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死無對證

沈玉看向沈長青。

沈長青搖頭道，「丫頭說沒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對方只給了她十兩銀子，說事成后還會給她十兩銀子。」

沈玉笑道：「我想沈府守衛森嚴，歹人肯定進不來，這丫頭兩天有出門嗎？」

「沒有。」

「既然沒有，那肯定是沈府里的人，而且四兒肯定認識她，不然她們怎麼接頭？！」

沈長青覺得有道理，示意人給丫頭拿掉抹布，「說出背後指使，本相可以饒你一命。」

四兒嚇得直哆嗦，「相爺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她是怎麼找到你的？」沈玉冷笑。

「我是收到一張紙條，然後到了假山，毒粉是那人給奴婢的，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奴婢知道錯了，求相爺饒命，求大小姐饒命。」

「紙條呢？」

四兒還在猶豫。

沈玉目光凌厲道：「你要是再不老實，本小姐現在就讓人挑斷你手經腳筋，再撒上痒痒粉，讓你活活癢死。」

四兒臉色血色彷彿一下子被人抽干蒼白的如死人。

想想沈妙凄慘哭喊聲就知道這個毒粉有多厲害。

挑斷手經腳筋，她動都不能動，只能活活的癢死。

一屋子的女人看著沈玉下意識直哆嗦。

「大小姐這未免太狠毒了吧。」

沈玉坐在太師椅上，抬眸看了眼，「狠毒？二嬸是在指責我嗎？」

沈二夫人被她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盯著渾身發毛，擠出抹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小姐不要誤會。」

沈玉笑道，「二嬸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二嬸怎麼心疼一個吃裡扒外的下人，都不心疼心疼妙妙？」

「你看妙妙的小臉蛋都快被害得毀容。」

「像這種吃裡扒外的人，二嬸覺得難道不應該打死？」

「還是說，那天三妹妹被人害得毀容了，二嬸也可以以德報怨原諒那個兇手？」

沒想到沈玉這麼咄咄逼人。

沈二夫人臉上笑容快綳不住，後悔多嘴了，「大小姐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瞪著四兒，為了證明什麼，沈二夫人頓時疾言厲色道：「小蹄子，快說是誰指使你毒害妙妙的？再不說實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四兒淚流滿面，看著兇狠的二夫人，心裡多了一絲恨意，「二夫人…不是你指使我嗎？」

眾人：「！」

沈長青，沈玉，黃氏齊齊看著沈二夫人。

沈玉挑唇，一副看好戲的笑容，「二嬸，是你嗎？」

沈二夫人一時間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會翻車，她目光嗜血般盯著四兒，頓時憤怒衝過對於四兒一頓猛扇耳光，「小蹄子，居然敢挑撥離間，血口噴人，你以為這麼說，相爺和大小姐就會信嗎？」

「做夢吧！你死定了，賤人！」

「啪啪！」

扇的那個猛。

不過一會的功夫，四兒的小臉蛋就變成了豬頭。

四兒疼得快暈過去。

沈二夫人扇的手抖，喘了口氣，回頭道：「相爺，這丫頭就是在挑撥離間，你們可不能信她。」

沈玉笑道：「二嬸，你別激動，我們不會信她的一面之詞。」

四兒看了眼沈玉，一陣哆嗦，「我說的不是二夫人，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頭翠柳，是她找我的，銀子也是她給我的，平時三小姐對奴婢很好，經常打賞奴婢。」

「還有五小姐，六小姐，她們都誇讚奴婢，不僅三小姐指使奴婢給四小姐下毒，五小姐，六小姐都給奴婢銀子，讓奴婢偷面膜泥給她們。」

沈芸，沈玥，沈琦，頓時臉色齊齊大變，就跟二夫人一樣激動的跳起來，恨不得衝過去掐死她。

「你胡說！賤人！居然敢污衊我們！」

「來人，給本夫人拖出打死她。」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驚嚇到了，發現事情不妙，頓時要殺人滅口。

可在沈長青眼皮底下是那麼容易的是嗎？

沈長青冷冷的注視著三個姑娘，「丫頭說的是不是真的？」

面對沈長青的凌厲目光，幾個女人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

沈玉笑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再不說實話，家法伺候，到時候可不是那麼簡單。」

「沈家家規第三條，毒殺同胞，輕則逐出沈氏族譜，重則一命抵一命。」

沈妙沒死，那就是逐出沈氏族譜。

這下幾個夫人都慌了，看著面色鐵青的沈長青，還有冷酷無情的沈玉，腳底湧出一股寒意。

沈芸，沈琦，沈玥三個姑娘被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這事肯定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就是罪名成立。

沈長青狠起來，加上沈玉的挑唆，她們肯定會被逐出沈氏族譜。

沈三夫人和四夫人抱著女兒，道：「相爺，玥兒他們知道錯了，玥兒她們沒有給妙妙下藥，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太喜歡面膜泥才會指使丫頭偷…」

