇楊家嗎?」嬴黎好整以暇的等他拿主意。
燕忱白猶豫了,不過稍稍一會兒,承恩公就一把拉住他:「忱白,外祖父老了,你舅舅他們在朝中又無威信,你得替外祖父撐起來啊,外祖父只能靠你了。」
「外祖父。」燕忱白心軟了,一陣掙扎后看向嬴黎:「嬴姑娘所怒之處,無非是宮人們對皇貴太妃不敬,但太後身份尊貴,且身體有恙,為此還請嬴姑娘海涵,由我與髮妻代為謝罪可好?」
嬴黎挑眉:「你想代為謝罪就說你自己,許氏不在這裡,別替她答應,她憑什麼跟著你丟人現眼?」
「夫妻一體,且是為太后盡忠為我外祖父盡孝,她自然是願意的。」
哦豁~又是一定道德帽子。
燕靖予躲在人後聽著都快笑出來了,嬴黎兩個問題,就讓燕忱白把兩江總督得罪死了,楊氏給燕忱白納妾噁心許氏就算了,燕忱白還為了楊家繼續噁心許氏,這不是逼著兩江總督和楊家作對,和燕忱白離心嘛。
「你有心,我卻不想成全。」嬴黎坐下來:「既然太后認定是皇貴太妃克著她了,那就請太后移居行宮吧。」
百官神色一驚,承恩公大聲呵斥:「你放肆!」
「你有意見?」嬴黎掃過他們:「我勸你們也別在這裡白費口舌了,說這麼多,也快過去半個時辰了。」
燕忱白臉色難看:「嬴姑娘是當真容不下楊家了嗎?」
「是。」嬴黎回答的十分乾脆:「楊家噁心我那麼多次,我就聽過一次道歉,如此不懂禮數的混賬窩,多留一天都是我寬宏大量。」
承恩公繼續叫囂:「我乃國公,你嬴氏不過一個侯府,豈容你如此囂張跋扈?」
「你容不得我囂張跋扈,我也囂張跋扈很久了,氣不氣?」嬴黎一腳踩在椅子上,痞氣霸道:「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確了,你們也別抱著僥倖了。」
場面僵持,一匹快馬趕了過來,是個太監,下馬就喊:「皇上口諭,著世子處理此事,勿失皇家顏面。」
太監話音落下,承恩公立刻底氣十足的去找燕靖予,結果根本找不到他了。
「人呢?人呢?」
走遠的燕靖予躲在街角:「好險,走慢點就要被抓過去了。」
「還勿失皇家顏面。」楓揚啐了一口:「呸!得罪嬴氏的時候怎麼不說?」
承恩公府門前,嬴黎瞧著他們,輕蔑一笑,招呼嬴氏眾人:「回家吧,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沒必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姑姑。」他們怕嬴黎吃虧。
嬴黎揮揮手:「去吧。」
她並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他們想了想也就告辭走了。
「嬴姑娘。」來傳口諭的太監端著架子:「你可別不識好歹。」
嬴黎垂眼笑了笑,手指一彈,太監眉心出赫然多了一個血窟窿,倨傲的神色還在臉上沒落下去,身子就轟然倒地。
所有人一驚,下意識的後退。
「可不是什麼人,都配與我說話的。」嬴黎兩手交叉在一起,嘴角淺笑,美麗兇殘。
太監會來是有人去告知了宣德帝,如今太監死了,自然還有人去報信。
承恩公氣急敗壞的跳腳咒罵,同僚看熱鬧又指望不上讓他倍覺丟人,燕忱白同樣臉色難看,瞧著嬴黎,也認為她囂張過甚。
一個時辰很快就到了,嬴黎回頭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楊家男人:「就從青壯年開始吧。」
說完,她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揮手一扔,繩子一端迅速纏住青年的脖子,另一端繞過門前的大梁落在她手上。
她坐著沒動,就將青年吊了起來,青年兩腳亂蹬,驚慌無措,圍觀的人一陣驚呼,所有人心裡都是一緊。
「孫兒,孫兒。」承恩公大喊著衝上去一把抱住青年的腳想要托住他,可是完全不起作用。
燕忱白拔劍就要割斷繩子,剛衝上來就被嬴黎一掌打了下去。
「我想殺的人,還沒有被救下過的例子。」她輕輕拽了拽繩子,青年被吊的更高了,掙扎的也越發激烈了。
承恩公夠不到,哭罵著要對嬴黎動手,舉起來的手卻遲遲不敢放下,最後乾脆直接跪在了地上:「你要殺就殺了我,放過我孫兒,放過我孫兒。」
「殺你有什麼用?」嬴黎悠閑的撓著頭:「把你們家的青壯年殺乾淨了,才能讓你們家斷子絕孫,你得好好活著,連同你那個蠢婆娘一起,瞧著子孫死個乾淨,替他們料理後事才行。」
楊氏就爬了出來:「是我得罪了你,是我得罪了你,你殺我,你殺我,放過我孫兒,放過我孫兒。」
