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人形x光機
第96章96、人形x光機
我拎著滿滿一兜錢,帽子衣服隨便買,一番喬裝打扮、我們改頭換面,外人已經很難認出了。
一路向前,走到一處名為天山酒樓的大酒樓前,此時夜色降臨,酒樓門口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見藏身客停住腳步,我問:「肚子餓了?」
「人就在裡面。」她望著三樓一扇窗子道。
「是報警,還是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藏身客閉上眼睛、微微揚起腦袋,對著空氣連連抽動鼻子,過了一會兒道:「一共5個人,其中三人佔了人命、身上有兇器,一人藏了槍。」
「你可以啊,能掐會算了?」
「我與人體結合、一旦發生聯通,便能得到超出常人的反應、嗅覺、聽力,隔著窗戶分辨人的聲音、以及屋子裡氣味種類,對我來說都不算難事。」
藏身客居然掌握了如此神奇的本領,我心中頗感欣慰,誇道:「一位勤奮努力的好同志、練成一身神功,也算給我省了不少事兒。」
「我才不要你誇。」她白了我一眼,邁步走向酒樓。
「咱們先踏踏實實吃一頓,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我掂了掂手裡的錢袋道。
我要了五人隔壁的包廂,服務員見我們只有兩人,露出一絲禮貌又不失勢利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本店包廂緊張,尤其大包,只供10人以上……」
我抽了一百遞給她道:「你別管我幾個人,我點十個人的菜不就行了。」
她的笑容里,立刻添加「一味」真誠,著手替我們安排包廂。
進入包廂,只聽隔壁聲音吵鬧,粗俗的笑聲陣陣響起,吵得人心煩意亂。
服務員讓我點菜,我將裝幀精美的菜譜丟在桌上道:「也懶得看了,就按這裡面最貴的菜,來十盤,夠了嗎?」
她笑逐顏開道:「老闆,本店最貴的十道菜,是真的不便宜,您要不還是看看再說?」
我取出兩沓錢,擺在菜譜上道:「再來一瓶好酒,全部包括在內,費用應該夠了?」
「夠了、夠了。」她連連點頭。
「也別找了,剩下多少錢,給后廚師傅們分分。」
她收起錢,歡天喜地的走了。
我滿心期待大吃一頓,藏身客卻將耳朵貼在牆上,仔細聽了一會兒道:「今天晚上要出事兒。」
「宿命運道的判斷,能聽出來?」
「不信,等一會兒就知道了。」藏身客自信滿滿。
酒菜送上,與別的酒店不同,這裡最貴的十道菜沒有海鮮,主要以本幫菜為主,其中有一道干燒鯉魚,只見一尺多長的魚身、肉厚膘肥,濃稠的湯汁里,有筍丁、香菇、黃花菜一類的鮮頭。
由於這道菜「面積廣闊」、十分顯眼,看清楚后我忽然覺得窩火,立刻要見領班。
一會兒,一名40多歲的胖子、滿臉堆笑進了包間道:「二位,找我有什麼事?」
我指了指鯉魚道:「來這吃飯,我沒有虧待你們,可吃大戶也不是這麼吃的,太難看了。」
「這道菜、哪裡讓您不滿意了?」
「我承認這條魚燒的好,可這就是一條鯉魚,憑什麼賣高價?真當我從非洲來的?」
「原來是這樣。」領班淡定的點點頭,拿起一把湯勺道:「我冒昧的展示一下、這道菜為什麼價格高。」
說罷,他將湯勺輕輕塞入魚身下,看似一整條的鯉魚、脊背上的肉忽然道道分開,一片片的比紙都薄,這頂級的刀工,令人嘆為觀止。
「您看,就憑這份刀功,值不值這個價?」
我服了,正打算誇兩句,就見熱氣騰騰的魚身上,熱氣一團團冒起。
大多數人,不會在意這點細節,但是我知道,「熱氣團生」另有說頭。
我隱約猜到怎麼回事,道:「是我見識短了,沒瞧出好來。」
