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窮山惡水出刁民
古語云:「窮山惡水刁民潑婦!」
要論到潑婦,洋山村哪家的媳婦不是頂呱呱的「潑」,你就甭說人,連狼狗見了都得夾著尾巴繞道,一副遇到洪水猛獸的模樣。I。com
可要說到「刁民」,嘿...這方圓幾十里地,誰提到羅家老三,不是豎起一個大拇指,哆嗦得直咬牙。
那娃兒,真叫人又恨又愛。
恨的是,那小子潑皮無賴,從小搗鳥,長大玩鳥,八歲偷看寡婦洗澡,十歲毆打村中少保,十二香煙狂叼、十五保護費沒得少.......至於十九,為人低調,僅時常對著女人臀亂瞟。
咱村誰是村長?老頭糊塗、村民不曉,羅家老三權勢滔滔。
喜的是,那小子平時亂搞,大學文憑少不了,莊稼把式沒腦,聚眾能力刁,守得洋山蚊子都飛不了。
更有人頌:屠豬宰狗,村中一絕;專業獵戶,洋山土狗。
所以,洋山內外,一呼百應,誰敢跟他猛?他就把誰搞.......
總結:「窮山惡水出刁民」——羅家老三,是刁民都跟他**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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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有三兄弟,上無父母,下無親戚。老大滿山跑、老二田中牛,唯獨老三遊手好閒,終日遛狗鬥毆,偶爾上山打鳥。
但他的兩哥哥卻對其疼愛有加,從來放任不管,打小「幫親不幫理」。誰來告狀?一頓亂拳轟跑,臨了還得吼吼:「俺家兄弟,你操個鳥!」
其實,羅三本也是個大好青年,打小的理想不過是娶個像張寡婦這樣的美人兒,生他一打娃,湊個籃球隊,再「農夫山泉有點田」,沒事在家「調戲」媳婦,有事出門遛下小狗。
什麼?不知道張寡婦是誰?那我給你好好說說...
洋山最出名的寡婦有倆,其中之一便是張寡,其名也叫張寡.......
張寡是個美人兒,非常美,活天仙似的。腹有六塊肌,胳膊大腿粗,一口大黃牙,臀部臉盆寬........嘖嘖,端得是一個生男娃的好料。
從小羅大就教育羅三:「你娃長大給我娶個張寡這樣的美人兒,你哥管你叫哥!」
羅三便問了:「張寡婦,很美嗎?」
「美!從家庭上看,勤勞肯干,幹活就是一把手,家中又有幾畝地,養著四隻雞、五頭羊、六頭豬、兩頭牛...........從外觀上看,胸大有奶,臀大生娃,肌肉突出有線條,更為難得,山上把戲不含糊,兔子狐狸盤中菜;我先前還見她打回來只大野豬!!」
羅三倒吸一口冷氣,很堅定地說:「等我長大就要娶這樣的美人兒.........」
有點繞遠了,現在回歸正題。
在羅三八歲那年,影響他一生的事生了。洋山村從大城市裡來了位青年,那青年隨手帶著個本本(筆記本電腦),見了羅三驚為天人,一陣忽悠,硬要其拜他為師;自然,拜師為架,騙吃為真,成日在羅家混吃騙喝,並傳授羅三「流氓是怎樣煉成的」,更是網路用語傾情打造。
小羅三天賦極高,學以致用,八歲那年在老師的「考驗」下偷看張寡洗澡。
一看,更為不解。長大一想,驚為天人。
從此張寡婦在羅三小小的世界里水漲船高,其愛慕之情一不可收拾。
后聞老師語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所以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做有文化,有知識,有學問,有才氣的四有流氓!」
羅三一聽,深以為然,從此在「流氓」之餘,跟隨老師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直到十九歲的這年,大學文憑就莫名其妙的來了.........
村裡轟動,羅家眉開眼笑,這當真漲了一把大臉。
就這樣,「洋山村長」誕生了,雖無其名,卻有其實,一個有文化的流氓成了方圓幾十里地的頭頭,手下更是白目一片,通通向其學習傳說中的「流氓才學」。
正在羅三春風得意時,故事就在某一天生了.........
今日羅三閑來無事,約了劉張孫李幾人鏖戰,哥幾個先灌了一氣的酒,然後擺起四方城,「噼里啪啦」地忙活了一天,臨走時又喝了一台,到半夜才搖搖擺擺地從劉家深一腳淺一腳地出來。
到了門口,劉二順手丟來把砍柴刀,亮晃晃地鋒利得緊。
羅三沖他擺了擺手,吱呼大黑一聲,一人一狗就消失在夜幕下。村裡夜路不平靜,時常有野獸出沒,但羅三天生膽大、手腳也利索,仗著幾分好本領,若真瞅見了那些夜半覓食的野獸,它們不挑釁還好,一鬥上就管它有來無回。
大黑在羅三的腳邊撒著歡兒,「大黑」可不是狗,而是一頭徹徹底底的狼犢子。它是羅大狩獵時分到的一隻剩兒...何謂剩兒,就是母狼被其它獵戶射殺,剩下的小狼惠子。這大黑從小隨羅三一塊長大,一人一狗簡直親近得不像個話。羅三在小城讀私高那會,還特意在外頭租了個屋子,硬把大黑拉扯了過去。
這天氣見鬼的就跟羅三的臉色一樣糟糕,天上連月亮也沒有,四下里又黑又靜,陰得怕人。洋山村的民風一向淳樸,除了羅三和他的那幫白目,大家都還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性,所以村民們早睡下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四下里靜謐地連蟲鳴都沒有,只有一人一狗出的腳步聲。
羅三深鎖眉頭,暗道,這真是怪事,明明大夏天的,居然連聲蟲鳴都不見...它們都跑哪去配交了?可就算xxoo也得出幾聲「爽」聲吧!
