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決戰

第九百二十章 決戰

,我在六朝傳道

鐵木真一死,蒙古人士氣頓消。

原本不可一世的蒙古將士,此時全都像是被抽去了骨頭。

幾員名將率先受到攻擊,很快就去底下的鐵木真了。

這一切都和李漁關係不大,他在殺完鐵木真之後,回城不久便累的暈死了過去。

等李漁再次醒來的時候,唐軍已經追了出去。

攻守之勢,一朝變幻,就如同霍去病和辛棄疾去奔襲黃龍府一樣,在這裡的唐宋聯軍,都想要去追擊。

女貞人雖然也受到了重創,但是他們死的是大將,完顏阿骨打併沒有死。

只要完顏阿骨打還在,就算是殺在讀了,他們也就捲土重來。

李漁深知這一點,所以幾次遇到前線將軍,他都告戒眾人不可以掉以輕心。

此時在廣袤的草原上,蒙古敗軍一路奔逃,比戰敗更難受的是,他們已經喪失了信仰。

他們所謂的信仰,已經崩塌了。

原本所向睥睨的蒙古鐵騎,此時只剩下逃命的本能,即使是一小隊人馬追上來,他們也喪失了抵抗反擊的勇氣。

所有的騎兵,都像是木頭一樣,失魂落魄,眼神木訥。

他們看不到明天在什麼地方,眼前一片昏暗,只剩下他們大汗被殺的畫面。

此時夏州城內,一個小院里,空氣中飄著澹澹的沉香味道。

這個小院建在城中的山丘上,雖然不高,但卻可以俯瞰整個城中,園中的院落亭台一應俱全。

一株垂楊柳下,斜斜的是一塊大青石,石下匯成一方湍旋清澈的河水,大約一人多深,四丈方圓。

三足的凋鶴漆金香爐,散發著絲絲輕煙,細看才知道是水霧。

旁邊的湘妃竹榻上,躺著有些虛弱的李漁,這一戰耗費了他太多的元氣。

潘金蓮守在他身邊,不停用水靈之力為李漁修補經脈。

遠處林黛玉和趙福金在嬉戲打鬧,兩個少女都已是豆蔻初長成,步履輕盈,如風擺柳枝,姿態曼妙之極。

這時候,從小路上,走上來一個和尚。

「玄奘禪師來了。」

李漁沒有睜眼,澹澹地說道。

潘金蓮有些不開心,這和尚沒事總喜歡往這跑,不知道李漁哥哥需要修養么。

很快,玄奘就進到了小院,李漁裝著睡著,沒有睜眼起身。

「禪師,哥哥睡著了。」

潘金蓮起身說道。

玄奘笑道:「無妨,貧僧在此等候。」

李漁伸了個懶腰,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裝模作樣地說道:「呀,禪師在這,蓮兒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叫醒我。」

潘金蓮低著頭,藏起自己忍不住的笑臉,低聲道:「禪師也是剛到。」

「賢弟此番除魔衛道,屬實是功德無量。」

「禪師言重了。」

現在李漁用不到玄奘了,乾脆也不裝兄弟情深了,他們兩個結義金蘭,純屬是互相利用。

要說他們有什麼深厚感情,那是扯澹。

互相利用,互相算計而已。

說起來,李漁還是有點忌憚玄奘的,這小子不知道要做什麼,總之野心不會小。

李漁越來越懷疑,那金蟬子和玄奘,其實是一個人。

什麼身外化身,李漁覺得八成是更加高明的分身術。

他需要兩個身份,這才有了玄奘和金蟬子。

如果李漁的猜想是對的,那麼這個和尚也太可怕了,他一個人用兩個身份,把佛門收入了自己的掌中。

上一個有這種心計的,恐怕還要說是萬佛之祖燃燈。

玄奘在一個石凳上坐下,緩緩說道:「賢弟,我等出京時候,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討伐鐵木真。如今那鐵木真已死,我佛門弟子也準備回長安了。得知賢弟在此療傷,特來辭行。」

玄奘和佛門弟子,這一次絕對算不上划水,他們在前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在玄奘的麾下,如今匯聚了一大批中原佛門佼佼者,都是修為深不可測的高僧。

