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赫赫千斤相 剎那斷指掌
第4章赫赫千斤相剎那斷指掌
這個王千斤藝高人膽大,這一次前來只有他自己一個,並沒有帶任何屬下。
在這客棧向前不遠就有一處密林,那裡到了夜間人跡罕至,就在那裡面好好教訓這個贅婿是再合適也不過。
二人一言不發,沒多久就一前一後來到林中。夜晚的樹林中漆黑一片,只有斑駁的月光偶爾透過樹梢灑落在地。
風聲吹過響起了一片的沙沙樹葉聲,這裡再也沒有第三個人,是慢慢折磨這個贅婿最好的所在。
王千斤大踏步向前,嘴裡面惡狠狠的說道:「咱們初次相見,來來來,拉拉手親近下。」
說完,兩隻巨掌已經把年輕人的雙手牢牢握住,緊跟著雙臂陡然發力,將自己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兩隻手掌上。
他所學的是外門硬功,最擅長的就是這種鷹爪力。不要說尋常人的肉掌,就是堅硬無比的厚皮核桃在他的力道之下,也會變成一團碎渣。
他好像已經聽到了平時那種骨骼碎裂的清脆聲,和凄慘的嚎叫,每一個被他這麼捏住手掌的人都會疼成一灘爛泥,甚至活活疼死過去。
「咔嚓咔嚓!」「啊啊!」
果然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音,和凄厲的慘叫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響了起來。但是這一次,聲音的來源正是王千斤自己。
那個年輕人雙手輕輕的一轉,早就反握住了王千斤的雙手,也不見得怎麼發力,這兩隻猶如獸爪般的巨掌立刻就骨斷筋折。
原來被人握斷掌骨指骨是這麼疼!王千斤第一次體會到了別人的痛楚。渾身上下體若篩糠,身子自然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年輕人的臉上冷冰冰透露出無窮的殺意,和剛才那個溫和文弱的書生判若兩人。
「嘭!」
王千斤只覺得一陣強烈的眩暈,整個感官世界都幾乎失去了方向,緊跟著一陣的劇痛從面部傳來,鼻樑和牙齒痛徹心扉。從嘴裡散落出一些碎渣。
那正是他的牙齒,現在已然成了鼻樑歪斜,滿地找牙的模樣。
因為精通拳腳,王千斤心中明白,剛才是被對方以奇快到無法察覺的速度,用膝蓋重擊自己面部。
「給我閉上嘴好好聽著!毒龍幫從今天起為我麾下,不許滋擾良民,有一人不守規矩就拿你是問!」
「噗…噗,」
王千斤吐出兩口血加上幾顆被撞碎的牙齒,依然沒有失去一個江湖幫派頭目的尊嚴。
「我…和縣城的宣威將軍是表親兄弟,李縣丞也和我交情莫逆。你一個人再厲害,噗…噗噗,能對抗朝廷么?」
那個年輕人臉上出現了一絲嘲笑,突然他鬆開了雙手,任憑對方撲倒在地,王千斤心裏面湧起了一陣的狂喜。
這一看就是扮豬吃老虎的的江湖獨腳大盜,謀奪林家財產這才去當贅婿。
可是自己平時的錢財果然沒有白花,江湖上的好勇鬥狠嚇不住這個殺神,但是官府的背後是整個朝廷勢力,是這種江湖中人最為懼怕的。
看起來這幾句話起到了作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對方果然是有些退縮之意。
「你說的是王瘸子是么?他只不過是一個有點微末功勞,皇恩浩蕩給了他這個差事養老,這也算得什麼勢力?」
王千斤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自己表兄確實是前些年從邊關退下來的,此人說的一點沒錯,看起來這個人在官場上的人脈要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這種江湖獨腳大盜之所以橫行無忌,很多都是替朝廷權貴暗中做事,後台硬也沒啥稀的。
王千斤在江湖上混跡多年,這些事情早就有過耳聞,看起來今天是碰上了硬茬。
難怪身手如此了得,自己這點鷹爪力在對方面前不值一哂。如此身手的江湖人必定是自己惹不起的。
雖然不知道其江湖名號,但王千斤不顧自己身上的重創,不斷的磕頭求饒,鼻子嘴巴的鮮血將地面都弄成了一處小血沼。
他知道,這種江湖上的獨腳大盜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如果背後又有權貴撐腰,自己這麼一個縣城級別幫派的身份,在對方眼裡簡直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
現在是講理沒理,打架不是個兒,靠山勢力碾壓自己,都一股腦落在頭上。再要是不乖乖聽話求饒,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他磕頭如同搗蒜,滿口應承毒龍幫以後必然是唯其馬首是瞻,再也不敢出來騷擾地方。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早就是空無一人,只有黑漆漆的樹影在夜裡晃動,讓王千斤覺得毛骨悚然,知道自己剛才是從閻王爺那裡打了一個來回。
客棧的掌柜現在是心急如焚,這個夥計出去報信怎麼還沒有回來。正在焦急時,就看到遠處一片的松明火把越來越近。
林家的人到了。
林家老爺做事情滴水不漏,雖然知道事情緊急,可是現在天已經黑透,毒龍幫人數眾多,如果貿貿然派幾個人前去,說不定就落入了圈套。
所以他將家裡面的護院家丁,青壯年男性都組織了起來,手裡面持了棍棒之類的器械,這才浩浩蕩蕩前來救人。
哪裡知道剛匆匆趕到客棧門口,卻見到那個年輕人正四平八穩的走了過來,一副剛吃完飯遛彎的派頭。
可是據說剛才是毒龍幫的幫主王千斤親自前來尋釁,怎麼竟然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損傷。這個地方上的幫派頭子有多麼兇殘,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其實這些林家人都有些心驚膽戰,憑自己這些人能否是毒龍幫的對手?當看到林家未來贅婿若無其事的樣子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林家老爺上下端詳,疑惑的問道:「王千斤何在?他上門挑釁,公子如何應付的?」
那個年輕人淡淡的笑了笑。
「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而已。王幫主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答應日後絕不上門滋事。」
林家上上下下近百人,面對這個年輕人不知道該問什麼,該說什麼。
只有那林家老爺手捻鬍鬚,
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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