「是啊，琦兒她們雖然有錯擔沒有害人的心。」

「相爺，是我們沒有教導好孩子，我們回去反省，肯定好好教導她們，再不會犯這樣的錯事。」

三夫人和四夫人連忙給女兒開脫，現在審的是沈妙被下毒的事，她們沒有下毒那就還有救。

因為她們給的銀子少，四兒這丫頭貪財所以選擇了沈芸，在面膜泥下了葯。

四兒這丫頭一看就知道心機深沉的丫頭，要是繼續留在沈妙身邊肯定害了沈妙。

沈長青面色陰沉，懶得理她們，沉聲道：「通知老三，老四把人帶走。」

屬於做壞事未遂，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罰。

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相信三老爺和四老爺知道怎麼做。

剩下沈芸，她居然狠毒到給沈妙下毒，沈家就容不下她。

不過沈芸還算聰明，當機立斷撲通跪下，哭著委屈道：「大伯父，不是我，是翠柳，剛剛四兒也說了是翠綠。」

「我今天才發現我少了二十兩銀子，肯定是她偷的。」

「妙妙院子里的一個小廝是她的相好，因為犯錯了被妙妙丟出了沈府，所以翠柳懷恨在心才會對妙妙下藥。」

「大伯父要是不信我，可以去查。」

沈芸在一瞬的慌神后迅速鎮定下來，跪在地上身姿筆直。

沈二夫人看著女兒，很快就鎮定，然後讓人把翠柳抓起來。

翠柳眼眶打轉，看著母女兩暗含警告的目光，她一家老小都在二房手裡，要是她不定罪，就會該死全家。

所以還沒有審問就自己招了，認下全部的事。

事實也是她把葯給四兒的，只是主謀肯定不是她。

沈長青示意人，帶下去打算審問，可誰知道翠柳猛地掙開婆子，一頭撞死在門外的石柱上，來個死無對證。

「啊…」

沈妙嚇得趴在黃氏懷裡。

沈老夫人臉色鐵青，揉了揉太陽穴，「趕緊抬走…抬走。」

死在松鶴苑門口，簡直是給她找晦氣。

不管怎麼樣沈老夫人對沈芸母女頓時沒有半點好感。

沈芸嘴唇微微顫抖，驚慌的縮在二夫人懷裡，「娘…」

到了這裡沈長青已經沒有心情再審問下去，示意人把四兒一起處理掉。

沈玉起身，「祖母，是我們考慮不周，讓您受驚了。」

沒想到丫頭會尋死，他們不應該在松鶴苑審問。

沈老夫人搖頭道：「都是自己造的孽，哎…」

老太太吃齋念佛，心地純善，見不得血腥場面。

可偏偏沈長青，沈玉他們都沒有老太太這樣心地善良的菩薩心腸，可不是造孽哦！

老太太不想多說，蒼白的臉色露出笑容，「好了，祖母知道那丫頭死不足惜，不怪你們。」

她只是心痛，沈家有這樣的事。

「這事就讓它過去吧，玉兒，難得回來，在陪祖母一起吃完飯再再再回去。」

沈玉看了眼沈長青，笑道，「好。」

……

大房這邊一家人陪老太太其樂融融的吃飯。

二房，三房，四房這邊雞飛狗跳。

二房，二老爺回來就忍不住惱怒的訓斥妻女，「蠢貨！」

一記耳光打在沈芸臉上。

「爹…」沈芸捂著臉跪在地上路的凄慘。

二夫人抱著女兒，「你做什麼？」

沈二看著沈芸頓時有些懊悔，從小到大，他還沒有打過女兒，甚至都不曾跟她大聲說過話。

「芸兒，你真的很糊塗知道嗎？」

「這些年，你一直表現的很好，在沈家幾個姑娘中最為出彩，你怎麼能做這麼糊塗的事？」二老爺有些痛心疾首。

至少勾引琅王的事好不容易壓下來，最近努力討好老太太，也重新獲得了她的信任和好感。

現在恐怕有被打回原形了。

沈芸嗚咽的哭道：「爹爹，女兒只是不甘心…憑什麼所有好東西都屬於他們大房，所有好事都是他們大房的，就因為我們是庶出嗎？」

從小到大，沈府所有好東西最先享用的就是沈玉三姐妹，然後才落到她們。

她用的都是她們三姐妹挑剩下不要的。

沈二夫人眼底帶著濃濃的恨意，「老爺，芸兒說的沒錯，前兩天沈玉那個賤人，故意送兩盒面膜泥給沈妙和黃氏，不然哪有這麼多事？」

「還有，都說是一家人，而他們大房什麼時候真拿我們當一家人？」

「不光我們在後院受他們大房的氣，老爺你們在官場上也要受沈長青氣，你可甘心？！」

沈二老爺眼底迸發出冷茫，「住口，別說了。」

沈二夫人嚇了一跳，嗚嗚哭兩聲，「這個家我是沒辦法呆了，要麼分家，要麼…你自己看著辦。」

沈二眸光微沉，暗惱道：「此時跟老三他們商量過後再說，你別給我到處瞎嚷嚷，還有，別去招惹大房的幾個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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