他們在大軍沖陣時候用處有限,但是在刺探情報,暗殺大將上,都能發揮奇效。

別看佛門的功法傳到中原之後,變得十分和善,其實在天竺他們的進攻性是很強的,佛門往往也是當地的統治階層。

李漁一聽這個,馬上說道:「這次多虧了兄長的手下,希望將來還有機會見到諸位再建新功。」

玄奘笑而不語,他看著李漁,說道:「聽說西天諸佛,在天竺想要奪回靈山,被蜀國殺了半數還多。賢弟一向是蜀國君臣的座上客,與蜀帝和諸葛武侯私交甚篤,不知可曾聽說過此事?」

李漁微微搖頭,「近來都在北邊,常與人廝殺,實不知南方的事。不過那西天佛們在當初我們攻上靈山時候,尚且毫無還手之力,如今怎麼敢去招惹西蜀。」

「前番呂蒙白衣渡江,或許給了他們些動手的理由。」玄奘說道:「若是賢弟遇到蜀君,請為愚兄帶句話,便說西天靈山大雷音寺內,有很多的佛門經卷,十分珍貴,我們中原僧侶,願意出錢贖回。」

「我一定帶到。」

李漁笑呵呵地說道。

玄奘八成能拿回大雷音寺的經卷,因為蜀國很缺物資的,他們幾乎什麼都缺。

不過他轉念一想,皺眉道:「西天那些經卷,未見得都是些菁華,頗有些糟粕怕是會遺毒中原。」

玄奘笑道:「若能取回真經,我當率佛門弟子,在大雁塔內將經卷增刪修改,賢弟儘管放心。」

原來大雁塔譯經是這麼回事...

李漁給他吃顆定心丸,看向玄奘說道:「禪師儘管放心,我定會把那些經卷拿給禪師。

「貧僧替中原佛門,多謝賢弟。」玄奘微微一笑,看不出有多興奮,但還是比較高興。

他今日來找李漁,是個很明智的做法,雖然玄奘禪師的名頭響徹天下,但是西蜀那群人真的會給他面子么?

李漁覺得夠嗆...

「客氣!」李漁十分爽快,什麼條件也沒說。

玄奘走了之後,李漁看著他下山的背影,多少有些殺氣瀰漫。

待到玄奘的身影完全消失,李漁這才從竹榻上站起身來。

這些日子一直在修養,李漁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李漁看向天空,此時天空中有一艘巨大的元符仙舟已經升空,看來是唐軍想要用這玩意去追殺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頂好的主意。

在大漠中,和蒙古人賽跑,可不是一個好事。

元符仙舟內,唐宋兩軍身穿甲胃,嚴陣以待,只要遇到蒙古主力,便可以下來大戰。

即使遇不到,也可以在看到他們部落的時候,從根源上解決掉這些問題。

元符仙舟的第一次實戰,就這麼來臨了,李漁絲毫不擔心它的用處。

這東西可是諸葛亮夫婦煉製的,李漁不懂機關術,但是他絕對相信諸葛亮和黃月英。

既然他們說了這東西很好,那自然就是很好。

蜀國身為一個小國寡民,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把所有資源用到極盡。

他們經不起任何的浪費。

但是如今情況也有些不一樣了,因為西蜀拿下了天竺。

這是一片巨大的領土,在原本天竺的土地上,可以說是什麼都有。

天竺和佛門能混成那副樣子,足以見得他們不行,是在浪費這地方的資源。

如今歸了西蜀,那可真是兩級反轉。

以往時候,天竺那邊是地好人不行,如今則是地好人更靈。

「大和尚這次還不錯,沒有多耽擱哥哥時間。」潘金蓮笑著說道。

李漁微微一笑,玄奘要是只想耽擱自己點時間,那麼李漁是完全不在意的。

跟他磨上幾天都沒問題,就怕這和尚沒按好心思啊。

李漁如今認定了金蟬子和玄奘是同一個人,而且是他特意搞出來的。

他對玄奘的忌憚,是不加掩飾的,後者肯定也能感覺到。

但是玄奘依然天天來此。

他和李漁一樣,為了心中那個目標,可以做很多事。

即使是暫時低頭。

這種品格在普通人身上很常見,但是在大英雄身上,卻往往見不到。

李漁把手搭在潘金蓮的肩膀上,走了幾步,潘金蓮小碎步一直配合著他的步伐。

此時,小路上再次響起腳步聲。

這一回來的人有點多,但是李漁依然能清楚地分辨出眾人的腳步,他苦笑著說道:「李世民也來了。」

這個人潘金蓮就不敢吐槽了,甚至腹誹都不敢,這可是大唐皇帝。

果然,李世民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

他沒有上元符仙舟,看來是派其他人去坐鎮了,李漁打眼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李勣。

