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森林之子

第五章森林之子

隧道之外，阿米達拉的德魯伊幾乎都來了，密密麻麻佔滿了山谷。．

所有德魯伊都神色嚴肅，目光對準同一個地方——隧道。所有德魯伊都帶著武器，臉上1ou出決然之色，在他們身邊，是一群群和德魯伊朝夕相處的猛獸。只是不知道，在這些猛獸當中，有多少是真的猛獸，還有多少是德魯伊變化而來的。

阿米達拉的大長老帕拉多站在人群最前方，如同木樁一樣一動不動。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好幾個小時了，自從萊科進入隧道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變化過。帕拉多的拐杖筆直的cha在泥土中，在充沛生命能量的滋養下竟然長出了三片嫩綠的樹葉。

還有兩個德魯伊長老，變身為兩頭碩大的冰熊，用身體堵在隧道出口上。

「父親，那個萊科真的可以做到嗎？」紅葉長老站在帕拉多身邊，焦慮的望著前方。

「不知道！」帕拉多如同夢語，他的視線已經變得虛無，靈魂似乎拖體而去。

「不知道？」這個答案顯然出乎紅葉的意料：「父親，你難道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上面了？這太冒險了，他只是一個神恩薩滿而已，怎麼具有封堵空間裂縫的能力呢？」

「我不知道！」帕拉多依然不動聲色。

「大長老，真是這樣嗎？」帕拉多左側的一個長老勃然變色：「你這是在賭博，用我們全體德魯伊的生命在做賭博。如果我們不去招惹那個空間裂縫，我們就有至少半年的時間，我們可以遷移到很遠的地方去，甚至我們可以到海外孤島上去居住。遺棄之地的不死生物再多，他們佔領紅月大6也會滿足，不必要把我們的生命也搭進去！」

「住嘴！」帕拉多回過頭來，憤怒的瞪視著那個德魯伊長老：「德魯伊是屬於紅月大6的，紅月大6是屬於所有智慧生物的，絕不能讓不死生物佔據。偉大的森林女神既然把這片美麗的土地給了我們德魯伊，我們就要用生命來捍衛它的安全！」

「注意，裡面有動靜！」突然，洞口的冰熊大聲喊道：「全體，準備戰鬥！」

所有德魯伊立刻緊張起來，上千把彎弓吱吱嘎嘎的張開，山谷中開始回蕩德魯伊做法的吟唱聲。

帕拉多一躍十幾米高，在空中身體迅變形，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頭二十多米長的綠龍。綠龍巨大的肉翼在空中xian起一股狂濤，震耳欲聾的龍吟響徹雲霄。

「怪不得光線黯淡了許多，原來是你們兩個蹲在這裡。讓開，讓開，難道你們真的要攻擊你們的救命恩人嗎？」

想象中的不死生物大軍並沒有出現，出現的是萊科和巴圖魯。

巴圖魯變成一隻大狼狗的摸樣，蔫頭耷腦的跟在萊科身後，一邊走一邊細聲細語的解釋道：「老大，不是我們臨陣退縮，而是我們對你太信任了。因此，我們三個在拐角處打了一個賭，賭你能否在十分鐘之內解決戰鬥。」

巴圖魯的聲音換成女音：「是啊，老大，三妹我殺人如麻，不死生物也殺死過許多，怎麼會害怕區區幾個黑武士呢？」

再次換成沙啞的男聲，巴圖魯的大腦袋來回搖晃：「老大，你就別生氣了，我們不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了嗎？」

「我不是生你們的氣，我是在擔心。」萊科停下腳步，等待冰熊讓開通路：「那兩個君王級別的不死生物逃走了，她們身上帶著紅月大6的空間坐標，必須找到她們，徹底毀滅她們，否則的話災難還是會到來！」

「萊科先生，你……你修復死亡領域了？」紅葉上前一步，期待的望著萊科。

萊科這才注意到，山谷中竟然站滿了德魯伊和猛獸，一排排一隊隊，所有武器都對準了他和巴圖魯。「你們果然沒安好心！」萊科勃然變色，瞬間一個精神風暴釋放出去：「你們對我隱瞞事實，誘騙我進入死亡領域，你們——是遺棄之地的幫凶！」

縱然德魯伊們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不死生物大軍，已經做好了防禦精神干擾的準備，但是在萊科強精神風暴的打擊下，還是有很多德魯伊受不了，紛紛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甚至天空中的綠龍也是一陣搖晃，險些一頭載到山谷中。

