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對付叛逆女孩的方法
那是一張身份證。
蘇小魚的身份證。
平時都是被她妥善的藏好,除了她之外,沒人知道身份證擺在哪裡。
可現在,身份證卻被君承天捏在手指之間,信息頁朝上,面對著蘇小魚。
「你看清楚。」
蘇小魚抗拒的把腦袋擰到一邊去,「不,我不看,我不要看。」
「這是屬於你的身份信息,你為什麼不敢看?」君承天冷笑,「上邊標註好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告訴大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而你強辯的那些話,不過是逃避的借口罷了。」
「我逃避?」蘇小魚被激的當場跳了起來。
可幾秒鐘后,她想到了什麼,又頹然的倚倒了下去,嘟囔著說,「逃避也沒有什麼錯誤吧?任誰在遇到這種狀況,都會覺的很發矇,明明只是睡了一個悠長的午覺,醒來時卻發現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我感覺我的時間都被偷走了,好可怕。」
她捂住了臉,難受的不得了。
君承天瞪著她。
沒人緩和氣氛,突然變的有點尷尬。
「你會對我這麼好,全都是因為之前的那個蘇小魚與你有深深的羈絆,你們之間有聯繫在,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你都願意為她付出,可是,我不是她啊。」雖然這些話,有些傷人,但蘇小魚也是發自內心的講出來的,字字句句不摻一點的虛偽哄騙,她始終是帶著很堅定的心情認為,君承天才是應該認清楚現狀的那一個。
「好了,我真的要出去透透氣了。」
見君承天仍是那麼固執的樣子,蘇小魚光著腳,往外跑去。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立即離開君家,脫離這個每個人都看著她無比的熟悉,而她卻是看誰都一臉陌生的奇怪環境。
在十七歲的蘇小魚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倔強氣質,這跟她十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脫不開乾洗,無論是在蘇家,還是在福利院,又或者是後來自己搬出來,一邊打工一邊過日子,她都是倔強靠自己的。
雖然君家的一切,都讓她產生了某種貪戀的感覺,但蘇小魚心裡邊非常清楚,若君承天一直都走不出眼前的這種心態,她遲早有天,會被那種強迫做替身的感覺給逼瘋的。
還是在未沉迷之前,先由她來親手制止吧。
她可不想又像是從前一樣,心裏面堆砌好了滿滿的希望,最終很快迅速屈從於現實之前,那些可笑的期待幸福的想法被人推在地上,一腳踐踏,狠狠碾碎……
才跑下了台階,她就看見君三少站在對面草叢的正中央,愣愣神的看著她。
「小魚兒,你怎麼也跑出來了?難不成我大哥氣瘋了,也對你下毒手了?」
「我……」
蘇小魚本來想解釋,是她自己出來的,與君承天一點關係都沒有。
才一張口,就發現君神傲突然變了眼神,指著她身後的某個點,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洪水猛獸一般驚恐。
「小魚兒,快跑。」
蘇小魚連回頭的來不及。
整個人突然被人從后攬住,跌倒在一具寬厚的懷抱里,那一股熟悉的冷香,瞬間將她包裹住了。
「女人,你瘋了。」
幾個字,已是君承天咬著牙根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下一秒,蘇小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她被打橫抱著,牢牢的鎖在了他的懷抱之中。
「你放開我。」蘇小魚掙紮起來。
但已經氣急了的君承天,力道大的可怕,他的雙臂像是要把她給勒斷了一樣,根本沒有留給她可以活動的空間。
至於她的威脅和恐嚇,君承天只是冷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憤怒的瞪著君神傲:「你還想挨揍嗎?」
君神傲發出一聲怪叫,嗷嗚的尖叫了一聲,扭頭就跑。
這畫面,還真是戲劇性啊。
蘇小魚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平時邪氣凜然、瀟洒放縱的君三少竟然就被幾個字,嚇的方寸大亂,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來,一下子就從眼前消失了。
他怎麼慫成這樣啊?
難不成,君承天真的那麼可怕?
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危險的蘇小魚,艱難的抬眸,朝著君承天望了過去。
只一眼,真的只有一眼。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卻是結結實實的被嚇到了。
到嘴邊的那些倔強的宣言,一下子全都給咽了回去。
她訕訕低頭,心想我又沒有錯,我怕什麼怕?
可嘴巴再硬能怎樣呢?
她還是怕了!
真的怕了!
