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啊，這充滿榮耀的戰場！
第770章啊，這充滿榮耀的戰場！
「等待你們的只有黑暗！」
如同強風吹散地上的穀殼，莫比斯混合體只是抬手打出一團激蕩的靈能波，頃刻間就放倒了十幾名躲閃不及的帝國士兵。衝擊波撕裂了大片的磚石地板，沿途留下一片熊熊燃燒的裂痕。
一眨眼的時間，涌動的能量在這駭人生物身上匯聚，道道光柱像是鮮紅色的噴泉從地面上升起，如爆炸的風暴般被釋放，帝國軍立時死傷無數，在鮮血與動力裝甲的碎片中打滾。
莫比斯混合體無情地收割著帝國軍人的生命，彷彿是他們是被狂風吹散的一捆捆稻草。
瓦倫里安面色鐵青，一半是出於對手下將士死傷的痛心，一半則是混合體那充斥著憎惡與殺戮慾望的負面情緒正如浪潮般衝擊著他，滔天的仇恨撲面而來，如同夏日炙烤大地的熱浪。
混合體這種在思想與情緒上的重壓被帝國研究者們描述為猩紅惡意（redhate），在某些時刻僅是這就足夠大批的人類軍隊陷入不可遏制的恐懼，甚至自相殘殺。
「實驗體523I，無疑是三個莫比斯混合體中最強大的一個，他的力量超越了尋常的混合體。」斯通警告他年輕的王子：「這裡的叛軍相信，這個混合體怪胎的力量仍在隨著時間不斷增強當他的力量達到頂點，他將摧毀他所誕生的這顆星球。」
此刻斯通的身邊正聚集著他的精英幽靈小隊，通常情況下，這樣裝備精良的精英小隊已經能夠獨自應付一隻混合體掠奪者。
這些戰士有的只用匕首殺人，有的則擅長狙殺，或是精通精神控制，他們是泰倫帝國的超級士兵，人數從未超過四位數，最少的時候只有幾百人。
帝國幽靈幾乎成為泰倫帝國一個象徵。尤摩楊人說，奧古斯都皇帝不信任任何人，他的幽靈特工監視著帝國所有的大臣，只是大多數人都對此一無所知。
「那我們只能在這一切到來前殺死這個該死的怪物。」瓦倫里安絕不會荒唐到相信個體的力量就足以毀滅一個星球，但這些混合體的主人未必就不能做到。
眼下，他真正擔憂的是，像這樣的混合體居然還有兩個，而只是面前的這隻就完全能夠摧毀他們。
尋常武器根本傷不到這隻莫比斯混合體，其無比堅固的護盾讓輕武器毫無用武之地，就連攻城坦克的火力也像是隔靴搔癢。
而與之相對的，他輕易就能重創人類的軍隊。
「守住戰線！」瓦倫里安試圖使帝國軍隊重新振作起來，哪怕不能殺死這怪物，至少也要支撐到所有人都安全撤離。
瓦倫里安也注意到，巨大的傷亡已經使得士兵們開始動搖，事實上，他們現在依然堅守在陣線上向著好似根本不可能被打倒的敵人開火，已經稱得上是絕對的精銳。
這時，一打莫比斯無人機群黑壓壓地從這可憎怪物身後飛出，這些鐵灰色的、鋪天蓋地的金屬小怪物像成群的鳥一樣盤旋，其所經之處轟鳴之聲驚天動地。
作為回應，在煙塵滾滾之中，一組組SA-55霹靂飛彈從帝國戰狼機甲的導彈發射架上拔地而起，密集而強大的防空火力立即將大量的無人機打成碎片，這場面就好像上千個舉著獵槍的人爭奪天上寥寥無幾的飛碟。
「所有武器，瞄準混合體！」他命令到。
那莫比斯混合體漂浮在空中，全身上下都照映在熔爐般的橙紅色火光中，看上去就有如鐵鑄的猩紅神明。
他異乎尋常的龐大，擁有戰艦的尺寸，巨大的身軀佔據著廣大的空間，尋常人類不過是其腳下的一個小點。
但顯然，這也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目標。
導彈、激光武器、軌道炮以及成噸的彈藥砸向莫比斯混合體，到處都是爆炸聲和閃耀的火光，炮彈發射和爆炸的聲音根本難以分辨，其火力之猛烈甚至在瓦倫里安與混合體之間升起了一道煙牆。
有那麼一瞬間，瓦倫里安當真覺得他們能夠殺死這怪物。
但隨即，通訊頻道里就有人驚恐地呼喊他們丟失了目標，在漫天的煙塵之中，莫比斯混合體竟然失去了蹤影。
下一刻，還不等帝國這邊反應過來，兩道交疊的靈能波便將整片地面撕裂，其造成的巨大破壞堪比塔達林母艦的終結光束。十幾輛攻城坦克和周圍的近百名帝國士兵立即消失在一片猩紅色的光芒之中，距離那裡稍遠一些的士兵也成片成片的倒下，而他們原來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些熊熊燃燒的廢鐵。
