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安王跳海自盡了
何綃聽出來了這些漢子們的不舍,嘆了口氣。
「這攤子是我一手支起來的,我們如今能有這景象,也是大家一起努力了的。可是除了兄弟們,我還有其他親人在燕京城。我還有個年少的弟弟,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他了。若是這次還不回去,他會著急的。」
沙大心直口快道:「那老大可以把弟弟接過來住嘛,兄弟們也沒人會虧待他。」
何綃笑著搖了搖頭:「太天方夜譚了,我們的人生,終究和他要走的人生不同。」
一聽到何綃這話,眾人便都不說話了。
他們和何綃弟弟走的路不同,和何綃的路難道就相同嗎?
說起來,他們也不過是何綃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罷了!
可是光是這麼想想,他們就覺得很難過。
何綃見眾人都耷拉著頭,一副很喪的模樣,又笑了起來:「我雖然要回京城,可也不代表這輩子都不回來了。我在京城有酒樓有事業,以後還要把這些產業串起來呢!咱們公會的貨物也要往燕京城賣去,到時候,你們難道不來燕京城看我?」
這話說的眾人眼睛一亮,阿浪也終於回了神:「對啊,我們要往燕京城那邊賣貨的,肯定要去燕京城的呀!那一年至少也能見個老大一兩次,老大若是有空,也能來這邊看咱們。」
沙二卻憂心忡忡:「可是聽說燕京城對女人約束的很嚴,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嘿,瞧你這話說的,你瞧霍將軍是那種不讓老大出門的人嗎?」
阿浪打斷了沙二的話,笑著說道:「霍將軍還靠咱們老大打仗呢,他以後敢不讓咱老大出門,老大先打斷他的腿。」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氣氛也隨之一松。
何綃見大家面上有了笑容了,也舒了口氣。
畢竟是自己一手搞起來的攤子,若是她走了后真的散了,那也可能會成為她心中的憾事。
這些事情說完,何綃就已經開始有規律的交接手上的事情,眾人心中即便再不舍,也還是默契的將事情默默攬了過來。
於此同時,另一邊的霍星河,也發起了入冬來的第一次海上戰役。
天氣已經非常寒冷,整個東海面都是徹骨的冷風。但英國公對將士們寬厚,早早就給他們安排上了冬裝,因為這次的火器試驗,眾人也覺得心中非常熱乎。
大戰一開始,對面就又像之前那樣拋出了火器,霍星河按照戰術躲避后,也開始回戰。
對面沒想到英國公這邊也有火器,甚至能夠比他們投的更加精準,威力也更加大,一時慌了神。
安王更是盯著那倭寇武士語氣森森道:「你不是說,這火藥只有這邊有嗎?為什麼霍星河也有了?」
武士也一臉茫然,他用蹩腳的漢話說道:「中原人不可能的,他們沒有。」
「沒有?」安王指著外面的火光說道,「那這是什麼?」
武士說不出話來,安王的視線格外銳利,最後更是毫不留情道:「拖下去,殺了!」
立刻有人奉命將人拖了下去,於副將看了一眼,對安王說道:「主子,殺了他,會不會影響我們與那邊的關係?畢竟咱們約定了……」
「那邊?約定?」
安王冷嗤一聲:「他們算什麼東西?本王從未將這些倭寇放在眼裡過。這一次,若是再贏不了霍銘,我寧願葬身在這海里,也不叫他們沾了我大麗的疆土。本王與霍銘的爭鬥,那是內鬥,與他們倭寇何干?」
於副將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些複雜。
他看著安王的臉遲疑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跪下道:「主子,屬下斗膽說一句,不如我們退一步吧!安王妃她……還在燕京城等您呢!」
不過就是俯首稱臣罷了,他再如何也是親王啊,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只要放下兵權和野心,照樣能安度一生。
何必要在這地方垂死掙扎呢?
於副將說的真心實意,安王卻面色鐵青了半晌。
他完全想不起安王妃這個人,甚至在於副將提起來后,也沒有絲毫情感的波動。
可偏偏,他在這一瞬間想起了何綃。
那個聰明狡黠,也將他玩弄於股掌間的女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王才沉沉的吐出一個字:「滾!」
於副將抿緊唇,起身出了門,獨留安王一個人待在了船艙中。
……
冬月二十四,英國公終於造出了第一台能夠發射炮彈的火炮筒。
而這時候,安王的部下和赤日幫的殘餘幫眾,已經開始在海面上四處逃竄。
有了火炮的加持,英國公的將士們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甚至還越過大麗的海域,直接對上了外海的倭寇。
也因為這樣,安王被打得姐姐敗退,最後眾目睽睽之下,跳海自盡!
於副將一心護主,也跟著殉葬海中。
何綃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已經在收拾回京城的行李了,聽霍星河說安王跳海自殺了,何綃還愣了一下:「自殺了?我以為他這個人,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認輸。」
跳海自盡,和投降認輸又有什麼區別呢?
何綃感慨完后,就有繼續低下頭收拾東西,霍星河看了她半晌,柔聲道:「他跳海前,有一段話想讓我轉告你。」
「給我?」何綃好奇的抬起了頭。
霍星河頷首,將何綃拉到身邊坐下后,這才低聲道:「安王說,他這輩子沒遇到過心動的女人,唯獨你,在他心裡不一樣。他很想知道,若是你遇到的人是他不是我,你也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始終堅定如一嗎?」
何綃聽到這個問題,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什麼問題?哪有這種如果?我拒絕回答。」
霍星河笑了起來,他攬住何綃的肩說道:「說罷,我也想聽。」
何綃挑挑眉,看著霍星河正色道:「真想聽?不是你想的那個答案,你也想聽?」
霍星河一聽到這話心就提了起來,可方才話已經說了出來,即便是裝,他也要裝的風輕雲淡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