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釋
隨著靈火的出現,意味著人已經死透了。
江辰對鎖仙鏈的理解也更上一層樓。
它能稱之為「仙器」,絕不僅僅是禁錮那麼簡單。
利用鎖仙鏈的靈性,遠程死亡纏繞,可比硬打要安全的多。
其實董麟和午鳴的實力相差不遠,之所以董麟能逃走,是因為當時江辰對鎖仙鏈的理解不夠。
再來一次,董麟也得栽倒在這兒。
【靈火+600】
【靈火+600】
【靈火+600】
……
【當前靈火:1820】
「果然是小兩千兒,之前讓那個小白臉溜走,真是可惜了。」
收走靈火后,江辰才鬆開鎖仙鏈。
屍體早已不成型,只剩下一灘帶著黏血的碎肉斷骨。
江辰強忍著噁心走到了血灘邊兒,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哎,糟蹋了。」
「不然變成殭屍,還能再賺幾千!」
起身時,順手撿起了午鳴的大劍。
這劍的尺寸與眾不同,又寬又沉,少說也得幾百斤重。
以江辰這具紙身體的力量,只能勉強扶起來,劍尖都無法離地。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沒看出個所以然。
不過既然是戰利品,不要白不要,果斷收走。
又看到碎肉堆里還有一個金色的小袋子,江辰找了根木棍兒把它挑起來。
小袋子正面綉著「御」字,反面是「儲」字。
捏在手上只需意念稍動,便能探入其中,各種午鳴的私藏寶貝映入眼帘。
「原來是個存儲袋子。」
正所謂殺人奪寶,天經地義。
江辰能拿的都拿了。
這才僵硬的緩緩轉過身。
身後站著一排戰戰兢兢的衙門小卒,許是害怕,臉色都有些煞白。
江辰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一具小卒身體面前,輕車熟路的拿出了武當劍。
他沒有忘記女鬼的話,隨口問道:
「對了,爹呢?」
此時,江辰體內的女鬼才飄了出來。
它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地上的血灘,似乎也被嚇到了。
衙門的小卒哪裡知道什麼爹。
只見副官跟這女鬼能對上話的樣子,遂都朝著副官看去。
葛長官見狀,小聲問了句:「他爹到底是誰?」
副官咬了咬腮幫骨:「張已君。」
葛長官一驚,緊皺眉頭:「是他?」
……
江辰見女鬼拘謹的扯著衣角,完全沒了剛剛變惡鬼的氣勢。
便在邊上提醒說:「凶一點兒,咱們是鬼,他們應該怕咱才對。」
女鬼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伸出兩雙小手擺在肩膀邊兒,比出爪子的模樣。
齜著銀牙,故作兇狠:「你們快告訴我,我爹在哪兒?」
衙門這邊人愣了愣。
這時候,江辰腳下的一具屍體,突然顫動起來。
「屍變了……」
「老曾是要變成殭屍了么?」
大家都看到了屍體的動靜。
結果它剛睜開眼,便被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噌」的刺穿了眉心。
當即消停了。
隨著剛泛紅的雙眼逐漸暗淡下去,幾縷火苗飄了出來。
【靈火+120】
【靈火+120】
【靈火+120】
……
【當前靈火:2180】
這一劍,如消聲器般,再次震場。
小卒們心裡都快破防崩潰了,只是身為拿過槍的土匪軍閥,比普通人要更會偽裝而已。
一個個強裝鎮定,都在心裡嘀咕:這殭屍在紙人面前,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么?
