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治腿
「芳華你先幫阿染換一下衣服,為夫去找父親商議一下。」蘇滬把蘇沁染放到床上大步走了出去,雖然關心女兒,可是如今局勢卻容不得蘇滬太兒女情長。
「阿染如何?」蘇滬到了蘇炳申的院子,夫妻倆已經換好了衣服,擔憂的看著蘇滬。
「還沒醒來,爹如今咱們該如何?」蘇滬擰著眉,太子想要謀逆自家雖然沒有參與可是父親身為太子太傅,本就是太子一派,如今太子落敗,等待蘇家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該來的總會來的,阿滬你還沒有阿染那份氣度。」蘇炳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全然不似蘇滬的緊張,老妻衛氏的惶恐不安。
「是孩兒著相了!」蘇滬聽到蘇炳申的話,身上的緊張瞬間就沒有了又恢復了往日那副芝蘭玉樹,泰然自若的模樣。
是了,若是皇上想要降罪,就是恐懼,惶恐,求饒又改變不了什麼,只會失了風度,還不如靜心以待。
「去陪陪孩子們吧!」蘇炳申滿意的點點頭。
「什麼不浮不躁、不爭不搶、不喜不怒、不卑不亢,如今得來的什麼,得來的只是滅頂之災,我好好的孫兒都來不及長大成人,來不及娶妻生子,我如珠如寶嬌養大的孫女被害姻緣不順,如今就是被賜死也要含笑以待,我,我……」衛氏說著說著看到蘇炳申眼角的淚痕再也說不出指責的話,夫君又怎會不自責,自己還怎麼能再責備。
「為夫有愧!」蘇炳申身上滿是落寞,彷彿所有的精神氣全都被抽走了。
「這與你又有何干!」衛氏拿著帕子輕輕拭淚,卻也知道自己的遷怒只會讓老爺更加愧疚。
而蘇沁染在戴芳華剛給自己換完衣服,就悠悠轉醒。「娘親?」
「娘的好阿染不怕,娘親在。」戴芳華把蘇沁染抱在懷中,眼眶微紅,滿是憐惜的輕撫。
「娘,阿姐,外面來了好多天網閣的人,說是來抄家。」沒等蘇沁染說話蘇連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阿舟,進你姐姐房間怎可不敲門。」戴芳華嚴厲的訓斥蘇連舟。
「阿姐,對不起。」蘇連舟趕緊道歉,臉上也強裝鎮定。
「娘親,咱們去看看吧。」蘇沁染優雅的起身,溫柔的看著戴芳華,就彷彿是要去參加宴會一般。心中嘆氣,這可憐的孩子,還真是可憐這麼大的事兒還不讓孩子著急。
「好!」戴芳華也是著急,可是又怕自己過於驚慌,讓孩子害怕,可是女兒這般,心中那份焦急也就去了三分,不由得升起一股安全感。
蘇家母子三人過去之時,蘇滬扶著衛氏與蘇炳申站在一旁,而天網閣的人帶著人從府內搬著財物。
「祖父,父親!」三人慢慢的走過去,恭敬地見禮。
「太子已被封為孝王,皇上下旨,凡是孝王一脈參與謀逆的誅三族,未參與謀逆的抄家奪爵永不錄用,今後咱們家就是白身了。」蘇滬輕嘆。
「幸也,咱們一家能夠齊齊整整就是幸事兒,今後咱們找一農家,過著採菊東籬下的日子豈不幸哉。」蘇沁染臉上帶著喜悅,彷彿是得了賞賜,如今在往裡面搬箱子一般。
心中嘆氣,就怕蘇炳申氣急攻心再中風,這十幾年蘇家人對自己都好,而且在這亂世能夠抽身實屬不易。
「買上兩畝良田,若是父親願意再教導幾名孩童。」蘇滬瞬間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就是,屆時兒媳與母親做做針線,種些青菜,養幾隻雞。」戴芳華笑著附和。
「那小日子還真是美哉,神仙都不換。」衛氏點點頭。
「妙哉妙哉」蘇炳申身上那份頹敗之勢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一種洒脫。
「差爺,還需要搜身么?」蘇滬恭敬地開口。
「蘇大人,只需將身上配飾取下即可,如今還下著細雨,可明日雨停離去。」負責查抄的人也是佩服蘇家人,這抄家奪爵的大事兒,怎麼就弄得像是出遊一般簡單?也不願意難為幾個人。
「多謝差爺!」蘇滬拱手道謝,然後扶著蘇炳申,蘇沁染扶著衛氏一家人相互依偎著走去蘇炳申的院子,六人坐在桌子旁,脊背挺得直直的,相互說著接下來的農家生活,與四周搬台東西的士兵彷彿兩個畫面。
一旁搬東西的士兵都不由得多看六人幾眼,這蘇家人還真是有病,別人家都哭天搶地的,就他家就沒一點兒悲切,就彷彿搬的是旁人家一般,就是搬的旁人家還得看個熱鬧呢。
而與蘇家情形截然相反的朝堂之上,莫肖寒把楚耀扔在地上,「皇上,太子府除去孝王,孝王妃,小郡主盡數誅滅,誅殺的三族之人大半以打入天牢。」莫肖寒跪在地上陳述。
「楚辭,成王敗寇,你殺了我吧!」楚耀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你哭了?」楚辭看著下面眼眶微紅的楚耀有一絲驚訝。
「回陛下,孝王妃去蘇府賜毒酒,孝王是因蘇大姑娘落淚。」一旁同去的將士回答。
「你還真有一位好王妃!」楚辭嘴角輕輕勾起,臉上滿是不屑。
楚耀垂著頭,並不與楚辭搭話,想到剛剛慷慨赴死的阿染,楚耀心中滴血,若是自己的太子妃是阿染,那麼如今的情形是不是該調轉了?
「蘇家大姑娘去了?」楚辭看著如喪考批的楚耀,心中不由得鄙夷,就是老頭子死了也沒見他這麼傷心,還真是一個多情種。
「未曾,被莫統領救下了!」那位將領再一次開口。
「既然如此那也是你們二人緣分,朕就將這蘇家阿染賜婚與你,莫肖寒你看如何?」楚辭瞥了楚耀一眼不由心生玩味,似笑未笑的看著莫肖寒。
「楚辭,楚辭,你有什麼沖著我來就好了,為何為難一個姑娘家,蘇公從未許諾要把阿染許配給我!」楚耀看著楚辭滿腔的恨意,就彷彿想要食其肉,噬其血一般,這莫肖寒不過是一個乞兒一個臭蟲,怎可來玷污阿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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