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薛蟠

第二十六章 薛蟠

「是你?」

李漁帶著金蓮來到前面的空地,人群中簇擁出一個小胖,可不就是在客棧遇到的那伙人。

「這麼巧。」李漁也有些尷尬,問道:「你們走了這麼久,怎麼才剛到這兒?」

「前面小鎮採辦了一些貨物,這裡雖然小,但卻是六朝難得的紫石古硯產地,買一些運到東京去賣。」

「你們也要去東京?」李漁已經存了跟著他們混吃混喝的想法,故作驚訝地說道。

小胖的隨從里,有人輕咳一聲,這少主第二次見面,就把自家的事給人兜底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這次出來,賺不賺錢是小事,主要是為了鍛煉少主。

小胖滿不在乎,上前挽住李漁,笑道:「來,這邊坐,興兒,給這位道長割塊肉來,要后脊嫩肉。」

「還沒請教?」

「李漁,打漁的漁。」

「我叫薛蟠,蟠桃的蟠。」

「久仰久仰。」李漁接過小廝遞來的肉,割了一塊,遞給小金蓮。

後者也餓壞了,但是還顧及形象,躲在李漁身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你這就虛偽了些,我第一次出金陵,你怎麼就久仰了?」

李漁笑道:「你忘了,我會算。唔,鹿肉是個好東西,味甘美、溫無毒、補虛贏、益氣力、強五臟,養血生容。一身皆益人,是純陽多壽之物,能通督脈,又食良草,故其肉、角有益無損。」

薛蟠不依不饒,問道:「休說大話,那你再算算,我看看準也不準?」

李漁哈哈一笑,咬了一口,說道:「沒酒算不準。」

「拿酒來。」

這小子用的都是好東西,在行商路上,都有鹿肉來吃。

李漁喝了一口,酒香四溢,裝模作樣地掐了掐手指,說道:「你家世富貴,不過命途多舛,幼年喪父!寡母...寡母姓王,姐妹兩個,姨娘夫家姓賈,有一幼妹,閨名寶釵,我說的可對?」

小胖子薛蟠呆在原地,表情凝滯,過了好一會,起身就拜。

「嗨呀,你真是神了。」

李漁虛扶了一把,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鹿肉還有么?三天沒吃飯了,有點餓。」

「興兒,快給李漁兄弟切一盤來。扣扣搜搜的,沒得辱沒了我,仔細你的皮。」

小廝卻是沒捨得給這個蹭飯的多切,聽了這話趕緊去又切來一大塊。

薛蟠身後,幾個隨從表情有些古怪,看向李漁的神情多了幾分謹慎。

薛蟠這時候是徹底服了,把李漁當成了個活神仙來看,又追著讓他算東算西。

李漁推辭道:「俗話說天機不可泄露,卜算一事,不宜過多。」

薛蟠雖然混不吝一個紈絝子弟,自小性情奢侈,言語傲慢,鬥雞走馬,但是對家人朋友是沒的說。

他還是記掛著自己的妹妹的病,把老和尚留下的金鎖,還有那個藥方拿出來,問道:「小道長,你幫我看看,這方子靠譜么?」

李漁一邊吃,一邊喝,餓了三天,被鹿肉的香味一勾,飢腸轆轆。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年紀相當,兄弟相稱就是。」

薛蟠大喜,他本來想說,但是怕李漁拒絕。

薛蟠身後,一個隨從拿出藥方,交給李漁。

李漁看了看,起初沒怎麼在意,越看越心驚。

他眉頭一皺,心道,按著此方從小吃,早晚吃成一個鼎爐,供人採補。

給他這個藥方的人,可以說是夠歹毒了。

「還有這個金鎖。」

李漁接過來,金靈運轉,透過鎖身,一股殘毒順著鎖出來。

他冷笑一聲,把鎖舉起來,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從鎖中,流出一股綠色的液體來,無色無味,看上去很是瘮人。

「這是什麼?」薛蟠獃頭獃腦地問道。

「你派人捉個老鼠來。」

薛蟠大聲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抓!」

很快,這些人就捉回七八隻老鼠,李漁把綠色液體灑在肉上,隨手一丟,幾個老鼠上前嗅了嗅,都暈死過去。

薛蟠瞪大了眼,罵道:「好一個禿驢,竟然要害我妹妹。」

李漁吃飽喝足,對他說道:「有人把毒壓在金鎖中,慢慢散發毒性,讓令妹始終吊著那個病。然後就要一直服用他那副鳥藥方,你可知道那藥方是什麼功效?」

「什麼功效?」薛蟠氣的渾身發抖,急聲問道。

「令妹估計是鍾靈毓秀、靈氣豐盈之人,此人的歹毒心腸,就是要用這幅葯,把令妹的靈氣,集中到...長成之後,破了身子,就一股腦被人採補了去了。這味葯全是花蕊,花蕊即是花精,以精引氣,陰陽採補,並非正道,對人損害極大。」

「哇啊啊啊啊~~~」薛蟠氣的口不擇言,一腳踢在木墩上,然後捂著腳哇哇喊疼。

他的隨從在後面,問道:「閣下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

李漁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的話,就是證據,愛信不信。」

這個隨從冷笑道:「給藥方那位大師,法相莊嚴,佛法精深,閣下一席話語,就將他貶低的一文不值,阻礙我們小姐用藥,不知道是何居心?」

「我說過了,你愛信不信。」

薛蟠也出言道:「我相信李漁兄弟,不信那個禿驢,他就是假正經,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李漁兄弟才是好人。」

隨從道:「少爺不要被人矇騙,那位大師道行深不可測,倒是這位小道士,在客棧還想用火球威脅少爺,卻連老奴這一關也過不去,畏懼之下只能收手,這樣的人怎麼能信?」

李漁眯著眼,看著他,道:「我不是要你們相信,但是你說出這話來,看來對自己的本事很自信。」

在客棧的時候,就是這個隨從,輕輕按住李漁的肩膀,就讓他動彈不得。

這才短短四五天時間,他不相信李漁能有多大的進步,輕蔑地說道:「自信不自信先不說,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漁的性子就是,一點虧也不想吃,在客棧吃了個癟,他其實一直沒有釋懷。

剛才態度這麼差,也是故意激這人來找茬,好趁機揍他一頓。還能唬住薛大棒槌,跟著他混吃混喝到東京汴梁。

老子剛學的厚土決,先拿你這老雜毛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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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朝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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