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沒用的花瓶!
祝家夫人和祝夏煙,兩人都在直勾勾的盯著賀霄。
她們沒想到,賀霄在霍夫人這裡這麼受歡迎,也沒想到,霍家的下人對賀霄的態度這麼鄭重。
賀霄走到霍夫人身前,先是笑著問了好,這才說道:「我方才帶寧寧去吃了火鍋,身上有味兒,實在不宜見客。便想著先過來打個招呼,再去沐浴換個衣服。」
霍夫人也聞到了這火鍋味,但她不是那種挑剔的女人,帶兵打仗的時候,顧不上洗澡也是真實存在的,又何必在乎這點人間煙火氣的味兒。
不過,她也不捨得看賀霄丟人,便笑著說道:「去吧,早點過來,我還要將你介紹給祝夫人和祝姑娘呢!」
賀霄聞言,轉頭看了祝夏煙一眼。
她確實沒想到,就是吃一頓飯的功夫,這祝夏煙竟然迅速從衣裳鋪子里趕了回去,還拽上她娘來定國公府刷臉。
速度夠快的。
賀霄對著祝夏煙微微一笑,然後對著祝夫人行了個禮:「賀霄失禮了。」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出了大廳。
廳內早就有丫鬟跟了出去,兩人繞過廳外的長廊,到了平時賀霄常住的院子。
看了很久賀霄的背影,祝夏煙才收回了視線,她面上帶著笑,聲音也柔柔的說道:「賀姑娘看起來很熟悉這裡的路!」
霍夫人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我喜歡這丫頭,就讓她常過來小住。雖然她和星河還沒完婚,但也是未婚夫妻了,和我的閨女也沒什麼兩樣。這府中單獨給她留了院子,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住也就住下,方便的很。」
聽著霍夫人這偏寵的話,祝夏煙垂下眸子,緊緊捏住了手。
當年她和霍銘訂婚時,霍夫人的臉上永遠都掛著假笑,就算她百般討好,也不過就是禮貌罷了。
可如今,她竟然對賀霄這麼好,還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看待!
就因為賀霄如今是英國公府的嫡女嗎?
祝夫人看了眼女兒,再抬頭看向霍夫人時,話語里便多了幾分挑撥:「賀姑娘被陛下讚賞,可見是個真不錯的人兒。聽說以前是在鄉下種田的?與陛下關係不錯,到了京都來,和先前的那安王也關係很好。你說這賀姑娘也是有福氣,一個鄉下出身的姑娘,竟然能與這麼多天皇貴胄來往,可真是不一般……」
霍夫人聽到這話,眼眸暗了暗,看向祝夫人的神色也冷了許多。
她雖然是武將之女,可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粗心人。
這個祝夫人明擺著誇讚賀霄,實際是在給賀霄上眼藥,想讓他們懷疑賀霄的清白。
可她們為什麼要懷疑賀霄的清白?
別說賀霄人好端端的,哪怕就是出了什麼事,這個兒媳她們霍家也要定了。
霍夫人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也是這麼說的。
她像是無意的瞥了眼祝夏煙,然後才笑著說道:「霄兒的為人我是最清楚不過的,這孩子救了星河,和星河的感情一直很好。哪怕是中途被其他人萬般阻撓,也一直堅定的沒有放棄過。」
頓了頓,霍夫人繼續道,「長得好看又聰明又有能力,這樣的姑娘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我若是個男人,我也喜歡這樣的姑娘,這種丫頭總比那花瓶好多了吧?更何況有的花瓶,別說經不經放了,就連看,都不經看。」
說到這裡,霍夫人帶著笑低下頭,端起茶杯緩緩啜了一口。
祝夏煙的眼睛卻突然就紅了。
也許是敏感,也許是她的比較新和懷疑心在作祟,她甚至一下子聽出了霍夫人的話外之音。
霍夫人這是在嫌棄,她是個不經看沒有用的花瓶!
祝夏煙險些忍不住就站起身,好在祝夫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這才堪堪沒有失態。
只是這關係終究是攀不下去了,兩人略坐了坐,就立刻起身告了別。
等她們走後,霍夫人這才收起笑容,很是嫌棄的說道:「把他們帶來的東西賞給院子里的丫頭吧,什麼破東西都敢往我們霍家拿!」
一旁的奶嬤嬤也道:「若是給要臉的人家,當年她們落井下石退了咱家少爺的婚,就該這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誰知道,她們還好意思上門說往事!」
霍夫人嘆了口氣:「可不是嘛?這是見星河又在朝中站穩了,就想著趕緊來攀上來。還要肖想霄丫頭的位置,也不看她們配不配?」
星河的位子,一大半也是賀霄幫忙爭取來的。
就是如今這位新皇的龍椅,也是賀霄給打下來的,她們祝家的人做了什麼?
沒撕破臉就算不錯了,真是不知好歹!
……
賀霄在屋內沐浴完,換了身輕便的衣服,這才前往前廳。
誰知到了后,發現祝夏煙和祝夫人已經走了。
倒是霍夫人看到她,笑著說道:「過來坐吧,今日出門逛了?」
賀霄點點頭,在霍夫人身邊坐下,然後說道:「買了些衣料,要給星河做衣服,還要綉腰帶……」
說到這裡,賀霄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霍夫人一看到就笑:「你這丫頭真像我當年。當年我在備嫁的時候,也愁這嫁衣的事情。星河他爹就偷偷託人告訴我,讓我交給綉娘去做,只要最後縫一兩針就行了。別說貼身的衣服和腰帶了,我連雙襪子都沒親手給他做過。」
霍夫人說到這裡,一開始還在笑,後來就漸漸紅了眼眶。
她和定國公一生恩愛,婚後生活也很是幸福和美。
只可惜,該死的昏君奸臣害了他的性命,到頭來,讓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想到這裡,霍夫人心裡更是針扎一般的疼。
定國公在世時,從來不讓她做這等小事,凡是她不喜歡的,她一律都不碰。
哪怕可能會被外人說道,也自有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擋在她身前。
可後來有一天,他突然就倒下了,倒的悄無聲息,倒的讓她不知所措!
霍夫人眼睛紅了紅,最後突然嘆了口氣:「如果還有機會,我也是願意為他拿起繡花針,親手做一雙襪子,做一條腰帶出來。那樣的話,至少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還有這麼一點念想陪著他,也安慰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