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神駕到
第23章23、女神駕到
晴空霹靂乃是最為兇險的天象,《地龍卧崗》有言:此乃天滅凶兆之舉,若是響在密林上空,多為劈打「探水老龍」,若是響在沃野之上,多為劈打「土中飛僵」。
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在棺材里睡了兩天,難道就成鬼了?
然而炸雷聲接二連三響起,天空中隱有雷光閃現。
張先才大聲喊道:「快回屋,這雷是對著你來的。」
我嚇的兩腿發軟,才做成一場功德,怎麼老天爺就要收我了?
跑回屋裡,心跳的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張先才圍著我前後左右轉了幾圈,嘆口氣道:「當真是來不得半點馬虎,一點細節未到,差點就出大事。」
說罷,他從我身後,摘下來一截手指長短的老藤。
老藤在血液人氣中滋養兩天,黑褐色表面甚至泛出些許青色,周圍卻能看到極細微的黑色煙絲,不斷形成消失。
「天雷形成,就是為了劈這段老藤?」我驚訝的問。
我覺得這也太過於「大驚小怪」了,手指長短的老藤,即便「作了妖」,又能咋地?
張先才卻搖了搖頭道:「千萬不要小看天罡正氣,這是天地間維護陰陽協調的根本所在,一旦陰氣大盛,突破了它自有格局,必然要遭天譴,這並非大小,而是陰陽格局的根本。」
我擦了擦滿頭冷汗道:「如果反應慢些,我肯定被雷給劈了。」
張先才滿臉通紅道:「是我的疏忽,差點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受我一拜。」說罷,他真的往下就跪。
我趕緊扶住他道:「張叔,我們做事兒難免出岔,好在我沒事兒,你也不用……」
他卻堅持跪下道:「這不是客氣,而是悔錯之道,我們這行做錯了事兒,必須接受懲罰,磕頭賠罪不過是最輕的,在我心裡遠遠不夠。」
他說的嚴肅,我心知攔不住,只能退開幾步,側半身受了兩下。
站起身,張先才道:「你也看到了,供奉法器,決不能有半點差錯,否則真要出人命的。」
「我記住了。」
隨後張先才再將棺材蓋釘上,算準了日子后,對趙德廣道:「三天後下葬,這裡是額根提的衣冠冢,但並非全屍,所以抬棺送殯的人,必須是單數,這點你自己把握,我們就不參與了。」
「謝謝二位對我們的幫助,額根提下葬之後……」
「一了百了,你和馬小麗之間,不會再有任何障礙。」
趙德廣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拿出厚厚兩沓百元鈔,非得塞給我們,張先才從中抽出幾張道:「佛門事也需維持,這份隨喜功德,我收一些,餘下款項,你如果願意,就捐贈有需要之人使用。」
「懂了,我明天就去寺廟捐香油錢。」趙德廣連連作揖道謝。
一場事關兩人命運的麻煩,得到完滿化解,返回佛具店的路上,我道:「張叔,我算不算有緣分的人。」
「當然,不但有,而且緣分不小。」
我精神頓時為之一振道:「如果不是說客氣話,那總該安排我入行了?」
「沒問題,我這就安排。」
張先才的回答非常爽快,爽快的讓我聽不出是真是假。
「張叔,我可不是開玩笑?」
「沒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我是認真說的。」說罷,他又補充道:「那四本書,教你看天象、地脈、人形、靈怪,四門都與製作法器有關,可不是白學的。」
「這麼說,您其實早就打算收我當弟子了?」
「法器匠人的本領,靠的就是一個『悟』字,敬佛之事,唯有發自於心,豈能由人傳授。」
「能不能讓我體驗一次,製作法器的過程?」我已經急不可耐了。
「你不是剛剛養成一樁『肉靈』,這就是法器。」
「那種鬼氣森森的物件,怎麼會是法器?」我驚詫的問道。