他的眉毛快連在了一起,以一個老道獵人的經驗,他當即停下了腳步,豎起耳朵開始傾聽密林里的動靜。
四周依然是靜謐的可怕,大黑也停頓下來,一時間四周只有一人一狗的喘息聲。
羅三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這樣的怪事他還從未見過。他將背後的柴刀拔了出來,身體緊繃做防備狀。
夜更黑更靜,彷彿有種無形的陰影正籠罩向羅三,一種不好的預感的瞬間湧上心頭。
大黑聳拉著腦袋,狼嘴一邊對著密林處狂吠,一邊不斷地圍著羅三打圈,用牙齒扯拉他的褲腳。似乎有什麼令它恐懼的東西正在接近.......
能那讓一頭狼恐懼至此的會是什麼?羅三屏住了呼吸,抬腳欲走。
可此時密林處傳來一陣低吼,其音似狼嚎、又如獅吼,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極為突出。
羅三臉色一白,額頭上芯出了密汗。成日里與野獸打交道,他居然聽不出這聲音是自哪種野獸的叫聲。但出於常年的經驗,僅僅這樣的低吼就尖利如此,恐怕前方的密林處正潛伏著一隻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真特娘的晦氣!」羅三吐了唾沫,單手舉起柴刀。大黑在他身邊蹭著他的小腿,雖然身上還打著哆嗦,但是卻不曾後退半步。
「好狗!!」羅三大叫一聲,給大黑打氣,同時也在為自己打氣。
隨著話音一落,叢林里緩緩走出一隻黑影,羅三眯起了眼睛,這黑影似豹非豹似狼非狼,也不知是何野獸。
彷彿是專門為了照顧羅三的好奇心一般,此時月光又悄悄露出了腦袋,微微的透亮灑在黑影的身上,露出的是一隻形態似虎卻比虎要瘦弱的猛獸,它有一身褐色絨毛而沒有虎皮的黑條斑,渾身上下布滿猙獰的疤痕。
「是大蟲!?不,不對!是彪!」羅三眼珠子瞪得滾圓,駭然想到了關於彪的傳說。
虎字添三撇為彪。
虎和彪原來有著血緣關係也同時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問題就在那三撇上。彪是虎的第三個也是多餘的兒子。通常母虎只產兩崽,極偶然也會生出第三崽,這便是彪。
彪因先天不足多瘦小孱弱,僅一身褐色絨毛而沒有虎皮的黑條斑。母虎便不認這麼個兒子,不喂它奶且踢咬驅趕甚至將它叼到餓狼出沒的蠻荒之地遺棄。虎本獸中之王,被虎追殺遺棄的小彪,當然也成了眾獸之敵,倍受凌辱。所以彪一般在哺乳期就夭折,很少能生存下來。
可一旦生存下來,那彪竟極其威猛兇殘——儘管它在煉獄般的環境里長成,常餓得吃枯葉敗草、動物殘屍、啃泥土石塊、喝污水臟泉。儘管常年老疤新傷不斷,為了活命,不得不學會飛山、越澗、爬樹、攀藤,與比自己大且兇殘的野獸搏殺。它終於煎熬著長大了,征服了生命里種種危難惡劣。叫聲似狼嚎、如獅吼,且具備各猛獸最冷酷最毒辣的秉性。而它第一個襲擊的目標,便是曾欲致它於死地的生母虎后,緊接著則是被虎後備加寵愛的兩位兄長。
是的,他沒感情,因為生活只給了它仇恨,仇恨所有的猛獸,尤其稱霸森林的龐然大獸,但凡有惡霸出現,它即聞風而至,血戰到底卻並非為爭奪什麼。搏殺后往往無暇舔血、吟傷,即奔向另一個戰場。它經常受傷渾身沒一塊完整的皮毛,死後亦找不到一塊未斷過的骨頭,可它卻有凡的生命力,一隻活下來的野彪其壽與老龜不相上下。
羅三此時想起羅大說過的一句話:再強悍的獵人,遇見了彪,也得死!!他心頭一片巨震,有誰不怕死?我青春大好,可不想在這死掉.......羅三此時想跑,卻現自己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再也邁不動,同時也在心底一遍遍地警告自己。
不能跑!!對於這種猛獸,一轉身就真的完了........
羅三心裡跟個明鏡似的,作為一個專業獵戶,如果他就這麼沒用,那就不是這方圓幾十里地的土霸主了。他轉瞬間將自己的狀態恢復過來,雙腳微微邁動,單手握緊柴刀,就要與那猛獸做生死一搏。
此時,羅三握刀的手心裡全是濕漉漉的密汗..................
這是洋山兩個霸主間的領地之爭,誰都沒有退縮的理由。
管你是虎,還是彪!勞資照樣將你亂拳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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