「您客氣,這道菜吃的就是個功夫,食材成本確實不高,如果您覺得不滿意,可以撤換。」
「這是一道有內涵的菜,不吃、看著都舒服。」
「您是懂行的。」他誇了幾句后,轉身退出。
我問藏身客道:「你嗅覺靈敏,能不能分辨出這條魚的不同處?」
他湊到跟前,深吸口氣道:「這條魚,我能聞出至少八種油葷的氣味。」
「切魚的菜板,也會切別的葷菜,你現在的嗅覺力,確實提升了太多,不過這道菜不同尋常地方,在於它的熱氣。」
經我提醒,長生客也看出異樣,問我:「熱氣是團狀的,說明什麼?」
「這條魚宰殺之後,已經不是一條魚了。」
藏身客有點懵道:「你說的、是啥意思?」
「食物經過常人之手、用人間煙火烹調,成熟后,熱氣裊裊、筆直向上,與人一呼一吸道理相同,但是這盤菜的熱氣團團不散,說明魚死之前,遭受到靈氣侵擾,所以本體之氣不能呼出,燒熟后,熱氣形狀就和正常的不同。」
這是我在《神觀識人》中學到的法門,家畜五牲與野物或是人類命格不同,它們命中注定就是食物,所以被殺時心甘情願、不生絲毫怨氣。
不過,若是死於精靈怪物之手,對於家畜而言,反而是當場橫死,最後一口氣便會積鬱在身。
所以切魚的並不是人,而是修鍊出道行的精靈怪物。
這並不奇怪,世間修鍊者本就各有目的,用於做菜切刀雖然罕見,卻與人無害,沒什麼可深究的。
想到這兒,我夾起一塊魚片、送入嘴裡,細細品味,只覺味道比普通的紅燒鯉魚也強不到哪兒去,完全就是吃刀工。
這時隔壁吆五喝六的划起拳來,眾人扯著嗓子喊幾聲,就聽咕咚一聲響,接著高亢的划拳聲,驟然變成了慌亂的呼救聲,不過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我對藏身客豎起大拇指道:「行啊,算的真准,這貨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藏身客道:「離得近,我能聽到他們心跳,其中一人心跳聲音雜音太重,犯了心臟病,如果及時去醫院治療,應該有救,但是他硬挺著在這喝酒,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這就是報應。」得知緣故,我嗤之以鼻。
包廂變的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藏身客側耳傾聽道:「聽他們心跳的頻率,這些人慌的很,所以沒有高手在場,就是一群嘍羅聚會。」
我被她逗笑了,道:「你能比肩一台X光機了。」
「你以為只有你是天才,我不差的。」
她略顯得意,只聽有人敲門,再開門還是那個領班,走進來道:「抱歉,二位可不可以換一個包廂?」
「好端端的,換什麼包廂?」
「是這樣,這一桌被常客定了,人馬上要來,所以我想和您商量讓一下,當然不白讓,菜錢全免,我們負責給您搬到另一間包廂去。」
說話時他雙手規規矩矩併攏在胸前,身體半彎,看似客客氣氣,不過我眼力經過這一段時間鍛煉,已經可以看出細微中的變化,比如他手背汗毛此刻全部豎立而起,雖然客套、表情卻顯僵硬,一對耳朵向後伸張、所以腦門緊繃。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狀態,因為他的情緒高度緊張,所以,絕不是為熟人換房那麼簡單。
我也不想找麻煩,起身走出包廂,巧合的是隔壁門一開,黑臉皮的殺手走了出來,估計他是探路的,卻一眼看到了我。
倆人同時愣住,他先反應過來,轉身就往包廂里跑,我下意識抄起門口花盆,精準砸在他後腦勺上。
這貨俯身趴倒在地,被我給砸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