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中原的故事書
「我說這個中原人可真是可笑!」娜朵一把將手裡的杯子摔在桌子上,怒道:「牛乳浴?她怎麼不把牛殺了吃呢!」
穆風在一旁說道:「娜朵,注意你的言行。」
「我怎麼了?我說的有錯嗎?這個臭婆娘,竟然要拿我們的牛乳來洗澡?!這就是挑釁!哥,將她殺了吧!」娜朵望向挈克說道。
「那倒不至於。」穆風說道:「那女子名嚴令儀,是段弈墨的髮妻,剛到這邊,估計什麼也不懂,還打了一個下人,不過這件事後,段弈墨將她進禁足了。」
「就這,還是梁國的皇妃?就這德行?我看那段弈墨眼光也太差了吧。」
「不一定哦,這嚴令儀長得很美的。」穆風說道:「而且,在中原,婚娶講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更講究門當戶對,子女是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另一半的,這嚴令儀的家世,是完全配得上段弈墨的。」
「呵。」娜朵冷笑道:「他們中原可真是封建迷信過了頭,都什麼時代了,戀愛都不能自由。」
「你別說人家。」穆風說道:「咱們羌人自古以來對牛這種生物的迷之崇拜,在他們看來也是封建迷信。」
「穆風!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能說出口,牛可是神獸,小心要遭殃的。」
穆風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旁的挈克說道:「那嚴令儀我見過了,確實是個美人兒,不過聽她身邊的下人說就是個沒腦子的,只知道貪圖榮華富貴,據說因為沒有洗上牛乳浴還跟段弈墨大吵了一架,結果段弈墨直接不跟她一起睡了。」
「哈哈哈哈!」語畢,三個人都大笑開來。
娜朵說道:「乾的漂亮,終於見這個中原皇子硬氣一回了,不過,也怪那個女子太矯情了。」
「中原人的奢靡不是你能想象的。」穆風在一旁說道:「他們凡事都講究排場,無比在意麵子,嚴令儀那個地位的人,從小養尊處優,估計是都沒自己洗過臉,我看她離了僕人,什麼事兒也做不成。」
「啊?」娜朵驚訝道:「自己練洗臉都不會?這得被慣成什麼樣子啊,我看,這簡直就是個廢物嘛!」
穆風點點頭說道:「差不多,但我看中原的那些大戶人家裡,小姐少爺也有勤奮恭檢,樸實節約的,怕就是這嚴令儀被她父母慣得不成樣子,畢竟他們家裡就這一個女兒。」
「我不是聽說……」挈克說道:「這嚴令儀的父親好像過世了,是嗎?」
穆風點點頭,說道:「正是,而且就在他們從南方出發前不久,估計這嚴令儀也受了很大的創傷吧,她母親又因為一路的顛簸染上了重病,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嚴令儀跟段弈墨分開睡后,平時就會去她母親那,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啊,好慘哦。」娜朵忍不住說道:「她從小沒受過什麼委屈,現在一下子接連失去地位,父親還有優越的生活,內心應該很苦吧。」
挈克說道:「誰知道呢,這些中原人的經書里,到處都在說著忠孝仁義,我看他們說得好聽,做起來倒是挺實在,但凡出現什麼利益的事情,肯定都是只顧自己,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中原人一直如此啊。」娜朵也嗤之以鼻道:「表裡不一,背後捅刀這種事他們乾的還少嗎?簡直就是跟狐狸一般的存在,真是令人厭惡。」
穆風忍不住說道:「喂喂,你們才看過多少書,接觸過多少中原人,就這麼妄下斷論。」
「喂喂喂!」娜朵不滿道:「你是中原人還是羌人啊!怎麼盡幫他們說話!」
「我只是按事實說話罷了。」
娜朵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即端起桌上的油茶一飲而盡,說道:「我最近在北邊巡走,跟那些氐人打交道都比跟漢人打交道來的暢快,順眼就談,不順眼就殺,哪裡像那些漢人,你從他們的眼睛里,從來都是看不出任何東西,心計深重。」
挈克聽她提起氐人,不免問道:「對了,你最近巡走的怎麼樣?那些氐人,是不是趁我們不在了準備叛亂?」
「他們哪來的膽子!」娜朵說道:「見到我們就嚇得屁滾尿流了,抱頭鼠竄開來,我還沒搭箭呢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穆風笑道:「你最是看了多少那中原家豢們帶來的書,成語都會用了?」
娜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才沒看呢!」
「飯來啦!」這時,屋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瀰瀰端著一盆燉羊肉走了進來,坐下說道:「你們聊什麼呢,我老遠就聽到了說笑聲。」
娜朵見有吃的了,忙從椅子上下來走至桌前盤腿坐下,說道:「沒什麼,說那個中原來的美人呢。」
「哪有什麼美人?你說那個段弈墨的妻子嗎?」
不等娜朵回答,穆風搶先問道:「瀰瀰,娜朵最近是不在看那些從中原拿來的故事書?」
「是啊。」瀰瀰毫不遮掩道:「一閑了就從早到晚的看呢,吃飯都停不下來。」
娜朵紅著臉打斷道:「瀰瀰!」
穆風笑道:「還不承認?之前是誰在我面前說瞧不上中原那些男子的,一個個弱不禁風只知道寫東西的?是誰?」
娜朵沒好氣地說道:「是我,那又怎麼了,他們寫的書確實好看,我汲取他們的優點,轉化為我們的長處,不好嗎?」
穆風依舊笑道:「娜朵,你知道「汲取」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你!」娜朵說著就要站起來打她。
穆風連忙逃竄,瀰瀰怒道:「別亂跑!小心碗掉啦!」
娜朵重新坐下,說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這這種人一般見識,民以食為天,吃飽飯要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