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她說的對
的確沒錯，這世界上做什麼事情，都有第一個人第一次做。
甚至是洗澡也是如此，甚至人類進化出來肯定也有第一個的。
所以修鍊的話，應該也有第一人。
「他是第一個開始修鍊的人？」我心裡還是很震驚，忍不住問了遍。
「是的，就是他，他沒有師傅，自己修行，然後成了這世界上最強者，不過有一點的是，他心裡有桎梏，所以一直重複的修鍊，而且每次修鍊心得，都會保存下來，毫不猶豫的給別人。」女人感慨似乎的說著。
我心想八歲的小孩心胸如此寬廣，我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太菜，甚至是說無敵自容。
「你現在看到的他，正在吐納，又感受到天地間有道氣嗎？」
女人問我說。
此時像是已經進入了狀態當中，我對當前的環境，已經像是認可一般。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鬼地方，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但是直覺告訴我，她們應該不是壞人。
我很快嗯了聲，說這裡的確沒有道氣存在。
女人說：「這天地間本身也是沒有道氣，道氣需要衍生，一生二三生萬物，所以最初的道氣是從他身上出來的，他身上出來道氣，開始瀰漫著天地間缺少的一種氣息，這種氣息，就可以為這後山世的修行者提供養分。」
女人越說我心裡越發的震驚，我現在開始懷疑這小孩子雖然和我長得像，但應該絕對不是我。
因為我根本就干不出這麼偉大的事情來。
我說：「那他為什麼會死？」
「誰能不死？你嗎？你也得死。」女人平靜的說著。
我嗯了聲，目光繼續落在小道童的身上，小道童打坐完成後，很快就朝著裡面屋子走去，我們緊隨其後跟著小道童進去，到了裡面后，我看到小道童開始忙碌起來。
燒水砍柴做飯，一切都很自然。
我現在忽然好像明白了，眼前之所以一切都這麼真實，是不是以為這女人可以切換時間和空間，帶著我來到這裡。
小道童的作息很有規律，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打坐，什麼時候劈柴，甚至是什麼時候發獃，都有著自己固定的時間。小道童的生活也十分的簡單。
很簡單很簡單。
簡單的可以說是看一遍后，就覺得枯燥泛味。
真的，要是在電視里播放這樣的內容，相信十有八九所有的人都會睡著。
就這樣我們看了三天，三天都是重複的。
女人忽然問我說：「秦懷，你看出什麼了嗎？」
我：「……」
這我還真的是沒有看出什麼，什麼都沒看出來。
女人見我不說話，估計就知道我在想什麼呢，女人忽然嘆口氣，看樣子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不過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實話實說。
女人卻和我說：「你能相信一個人一千年做同樣的事情嗎？一千年都沒有改變過。」
我怔住了幾秒，這我真的是不信，這簡直不是人的乾的事情，人肯定是干不出來的，但是我怔住了幾秒，很快就後知後覺起來說：「你的意思是說這小道童，在這山頂上居住了一千年。」
「沒錯，整整一千年，你想知道他一千年後，做了什麼嗎？」女人對我說。
我這時候好奇心爆棚，很快就說：「想知道。」
眼前的畫面很快一變，我們換了一個地方，此時在一條小河邊，小河邊有個穿著道士衣服的小道童盤坐著釣魚呢。
我看到小道童釣魚，心想這是一千年以後嗎？怎麼沒有長大。
我忍不住問了句。
女人對我說了句：「修行之人，想大就大，想小就是小，這本身就是自由之事。」
我聽到女人解釋后，心想自己還真的是傻逼了，修行之人，本身就看不出年紀，這時候小道童在這裡釣魚，魚鉤放下去，半天沒有釣到魚。
這小道童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十分的淡定。
我看到小道童淡定的樣子，蒙住了幾秒。
他是在釣魚嗎？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我深吸了口氣，想要上前，可是女人很快攔住我，讓我不要亂動，小道童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從白天到黑夜的這樣釣魚，星辰和雨夜不斷的轉換著。
一直到第十天，還是沒有魚上鉤，我在旁邊看著著急上火。
端木澈也是如此，忍不住說：「這小道童的耐心可不是一般的好，尋常人真的比不上。」