她哭的十分凄慘,瞧著自己的孫兒瀕臨死亡,絕望和無助讓她願意放棄所有的尊嚴。
燕忱白再度衝上來想要割繩子,依舊被嬴黎輕飄飄的打飛出去。
落在地上,他憤怒的紅了雙眼:「嬴鯉,殺人償命。」
「那你來呀。」
她挑釁,燕忱白再度衝過來,同樣是還沒近身就被打飛了出去。
掙扎的青年抽搐了幾下,沒動靜了。
「孫兒!」楊氏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聲,差點暈倒。
嬴黎鬆手,青年砸落下來,承恩公夫婦立刻撲過來抱住他,人卻已經沒了氣息。
「這是第一個。」
嬴黎面不改色,殺人如麻的樣子讓人心底發寒,好些人都沒勇氣繼續看熱鬧了,只想趕緊走,卻又好奇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瞧著承恩公夫婦撕心裂肺的可憐模樣,燕忱白眼圈通紅,大恨自己無能:「這般對待兩位老人,你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那也是我來報應楊家。」嬴黎覺得他太過可笑了:「怎麼楊家禍害別人的時候,沒聽你說別人家可憐?老人又怎麼了?壞事做多的老人,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楊氏抱著被弔死的青年大聲哭喊,站起來就要找嬴黎拚命,嬴黎隨手把棍子戳過去,直接停在了她的心口:「老太婆,我想殺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確定要成全我?」
「你欺人太甚。「楊氏老淚縱橫,狼狽的模樣哭起來,的確能讓人心疼這位老太太。
嬴黎收回木棍:「楊家咎由自取,太后對皇貴太妃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會算在楊家頭上,她不是一心幫襯娘家嘛,拿你們開刀,要比拿她親兒子開刀更心疼吧。」
她依舊氣定神閑,反到是看熱鬧的人一個個膽戰心驚,瞧著她,只覺得這張美麗皮囊下的靈魂太過可怕。
宮裡,嬴黎殺了承恩公長孫的消息已經送進來了,宣德帝大驚失色:「她真敢動手?」
「是,人是被活活弔死的。」回話的人聲音發顫,恐懼縈繞心頭。
宣德帝愣在椅子上,左皇后也被嚇了一跳,卻狠狠心勸道:「皇上,這是機會,嬴鯉鬧得越發,就越有機會除掉嬴氏啊。」
「除掉嬴氏,談何容易?」宣德帝心裡沒底了。
左皇后捨不得半途而廢,看他底氣不足,立刻說道:「嬴鯉只是嬴氏的小姑姑,其本身的地位並不高,她敢對國公府動手,便是目無尊上,而且她意圖謀反,足以問罪賜死。」
「你瘋了嗎?」宣德帝瞪著她:「問罪賜死,嬴氏掌控大周半壁江山,起先與他們家敵對的燕靖予,都選擇與他們家站在一條線上了,問罪賜死,你生怕嬴氏找不到理由造反是嗎?」
左皇后慌了:「臣妾愚鈍,皇上恕罪。」
「傳朕旨意,速速把皇貴太妃接回來。」宣德帝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朕早說過不要動她不要動她,為何就是不聽?」
他大發雷霆之際,慈安殿的嬤嬤來了:「皇上,太後有請。」
宣德帝正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怒氣沖沖的就去了,左皇後生怕他又被楊太后說服,急忙跟上。
剛進慈安殿,還沒說話,楊太后就把東西砸在地上示威了:「嬴家那個小賤人亂殺無辜,將承恩公府的臉面踩得稀碎,你速速下旨,將那個小賤人當街問斬。」
「什麼?」宣德帝差點氣笑了,左皇后也差不多。
沒有自知之明到這種地步,當真讓他們大開眼界。
「嬴氏與楊家不共戴天,你若還想巴結嬴氏放過嬴鯉,那哀家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楊太後放下狠話:「你今日若不下旨殺她,那哀家就去死。」
宣德帝怒火攻心:「那你去死吧!」
「皇上!」左皇后趕緊阻止他與楊太后爭執,宣德帝確突然噴出一口血,下一刻直接倒地。
所有人都嚇壞了,慈安殿里頓時亂作一團。
楊太后愣了一會兒,心一狠:「傳皇上口諭,調集鄴城守軍,斬殺嬴鯉,違抗者一律處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