「誰告訴你佛門之物只有『吉祥七寶』?六道之中,本就有餓鬼道,這一世的古靈精怪、污穢邪門,我佛皆可渡化,肉靈當然就是法器。」
「懂了,那麼能不能……」
「你啊,別把製作法器當玩意,這與命道運勢、生命萬物皆有關聯,時候不到,哪有強求的。」
雖然我非常積極的想要參與,但張先才不鬆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回去繼續「深造」。
過了沒幾天,吳安道聯繫了我,說是第二天約我吃飯,由於我剛聯繫了一趟貨運買賣,就打算推了。
「我和你這麼說,王菊也來。」
我的心臟咕咚一跳,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具體不知道,估計也是這兩天吧,反正得到消息我就約她了,但是她只有明天有空,看你來不來吧。」
「來,我肯定來。」
「你這個人啊,我請沒空,王菊來了你就有空了。」
「時間嘛,擠一擠總歸是有的。」
「那就按時間過來,這是王菊定的點。」
王菊是我們同學,名字雖然有點土,但人長的可是太漂亮了,她天生一頭自來卷的大波浪秀髮,皮膚特別白,一雙大眼睛睫毛彎彎、細眉長長,說實話,我就沒見過比她漂亮的女孩。
上學時,我和她同桌兩年,那時候「年少不知同桌美」,為了不讓她胳膊肘過界,我還特意在桌子中央畫了一條「楚河」,為「越界」的事兒,吵過不少回架,現在想想,也真是蠢出了國際水平。
不過我感覺,從一開始我對她就有好感,之所以弄出來這麼些幺蛾子,可能還是擔心她不理睬我。
話又說回來,她好像對我一直不冷不淡的,其實也沒錯,即便是少年時期,我在班裡也不算個大好看的,學習成績又是一般般,她憑啥高看我一眼?
第二天出門前,我特意換了一套秋燕西服、紅蜻蜓的尖頭皮鞋,老媽看到,很詫異的問我:「你送的是什麼貨?」
「晚上回來有個聚會。」我邊打領帶邊道。
「是不是相親了?」
「媽,您別跟著亂操心好嗎?」
「你這個年紀,談戀愛也不為過,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媽笑逐顏開。
「托您吉言,我爭取給您帶個兒媳婦回來。」
「你可千萬別小氣,我這有一千塊……」
不等老媽話說完,我趕緊腳底抹油,跑了。
穿著西裝開車,是真他娘的彆扭,檔太緊,卡的我不要不要的,好不容易開到目的地,下車后我趕緊鬆了松西褲,當時只覺得人世間,在沒有比這更爽的事兒了。
「啪」的一下,一隻有力的手握在我左肩。
「行啊你,穿成這樣送貨?越來越講究了。」
說話的人我叫他老李,名字不知道,是這間倉庫的卸貨組組長。
我趕緊打了支煙道:「李哥,晚上回去有應酬,麻煩你和兄弟們麻利點。」
「放心,保證讓你趕得上。」說罷他又用力拍了兩下,帶著人卸貨了。
要不說他還真給面,下完貨,時間並不算遲,我加著油門緊趕慢趕,終於在超過約定時間十分鐘后,到達餐廳。
停好車,心急火燎趕往包廂,推門而入,已經聚滿了一屋子的同學,雖然人不少,但我還是在一眾人里,「精準」的看到王菊。
此時她已是大姑娘,自來卷的頭髮造型更加合理,五官依舊完美,隨著歲月沉澱,她從清純可人、變為美艷動人。
見到我,嘈雜的人聲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在我身上。
「我來遲了,非常抱歉。」我連連道歉。
「沒關係,現在我們都是大人了,需要工作,可以理解。」吳安道替我解圍。
他還真夠朋友,特意在王菊左側給我留了個位置,我走過去正要坐下,就見王菊身邊一位帥哥起身道:「楊闖,你怎麼渾身灰土的來了,好歹把自己弄乾凈些吧?」
我下意識看了看身下,只見秋燕西服上布滿了一層白灰、由於長時間坐在駕駛室,褲子揉的皺皺巴巴,最要命的是左肩膀,留有幾個明顯的髒兮兮的手印。
怎麼看,我都像是個穿貼牌貨的街頭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