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童年收藏
張揚眼珠子直轉,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幅牌搞到手。
以張揚的眼光看,爺爺打牌的技術的確很臭。爭上游的紙牌遊戲,上輩子張揚不知道打過多少回,其中的技術門道摸得不能再清。牌到中局,張揚已經算清楚了四方的牌大概是什麼?看到爺爺將要出牌,張揚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出對a。」
「對a?」張四海沒有料到這小孫子還懂得玩紙牌?居然猜到了自己手裡有對a。但是,以他的技術和理解,這一把牌無論如何也要走對k啊,當別人意見與自己不同的時候,張四海的犟脾氣立刻佔了上風:「我偏要出對k。」
「啪。」對k擺在了桌子上。
爭上游的遊戲5、1o、k這三張牌才算分,誰得的分多誰就會贏。
下家看到爺爺出對k,眼睛微微一笑,拿出對2打對k,對手沒有炸彈出現,這對k的2o分就吃掉了。張四海摸了摸額頭,道:「我以為沒有對2呢?怎麼還有?」
「切。」張揚不屑地笑了笑,帶著訓斥的口吻道:「對家一個2都沒有,桌面上已經下了兩個王、一個2,你手裡一個2,還有對2的可能,這牌已經很明了,對2肯定在下家手裡。如果這把你用對a把對2逼下來,手裡面這對k不論是走單、還是走雙都是最大牌,2o分到手,剛好夠贏的分。可惜啊可惜,穩贏的一把牌打成了必輸。」
「小孩子懂個屁!」張四海雖然心裏面更加驚奇,自己這孫子這麼小便懂得玩牌,還講得頭頭是道,腦袋瓜子聰明。但是,張揚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讓張四海面子上不好過,黑著臉罵道:「滾遠點,一邊於玩去。」
張揚在板凳上賴著不走,張四海也沒有真動手攆。幾把牌后,張揚不用看張四海手裡的牌,但是總能在關鍵時候出聲提醒,以張四海的犟脾氣也不得不服,這孫子腦袋瓜就是聰明,每次都能把牌算對。
接下來,張四海便按照張揚的思路出牌,果然大殺四方,把張四海樂得不行。
半小時后,郭珍在一個小朋友處打聽到張揚在洞房裡聽床,又急急忙忙找了回來。
當郭珍找到張揚時,卻現爺孫倆正樂哈哈地坐在一起,神情明顯一愣。這爺孫倆是不是突然之間轉性了?平時兩人基本上靠都靠不到一堆,今天居然膩在了一起。但是,她看到張揚居然在張四海手裡抽牌時,便生氣了,一方面是因為找不到張揚心頭本來就有火,另一方面是生怕自己的兒子學會打牌參加賭博,幾步跨到張揚面前,糾著張揚的耳朵拉到三姑預先搶來的床上,強制性地要求張揚睡覺,不然,掃把侍候。
沒辦法,張揚只得躲在床上整理了一下重生激動的心情,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雞剛叫的時候,天還蒙蒙亮,張揚醒過來起了床,悄悄跑到還在熬夜的張四海處守著,等張四海牌一打完,就開始把打完的牌收攏過來。
郭珍起床的時候,現張揚已經不在了,罵一聲:「這調皮孩子。」然後,與三姑一邊聊天,一邊梳理頭。料理完畢,便走出屋找張揚。
不料,張揚收牌的一幕被郭珍看到了。
「這孩子,居然不聽話,這麼喜歡打牌。」郭珍心頭更加有氣,走過去一把抓住張揚,把張揚的褲子一扒拉,露出白生生的光**,巴巴掌往**墩拍了上去,出「啪啪」的脆響,一邊打一邊訓斥道:「叫你不學好,叫你學打牌。」
上輩子的時候,張揚對同樣是犟脾氣的爺爺和爸爸有些懼怕,但對刀子嘴、豆腐心的媽媽,卻一點都不怕,即使執行家法以媽媽居多。
這輩子有了三十年的人生閱歷打底,更加不用怕她了。
「啪啪。」脆響不斷,張揚覺得一點都不痛,反而覺得媽媽下手也太輕了,就好像撓癢一樣,把張揚逗得笑了起來。父母打孩子,不是特別生氣的時候,都是做個樣子。為什麼以前小時候的自己一被父母打,便哭得不行呢?可能是心理因素居多,認為爸爸媽媽不愛自己了。
張揚的笑聲,把郭珍的火起真勾起來了,「啪啪」兩聲,多少加了些力氣。
「哎呀。」張揚現在的身體畢竟只有四歲,皮膚嫩著呢,哪經得起打,忍不住痛得叫喚了一聲。這**墩還真是給父母準備的。為啥,皮厚肉多,打上去針刺一般痛,火辣辣的,還不容易打出問題,特別適合執行家法。
「慢?」張四海喊了一聲。
郭珍抬起頭看了一眼公爹,不知道公爹要說什麼?張揚心頭一喜,莫非自己把爺爺哄高興了,給自己擋架?卻不料,張四海指著張揚的腦袋,道:「這小屁孩腦瓜子聰明著呢,人又長得清秀,以後說不定要靠這個吃飯,只能打**,不能把腦袋和臉打壞了。」