蘇小魚被帶回到了卧室。
不是之前那間布滿了蕾絲和粉白兩色,像是童話中的小公主居住的房間,而是一鍵以高級灰和淺白色微主題,搭配以黑、深藍這樣的重色彩,而布置完成的超大的卧室。那沉穩禁慾的氣質,撲面而來,是平時的她非常欣賞的設計,更是她的審美能體會到的舒服配色,但,當她意識到這是獨屬於君承天的世界時,蘇小魚迅速的收起了所有欣賞。
她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
「你想做什麼?」
回答她的,是凌空一扔。
她飛起,下落。
被硬度偏高些的床墊給接住了。
蘇小魚沒有被摔疼,只是恐懼心倍增,糟了,她是不是真的把君承天給惹毛了?
惹毛了又怎樣?
別人怕他,她可不怕,她是蘇小魚,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蘇小魚。
給自己鼓勁兒完畢后,蘇小魚醞釀情緒,準備據理力爭。
但當她的眼神與君承天對上時,蘇小魚立即非常有求生欲的主動選擇了明哲保身,她扭頭就跑,奪路而逃,像是受驚的貓咪似的,縮到床的最內,然後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你想要做什麼?冷靜點,請你冷靜點,我們只是意見不同起了爭執罷了,又沒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大矛盾,有話好好說嘛,做人要講道理的。」
君承天煩躁的抓住了襯衫,使勁的一扯。
得是用了多大的手勁兒,領口的鑽石扣子,直接扯壞,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璀璨的弧線,接著就像是流星墜落下去,也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我拒絕跟一個叛逆期的女孩講任何道理。」君承天宣布。
蘇小魚被這話氣的頓時臉色變了,「誰是叛逆期女孩?你被胡說。」
「對付一個任性不講道理,拒絕聽別人的意見,拒絕去感受別人想法的蘇小魚,只能用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來對待。」君承天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大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蘇小魚強迫自己暫時忽略掉他這句話里所加的那一連串的修辭,她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什麼辦法?」
君承天沒有回答,依然是冷笑。
神情大概是在說:不用著急追問,你很快就知道了。
「君承天,你究竟是想對我怎麼樣?你說啊!」
蘇小魚慌了,這間卧室的空調怎麼開的那麼大呢,她從進入時起,手臂上的汗毛就一直倒炸著,有種像是過點似的感覺,麻酥酥的在手臂、脊背和髮根出竄過,她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
總之,非常不好。
腦海里有警鈴在大震,好似在嘲諷她不知死活,居然激怒了海底的霸主。
她想到了在畫室內看到的那副彩色簡體畫,一條大鯊魚佔據了A4紙的大部分空間,一尾小小魚在鯊魚的嘴邊遊動,那畫面與此刻的狀況何其相似,君承天分明就是那個張開嘴就能把她一口吞下的大鯊魚啊,而落在大鯊魚捕獵範圍之內的她,真的有機會活著逃出生天嗎?
呸呸呸,她的腦子裡開始出現了,被君承天給生吞活剝的畫面了。
蘇小魚使勁甩腦袋,想要把那種嚇人的感覺,完全甩出去。
「從今天開始,你住這裡。」
君承天開始發作了。
蘇小魚一聽,頓時不同意:「我睡原本的卧室蠻好的呀,若是那間房有其他用處,我還可以搬到學校的宿捨去,就這樣子安排吧好不好?我去學校住,不在你家麻煩你了。」
只要他同意,她立即跑出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今晚就騰房子搬家。
「蘇小魚,你再挑釁一句看看,我不保證還有自制力能忍受你。」說完這些,君承天反而輕鬆了下來。
他沿著床沿,緩緩走向她。
而隨著他的步伐,蘇小魚就像是個被嚇的炸毛的兔子似的,手腳並用,躲躲閃閃——反正,中心目的就是盡所能的與他拉開安全的距離就對了。
可已經是在他的卧室他的空間之內,門鎖死,窗關緊,整個君家安靜到沒有一點聲響,蘇小魚知道急此刻就算她自己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衝進來救她。
為了保命,她再次認慫,咬住牙齒,不說話了。
「很好,你聽懂了。」
蘇小魚故意假裝沒有聽懂他話語里的嘲諷,帶著一絲希望,她問:「我住這兒,那你呢?」
