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談戀愛的陰魂
酒店。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總算是想明白了:「明煜炫,你是不是故意引我去的?」
沒聽到明煜炫聲音,我用力捶床,結果坑了自己,痛的直咳。
啪的燈打開,明煜炫下床走人,咳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的我,恨不得掐死這個剋星。
明煜炫端了一杯水來,我連忙拒絕:「我說了不要喝你的符水。」
「溫水!」明煜炫把水杯塞到手裡,又走了。
不一會兒雙來了,把我手中空杯子拿走,給我脖子上藥。
我伸手想打開他,他很無奈道:「我累了,想睡。你這樣一直咳,很影響我睡覺,挺煩的!」
我捏緊拳頭,忍著沒動手揍死他,乖乖讓他給我脖子上藥。
「行了。」他把葯收起來,回到他床上,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喝的是我的水符!」
哇哇哇哇,咔!
我做著擰他腦袋的動作,抱著被子在床上踢來打去,就要吵他睡不著。
水符是在水裡畫符,無色無味,這樣的畫法更損害心神,效果卻最有效。
一覺醒來,明煜炫不見了,我高興的差點放鞭炮,刷牙時看到脖子上的傷痕沒有了,歡喜的差點蹦起來。
回到宿舍,另外三個宿友已經來了,我一進門他們都盯著我,而我也盯著他們。
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宿友背上,趴著一隻陰魂,正冷冷的盯著我。
「你就是陳九貓吧?」一個剪著寸頭的男生,衝到我面,笑容真誠,「陳九貓,我好,我叫謝鵬,你大學未來四年的室友!」
大學未來四年的室友!
這話真重!
我淡淡點頭應了,想回自己的床位去,他卻擋在我面前,笑的陽光燦爛:「相逢就是有緣,既然咱們都到了,不如今晚去小聚一下,怎麼樣?」
那兩個室友同意了,我想了想,走到戴眼神的室友面前:「你生病了?」
杜英傑怔了一下,淺笑道:「沒有,就是脖子有點酸痛,可能落枕了。」
我看向趴在他背上的陰魂,語氣生硬:「我正好會治,看在室友的面子上,一塊錢,我給你解決!」
三個室友齊愣愣的望著我,杜英傑遲疑許久,默默的掏出一塊錢塞到我手心。
我祭出符紙,對著他背上的陰魂冷聲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動手?」
陰魂冷冷的盯著我,更加收緊杜英傑脖子:「別多管閑事!」
「看來是要我動手了。」我把符紙拍在杜英傑脖子上,陰魂慘叫一聲,我迅速拿出魂瓶把她給收了。
一隻小小迷路魂,也敢如此囂張。
回過頭來,三個室友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
杜英傑扭扭脖子,驚訝道:「真好了!」
我沒說話,來到衛生間,把門窗貼上符,把陰魂放出來。
陰魂尖叫著朝我撲來,我甩出符紙,她就只能在這裡打轉轉:「多管閑事,多管閑事!」
「我若是不糾纏我朋友,我自是不會多管閑事!」我冷聲道,「再給你一個機會,有什麼心愿,我替你了了,好送你下去。」
尖叫的陰魂,怔怔的望著我,不確定道:「你要替我完成心愿?」
「你留戀於世上,不就是有心愿未了?」我冷笑。
陰魂思索良久,化出生前面貌,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此時的她淚流滿面:「我生病死的。在離高考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
陰魂是一個女學霸,一心只想著念書,感冒了也沒在意,可就是這個小感冒要了她的命。
她一直徘徊在學校附近,正好感冒的杜英傑路過,就被她給攔住了。
「我只是想要跟著他好好看看大學校園,然後找個男生親個嘴,我有錯嗎?」陰魂傷心的哭泣著。
這種不甘心的陰魂,我天天見,我一點也不悲傷同情。
我淡淡說道:「看大學校園可以,找男生親嘴不可以。」
陰魂朝我靠近,幽幽道:「你看得見我,不然你和我親吧?」
我手一揚,她見著我手中符紙,迅速遠離。
我淡淡道:「人煞殊途!」
陰魂可憐兮兮的望著:「就親一下。我死前沒摸過男孩子手,也沒親過,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我頭大。
我把杜英傑扯進衛生間,對陰魂說道:「你親他!」
陰魂笑著沖向杜英傑,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然後,我把怔愣的反應不過來的杜英傑給推出衛生間,對陰魂說道:「帶你逛校園去。」
我出來時,他們三個人驚恐的望著我,杜英傑更是幽怨的望著我。
我什麼也沒說,徑直出門,聽到謝鵬大叫:「什麼,他差點親了你!」
腳下一個踉蹌,我滿臉黑線,這杜英傑居然能感受到陰魂的吻,看來,這陰魂趴在他背上的時間挺久的嗎?
帶著陰魂逛了校園,我又來到後方池塘,很乾凈,沒有長發煞的存在。
我雙手插兜,望向遠方,也不知道那個長發煞的背後,究竟是誰,居然一直讓長發煞跟著我想要取我性命。
「陳九貓!」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我尋聲望去,一個扎著馬尾,上身著白色T恤,下身著緊身牛仔褲的靚麗女生朝我奔來。
她笑靨如花,青春活潑可愛。
她叫李唯一,是我的初高中同學,也是我喜歡的女生,她身上的朝氣勃勃像毒藥一般吸引我。
我知道我活不長,所以,我只能把這份初戀,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沒有想到,她居然也考到了這所大學。
李唯一雙手背後,俏皮可愛:「九貓,沒有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分,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你。」
我壓下心中激動,淡然的點頭應了。
她一掌拍在我肩膀上,大笑:「還是那麼靦腆害羞,你這樣怎麼能在大學找到女朋友。」
我笑而不語。
她又說道:「留個電話號碼吧?」
我還答應,她就把我手機搶走:「密碼?」
她用我手機打了她的手機,還給我把她的號碼給保存好了:「記得常聯繫我哦!我先和朋友們走了。」
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默不出聲。
一直飄在我身旁的陰魂,嘿嘿的笑了:「喜歡不說出來,小心像我一樣,突然死了,連個傳話之人都沒有。」
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陰魂沒再說話。
回到宿舍里,一片烏煙瘴氣:「要說那個安可人和陳九貓沒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那一夜是真狠,替陳九貓搬行李上來的學長說,他當時感覺天都塌了,人就這樣子自他面前,咻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你們三個和他同宿舍,可得小心點,你瞧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看人的時候冷冰冰的,就很湛人,我反正是不會和他做朋友。」
「我敢說,前天夜裡,他一定是想跳樓,後來又後悔了,才摔在陽台上的,嚇死老子了!」
「別說了,陳九貓回來了!」
眾人齊刷刷的朝我望來,我面無表情回到自己床邊,那些人一下了就四轟五散。
杜英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謝鵬哈哈大笑:「他們的故事真說的真精彩,是不是?我都有點餓了,九貓,咱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我還沒應聲,謝鵬直接上手把我拽走,另外兩位也沒拒絕。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聊了許多,卻沒有聊安可人的事,讓我少點尷尬。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李唯一,她站在路燈旁打電話。
她低著頭,踢著地面,俏皮又可人的樣子,狠狠的烙在我心底。
我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看到我朝我揮手,看著她被長發煞刺穿胸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