何止是尋常人比不上，不尋常的人也比不上，這等耐心，簡直是就是一流。
卻在這時候，女人忽然說：「不要說話，好好看著。」
女人的話，瞬間就打斷了我和端木澈的話，我心想小道童還真的有耐心，做件事情沒有結果還一直在做，這時候，我應該更加確定，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應該是冥思吧。
我想著，一直到了第十五天，原本的水面快速結冰，結冰之後，我就看到小道童走到冰面上去，隨後抬手就在冰面上砸出了一個窟窿，冰窟窿出現后，裡面很快就飛出了很多魚。
很多很多魚，到了冰面上，我看到小道童操控道氣，直接將所有的魚全部烤熟。
我：「……」
這都行嗎？
一股香味飄來，奇怪的是我也聞到了。
所有的魚起碼有上千條，一次性將上千條魚烤熟，然後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我就看到他天天吃魚，就這樣看了一個月，女人倒是覺得一點都不乏味。
我和端木澈覺得已經乏味到爆炸，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一千年的時間裡就做了這兩件事情，這小道童也真的是夠牛逼的，不是一般的牛逼。
可就在這時候，我發現讓我詫異的一幕，準確的來說，是我發現，我這會已經看不出小道童的修為了。
不對，我從開始就沒有看出小道童的修為境界是什麼境界？
我憋著一口氣，我發現這件事情后，讓我心中震驚。
我想問女人，女人卻朝著我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我很快就閉上了嘴巴，沒有說話，這時候我已經感受到了小道童身上開始釋放道氣。
這道氣不是那種釋放，就是出手攻擊人，操控道氣的那種。
小道童完全不是，小道童是控制自己道氣，開始潰散，潰散的道氣是不可能凝聚的。
而且這道氣潰散的時候，我感受的磅礴好大的力量，道氣壓過來，迅速被四周的草木給吸走，原本的草木瞬間變的高大無比。
而原本被烤熟沒有吃完的魚，也很快像是活了過來，冰面快速解凍，所有的魚都掉落到了水中。
看到魚掉落水中，又活過來，心裡已經很吃驚。
小道童卻完全沒有在乎這回事情，好像剛才潰散的不是自己的身上道氣，小道童拍了拍手，繼續往前走去，我好奇就跟上去，這次不要女人對我說。
我繼續跟上去。
跟一程，就看到小道童在一棵樹下面站了起來，然後盯著樹木一直看，一直看，看了一個月。
我：「……」
我心想自己的耐心算是徹底被小道童培養起來了，這種耐心，也真的是夠夠的。
這時候女人又問我說：「你還有在看一千年嗎？」
我說想。
女人很快讓眼前的畫面出現變化，變化的很快，這一次我看見小道童長大了，長大了，還真的是和我一模一樣，我心裡吃驚，但是下意識的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我沒有這麼厲害。
這回小道童和先前不一樣了，好像收了幾個徒弟，這幾人一直跟在小道童身邊，小道童也不說話，一直往前走著，這幾人就跟著。
無論小道童做什麼，他們就跟著做什麼。
我開始覺得這幾人是不是有病，小道童都不說話，而且小道童做什麼他們也做什麼？意義是什麼？
只是我很快就知道了意義是什麼，因為我看到有人破境，直接就進入了天聖境界。
其餘的幾人也很快，這也不過十年的時間。
「道氣，他身上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道氣，很強道氣。」
這幾人就是跟在他身邊，居然也破境了，這傢伙是有多變態啊！變態過分了吧。
身邊的幾個人破境后，很快跪在地上喊著：「師父。」
「多謝師父成全。」
可是小道童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人，小道童往前走去，走到了異常蠻荒之地，到了之後，我看到小道童身上的道氣又開始潰散。
潰散……
道氣迅速的將這蠻荒之地覆蓋，不多久，這裡開始生長樹木。
一切都變的生機勃勃起來。
這時候有一群像是野人一般的人跪下來了。
這時候我才看到一個熟人，這個熟人，居然就是老頭，雖然現在他很年輕，但是眉眼間我是可以看出來的。
難道他們就是這個時候相遇的嗎？
我心裡覺得愈發的驚奇，就想湊近去看，可是女人很快拉住我，對我說：「不要去。」
我看了眼女人，說：「為何？」
女人說：「去了，會影響他。」
我不懂什麼意思。
只是這時候，一道目光忽然朝著我看來，然後像是對著我說了句話：「她說的對。」
這句話，頓時讓我心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