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地分居

第四章兩地分居

顏麗的大姐夫胡忠成打來了電話，說他打工的公司想培養一個土建預算員，問她想不想去。顏麗一聽，別提多高興了，總算抓住這麼一根兒救命稻草。顏麗本來高中畢業，學習也還不錯，應屆沒考上，很想再復讀一年再考大學。但是她看到老父親沒日沒夜地奔波，老父親是做小買賣的。她就怕把父親累垮了，違心地放棄了學業，外出打工。她打了幾年工，也沒謀求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和姚強認識的時候，顏麗剛剛從打工的工廠回了家。這家毛紡廠是當地一家規模很大的工廠，一度產量和效益都不錯。顏麗還是找人托關係進去當了一個普通的紡織女工。雖說辛苦了一些，但是也有一份兒收入，顏麗挺高興的。說不定還能從市裡找個對象，在市裡安個家，也就脫離了農村。所以顏麗努力上進工作，表現得很出色，多次被評為優秀職工。並且在工廠里找了個對象，男朋友是市裡的。顏麗的願望就要實現了，自己馬上要成為城裡人了。那段日子，顏麗覺得開心、幸福。可是生活充滿了變數，就要籌備結婚了，顏麗帶著男朋友去她二姐家做客，她二姐叫顏萍，嫁到了山西大同，這是第一次見顏麗的男朋友。見了后顏萍認為不配她妹妹，就堅決反對，對顏麗說：「不能結婚！嫁了這個人你一輩子就毀了！」顏麗沉默了。本來也是為了人家是城鎮戶口、市裡有房子等這些物質條件，而不是喜歡這個男人。經過慎重考慮，從她二姐家回去以後就分手了。緊接著，廠子的資產被廠長和主管部門侵吞，造成國有資產大量流失，很快就倒閉了，最後被外地人收購。他們這些本地職工全部下崗。媒人給姚強介紹顏麗的時候，正趕上顏麗失業在家。後來顏麗和姚強結婚以後，顏麗一直想找一份兒工作。可是天水鎮畢竟是個小地方，沒有什麼就業機會。所以結婚後到孩子兩歲這幾年就只能在家帶孩子。日子平淡、拮据，顏麗整日也是提不起精神，就這樣得過且過。

一聽說北京有機會發展，顏麗就馬上答應下來，願意去。可回過頭來一看，孩子剛滿兩歲，身體又那麼瘦弱。丈夫在本地有固定工作，如果去北京，就得過兩地生活。孩子誰來照顧？家庭不完整怎麼辦？等等一系列難題擺在眼前。顏麗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去北京闖一闖。老家實在是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很快顏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車，把孩子託付給婆婆，讓丈夫也和婆婆、公公一起住，方便照顧孩子。從家離開的時候，孩子小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媽媽是要出遠門，理都不理媽媽。顏麗心裡難受，可面對孩子還是和往常一樣。但出了門顏麗就哭得稀里嘩啦，實在是不忍心丟下孩子但又沒辦法。到了北京，馬上就投入緊張的學習培訓中，白天忙碌也不想家。到了晚上就非常想念丈夫和孩子。只能打個電話，在電話里和孩子說上幾句話，和丈夫說說在北京的事情。由於北京住房緊張，顏麗剛去了只能是住地下室。地下室通風、防水不好，陰涼潮濕，也沒有陽光。睡覺的被子、衣服都是濕乎乎的，空氣中瀰漫著大量的病菌。有一次顏麗皮膚過敏，手和胳膊腫得老高，到協和醫院進行了急診處理才好了。日子的艱辛還好，但對丈夫和孩子的思念時常撕咬著顏麗的心。在孤苦寂寞的夜晚，顏麗就拿起筆和紙寫信。當姚強收到信，看到信紙上滿是顏麗淚水打濕的痕迹。每當這時，姚強心裡越發無奈、痛苦、自責。怪自己沒本事，不能給妻子和孩子團圓的生活，一家人不能在一起幸福、快樂地過日子。姚強滿眼迷茫，不知道未來要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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