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脫離
「主子,順著線索查到的……」黑衣人頓了頓有些遲疑的繼續說,「查到的並不是長孫小姐,反而是,是大理寺卿嫡女沈如妍。」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江逸軒聞言點頭,面無表情的說。
「小丫頭,若你喜歡榮華富貴,那我便爭這個位置,若你喜歡那山水間,那我棄了這天下,帶你歸隱山林又有何不可,但願你別辜負我。」
江逸軒負手而立,看著長孫府的方向眼中的神色更多的是佔有,他江逸軒認定的人,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會得到手。
翌日,長孫靈兒從睡夢中醒來,她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腦袋聽著鏡花說著昨晚發生的事,聽到柳氏被長孫守義軟禁心下一陣暗爽。
「鏡花,鏡花,我餓了。」長孫靈兒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著裡衣坐在床上眨巴著眼睛看著忙碌的鏡花。
「小姐你等一下啊,我去廚房幫你端吃的。」鏡花放下手中的繡花起身向廚房走去。
長孫靈兒看著鏡花的背影陷入深思――昨晚那人肯定跟原主有著說不清的關係,那句等我又是什麼意思?他在做什麼?等他幹嘛?
她揉了揉眉頭,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江玄武的事還沒解決,又冒出一個哥哥,如果那人知道她已經不是長孫靈兒不知道會怎麼對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只能這樣了。
「小姐小姐,二公子回來了!」長孫靈兒等了許久不見鏡花回來,只好穿上衣服準備去找吃的,誰知剛出院子就被鏡花喊住。
「長孫雲楓?」長孫靈兒聽到鏡花的話皺了皺眉翻著有關這位二哥的記憶,跟著鏡花去了前院。
客廳里早已聚滿了人,連一向呆在長安寺吃齋念佛的老夫人都回來了。
隨著長孫靈兒的到來,原本熱鬧的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長孫靈兒最近可謂是出盡了風頭,新婚之日休夫,街頭毆打玄親小王爺,翠雲軒救五皇子,與楚衡喝酒,大鬧長孫府,最厲害的是休了鎮南王皇上竟然沒怪罪,連提都沒提,彷彿把她給忘了一般。
「奶奶。」長孫靈兒無視眾人來到老夫人面前行了個禮,老夫人閉目,就像沒聽到長孫靈兒的話一般。
長孫靈兒心下冷冷一笑――呵呵,想讓我下不了台?
長孫靈兒也不惱,徑直走到老夫人身邊,聲音加重了幾分說到:「哎呀,奶奶怎麼在這睡著了。」
老夫人聽到長孫靈兒的話緩緩張開眼混濁的目光直視著長孫靈兒,長孫靈兒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直直看著老夫人的眼睛,眼神中毫無一點感情,猶如一潭死水一般,老夫人只覺一陣毛骨悚然,與長孫靈兒對視的目光不自然的移向一邊握著佛珠的手微微轉動著,開口說話。
「嗯,入座吧,雲楓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到了。」
老夫人話剛落只見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男子手中抱著頭盔走了進來。
那男子將手中的的頭盔遞給身後的侍衛,跪在老夫人面前,行了個大禮。
老夫人看著長孫雲楓混濁的目光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逝,手中的佛珠繼續轉動著。
「楓兒,這三年苦你了,入座吧。」
「老夫人,我今日回來有三件事還望老夫人成全。」長孫雲楓向老夫人磕了個頭說到。
「你說。」老夫人聽到長孫雲楓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長孫雲楓說。
「第一,我參軍那天長孫大人說的很清楚我出了長孫府就再也不是長孫家的兒郎,所以我今天來是來拿回我娘的遺物,我已經跟戶部說過,我改名穆雲楓,還請老夫人從戶籍上將我的名字劃去。」
「二,我是來拿回我娘的嫁妝的,我娘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生但好歹也是皇商,嫁妝也是不少的。三嘛,我要查出當年是誰害死我娘的,還望老夫人成全。」
長孫雲楓站起身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說著。
老夫人聽到長孫雲楓的話口中念了句阿彌陀破,將手中的佛珠放在桌子上看著長孫雲楓不緊不慢的說。
