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原主報仇
無論如何,昭華大難不死,天道要留下她這條命自然有它的道理。
如今昭華附身這具身體的原主被庶母庶女欺凌致死的遭遇,與昭華貴為中宮皇后在宮中被妃嬪妾室算計謀害的境遇簡直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昭華能附在她身體上重活一次,她幡然醒悟,便有機會可親手手刃自己的仇人。
但原主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或許是因為彼此遭遇相仿,昭華陰差陽錯借用了原主的身體后,總想為她做些什麼。
比如,讓護國公府上那兩個殘害原主的女人——早早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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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行皇后崩逝,宋世安足足在宮中忙碌了七日,直至第八日夜裡他才得空返家。
方入府,心下惦記著宋昭,徑直入了女兒閨房。
護國公雖娶不得什麼良配,但人卻是個衷心的。
昔日昭華為後時重用宋世安,宋世安感念昭華知遇之恩,向來對她敬重。
今日相見,宋世安眼下垂著烏青,面色灰敗如土色,身子也熬瘦了一圈。
宋昭問他,「皇後娘娘喪儀畢了?」
宋世安苦笑,「人走茶涼。世間人心本就涼薄,最涼薄之地莫過於宮中。大行皇后崩逝,皇上對外宣稱她是患了臟病離世,不允葬入帝陵,只在妃陵西南角新掘了土坑,草草葬了。這些天,除了第一日那些後宮娘娘虛情假意掉了兩滴眼淚,後來便聽戲唱曲的,貼白喪布還未揭,就已經各個笑靨如花。」
他長吁短嘆,又因心中自覺虧欠了女兒,不敢直視宋昭的眼,「爹從前只為自己打算,又以為女兒家入宮嫁得天子乃好歸宿,卻不想如此糊塗,是要賠了女兒的一生。還累得你做出絕望自裁的傻事,實在是爹不對。此番在宮中,見那情那景不勝唏噓,日後惟願我女兒平安喜樂就好,旁事再無他求。」
宋世安嘴上如是說,心中也如是想,令宋昭為之動容。
這樣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倘若知道女兒已然身死無力回天,當悲愴幾何?
而這一切,皆因慎夫人母女二人的一己私慾而起。
「爹爹說什麼?」宋昭微有錯愕,「我因何要自裁?這話女兒聽得糊塗。」
「你親筆所書絕筆信寫的清楚,你志在尋得如意郎君一生一世雙雙相伴,不願浸染宮中浮塵,而爹卻逼你太甚。你不堪其擾,又不願做不孝之女,唯有以死報父母養育恩德。」
「怎會如此?」宋昭震驚不已,水靈的眸子瞪得渾圓,「女兒何曾寫過絕筆信?再者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女兒豈會做出自裁這不孝不義之舉?」
宋世安疑竇橫生,「那當日你......」
「我正想要問爹爹。當日我究竟身子有何恙?竟三日三夜不睜眼,以至於合家都當我斷了氣險些埋葬?我問過姨娘,姨娘說是我吃了不潔的吃食,中毒昏厥假死才會如此。可女兒依稀記得,那日與爹爹賭氣,整一日女兒不過進了一碗稀粥爾爾。」
絕筆信不是出自自家女兒手筆,女兒分明是中了斷腸草毒一命嗚呼,賤內卻說她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才會致命。欲蓋彌彰無中生有,不是心虛還會是什麼?
此刻的宋世安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猜度出此事真相幾分。
他盛怒,命家奴去將慎夫人和宋玥尋來。
她母女二人甫一入內臉上還掛著笑,宋世安眉宇間陰沉成山雨欲來之色,喝道:「跪下!」
中氣十足的一聲喝嚇得母女二人丟了魂,顧不上辯解連忙乖乖跪地。
慎夫人餘光瞥見宋昭默然的神情,心下暗道不妙。
宋玥烏黑的眼珠滴溜溜打轉,一肚子壞水想著倘若東窗事發該如何為自己脫罪。
宋世安隱忍怒意,嗓音低沉,「那日昭兒究竟是如何中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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