「這是我的卧室。」君承天提醒。
「你也要住這兒?」蘇小魚驚呼,「那不就是要睡在一起了。」
一整晚,大約也只有在此時,君承天的心情才因為蘇小魚過於誇張的驚訝表情,而轉好了幾分。
「嗯哼。」
他開始解袖口的扣子,動作極慢,姿態優雅,整個過程有幾秒鐘,賞心悅目的像是一副動態的畫面。
蘇小魚的眼神自然的直了,她居然被君家大鯊魚給迷惑到了。
察覺自己的走神有點不太合適,蘇小魚迅速集中精神,把關注點從他的顏值上強行拉回到了現實。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那不就是同居了嘛,我接受不了。」
君承天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老神在在的提醒:「以前我們一直是住在一起,一直是同居著的,你現在才表示接受不了,是不是太晚了。」
蘇小魚宛若要窒息了一般:「那個不是我,我都不記得了。」
「那個就是你,你不記得並不代表不存在,很多人已經親眼見證過這些,怎麼?要我把君家的傭人全喊上來,讓她們負責跟你描述,你對我有多迷戀,多深愛,多麼的欲罷不能?」
蘇小魚直接打了個激靈。
糟糕,她想哭了。
她怎麼會因為君承天平時的話比較少,也不喜歡長篇大論,就認為這個男人的口才有限呢?其實他只是不屑用言語來爭執吧?必要的時候,他也不吝惜針鋒相對,好好的展現一把他的辯論能力。
「蘇小魚,我也可以告訴你,我跟你之間一直是親密的關係,你知道什麼是親密的關係嗎?我來跟你形容一下吧,我每個晚上,都會幫你解開衣服,我會……」
再往下講,可全是少兒不宜的內容了。
蘇小魚捂住耳朵尖叫,「不要說了,我不聽。」
君承天的雙眸漆黑若夜,隔著一段並不遙遠的距離,他凝著她。
蘇小魚此時潰不成軍。
她用最無力的聲音辯駁:「我才十七歲,你和我睡,那是在欺負未成年女孩。」
君承天回:「蘇小魚,你要再看一次身份證嗎?你得搞清楚,你現在的真實年齡是多少。」
蘇小魚癟著嘴,要哭不哭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我還可以變著花樣欺負,誰都管不了,誰也管不著,你最好認清這一點。」
他不想用這樣子咄咄逼人的字眼來對她。
但他也同樣受不了,蘇小魚無時無刻都在籌劃著想要從他身邊逃離。
她竟然妄想用斬斷一切的方式,徹底甩開那段已經被她遺忘的時光。
這等同於是想要拋棄他。
既如此,君承天哪裡還會縱容,她退一米,他追一米半,看最後誰的耐力好。
「我……我……」蘇小魚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你什麼你?還想繼續爭執?」君承天強迫自己不準去心疼。
對於身處叛逆期的女孩來說,一直寵著縱著,只會讓她更加無法無天。
必要的馴服,那是為日後和平共處所留下來的一絲空間。
既然今晚上就開始了,君承天並不打算因為她的眼淚她的傷心而就此打住。
「我要睡了,浴室在哪兒?我去洗澡!」
蘇小魚光著腳丫,從床上跳下來,只在幾秒鐘內,她恢復了平靜,沉默而乖巧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認為她是真的屈服了。
當她露出了這份模樣,君承天差點笑出來了。
鬧騰了一整晚,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穫?
過去的蘇小魚,其實也是會這樣子的。每每有爭執不了的時候,她心裡不服氣,但又發現優勢不在她這邊,於是她就會露出順從乖巧的一面,哪怕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也沒關係,她會遵守,她會屈從。但這些全部是假象,因為她的心裡其實是在醞釀著更大的反彈,之所以露出這種表情來,不過是在試圖鬆懈對手的注意力罷了。
這小把戲,原來從她十七歲開始就學會了呀。
君承天的手,指著不遠處的一道門。
「浴室在那邊,洗漱用品都有,柜子里掛著的衣服也全是你的。」
蘇小魚飛快的跑了過去,鑽進浴室,鎖好門,她坐在馬桶上,握著拳頭,小臉上滿滿的憤怒。
君承天不慌不忙,來到了門前。
隔著一扇門,他開口。
「蘇小魚,你能做的就只有接受現狀,不要自作聰明,亂籌劃什麼,否則,你知道後果。」
蘇小魚憤怒的瞪過去,隔著一扇門,她看不到君承天的身影,但能夠清晰的聽到他所說的每個字。
有股強烈不服氣的心情在作祟,她正想要嘴欠的懟回去。
君承天彷彿知道了她的念頭,又繼續說下去。
「聰明人都懂得借勢借力,你一直是我心裡邊的聰明人,不要被怒火燒光了理智,也不要去耍小聰明,以為你可以背著我做什麼。你的那個同學馮夢、申多多,你可以去跟她們聊聊,從她們的口中,或許你會了解君家、了解君承天,了解這些你完全不當回事的環境,真正在別人眼中是怎樣的。等你了解好了以後,你再決定是不是要逃走。」
