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黃婆婆

經過劉風的軟磨硬泡，麗小姐終於答應前往東市口見那位姓黃的神婆。

因為怕觸碰她那倔強怪癖的脾氣會讓她拒絕前往，劉風和雷思聰都沒有告訴她那個猜想，只說東市口有個與狐仙很熟的神婆，或許能化解她和狐仙的怨仇。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也叫上了華鬘。

身為驅妖者的華鬘對這種與妖求和的做法十分不滿，但他是麗小姐的保護人，麗小姐前往的地方他也必須跟著。

就這樣，一行人在日暮沉沉的傍晚抵達了東市口。

黃神婆的家就在東市口某弄堂的深處。

平日里這裡總有很多前來尋求黃神婆幫助的少婦少女，有時還能見到包裹嚴實生怕露出真面目的女明星，可是這幾天黃神婆貼出告示表示閉門謝客，這裡一下就安靜了許多。

弄堂小院靜悄悄空無一人，花壇中堆滿積雪，地上鋪著大方塊整齊的方磚，整個空間給人一種悠閑雅緻之感。

穿過小院，便到達了黃神婆的家。這是一個中國式的老房，叩響房門后，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小童打開了房門放了眾人進去，大家發現房內的環境清潔幽靜，只正中間放著一張書案。

劉風正想開口詢問青衣小童，卻見那小童一雙眼睛正骨溜溜地轉著，一聲不響地盯著麗小姐。

而一進入這空間后，麗小姐的臉龐也有點緊繃，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劉風伸手想拍拍那童子的腦袋讓他請黃神婆出來，誰知下一秒，那小童就閃沒影兒了。

眾人都是一驚，再轉頭，就發現一個滿臉皺紋，臉色蒼白的老太婆從書桌后挪出身子來。

一時間大家竟弄不清她是原來就躲在桌后，還是剛才才出現在那裡的。

「我就是黃神婆。」老太婆乾咳了兩聲，用蒼老的聲音說道，「今天我本來是閉門謝客的，請問各位來找我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我們的一個朋友因為一些緣故得罪了狐仙，因而被狐仙追殺，現在危在旦夕。」

雷思聰看向麗小姐說道，「我們聽聞黃神婆您和狐仙很熟，便想知道您有沒有門路能聯繫上狐狸大仙，能不能幫我們雙方說和。」

「是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劉風補充道，「我們大概已經知道雙方結怨的原因了，現在我們這邊很願意賠禮道歉，絕不再犯，不知道和狐仙們關係很好的黃神婆您能不能幫我們求求情，讓狐狸大仙給個機會讓我們改過自新？

這事成之後報酬肯定不少，而且這對您來說也是積德的好事。」

聽劉風說「已經知道雙方結怨的原因」，麗小姐身子輕輕一抖，驚疑不定地看著劉風。

因為她並未說出自己和狐仙的瓜葛，實在不確定為何劉風會知道這些。

「各位都並非等閑人物，卻依舊來到了這裡。」那黃神婆用帶著精光的瘮人眼神在眾人臉上一掃，看得大家心裡都有些發毛，只聽見她繼續說道。

「恐怕你們得罪的狐仙不是一般的狐仙吧？」

「是的，那是一隻九尾大狐，她是狐族的尊長。」雷思聰說道，「

我們想找到這位狐仙，讓當事人向她道歉求和，好化解雙方的恩怨。

不知道和狐仙很熟的黃神婆您能不能幫這個忙？」

「有意思，你們想找九尾大狐……於是找上了我。」黃神婆忽然一抬手，房屋的大門立刻關上，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只見黃神婆背過身去，嘿嘿笑了起來，那佝僂的身子形成的影子照映在牆上，不斷抖動。

「我-就-是-九-尾-大-狐-啊……」

黃神婆說前幾個字的時候，聲音依舊是嘶啞的，只語調不斷變化，等到她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變成了充滿溫暖柔情的，少婦的嗓音。

隨即牆上老婦人的倒影也消失不見，瑰麗的金光閃出，一隻如獅子般威武卻又如孔雀般優雅的九尾大狐狸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原來黃神婆就是九尾大狐！

「原來是你……」雷思聰驚詫道，「我還說呢，哪有人能輕鬆召集到各路狐妖？

原來那個『人』就是九尾大狐本尊……

黃神婆就是狐族的族長九尾大狐變成的人形！」

「這妖怪竟然偽裝成人類生活了那麼多年！「劉風也忍不住喊道。

華鬘則憤怒地捏緊了刀柄。

「是的，九尾大狐就是黃神婆，黃神婆就是九尾大狐。」九尾大狐風姿嫣然地一笑，端莊地說道，「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們為了救那個女人，竟然打聽到了我，還找到了我這裡。」

九尾大狐說著，將目光投向劉風，問道。

「對於我們和那女人結怨的事，理由我從未明說，想來那個女人也不會主動透露。

你且說說，你是怎麼知道前因後果的，你自稱知道的前因後果又是什麼？」

聽見九尾大狐這般發問，又見那雙雪映川霞般瑰麗的目光看向自己，劉風心頭打了個突，硬著頭皮把自己和雷思聰的推測說了出來。

當他說到二人懷疑麗小姐也拜了狐仙，而她觸犯門規和同門的孟小姐爭搶山南大煙商的寵愛的時候，麗小姐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這一無形的舉動確認了劉風的話的可信性。

而華鬘則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麗小姐，眼神中帶著失望，因為之前對方從未提及拜狐仙一事。

「因為麗小姐觸犯了狐族的門規，和同門爭搶男人，於是小狐仙出言警告讓麗小姐停手。

可是麗小姐卻不願如此，於是請來了驅妖者對付小狐仙，最終小狐仙負傷的事驚動了九尾大狐。」

劉風說道，「現在前因後果我們大致搞清楚了，什麼事情都沒性命重要，我相信麗小姐也很願意認錯收手的，請狐狸大仙接受我們的歉意，饒過麗小姐一命吧。」

九尾大狐用美麗莊重卻嚴肅地眼神盯著眾人，說道。

「與同門爭寵者，死。

人和妖訂立契約，人按照契約辦事，妖給人類提供好處，這是很公道的事情。」

九尾大狐平靜地說道，「但是這個女人違背了契約，勾引了同門之人的愛人，而狐族按照規矩，自然只能給予她懲戒。

你們難道覺得不合理嗎？

我們之所以一直不說出我們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是因為人和妖的契約本應是對第三方保密的。

而且我們也想給那個女人留一點顏面。

不過既然你們追問到這個地步，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事情就是你們推測的那樣。

求和之事，若是這女人早些認錯，我或許還能答應。

但她違背契約在先，尋人打傷了我族孩兒在後，我如何能饒她！」

感謝大家一直讀到這裡，你們的存在是對我最好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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