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魂魄歸一
我的出現,對於骨魂們來說,就是一塊上好的口糧,吸引著它們全部掉轉頭朝我撲來。
顯然,它們想啃我這塊口糧。
我怒吼著朝它們衝去,拼著我這條命不要,也要把李唯一給救出來。
銅錢劍滅不了它們,卻可以傷它們,有幾個骨魂被我傷了,眼中對我有幾分膽怯之意。
「李唯一!」
和骨魂拼殺的我,朝李唯一大喊:「你朝這邊走過來。」
痴痴傻傻的李唯一,聽到我的聲音,急忙望來,大喊:「九貓……」
她不停的喊我名字,她記得我的名字,她知道我!
只有刻在骨子裡的名字,才會在丟了魂魄之後,還能記住,並喊出聲來。
因為她的潛意識裡,我對她是安全的。
這一認知讓我狂喜,原來,我對李唯一這麼重要。
就這麼一分神,一隻骨魂趴到我背上,咬在我肩膀上吸食著我的骨血,這疼痛沁入骨髓。
我慘痛一聲,李唯一嚇的瑟瑟發抖,不停呼喊我名字。
看著平常活潑可愛的她,變成這樣膽小的樣子,我自責不已,緊咬唇不讓自己再發出一丁點聲音。
背上骨魂還沒解決,又一隻骨魂咬上我的腿,我掙扎不開來,一劍划向它。
傷了這隻骨魂,又有其他骨魂朝我湧來。
它們就如吸血蟲一般,瘋狂朝我湧來,越來越多,我都快被它們給包圍了。
再這樣下去,李唯一我沒救成,我反倒是要被它們給吸干!
我不甘心,奮力反抗,閉著眼睛亂砍。
精氣神不足,腦袋暈眩,眼前開始模糊。
我苦笑一聲,學藝不精再加上這幅身體,糟糕透了!
我現在特別討厭這種頹敗的感覺,這讓我痛恨不能把李唯一救出來。
突然,一道金光閃現,刺的我微眯雙眼,一秒后再睜眼。
我看到明煜炫面容冷峻,雙眸深沉如澤,快步朝我奔來。
他手中的金剛傘旋轉飛舞,散發著道道卍字,好看著緊。
卍字飛來,由小變大,朝骨魂們身上敕去。
所過之處,骨魂無一生還,甚是慘烈。
我怔怔的望著這幅震撼的畫面,看著一直都是溫和淺笑的明煜炫,此時全身綻放著令人膽寒的氣場,不由苦笑一聲。
他的道行何止比我高一層,高十層也怕是有的吧。
砰的一聲,單膝跪地的我,吐了一口血,連忙塞了一枚藥丸入嘴裡,擦掉嘴邊血跡,掙扎著起身。
明煜炫奔來,一把撈起我,冷聲道:「還行嗎?」
「行。」我咬牙,朝李唯一走去。
李唯一驚恐的睜著大雙眼,嘴裡不停的念著我的名字。
「李唯一,我是吳九貓!」我抓著她冰涼的手,柔聲道,「我來帶你回家。」
李唯一笑了,緊抓著我的手跟我走。
有拿著金剛傘的明煜炫在前方開路,我們出去的很順利。
猛的睜開眼睛,我已經回到了沐澤洋家的公寓里,李唯一還是痴傻的坐在沙發上,流著口水不言不語。
我顧不得心口的疼痛,抓著李唯一的魂魄朝她奔去,把她魂魄按進她的身體里,再給她做法,令她們合二為一。
做完這一切,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幽幽醒來,天已大亮,我用手擋著窗外陽光,微眯眼望去。
「九貓,你醒了!」謝鵬看到我醒來,大喊大叫,「吳九貓醒了,你們快過來。」
三個宿友嘰嘰喳喳的問我一些問題,無非就是你好棒,你好厲害,你會捉陰魂這些話語。
我只問了一句:「李唯一呢?」
「正在靜養契合,馬上就能醒了。」一直淺笑不出聲的明煜炫回答。
我看到他的笑容,便知曉,李唯一沒事。
謝鵬得不到我的回答,直接和我來一個面對面,把我嚇一跳:「幹什麼?」
「你真的是驅魔師?」謝鵬眼中寫著妥妥的好奇與崇拜,「像九叔那樣捉鬼驅邪的大師!」
我說:「比九叔差幾個等級,意思差不多。」
謝鵬的嘴張大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此時的他只會說兩個字:卧槽!