「你誤會了，萊科先生。」紅葉向萊科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現不死生物的痕迹，擔憂之情銳減：「萊科先生，你突破封神囚籠了，你修復死亡領域了？」

「封神囚籠不但被我們老大突破了，還被摧毀了。」巴圖魯搶先回答：「不過，那個死亡領域……」

「死亡領域沒有修復沒關係。」帕拉多已經變回人形，降落在萊科面前：「只要能夠摧毀封神領域，我帕拉多就能夠修復死亡領域。」

「搶什麼搶？偉大的巴圖魯在說話，哪有你cha嘴的份？」巴圖魯對萊科畢恭畢敬，但是對其他人卻驕傲得很，他不滿意的瞪了一眼帕拉多，才翹著尾巴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用去修復了，因為死亡領域已經被徹底破壞了。告訴你，那條汞河就是我用火焰魔法給烘乾的！」

「啊……」帕拉多這一驚非同小可，他險些背過氣去。

有死亡領域的存在，空間裂縫尚且不斷擴大，一旦死亡領域消失了，空間裂縫擴張的度就會成倍增加。也許用不了半年，只需要一個月甚至幾天時間，空間裂縫就會擴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重新建造一座堵塞空間裂縫的死亡領域，即便是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最優秀的魔法師也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你害死了所有人！」德魯伊長老朮赤悲憤欲絕，化身一頭斑斕猛虎，咆哮著撲向萊科：「我殺了你！」

巴圖魯挺身而出：「就憑你，還不夠資格和我們老大動手！」

巴圖魯是神獸，連金角虎見了他都要望風而逃，更何況一個假老虎。只見巴圖魯閃電一般撲到飛身而來的老虎肚子底下，兩隻前爪用力一拍，前仆的老虎就變成垂直上升。緊接著巴圖魯大嘴一張，咬住老虎的尾巴，腦袋用力一輪，老虎就如同風車一般開始原地旋轉。

萊科不去理會老虎和餓狼的交戰，而是樂呵呵的轉向帕拉多：「枯木長老，虧你還是一個德羅大帝國時代的人，幾百年的時光難道越活越倒退了，怎麼定力如此不濟？」

帕拉多終於從萊科的鎮定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的聲音開始顫抖了：「萊科先生，快說，快說，究竟生了什麼？」

萊科聳聳肩：「你不會派人到下面去看看？」

不用帕拉多下令，紅月率先而出，帶著十多個德魯伊飛也似的跑進山洞。幾分鐘之後，當他們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的欣喜。

「父親，空間裂縫癒合了，空間裂縫癒合了！」紅月喜極而泣，撲入帕拉多的懷裡。

「真的？」帕拉多難以置信的望著其他德魯伊。

「大長老，是真的！」德魯伊七嘴八舌的說道：「封神囚籠不見了，汞河乾枯了，死亡領域被摧毀了。那裡到處都是碎石和爛骨頭，黑暗氣息很濃。但是我們可以肯定，空間裂縫消失了，我們的威脅消除了！」

「森林之子！」帕拉多熱淚盈眶，「噗通」一聲跪倒在萊科面前。

「森林之子！」數千德魯伊齊刷刷的跪倒在地，面對萊科頂禮膜拜起來。

「森林之子？」萊科一側身，讓過帕拉多的跪拜：「我怎麼成森林之子了？」

「尊敬的萊科·休斯大人，您的確是森林之子，這是森林女神的決定！」帕拉多調整的方向，繼續向萊科跪拜：「自古以來，我們德魯伊部落就有一個傳說，當黑暗魔王即將降臨人間的時候，當我們德魯伊部落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會有一個帶著神獸的人類青年走進阿米達拉，幫助我們驅逐惡魔，拯救全體德魯伊！這個人，就是森林女神的使者——森林之子！」

不會這麼巧吧，萊科只咂舌。

早在一年前，光明法師蓬特就認定萊科是光明神的使者光之子，在五天前，狼人山的獸神神廟正式舉行儀式，確立萊科獸神使者的身份。而現在，德魯伊竟然根據一個傳說，牽強附會的認為自己是森林女神的使者——森林之子。

難道說神使大爆了？

如果萊科再得到精靈的信任，他是不是會成為自然女神的神使，集大6四大宗教神明的使者於一身？

「巴圖魯是神獸，老大是人類，你們的傳說得到了應驗。」巴圖魯已經把朮赤變成的老虎丟出幾十米開外，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說道：「老大是森林之子，老大是森林之子，小崽子們，快向森林之子跪拜啊！」

