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悔莫及
「煊兒這些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吃,竟能與白少將軍打這麼多個回合。」
看著自己的幼女,君后不無感慨道。
「阿染那孩子未盡全力呢!」
皇上笑著說道,這二人切磋的模樣兒與當年她與白芷一般無二。
白芷也是這般收斂地讓著她,生怕傷了她分毫。
君后心下卻因著皇上偏袒臣子的女兒而略有埋怨,誇一句他們的女兒厲害就這麼難嗎?
「老八那身子能練到如今這般,已然不易了。」
太女附在君后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這才換得君后滿足的微笑。
「阿染,不愧是是戰神將軍的女兒,溫煊佩服。」
東方溫煊收了摺扇立在殿中朗聲說道,眼中儘是佩服。
「八殿下好功夫,白染佩服。」
白染站在東方溫煊對面,不卑不亢道。
「阿染這一身好本事足以叫世間女子嘆服,又何必在意外人的言語。」
東方溫煊忽然說道。
「八殿下此話何意?」
白染不解,她與這位八皇女也不過才認識,那人好似很了解她似的。
東方溫煊指了指自己的臉,輕聲道:「不過是臉上的一道疤而已,身為女人又有何懼?溫煊不才,略懂岐黃之術,阿染若是實在在意,溫煊可助阿染恢復容貌,只是這面具……實在無需再戴。」
白染心中一陣感動,原來這位八皇女有意在眾人面前試探她的武功,不過是想要告訴眾人,她白染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不靠容貌也不靠家世,想必是她在外頭也聽說了有關自己貌丑無比的傳言吧!
「白染並非那等膚淺之人。」
白染輕笑一聲,隨手摘下了面具,她今日戴上這面具也不過就是為了蕭羽傾,不想他白白被人算計而已,並無別的意思。
殿內頓時一陣吸氣之聲,眼中的驚艷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那白衣少女嘴角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眼中毫無波瀾。
便是已經見慣了她容貌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阿染原是這般美人,是溫煊唐突了。」
東方溫煊獃獃地說道,看著白染的臉,她竟是覺得自己看到了未來王君的長相。
他二人眉眼如此相似,容貌怕是也差不了太多吧!
「不過一副皮囊而已,白染從未看在心上。」
白染固然也希望自己能夠好看一些,可若是與平靜的生活相比,這容貌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畢竟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比好好活著更重要呢!
皇上盯著那少女的臉久久未能回神,彷彿年輕時候的白芷站在習武場上,笑著喚她一聲「殿下」。
其實,白染的容貌與她的父親更像一些,可那渾身的氣度卻與年少時的白芷一般無二。
蕭言禾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這孩子的容貌哪兒有半分疤痕?
最氣的則是已經紅了眸子的蕭羽涵。
是誰說白家少將軍貌比無鹽的?
是誰說那面具之下是一張醜陋無比的臉的?
這人明明是他的妻主,卻平白便宜了蕭羽傾那個小蹄子,憑什麼?
蕭羽涵氣得牙痒痒,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告訴眾人,他才是與白染定下婚約的那個人,他才是她應該娶的人。
「如此,世人當再也不會議論玉面將軍的容貌了……」
東方溫煊喃喃道,她卻忘記了,世人不會再說玉面將軍貌比無鹽,卻會言她傾城之姿,謫仙下凡。
「母親當年送白染這面具,不過是不想白染的身份給軍中將士造成困擾,才以傷了容貌作為借口,不想竟傳出諸多謠言,實在是白染的不是。」
白芷不想女兒過早地成為眾矢之的,甚少將她置於人前,才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著她,誰知竟成了眾人詆毀她的借口。
摘下臉上的面具,白染自此便不再是受母親保護的白家少主,而是真真正正的白將軍了。
所有的苦難和艱難都要她自己去克服,所有的明槍暗箭也都要她自己去擋。
剛剛那些還憐憫白染因自卑而選了庶子作為正君的人,此時可謂是滿心遺憾。
這樣的容貌和家世,便是娶了當朝嫡皇子,那也是配得上的。
曾經的玉面將軍變成了真正的玉面將軍,滿朝男子無一不羨慕蕭羽傾的好運氣,他何德何能能嫁到白府去呢?
羨慕的同時,各種難聽的詆毀也隨之而來。
一整個晚上蕭羽傾都是獃獃的,恍如在夢中一般。
宮宴散去,白染與東方溫煊告了別,就要離開,卻被一紫衣公子攔住了去路。
那小公子雖戴著面紗,可白染卻認出了他。
這人正是她出征那日將蕭羽傾推至她馬蹄底下的男子,那次他雖穿的是紅衣,可眉宇間的戾氣她卻是記得。
白染不動聲色地繞過那人,朝一側走去,誰知他竟又攔在了她面前。
「公子這是作何?」
白染不悅地蹙起眉頭,她對這樣的男子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白將軍不認得羽涵嗎?」
蕭羽涵故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用那雙與蕭羽傾有幾分相似的眸子看著白染。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白染不願與她多言,直接大步離開。
身後卻傳來那人兒有些失控的喊聲:「我才應該是你的正君,當年與你定下婚約的人是我,不是蕭羽傾。」
白染腳步一頓,不悅地回頭看向那個已經紅了眼睛的男子。
「聖上金口玉言,公子莫不是想要抗旨?」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若這人真的有心要嫁到白府,又豈會將那定親的玉佩交給庶弟?
白染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慶幸過,母親送她的面具不僅護住了她的身份,也幫她選到了一個好夫君。
若不是傳言說她貌丑無比,這位虛榮的蕭家嫡子又怎會捨得將白家主君的位置讓給旁人?
「不是的,只要你去與皇上說,當初白大將軍定下的人是我,皇上一定會改口的。」
蕭羽涵自是看出了皇上對蕭羽傾身份的不滿,他敢篤定,只要白染開口,皇上一定會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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