杜英傑推了推眼鏡,壓著興奮說道:「你讓我給你一塊錢,是不是我身上有髒東西?」
學霸果然就是學霸,思維都和別人不一樣。
我也沒藏著,點頭道:「嗯,你被一個學霸女陰魂給纏上了,她生前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親男孩子是什麼感覺,就找上了你。」
杜英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是她親的我,不是你!」
我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我喜歡女生。」
「是李唯一。」一道聲音插進來。
不用去看人,我便知道,說這話的是誰,我冷冷的望向明煜炫:「關你什麼事?」
明煜炫淺笑道:「不要命的去陰路找她魂魄,不是喜歡她還能是什麼?你這樣,怕是得躺幾天。」
他突然湊到我面前,笑的很可惡:「短命鬼,若是你說三聲你技不如我,我便可以送你幾張符,保證讓你神清氣爽,下一秒活蹦亂跳。」
我不懷疑他說的話,我就是討厭他這個人,冷聲拒絕:「不!需!要!」
明煜炫站直身體,大笑:「有骨氣,怪不得短命,活不過十八歲!」
娘了個腿!
然後,我的三個宿友又開始狂轟亂炸,問我為什麼活不過十八歲。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明煜炫,這隻剋星總是能給我找麻煩,我討厭死他了。
看著眼前三張朝氣勃勃的面容,我一陣啞然,是這個世界在變化,還是這三個人腦袋不正常,遇到我這種人不該遠離嗎,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但不知為何,我喜歡這種被他們在乎的感覺,不似以前在學校里,我孤零零的沒朋友。
我說道:「我在鬼節出生,我媽難產死了。」
沐澤洋好奇問道:「現在醫院還有難產死的?」
「我媽在家裡生的我。」我面無表情說道。
四人都一臉好奇的望著我,有一種你不把整件事說出來,我們不罷休的感覺。
於是,我說了整件事。
我出生那天,我姑奶奶一家出了車禍,爺爺就帶著一家人去了醫院。
家裡只有懷我八個月的我媽,還有一個躺在床上的太爺爺。
那天,鬼門大開,百鬼夜行,還遇上電閃雷鳴,停電。
我媽害怕,就去了我太爺爺的房間,有個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待著害怕。
不成想,我太爺爺看到拿著手電筒進來的我媽,以為是牛頭馬面,嚇死了。
我媽不小心撞到凳子上,摔倒時又撞到凳子角上,引發早產。
我媽把我生下來,以為我太爺爺還在,就把我抱到我太爺爺床上,然後血崩而亡。
我說:「我師祖說,我出生時不足月,又有兩位親人死在旁邊,還有陰魂纏繞,本是該死之命。是我師父借了命改了道,讓我活了下來,但九煞之劫他是沒有辦法改的。」
「一九煞為九歲,二九煞為十八,每次九,都是我的死也是我的生。」
我看向三個紅了眼的宿友:「今年的十八歲,我不知道能不能過得去。就這樣。」
謝鵬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你不會死的,你師祖不是說,讓你收陰魂積陰德活命嗎?咱們不如就在網上開個貼子,專門替你收陰魂積陰德,好過於你一個人胡亂的到處跑。」
沐澤洋說道:「我可以讓我爸介紹那些有錢人給你,那些有錢人骯髒事最多,也最是信這個。」
杜英傑重重點頭:「是個好辦法,可以試試。」
我心中感動不已:「謝謝你們。」
至少他們信我,而不是笑話我,這就夠了。
「這事,不要和李唯一說。」我望向還沒醒的李唯一,淡淡說道,「她討厭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
正說著,李唯一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