瓦倫里安感到自己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接著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他甚至還弄不清楚是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己，立即就昏死過去。
可能有那麼幾個瞬間，瓦倫里安的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幼時的片段，他要是真死在戰場上，也不算給他叔叔丟臉。
然而沒過多久，瓦倫里安就再次醒了過來，想來他傷得不是很重。
他躺在地上，盔甲上的鮮血說不出是來自他自己還是別人的。他抬頭看去，幾頂帶血的頭盔地上正四處滾動，有許多人正掙扎著站起來，滿地都是死傷的士兵，到處都是呻吟和咒罵，這場景就好像是但丁筆下的地獄。
瓦倫里安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
「離開那兒！」
通訊頻道里一片混亂，每個地方的人都在大聲地呼喊「醫療兵！醫療兵！」。
「做點什麼！該死的，攔住他！」
「不！我不能！」
那些龐大的帝國機械都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廢鐵，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可怕味道，顯而易見的是，莫比斯混合體撕碎了他的部隊。
到這個時候，帝國軍隊已經潰不成軍，而莫比斯混合體仍在屠殺倖存下來的人。
那是一尊真正的魔神，鋼鐵與混種怪物結合的禁忌產物。
他是如此的龐大，以至於能夠從他們的頭頂發起攻擊，就像是戰艦在雲端上用艦炮掃射。當這怪物暴怒時，就好像是上千門火炮同時開火，那是鋼鐵的碰撞聲與引擎的巨大轟鳴，聲勢如千軍萬馬。
激光般的猩紅色靈能波不斷切割著大地，製造出大片翻騰著炙熱空氣的死寂區域，大地在其腳下融化，彷彿熔岩正從地底噴出。
莫比斯混合體幾乎是混合體支配者的升級版，但十個支配者也比不上他。
他無疑是真正的神選者，黑暗之神的寵兒。
這一刻，瓦倫里安只是在想，絕不能讓這樣的怪物在帝國殖民地中降臨。
「殿下，我們損失慘重。」斯通把瓦倫里安從地上拉了起來，與此同時，幾名帝國幽靈正奔跑著穿過燃燒的戰場，折光衣令得他們看上去就像是一團輕飄飄的影子。僅剩的精英衛隊集結在瓦倫里安的周圍，兩尊綬帶飄飄的天狼星戰狼機甲在這時大踏步的穿過戰線，那合金鍍層槍炮火光下閃耀著黃銅般的光芒，用強大的火力在前方製造出大片的死亡地帶。
「你說得對。」瓦倫里安意識到，這裡是埃蒙的地盤，涌動的虛空能量仍在增幅莫比斯混合體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將越來越難以戰勝。
對於帝國來說，或許只有原型機級別奧丁和大天使機甲才能抗衡這樣的怪物。
然而，要是沒有這神廟護盾的保護，那就沒有什麼樣的敵人，凡事不是一輪艦隊齊射不能解決的。
瓦倫里安只得下令撤退，不論如何，他的戰士不能再白白送命。
而此刻，由於與外界通訊的中斷，瓦倫里安並不知道一支名為風暴迫近的達拉姆艦隊已經抵達拜舍爾。
一道耀眼的藍光正攪動雲層，如手術刀般精準地切過神廟的護盾。
那是星靈母艦的主炮正在開火，其火力之強大足以凈化一座殖民地，當那些風暴戰艦向著星球地表開火時，它們甚至還遠在幾個天文單位之外，衰變武器的紫色光輝即使是在白天也清晰可見，彷彿神靈無聲的嘆息。
斯托科夫的艦隊對神廟的護盾束手無策，因為聚焦的大和炮是用來直接摧毀敵人的，而無法在摧毀護盾的同時確保人質的安全，這不亞於在剝開蛋殼的同時保留完整的雞蛋膜和蛋液，而卡萊的相位技師們精於此道。
等神廟的護盾退去，一支規模龐大的達拉姆星靈力量隨即被部署在戰場上。
從各種層面上說，這都是一支金光閃閃的軍隊，閃的瓦倫里安兩眼放光，心花怒放。
這些星靈的盔甲華麗優雅，曲線圓潤，武器也彷彿鍍著黃金，綴以寶石。卡萊星靈以弧形和橢圓形打造他們的城市、武器和戰艦，以華麗而著稱。與之相對的，伊罕利星靈的建築和盔甲則有如磨利的巨石。