「第二點,第三點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這第一點恐怕不行,你爹說一句氣話你也當真?長孫府祖訓第八十三條中寫著:長孫兒孫不得輕易脫離長孫府,除被趕者,罪孽深重者,欺上瞞下著。而你既沒被趕,也沒欺上瞞下,脫離的話族長定不會同意。」
「我記得我只是在你那記錄過,族譜上並沒我的名字吧,族譜上沒我的名字那意味著什麼你我心裡都清楚,我就不點明了,給大家都留個台階。」
長孫雲楓放下手中的茶杯與老夫人對視,雲淡風輕的說。
「這……」老夫人見長孫雲楓知道那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老夫人好好想想吧,我先去收拾東西,老夫人什麼時候想好就什麼告訴我。」
長孫雲楓留下一句話對角落的長孫靈兒使了個眼色帶著侍衛離開了。
老夫人看著長孫雲楓遠去的背影想到與他自幼交好的長孫靈兒開口說到。
「靈兒我知道你自由與雲楓交好,他參軍以後也時常給你回信,他現在對長孫府有誤會……」
「老夫人!二哥的事我不會管,也不管,他為什麼離開你比誰都清楚,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長孫靈兒留下一句話,不顧眾人怎麼看她毅然離去,她自然知道老夫人的意思,當初她還在管家見他們二人都沒娘,沒說照顧著點,反而剋扣的更加厲害,她記得她曾經最長的一次是三天沒吃一點東西,後來長孫雲楓去偷了個饅頭給她還被她罰跪了三個時辰,那是他們都還是半大的孩子。
現在長孫雲楓得了皇帝賞識封了官終於意識到自己有眼無珠了,可是已經晚了。
「小王爺,你這是要去哪啊?」一個小廝跟在江逸軒身後不解的問。
「你給我打哪來回哪去,別跟著我。」江逸軒踢了那小廝一腳指著身後的方向說到。
「可是王爺讓我跟著你啊。」
小廝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的說,可是哪還有江逸軒的身影,他無奈只好轉身回了王府。
「小丫頭,小丫頭。」
江逸軒躲過小廝后直接來了長孫府,他趴在強頭上小聲喊著,喊了半天見沒人答應,從牆頭落在院中。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沒看到長孫靈兒的身影有些失落,他走到牆角用手敲了敲地板,拿出匕首將其中一塊空心的地板撬開,取出一個黑色盒子。
「小丫頭不會把這個忘啦吧。」
他擦了擦盒子上的灰塵,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看屋頂,躍上房梁找了個合適的姿勢打起了瞌睡。
長孫靈兒跟長孫雲楓說了一會話回了院子,可是她總感覺哪裡不對?
她記得她出去的時候門是關著的,而且牆角那是被狗掏了嗎?
她看著牆角那個坑有些不解。
「誰?」突然長孫靈兒感覺有人靠近,一眯眼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匕首直刺來人眼睛。
「別別別,是我啊。」江逸軒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急忙出聲。
「怎麼是你啊,你幹嘛呢?」長孫靈兒見是江逸軒收起手中的匕首白了江逸軒一眼走到床邊躺下。
「這不是想你了嘛,明天明台寺烤魚去不去?」江逸軒推了長孫靈兒一把問到。
「你別忘了你已經被明台寺列入黑名單了。」長孫靈兒動了動身子示意他別推她,說到。
「那我不管,反正我有辦法進去,你去不去,一句話。」江凌翼繼續說到。
「行,明天再說,我好睏,哈~先讓我睡一會。」長孫靈兒說著打了個哈欠拉過被子無視一旁的江逸軒進入睡夢中。
經逸軒看著呼吸漸漸平穩的長孫靈兒嘴角微微上揚,將手中的盒子放在長孫靈兒枕邊替她掖好被子關上門離開了長孫府。
一杯紅顏酒
兩滴相思淚
到此時
朱顏鏡前
空憔悴
莫問少年曾負誰
不怨誰
錯把鴛鴦配
紅顏任誰貪
喜鵲枝頭占
不曾想
花飛葉謝
唯有珠落散
如有來日墨發垂肩亂
回首看
哪間少年伴
……
一個青衣女子坐在黑暗的地下室內,纖蔥得手指拂過琴面,口中幽幽哼唱著。
一曲畢她早已滿臉淚水,她將手中的琴狠狠砸向地上,原本完整的琴瞬間支離破碎。
「好一個回首看,哪間少年伴。」
殷傲辰拍著巴掌慢悠悠的從石階上走下,說不出是欣賞還是諷刺
「你怎麼來了?」青衣女子轉身背向殷傲辰,有些哽咽的問。
「哎呀,怎麼哭了?叫我好生心疼啊。」殷傲辰不接青衣女子的話繞到青衣女子面前,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一副心疼的樣子。
突然他伸手鉗住青衣女子的下巴,冷冷一笑,聲音毫無感情的說。
「回首看,哪間少年伴?怎麼樣萬人騎的滋味好受嗎?花魁娘子紅皖?聽說之前有人出三千兩黃金替你贖身,你怎麼不跟他走啊?怎麼捨不得我嗎?」
殷傲辰將青衣女子壓在身下雙腿緊緊夾住青衣女子的雙腿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