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居然能入我的夢
得到空氣的我,貪婪的呼吸著空氣,猛的醒來,對上明煜炫焦急的目光:「九貓,你沒事吧?」
我推開他,呼吸著新鮮空氣:「你怎麼來了?」
聲音一出,連我自己都驚呆了,我的聲音沙啞的好似吞了砂礫。
而且,疼痛無比。
我拿起旁邊小鏡子,脖子上有一條一尺寬的紫黑色印子。
我小心伸手摸了摸,有點痛,但還在能接受範圍之內。
剛才我那個夢,不是假的,是真的。
明煜炫伸手朝我脖子摸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喝:「幹什麼?」
「我看看。」明煜炫探頭朝我脖子望來,「做了什麼夢?」
我望著傷心的他,抿唇不說話,我做了什麼夢,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明煜炫滿眼心疼,剛把紫符拿出來,我給他按了回去:「不用。」
我起身朝洗手間而去,他跟進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哀求道:「九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師父不是說我快要死了嗎?」我清冷的望著他,「這算不算是瞞著你?」
明煜炫爆炸極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問你,為什麼你現在的夢境我進不去?」
我一怔,盯著他:「你說什麼?我的夢境?你能入我的夢?」
他一陣慌亂,急速後退:「你聽錯了。」
我一把抓住想要退縮的他,強硬的把他按在牆上,拎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把話說清楚。入我的夢?什麼叫做以前能入我的夢,現在入不了我的夢?你踏馬的到底是誰?」
明暗炫抿唇不說話,閉上眼睛不看我。
這混蛋,總是能挑起我的怒氣,撕裂我的底線。
「能入我夢?」我自嘲道,「還能在我一有危險時就出現,你沒在我身上安跟蹤器,也定是個比追蹤器更厲害的東西吧?」
「明煜炫,我是和你有仇,還是和你有恩?」
「如果有仇,那你就趕緊麻溜的對我下手!」
「如果有恩,那就麻煩你不要恩將仇報!」
他依然閉著死金魚眼不說話,任由我把他當掛魚般搖擺。
這樣的他,真的是讓我惱火極了,真想掐死他。
「九貓!」
一道叫喊聲,讓我怒火達到高頂,憤怒極了,怒吼:「喊什麼?」
喊完之後,我才發現,剛才喊我名字的那道聲音,不是明煜炫的,而是……
我迅速回頭,看到李唯一和謝鵬三人,站在洗手間門口,驚愕的望著我們。
氣氛很是詭異。
「你們又吵架了?」杜英傑推推眼鏡,淡淡道,「下次不要來衛生間打,我保證,你們在宿舍里打壞的東西我不要你們賠!」
沐澤洋也急忙保證:「就是,上次打壞的我也沒讓你們賠。」
謝鵬愣了好一會兒:「什麼打架……」
他直接被杜英傑和沐澤泣捂著嘴巴拖走,留下李唯一。
我立即鬆開明煜炫,走向李唯一,有點心虛愧疚:「你怎麼來了?」
是來這裡說分手嗎?
其實,分手一事讓她說,對她會比較公平點。
李唯一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臟衣服洗,我幫你洗!」
她說的很卑微,很小心翼翼,還帶著一點討好之意,一點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也沒有了她的瀟洒拽酷。
可偏偏這樣的李唯一,看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這三個字,突然之間就這樣子說出了口。
李唯一難看的笑容僵在臉上,嘴巴顫抖半天,也沒有接住下面的話。
「九貓的意思是說,他要和你分手!」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現在懂了嗎?」
馬辣隔壁,千年烏龜王八蛋!
我雙手握拳,強忍著才沒有回身踹死這個混蛋,要你多什麼嘴,老子不會說嗎?
李唯一雙眸紅了,臉上卻還掛著笑:「九貓,若是你沒有衣服洗,那我先回去了。」
「我們分手吧?」我在她轉身時,做了渣男。
早說晚說都是要說的,更何況剛才有個王八蛋起了頭,此時不說,下次再說不知又要等到何時。
背對著我的李唯一,肩膀抖動,我自責的不停道歉。
她哭了,抹淚水后,然後轉了身。
她含淚笑望我:「道什麼歉,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合則來,不合則分嗎?咱們都是明明白白的成年人,哪能合不來,還非得死皮賴臉的巴拉著。」
「咱們還是好朋友,對不對?」
渣男已經不知道怎麼接話,她這麼美好的女孩子,我真的真的配不上。
她也沒等到我說句話,直接跑了。
我連追出去給她開門的勇氣也沒有,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
「喂,吳九貓!」欠揍的傢伙又笑著在我面前顯擺。
我面無表情說道:「現在,我想休息一下,請你出去。」
明煜炫的笑容僵在臉上,最後還是出去了。
我在三個宿友的關心下,收拾好自己,然後翹課來到天橋下,找到終了真人。
我對終了真人說道:「我想看看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終了真人說今晚會給我個地址,讓我去找他。
離開天橋,我沒有去回學校,去找了吳月江。
喝了半杯咖啡時,他一臉興奮的跑來:「九貓!」
他很高興我來找他。
我微笑道:「今天沒課,想來看看你。」
他笑的臉上的皺紋看的清清楚楚,鬢角還有根白頭髮。
他也不過才四十幾歲,看上去卻那麼累。
我微笑著和他如兄弟般聊天,聊的都是他這些年來的事。
然後就聊天了我的媽媽。
他說:「你媽媽是個心地善良,性子溫柔的女人……」
如果那天,他在家裡陪著她,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事。
無論過去多少年,每每想起那年的事,他都會流淚自責。
這次也不例外。
我笑道:「都過去了。如果她還在的話,她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心難過。」
他笑了:「對對對,她的心愿就是讓你平平安安長大。」
可惜天不從人願,我不能平安長大了。
他遞給我一張支票:「這裡一千萬,你拿去花,別拒絕好不好?每年你都拒絕我,你也該明白,我是你爸爸,我掙那麼多錢,就是為了給你花。」
以往都拒絕的我,此次收下這張支票,他開心的像個孩子。
每個做父母的,都喜歡孩子和自己親近。
身體有點難受,我找借口在他失落的目光中離去,奔到洗手間里,抱著馬桶一頓吐。
吐出來的全是黑血。
我把黑血衝掉,坐在馬桶上,翻看著手機里的幾個電話號碼,打了個電話給爺爺奶奶,沒敢給師父和師祖打。
天色晚了,陰魂也越來越多,走在街上,我盡量避著點走。
一位陰魂焦急的到處亂飄,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怎麼辦怎麼辦?有沒有人幫幫我?」
我假裝看不到她,她急的到處亂轉后,突然消失不見。
我鬆了一口氣,可沒過多久,她又飄出來,飄來飄去,嘴裡焦急的喊道:「有沒有人幫幫我,有沒有人幫幫我啊,我老公快死了,有沒有人幫幫我?」
人要死了!
我一驚,朝她望去。
她目光真是銳利極了,我才望過去,她就看到我了,朝我撲來,急切道:「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你能看到我對不對?求求你,我老公煤氣中毒死了,求你救救他吧?」
人都要死了,我還能假裝看不到她?
我問:「在哪?」
她連忙帶著我過去,就在這條街的租房裡,很近,就是樓層太高,爬的我氣都喘不上,兩條腿發麻。
到了六樓,我拚命拍打防盜門:「喂,有人嗎?開開門!」
拍門聲吵到旁邊的鄰居,他問:「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