星靈艾爾先鋒軍團，原是卡萊星靈帝國的中堅力量，艾爾忠實的守衛者，由人數眾多的狂熱者教團聖堂武士、高階聖堂武士、龍騎士和掠奪者機械組成。他們在主宰入侵艾爾的戰役和星靈內戰中都曾聽命於最高議會，於整個第一次全面戰爭期間都奮戰在一線。
後來，其中的相當一部分倒向了塔薩達爾所建立的星靈新秩序，達拉姆星靈。
在塔薩達爾的支持下，這支軍團得到了保留，其也在光復艾爾的戰役中被投入到了正面戰場上。
只是，等到埃蒙腐蝕了卡拉，艾爾先鋒也一併被他所控制，成為其手中最可怕的力量之一。
在奧古斯都和阿塔尼斯聯手將埃蒙逐出卡拉以前，艾爾先鋒曾入侵過許多人類和星靈世界，與蟲群一同播撒毀滅之種。
如今，這些重獲自由的聖堂武士為自己曾助紂為虐而滿懷痛苦，相比其他族人，他們十倍百倍地想要奪回自己失去的榮耀，心中的狂怒也勝過最憤怒的狂熱者百倍千倍，甚至情願以死洗刷一切。
而此刻率領他們的正是菲尼克斯執政官，不死的菲尼克斯。只要他還能繼續戰鬥，就絕不會允許自己落於人后。
這時候最欣喜的是瓦倫里安，他一面感嘆自己真有一副好運氣，一面將撤退的命令改成了進攻。
瓦倫里安知道，星靈的人口日益凋零，每一位富有經驗的戰士對他們而言都極為珍貴，為了維持他們那戰無不勝的軍團，昔日的古代戰士也紛紛被喚醒，加入榮耀的戰場。
在他尚且年幼的時候，人類和星靈曾相互猜疑，甚至彼此征戰，而在末日之戰時期，兩族卻冰釋前嫌，聯手對抗埃蒙。
即使是最仇視星靈的帝國指揮官也不會拒絕他們的支援。
雖然他們平時對人類愛答不理的，有事兒是真上。
這全都得歸功於奧古斯都叔叔，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早在所有人之前就意識到與星靈結盟的價值。
瓦倫里安注意到，這些星靈精銳部隊的武器都得到過一定程度上的升級，例如龍騎士機甲則獲得了更堅固的裝甲，擁有更遠的武器射程。
在星靈帝國三方舟之一的奧塔里斯之傲重回達拉姆星靈之後以後，他們不僅擁有兩艘方舟，還同時獲得了大量先進的科技。
按照慣例，每一艘方舟都擁有一位最高保護者，她們保存著星靈帝國古往今來的歷史與記憶。
不過最高保護者三姐妹雖然職能相同，但自身都各有喜好，各有所長。
如亞頓之矛中封存的洛哈娜會為黑暗時代的星靈指揮官提供軍事戰略上的建議，而奧塔里斯之傲的珊緹拉最高保護者則是物理學的大師，她保存有沉睡之前所有卡萊相位技師的浩如煙海的龐大記憶，幾乎是活著的科技文獻館。
珊緹拉是三姐妹中最小的一個，但同樣偉大，冷靜睿智，富有遠見，那些星靈歷史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甚至都要向她提問學習。
有珊緹拉在，達拉姆星靈甚至擁有重現方舟建造技術的可能性，因為正是指導幫助那個時代的卡萊相位技師建造了方舟。
她的價值，不亞於一艘方舟，甚至更在其之上。
在奧塔里斯之傲回歸以後，奧古斯都皇帝不惜動用他在達拉姆星靈那裡的人脈和資源，也要請珊緹拉幫助完善泰倫帝國的薩爾那加世界艦，或者說這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因為奧古斯都仍然懷疑納魯德在世界艦上留下了人類根本不可能發現的暗手，而珊緹拉可以說是科普盧星區最頂級的卡萊大師。
剎那間，各式毀天滅地的武器都被投入了戰場，劈頭蓋臉地砸向莫比斯混合體。
成百上千道光束射向人們的頭頂，驚天動地的爆炸隨即匯聚成可怕的巨響與淹沒一切的光。一位頭戴金盔、雙眼充盈著天青色火光的阿基里高階聖堂武士喚來風暴，數以百計的狂熱者則在一片湛藍的光海中發起衝鋒。
鑒於達拉姆星靈對埃蒙的憎恨，瓦倫里安完全不必費勁口舌去請求他們幫助自己消滅混合體。
這些天東西寫的很多，感覺能發出來的卻很少，覺得很不滿意。只是心態變化了，總怕寫不好，怕這怕那，哪像剛開始，寫就完事了。
鬱悶之下，重新打了幾遍戰役，算是取材，每天痛揍埃蒙，當是泄憤。
不過還好，這本書後期該怎麼寫，怎麼收尾，我一直都比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