「森林之子，森林之子！」數千德魯伊的呼喊聲響徹山谷，萊科即便是不承認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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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精靈和德魯伊，都實行的是政教合一的制度，神權高於一切。

而神使在任何一種宗教中，都是然的存在，權利雖然不比教宗，但是地位卻完全可以和教宗平起平坐。因此所有宗教對神使的選擇極為嚴格，往往數百年都不會有神使出現。而一旦神使被最終確定，就會被信徒們當作守護神降下的神跡，預示著繁榮昌盛的開始。

雖然不恥於打著神使的幌子去欺騙大家，但是萊科為了幫助自己的學生，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因此萊科沒有堅持，而是坦然面對數千德魯伊，微笑著招手致敬。

「老大是森林之子，我們就是森林之子的兄弟！」巴圖魯抓住時機，站在萊科身邊狐假虎威：「森林之子的兄弟們剛才浴血奮戰，不但很累，而且飢餓難耐。德魯伊們，你們難道想要餓死你們的森林之子和他的兄弟嗎？」

「森林之子救了我們德魯伊部落，我們德魯伊的一切，包括我們的生命，就屬於森林之子了。」帕拉多連忙站起來，對紅葉長老說道：「快去，準備盛宴，命令所有德魯伊以家庭為單位，將家裡最好吃的山珍奉獻出來。」

「只有山珍嗎？」巴圖魯咔嚓咔嚓的磨牙：「瞧見了沒有，森林之子的弟弟可不是吃素的？我要吃肉，把你們的老虎獅子宰幾頭，放在火架子上烤熟了給我吃。」

「吃肉？」紅葉面1ou難色。

德魯伊自稱是森林女神的子民，他們不但常年吃素，而且對一切生靈充滿了敬意，哪怕是一隻螞蟻也不忍心去傷害，更遑論讓他們把和自己朝夕相處的老虎獅子殺死做燒烤了。

「怎麼，捨不得，太小氣了吧？」巴圖魯不滿意的直瞪眼：「我和老大為了拯救你們，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們難道連一塊肉也捨不得給我們吃嗎？」

「我們……願意！」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朮赤上前一步：「偉大的森林之子想吃什麼，我們就奉獻什麼。不就是一塊肉嗎，我身上有！」

說罷，朮赤舉起一把鋒利的匕，就要從大腿上切割血肉給紅葉。

「住手！」萊科縱身一躍，一把抓住朮赤的手臂：「既然我是森林之子，在阿米達拉就應該遵循森林女神的旨意，對一切生靈心存憐憫。」

「森林之子大人！」朮赤熱淚盈眶。

巴圖魯卻失望的連連搖頭，小聲嘀咕道：「連肉也吃不到，還做什麼森林之子？哎……可憐我一個神獸，今天只能吃肚子里的存貨了！」

雖然空間裂縫已經消失，但是帕拉多為了防止意外生，下令留下一千個德魯伊搬運石頭泥土，將隧道徹底填平。然後眾星捧月一般，領著萊科和巴圖魯向阿米達拉的核心走去。

同樣是泰穆拉亞的余脈，這裡比狼人山位置北，氣候條件也惡劣許多。但是在德魯伊的細心照料之下，阿米達拉的植被卻遠比狼人山茂盛。在行進的道路上，隨處可見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雖然剛進五月份，已經有許多野果開始成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沁人的果香味。

更難能可貴的是，阿米達拉的動物一點也不懼怕德魯伊，小動物們三五成群的在道路中央穿行，偶爾還會有一些大型猛獸從樹叢中探出頭來，好奇的打量這支載歌載舞，喜氣洋洋的隊伍。甚至，一些聰明的小鳥還在人群中來回穿cha，尋找一切可以吃的東西。

阿米達拉的核心名為樹海，是一座完全依樹木建立起來的城鎮。在樹海的邊緣，是三道緊密排列在一起的鐵樹組成的城牆。鐵樹枝繁葉茂，鋒利的枝杈一律向外傾斜，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而在樹海之內，所有的房屋都是大樹按照一定規律自然生長而成，甚至道路也是有藤蔓類植物自然編織而成的。

這就是德魯伊，不愧為森林女神的子民，他們將森林中的一切資源利用的井井有條。

萊科曾經造訪過精靈王國的都城綠海，那同樣是一座植物組成的城市。萊科覺得，樹海雖然沒有綠海美麗精緻，但是卻比綠海多了一絲莊重和秩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即便是一頭餓狼，也會減少一絲血腥吧？