江辰滿意的笑了笑。
只因又收到了靈火。
在別人看來,卻是無比的詭異。
他緩緩僵硬的站起身,嚇得小卒們紛紛後退。
「別怕別怕,你們繼續找爹,別管我,繼續繼續……」
說著,他又走向第二具小卒屍體。
眾人直咽唾沫,盯著江辰,如見索命的無常爺。
副官覺得這麼僵持下去,沒有好結果。
誰也不知道這個厲害的紙人,下一步會針對誰。
御妖司的人都被它斬了,咱們這群螻蟻,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可也不能放棄。
他不顧葛長官的阻攔,鼓起勇氣擠到人群最前方。
深呼了口氣后,開口道:
「這位小姑娘……
「這位……就暫時稱您為紙人前輩吧。」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我相信你們絕不會無冤無仇的濫殺無辜。」
「至於小姑娘你爹爹的事,我可以解釋!」
說完,副官停頓了片刻,等待回復。
小女鬼扭頭看向江辰,不知不覺,竟對他有些依靠。
見其一直盯著地上的屍體,便自己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副官腦子快,最擅計謀。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他靈機一動,想趁機保保大哥和弟兄們。
遂說:「前提是,你們得答應,不要傷害我大哥和……」
結果話還未說完,就見一根烏黑的鐵鏈,氣勢洶洶的朝著最邊緣一名小卒纏來。
鐵鏈順勢纏住了小卒脖子,沒有任何防備,只見鮮血一噴。
一顆腦袋被鐵鏈活生生的拽了下來。
江辰鬆開鎖仙鏈,死不瞑目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
「不要威脅我,OK?」
副官咬牙閉上眼。
本想救大家,卻又害死一個。
愧疚又無力。
他不停的深呼吸,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才娓娓道來:
「你爹爹跟你長的很像,他叫張已君,是十多天前意外抓來的一名犯人。」
「他本不該由我們這座小衙門管,偏偏被我們撞上了。」
「起初他只是犯了偷盜,弟兄們本想敲一筆就放他走,誰知當天下午來了一批涼城的人。」
「其中不乏身居高位的權貴,為首的兩人連我大哥都沒見過。」
「他們點名問我們要人,要的正是,張已君……」
小女鬼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就忍不住落淚。
一哭,便是鬼哭狼嚎,讓衙門裡溫度急降。
它急的搖頭:
「不可能,我爹爹怎麼會認識涼城的人?」
「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只是名字一樣而已。」
副官嘆了口氣。
「你說的,我們也說了。」
「但……事實是,別人不僅沒弄錯,甚至還和張已君對上了話。」
「或許,張已君本就不屬於咱們這座小城!」
這句話,宛如暴擊。
讓小女鬼哭的梨花帶雨。
「怎麼可能,我爹爹從小帶我長大,他只是一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而已……你們騙人!」
……
「難道……他爹是間諜?」不知何時,江辰湊到了女鬼旁邊。
他饒有興趣的摸著紙下巴,盯著副官。
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小女鬼見江辰過來,委屈的靠在了其紙肩膀上,淚滴很快侵透了紙。
「還好不怕水……」
聽了副官的講述,江辰突然感覺小女鬼死糟蹋了。
根據諜戰經典套路,它的老爹絕對沒死。
副官心有餘悸的看了眼江辰一眼,不敢與之詭異的眼睛對視。
接著搖了搖頭:「恐怕,不僅是間諜那麼簡單。」
「那日來的人和張已君對峙了很久,好像張已君拿了他們什麼東西,所以才一直隱姓埋名。」
「而那個東西,似乎能改變他們那個圈子的格局。」
「對,我到今天才明白,那日他們身邊帶來的背劍保鏢,全都是穿黑袍留長辮,應該都是御妖司的人。」
「能讓御妖司的人充當保鏢,已經不是咱們這小衙門能理解的事了。」
「所以,這件事我記得很清楚……」
江辰摸著紙下巴。
御妖司,改變格局……那麼張已君拿的應該是件至寶。
仙器?神器?
「那……張已君人呢?」
副官:「當天便被帶走。」
小女鬼趴在江辰的紙肩膀上,一直哭。
它自然聽到了副官的話,只是不敢面對,有些委屈,又有些開心。
開心的是自己爹爹居然是個有本事的人物。
委屈的是,他忍心讓自己女兒跟著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難怪自己從小都見不到母親……
江辰抬起胳膊,僵硬的拍了拍它肩膀,安慰道:「丫頭別哭了,你爹爹也許還活著呢。」
副官聰明,趕緊附和。
「紙人前輩說的沒錯。」
「那些人要想害張已君,肯定當天都動手了,沒必要費勁兒把人帶走。」
「你爹爹手裡有他們要的東西,只要不交出來,就能保命!」
……
小女鬼抬起頭,淚眼婆娑。
它抹了把鼻涕,看向紙人:「是這樣嗎?」
江辰點頭:「是啊,你爹爹要是死了,豈不是跟你一樣變成鬼了,他幹嘛不來找你?」
聽江辰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
於是欣然接受了。
它忍不住的彎起了嘴角:「那咱們走吧!」
江辰:「去哪兒?」
小女鬼此刻突然興奮了起來:「去找爹爹!去救他回來!」
江辰:「御妖司都給他們當保鏢,憑咱們倆……」
小女鬼捏了捏紙人胳膊:「御妖司算什麼,有你在,把他們都纏成肉泥!」
副官連連附和:
「張姑娘所言極是,紙人前輩的實力,區區御妖司卻是不足掛齒。」
「對對對,紙人前輩威武!」
「有紙人前輩在,還怕他御妖司不成?」旁邊那些機靈的小卒,跟著附和起鬨。
要說這世上,男人最容易吃虧的,除了女人便是面子。
江辰成功被誇飄了。
他被小女鬼拽著急匆匆往衙門外走。
到了圍牆邊兒,才想起回頭看向副官和那一群小卒,無比的肉痛。
這都是上百上百的靈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