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意的領袖
查爾斯家族領地在李維強勢鎮壓后，很快就恢復平靜，血淋淋的暴動者人頭被插在查爾斯城鎮郊外的官道木樁上，震懾效果非常好！
同時也讓查爾斯家族領地的平民知道，李維男爵是一個多麼殘暴的貴族領主……
在如今這個文藝復興已經幾百年的社會中，李維的行為可不是什麼好事！
隨著資產階級的崛起，第三階級中的有錢人越來越多，這個時代雖然無法做到錢可通神，但金錢的力量仍很可怕，李維這種披上殘暴不仁形象的貴族，恰恰是那些惜命的有錢第三階級群體懼怕和排擠的對象。
當然，現在的李維有全面戰爭系統，不在乎罷了。
數日的平靜后，伴隨著巴黎大革命的勝利，連路易十六國王都低頭妥協的消息傳遍布列塔尼地區，民間的暴亂越發頻繁，尤其是缺乏管制的鄉鎮地帶！
比起市民階級，農夫的生存條件更差，甚至民間將鄉村農夫蔑稱為第四階級！
這個時代里，城裡人鄙視農村人那是妥妥的政治正確，就連農村人自己都認為他們跟城裡人不是一個層次的，雙方的生活圈子有著明顯的割裂。
農村人湧入城中打工，必然會遭到底層市民的各種欺壓剝削，城中最先餓死的往往都是這些可憐人。
即便如此，也有源源不斷的鄉村農夫進入城裡打工，原因無他——太窮了！
自然而然的，這些窮困潦倒的農夫在巴黎大革命的勝利消息傳遍后，為了自身的利益成為暴亂的主力軍。
他們甚至比巴黎的市民還要瘋狂，只不過沒有人為農夫發聲，更不會有人將他們對封建貴族的嚴重打擊進行標榜！
拔除法蘭西王國封建貴族封地根基的不是大革命，而是這些想要焚燒銷毀地契和債務契約的農夫！
距離查爾斯領地不足百里的一座貴族城堡，此時已經被成百上千的武裝農夫攻破，裡面的貴族管家和僕人跑的跑死的死，貴族留守的子嗣更是被扒光了衣服肆意凌辱后，活活打死！
一個巨大的篝火堆熊熊燃燒，武裝農夫們興高采烈的將城堡里搜出來的契約文件全都投入進去，臉上的表情比起逢年過節還要高興。
當然，這些武裝農夫沒人能看得懂那些文件，所以他們將全部寫有文字的紙張都投入到火堆當中……
其中甚至包括一些貴族子弟喜歡閱讀的小說遊記。
焚燒契約，掠奪財物后，大量的武裝農夫美滋滋的離開隊伍，獨自回家，這伙武裝農夫的頭目波爾查.基斯看到這一幕後，連忙站出來對那些即將離開的武裝農夫呼喊道：
「大家不要離開，我們要團結起來，才能去攻打下一座貴族城堡！」
聽到喊話的武裝農夫回頭望了他一眼，不少人目光不屑的扭頭便走，沒有回應他。
真當自己帶了頭，就能當老大？
不過也有一些屬實敬佩這位武裝暴動領袖的農夫出聲道：「波爾查，大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地，我們只是想要好好的過日子，並不想造國王陛下的反。
我還有家人需要我帶回去的食物，再會。」
隨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對波爾查告別，波爾查的眼神越發變得陰翳。
他沒想到，自己的雄心壯志剛起步就消失了！
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
「你們這時候分散回家，就不擔心貴族帶著軍隊回來清算么？！
大家只有團結起來，才能對抗貴族的爪牙！」
波爾查還在努力勸說著。
「波爾查，你的擔憂是沒有必要的，巴黎大革命已經勝利，現在掌權的不再是那些貴族老爺，革命可是第三階級發動的，他們是不會追究大家責任的。」
此話一出，頓時得到了群起附和，走的人更多了！
不到半天功夫，之前還聚集在一起慶祝這場勝利的上千武裝農夫就走光了，只剩下波爾查和他的幾個好友兄弟，站在被點燃的城堡外默默無言。
其中一人看著沉默不語的波爾查，突然開口道：「波爾查，你的恩情我會記住，這些財物我們分了吧。」
「連你們也不願意跟我闖出一片天地么？
你們難道心甘情願繼續當一輩子農夫？
不想成為人上人？
頓頓吃上白麵包，睡美麗的少女？」
出聲的那人臉色頓時變得尷尬起來，憨憨的撓了撓頭：「波爾查，我知道你志向遠大，不過造反是會死人的，我只想跟我的家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就滿足了。
你說的那些太遙遠，也太危險，對不起。」
說完，將自己的那份帶走背上，離開了波爾查，其餘幾人也紛紛效仿，這些人都是和波爾查出自同一個村的發小朋友！
此時卻背離他而去。
不過波爾查並沒有憎恨他們，因為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一個富貴的未來搏命。
「哥哥，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波爾查看著唯一留下來的親弟弟安東尼.基斯，嘴角微微彎起。
至少還有人支持自己，自己並不是沒有任何希望。
「安東尼，跟我去查爾斯家族的領地吧，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要建立一支真正的軍隊。」
安東尼神色有些困惑道：「為何要去查爾斯家族領地？
聽說現在管理查爾斯家族領地的是查爾斯伯爵之子李維男爵，那可是一個狠人，殺了人還把人頭砍下來插在木樁上風乾。」
波爾查笑了笑：「正因為他足夠狠，我們才有機會。
壓迫越重，查爾斯領地的農夫們越渴望有人帶領他們反抗，我們能聯絡召集到的人就越多！
這一次我不會急著去攻破查爾斯家族領地的核心，想要讓那些目光短淺的農夫聽從我們的領導，就必須為他們樹立一個敵人才可以。
唉，我當時就應該想到這一條。
在那些人眼裡，攻破了貴族城堡銷毀契約，我的用途就沒了……
安東尼，我們倆的父母已經餓死，在這個世道想要活得長久，必須去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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