樹海的中央，是六十四棵四十多米高的白櫸樹的枝幹圍攏而成的一座巨大的宮殿，這裡不但是供奉自然女神的神廟，也是長老會議事的地方，同時也是德魯伊部落舉行重大活動的地方。

進入神廟，萊科示意帕拉多拋開狂歡中的人群，帶著所有長老會成員進入一個小的房間，然後面色凝重的說道：「枯木長老，你們高興地太早了，其實危險並沒有徹底消除。」

「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帕拉多莫名其妙：「幾十個人檢查過，空間裂縫的確已經消失了啊？」

「空間裂縫消失了不假，但是遺棄之地的不死生物卻得到了紅月大6的空間坐標。」萊科坐下來，將遭遇麗娜和艾薇兒的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個人身上的空間坐標和遺棄之地的聯繫會越來越緊密，即便是不藉助空間裂縫，只要她們願意，隨時都可以召喚強大的不死生物來到紅月大6。」

「兩個君王級別的不死生物雖然強大，但是尚不足以對紅月大6構成實質性的威脅。」紅葉輕鬆的說道：「她們能召喚多少不死生物？只要她們敢在紅月大6現身，立刻就會遭到全大6強者的圍剿，她們活不了多久。」

「你太天真了，她們不是普通的亡靈法師，她們召喚的不死生物數量會讓你目瞪口呆。」

萊科轉向帕拉多說的：「枯木長老，你還記得羅德里格斯嗎？」

帕拉多勃然變色：「大人，你說的是崖山之戰？」

萊科點點頭：「不錯，就是崖山之戰。當年羅德里格斯憑藉一己之力，就可以召喚十萬骷髏兵參戰。如果等到這兩個不死生物身上的空間坐標徹底和遺棄之地溝通，那就不是幾個大6強者可以對付得了得了。甚至，四大強國動傾國之兵，也不一定獲勝！」

「森林女神啊！難道雷劫之年的寓言真的要應驗嗎？」所有德魯伊緊張的驚呼起來。

「因此，必須儘快找到她們，才能避免整個大6陷入浩劫之中！」萊科拿出紙筆，就著一個樹墩飛快的描繪起來。

雖然同麗娜和艾薇兒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萊科的記憶力強，它們的容貌已經深深印在萊科的腦海之中。因此不到十分鐘，三張惟妙惟肖的畫像就躍然紙上。

「這一個叫做麗娜，她變成了妖巫王，實力堪比魔導士，生前死後的摸樣相同。」萊科指著畫像一一介紹：「這兩張雖然相貌上天差地別，但是她們是同一個人，一個是生前的摸樣，一個是變成黑武士君王后的摸樣。她叫艾薇兒，實力和劍聖差不多。」

萊科把三張畫像放在長老們面前：「麗娜智商很高，她變成不死生物之後還保留著生前的記憶，而且詭計多端。鑒於她們是通過門鑰匙離開的，因此她們必將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去。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我們都要找到她們，然後殺死她們，決不能讓她們恢復過來！」

「茫茫人海找兩個人？」長老朮赤面1ou難色。

「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條線索。」萊科說道：「這兩個女人沒有變成不死生物之前，曾經錯誤的把我當作了她們的主人，而且她們知道我的名字。因此我猜測，她們很可能和撒馬爾罕的軍神有關係。」

「你說的是另外一個萊科·休斯？」帕拉多面1ou悲憤之色：「他是一個惡魔，曾經殘忍的殺害了我們派去邀請他的四個弟兄！」

「是不是惡魔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他並不真正是本傑明·休斯的兒子，他是冒充的，他的真名叫做里爾。」萊科決定說出這個秘密：「另外，這個裡爾自稱王子殿下，很可能擁有羅德家族的血脈。」

「羅德家族，這怎麼可能？」帕拉多說的：「三百多年前，羅德家族的成員就被屠戮殆盡了！」

萊科嘆息一聲道：「那只是傳說而已，誰知道羅德家族會不會有人倖存下來呢？」

紅葉突然說道：「大人，她們既然是不死生物，萬一她們藏到哪個古墓中去，我們如何能找得到？」

萊科苦笑：「那就只有等，等到她們率領不死生物大軍從古墓中殺出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都被心目中出現的可怕場景驚呆了。

在平日里，哪怕見到一兩個不死生物都很困難，都會讓人心驚膽戰，更遑論漫山遍野，成千上萬不死生物大軍了。

「怎麼，德魯伊難道如此悲觀？」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語，萊科站起來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微笑著說道：「不是要狂歡嘛，不是要開盛大宴會嘛，我們這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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