「這爺爺,什麼跟什麼啊?還靠臉吃飯?好像把自己說成了小白臉。」張揚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眼見著媽媽又要打自己,張揚靈機一動,苦著臉道:「媽媽,我不是為了學打牌,我拿牌的目的是為了把童年收藏起來。」
「把童年收藏起來」,郭珍文化水憑達到高中,骨子裡受了文學的熏陶,頓時被兒子這句充滿詩意的話給唬住了,有些愕然地停下了手。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張揚趕緊掙脫媽媽的手,拉上褲子,把牌收來裝在牌盒子里。
「給我。」郭珍伸出手向張揚要牌,道:「這是你小舅家的牌,不是你的,你明不明白。別人的東西就要還人家,才是好孩子。」
「不行。」張揚也繼承了爺爺、爸爸脾氣犟的特點,一眼看到了正在招呼客人的小舅和舅媽,眼睛一轉,道:「小舅、舅媽,昨晚上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你要把這牌送給我。」張揚故意把「昨晚上」三個字拖得老長。
舅媽臉上一紅,勸郭珍道:「姐,揚揚喜歡就讓他拿去吧。」小舅把柄被張揚抓在手裡,見張揚那鬼靈精的樣子,對張揚扮了個鬼臉,無奈地點頭同意。
「謝謝小舅、舅媽。」張揚趕緊把牌裝到衣兜里放好。
郭珍見小舅、舅媽都同意了,看到張揚確實喜歡,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這時,朝陽從山頭升起,放出絢爛般的光彩。張揚拿起牌盒,對著陽光笑著瞄了瞄,牌盒上的水墨梁山好像真的動了起來。
「耶!」張揚對著朝陽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把陽光分割成三塊。但是,沒有人看得懂張揚這手勢代表著什麼意思,只是認為這不把是小孩子的遊戲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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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和著清脆的鳥鳴,穿透林間深綠色的樹葉,將一條彎彎曲曲、忽高忽低的山路搖晃成童年的回憶。在山路中間,一行十來人正有說有笑,穿行在山路上。這些人都是張揚的親戚朋友,剛在小舅家吃完喜酒回去。
張揚騎在六伯的脖子上,一隻手穩穩噹噹地抓住六伯頭上的頭,避免被摔下來;另一隻手抓住一個牌盒子,高傲地仰起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三十年前所獨有的清新空氣,心中想道:「牛頓說:成功是因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今後的三十年,我將站在歷史的肩膀上,笑看雲捲雲疏。」
四歲的孩子並不重,身體壯實的六伯把張揚搭在肩膀上,沒事人似的,還有說有笑。
走在前面打頭的是張揚的爺爺張四海。這老人脾氣犟,硬是不服輸,要走在最前面。張四海雖然今年已經七十有五,但身體從來沒出過問題,在明年去世前的白天,他都還在地里幹活下力。
張揚父親那一輩共有八兄妹,這在計劃生育政策實行之前農村很常見。
大伯張方正,五十二歲,三溪鎮中心校民辦教師,家也在中心校。還有八年退休,因為現在是6月底,馬上要放暑假了,課程比較緊張,人情到人沒來。張方正當了2o多年民師,最大的心愿便是在退休前把公辦教師的身份落實了,這樣退休工資要高很長一截,退休后的日子也有盼頭。在張揚的記憶中,張方正到退休都沒有解決公辦身份。退休十年後,2oo2年縣政府才下了文件,代課2o年以上的退休教師享受公辦教師退休待遇。足足十年,大伯就領2oo多塊的民辦教師退休工資,也蠻心酸的。
幸好大伯的大兒子張志強勤奮聰明,從9o年開始搞個體工商,家裡的日子還過得。但是,大伯的二兒子張志偉便有些遊手好閒,成了當地的混混,讓張方正傷透了腦筋,後來外出打工時失蹤了,在張揚重生前都沒有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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