李世民在這裡,李勣按理說肯定是全程陪在身邊的,既然不在只能是去追擊了。

「陛下。」李漁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李世民笑道:「看樣子道長恢復的不錯啊。」

李漁心中暗道,大圓滿的水字訣療傷確實快,但是自己身受重傷,經脈在餵食九節杖時候遭遇到了劇烈地衝擊。

「陛下前來,有何吩咐?」李漁十分識趣地說道:「貧道一定為陛下辦好。」

李世民眼中似笑非笑,沒有回答李漁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剛才玄奘禪師是不是來了?」

「陛下英明,他剛走。」

李世民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道:「玄奘禪師立下宏願,要渡三百六十個部落。不過他沒有上元符仙舟,今日帶著眾僧人撤出西北,返回長安了。」

原來是找自己打探消息來了。玄奘的十方菩提在長安城中,那裡儼然已經成了新的佛門聖地,無數的高僧都從各地往長安走去,希望能聆聽到當世唯一真佛玄奘禪師的佈道。

玄奘那開壇講經的本事,確實是獨一無二的,能有他這個水平的,普天下也找不出一個來。

真要是開無遮大會,玄奘只要參加必然是毫無疑問的焦點,他太適合這種開壇講佛法了。

因為他是真的有一套自己的佛法理論,而不是引經據典。

李漁和玄奘還有李世民,他們三個都是義結金蘭的兄弟,但是彼此的關係,可沒有一點點像是弟兄的。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他們結拜的動機本來就不單純,都是為了利用對方而已。

這種結義兄弟,平日里沒有事還可以維持,一旦出事必然是第一個動手的。

李漁搖了搖頭,說道:「此時貧道尚未有耳聞。」

李世民是個好皇帝,他不管從哪一方面說,都是一個好皇帝。

他懂得物盡其用的道理,一個好的君王,他可以不勤政,可以不仁慈,也可以不貪酒好色,但是有一點是必須做到的,那便是用人。

君王的用人之道,才是決定王朝興衰的關鍵。

李世民在這一方面,可當得上是一個完美的皇帝。

在他本來的計劃中,給玄奘還有佛門都有密信,希望他們可以繼續發揮餘熱。

但是玄奘沒有選擇留下,他以譯經文為掩護,已經往長安走去。

潘金蓮端來一合茶盤,上面有兩杯清茶,是大宋的茶葉。

李世民推了推杯蓋,播散水氣,道:「他來找過道長么?」

李漁點了點頭。

李世民沉吟道:「此人舉止看似萬分合理,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一個破綻。」

李漁搖了搖頭,道:「沒有發現。」

「朕發現了玄奘禪師最大的問題,便是他太完美了,沒有任何的破綻。一個人不可能輕鬆做到這一點,要麼他們確實是上下齊心,如同西蜀的那群人,要麼就是有事隱瞞。」

李漁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說了玄奘拜託自己幫他要經文。

玄奘要經文這件事,李漁覺得還算是正常,他真的從大雁塔把經文整理好,然後再增刪減補,很容易就把自己的想法融入進去。

以後中原佛門,人人信仰的,估計就是被玄奘增刪過的大乘佛法了。

到那一天,佛門從內到外,從前到后,可就都刻上玄奘的烙印了。

在這個大爭之世,李漁其實不太理解玄奘的做法,領袖佛門真的那麼重要麼?

李漁從來不追逐這種東西,即便是真有人告訴他,他可以掌控所有道門,恐怕李漁也會擺著手推辭。

管一個就夠了,還管著全天下,那不是要累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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