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巧遇他
那個叫蔣睿的男人恍若浮雲一般在暖晴的腦海里飄過,除了那杯酒,她對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
剛從大學畢業不久、加入金瑞商貿公司不到半年的的暖晴,就像一隻剛加入nBa的菜鳥,對於行政事務流程管理方面還是顯得比較陌生,畢竟學校教的那些東西和社會脫節太多,基本上是不管用的。因而,暖晴在工作上時不時會出現差錯,免不了會受到上司的批評和責備,尤其是表面斯文、但批評人起來像黑臉包公的何立,經常把她批評得梨花帶雨。有時候暖晴會一邊工作一邊後悔,想想當初在學校的時候為什麼不認真點呢?不然也不至於學不能致用。
其實這也不是暖晴後悔就能解決的問題,哪怕讓她重回學校學習,恐怕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現在的大學生分為三種人:一種是埋頭深造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考研書,反正學歷越高,前途約好。事實呢,現在研究生失業率並不低啊!第二種是乾脆不讀書,大學也就是混個文憑,把大學四年時光變成了戀愛的天空,也算是沒有留下遺憾。第三種人就是處於前兩者中間的人,考驗?下不了那個決心,跟過去科舉考試差不多;不讀書?總覺得虧欠了十年寒窗和父母的期望,能學一點是一點吧!當然,這也不全是學生的錯,整個社會都很浮躁,大學校園也一樣,文已輕,利為重,大家彼此彼此了。
暖晴顯然是第三種人。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去找表哥傾訴一番,泄一番,偶爾也會把他當作泄的對象狠狠地折磨一番。
這不,因為一個員工的社保問題沒有處理好,何立又把暖晴拉近辦公室批評了一頓。可憐的暖晴噙著眼淚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衝到自己的辦公桌,拿起挎包便衝出了公司!
「表哥,你在哪裡?」暖晴強忍著傷心,但噙在眼眶裡的珍珠終於掉了下來。
「我在公司啊,什麼事?」周俊在電話里說。
「晚上我要你陪我喝酒!」
「喝酒?你不是不能喝酒嗎?怎麼突然想喝酒了?是不是又挨批了?」
「不關你的事!你陪不陪?」
「陪,當然陪,美女表妹受了委屈,我這個表哥怎麼能不管呢!說吧,你想去哪裡喝酒?」
「我不知道,你安排!」
「看來你今天受傷不輕啊,那這樣吧,你打車到我公司附近的雅典咖啡吧吧,我在那裡等你!」
「好,那我現在來了,你一定要陪我,不然,有你好看!」
「放心吧,一定去!等你到了,估計我已經在那裡了,我先把手頭上的幾件小事情處理一下。」
暖晴打的直奔雅典咖啡吧,在車上她拿出化妝鏡仔細地端詳了自己一番,擦乾了臉頰的淚痕,同時還撲了點粉底。她不願意總是在表哥面前顯得那麼地愛哭和脆弱。
暖晴到了雅典咖啡吧,先是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沒有現表哥,然後便推開門走進了咖啡吧里。
一樓的咖啡吧也沒有見到表哥。
可惡,竟敢欺騙我!暖晴心裡狠狠地罵道。
暖晴準備去樓上看看他在不在。
可恨,二樓也沒有!
暖晴從包里拿起電話,正準備對錶哥暴風驟雨地狂罵一通,卻現角落裡有個似曾相識的人向自己揮手。
「是暖晴吧?」那個似曾相識的人說話了,渾厚的男中音。
「你是?」暖晴看著他,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不認得我了?」那個說話的男人站了起來,並向暖晴走過來。
「你是?」暖晴此刻腦子已經像放電影一樣閃爍了成千上萬個鏡頭,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蔣睿,上次幫你喝過一杯酒的,記得嗎?」
「哦,想起來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暖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終於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上次幫你解圍喝酒挺會關心女孩子的蔣睿。
「我在這裡等您啊!」蔣睿說,憨憨地笑著。
「等我?」暖晴不解。
「是啊,是你表哥讓我在這裡等你的。」
「他?他為什麼讓你等我?他自己呢?」
「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估計還得等一會才能過來,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他公司,我們有業務上的往來。他答應了要陪你喝酒,但是又走不開,於是便把我支配過來了!」
「這個混蛋,怎麼能這樣呢?」暖晴怒道。
「你可別責怪你表哥了,他是真有事情走不開。反正我也沒事,當個護花使者也不錯!」
「可惡的周俊!」暖晴怒氣依然未消。她生氣的原因倒不是周俊安排蔣睿來陪自己,而是她猜想這個可惡的表哥肯定把自己在公司受批的糗事都告訴了別人,也包括這個蔣睿。如果是這樣,那不是糗得更大了?
「好了,你也別罵他了,先坐下來吧!」蔣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暖晴忽然覺得這個皮膚黝黑的魁梧男人還很有紳士風度的。
兩人剛一坐下,蔣睿便說話了:「你,真想喝酒?」
「啊?哦,當然喝了!」暖晴還來不及反應,只好隨口應道。但此刻,她又不太想喝酒了。
「為什麼一定要喝酒呢?」蔣睿問。
「想喝就喝唄,難道只能你們男人喝酒,女人就不能喝啊?」暖晴沒好氣的說。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蔣睿不緊不慢地說,「我聽你表哥說過你,但我覺得泄不快、排憂解愁的方式有很多種,喝酒並不是好選擇,而且,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會喝酒。」
可惡!可恨!這個周俊,果然把我的那些糗事都告訴了他的這幫狐朋狗友!暖晴心裡咬牙切齒的恨著。
「關你什麼事!」暖晴想把對周俊的怒氣遷移到蔣睿身上。
「原則上確實不關我什麼事情,但我認為不對的事情我就會嘮嗑兩句,習慣了。」
「還嘮嗑,你以為你是東北人啊?」暖晴語氣中帶有一絲嘲諷。
「我本來就是東北人啊,我鐵嶺的!」蔣睿一本正經地說。
「你真是東北人?我怎麼沒聽出來呢!」
「嘿嘿,可能是我在南方呆久了吧,鄉音少了。」蔣睿反倒不好意思了。
「你鐵嶺的,那這麼說你跟趙本山是老鄉了?」
「是啊,我老家隔他老家老近了呢,不到2oo公里。」
「不到2oo公里還老近的,你忽悠我啊!看來你們東北人不是活雷鋒,就是大忽悠。」暖晴這次真笑了,開心的笑。
「雖然不到2oo公里,不過我可從沒見過本山大叔。他名人啊,現在還回啥老家呢,都不回了,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忽悠呢!」
「想不到你還挺幽默的,看來你真可能是趙本山的老鄉了。」暖晴笑道。
「什麼可能是,本來就是,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東北遼寧鐵嶺人!」
「東北那個疙瘩冷不?」暖晴也想來點東北調調。
「可冷了,比南方冷多了,那個冷啊,松花江上都能走汽車呢!」
「你沒誇張吧?那麼深的江怎麼能走汽車呢?」暖晴不解,她從來沒去過北方,最北的北也不過只到了山東濟南而已。
「結冰,冰可厚了,不過現在還不到最冷的時候,還不能走汽車,但能走人。」
「那在江上滑冰一定很好玩了,你滑過沒有?」
「我家離松花江也隔著不到2oo公里,老遠了,我沒去松花江上滑過。」
「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會忽悠了呢!剛才不到2oo公里還挺近的,現在不到2oo公里就變成老遠的了。東北男人都是大忽悠!」暖晴哼哼道。
暖晴的心情隨著和蔣睿越來越融洽的交流開始開朗起來,時不時兩人還會大笑幾聲。
周俊終於來了。
「你終於死過來了!」暖晴劈頭就罵。
「幹嘛見面就罵我呢?我都專門安排帥哥陪你聊天了!」周俊說道。
「光罵你還不夠!你為什麼把我那點腳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告訴你的這些狐朋,狐朋好友?」暖晴本來想連他的所謂朋友一起罵了,但現就這麼把蔣睿也給罵了,似乎不妥,趕忙改口。
「唉,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的本意是動大家一起來關心你,安慰你,順便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嘛!」
「好你個周俊,還把你們那些什麼朋友介紹給我!我謝謝你了!哼!」聽周俊這麼一說,暖晴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又變壞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吵了,ok?周俊呢,是好心做了壞事,既然做了壞事就要道歉,來,給你表妹道個歉吧!道歉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會原諒你的!」
暖晴本來想繼續火,她的怒火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但聽蔣睿這麼一說,就像面前突然出現一座山堵住了去路,野馬奔騰之勢戛然而止!
「這次暫時饒了你,下次有你好看。」暖晴杏眉倒豎地說。
「放心,有了這次,下次在也不敢得罪你了!」周俊說。
「既然你表哥來了,那我也該告退了。」蔣睿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去哪裡?本來就是喊你一起來陪我表妹的!她最近老受委屈,需要開導,我這個當表哥已經黔驢技窮了,所以才請你來幫忙的。」周俊說。
「我?」蔣睿用手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行,我很少跟女孩子打交道的。」
「你少來了,剛才我就現你跟我表妹聊的挺投機的!裝蒜,是不?」
「他就是和我聊得投機,怎麼了?不行嗎?」暖晴對周俊的怨氣還沒消呢!
「當然行,求之不得啊!既然這樣,要不我先行撤退,給你們進一步展的機會?」周俊一副笑嘻嘻的不懷好意的樣子。
「找死,你!」暖晴的挎包已經砸在了周俊的頭上。
鬧過之後,三個人還是一起坐在咖啡吧里聊了起來。聊著聊著,暖晴現自己和蔣睿倒還真能聊的挺投機的。他身上有著東北人的豪爽、幽默,也有著南方人的理解、體貼,就是太實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