蘇小魚訕訕,心中嘀咕,外邊的男人難道是會讀心術?還是說她所有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不然的話,他怎麼知道她心裡邊在想什麼?那種被扯碎了衣服無所遁形的感覺,還真是難受啊。
君承天繼續說道:「一旦你決定不負責任的逃離,我和你將正式進入對立狀態,你不是很不屑從前的蘇小魚帶來的這些便利嗎?那麼,我會如你所願,抹除掉這些情誼,將你徹底與從前的那一個分裂開來對待。那麼你記住,沒了那些過往,你若違背我的命令,你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對你客氣,你覺的,你真的有能力抵抗的了我嗎?」
蘇小魚的心臟狂跳,不止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來了之前陳清泉和她的家長跑去校長辦公室,簡直囂張到了無法無天的程度,她甚至聯合起了其他的學生家長,想要靠著這種聯合,讓學校做出處理她的決定。而那時候,君承天一到,情勢整個大為逆轉。
她真的不懂君家是怎樣,君承天又是怎樣,大概是非常厲害的吧,那是一種在她的視野之中,完全不可想象的龐然大物的存在。
而君承天剛剛所說的一番話,已是直截了當的在威脅她了。
蘇小魚抿著唇,抱緊了自己,很快,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哆嗦,那是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儘管她嘴硬,表面上是滿不在乎,但她的身體更加誠實,早已不受控制的搖晃了起來。
耳朵高高豎起,蘇小魚等待著君承天再說什麼。
可他沒有。
將想要說的話全說出來,接下來就沒有苦口婆心的規勸,他的腳步聲離開時顯得很果決。
而浴室內,一瞬間案件下來的空間,竟然帶了幾分沉重很緊繃的氣氛。
蘇小魚打了個噴嚏。
她皺皺眉,蹭蹭鼻子。
「我才不怕。」帶著哭音和委屈的嗓音,努力的想表達出堅定。
但這種強調的話說出來,本身就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蘇小魚憤憤的打開了水龍頭,讓自己站在披頭落下的熱水裡。
「我真的不怕。」她強調。
可是,此地無人答應。
她再是如此,說的又是給誰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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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蘇小魚磨磨蹭蹭的不想爬床。
君承天側身倚在自己的位置,床頭燈關掉了,他的身影只有被子隆起的弧度而已,看不太清。
他為她留了一盞床燈,昏黃的光線,照亮著一旁的位置。
目測來看,兩個人雖然是睡在一張床上,但這床也太大了,至少有兩米以上,睡兩個人,各自佔據一邊,中間還是隔著極大的距離。
蘇小魚稍稍的安心。
她的腦子裡,一直還回想著君承天的威脅,在沒搞清楚那些威脅的內容是真是假之前,她還真不敢跑,當然另一個原因是不知道往哪裡跑。
這種寄人籬下、無家可歸的感覺啊,實在是糟糕。
蘇小魚在心裡邊默默的給自己打氣:你要記住今天遭遇的不舒服啊,一定自立自強,努力的賺錢,遲早有天,你會擁有能夠養活自己的能力,到時候你就可以立即離開這裡,誰都別想再管的了你。
一碗心靈雞湯狠狠灌下去,蘇小帶著一絲認命的心情,挪蹭著來到自己的位置。
她有兩個枕頭,一上一下,交錯放著。
蘇小魚卻是將兩個枕頭全都拿來做障礙物,首尾相接,橫在她和君承天中間。
有了這樣的阻擋,她好像更安心了一些。
像只毛毛蟲似的挪蹭挪蹭,她滑入被子的深處去,將自己蜷縮成一隻彎曲的蝦米。
距離不遠的地方,君承天的呼吸聲傳來,清淺,均勻,彷彿是已經睡著了。
嗯,睡著了好,睡著了她就不用擔心了。
不要胡思亂想,就當是住在宿舍,與人合住而已。
只不過,宿舍的舍友全是女孩子,而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充滿了危險,也十分的有魅力……
蘇小魚發現自己的思維又在發散了。
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掐疼了自己的同時,也讓自己從胡思亂想中冷靜下來。
就把君承天當女生看嘛,對,跟馮夢、申多多一樣,大家全是女孩子,哪怕是睡一個房間,共同分享一張床,也是會相安無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帶著如此糾結又複雜的心情,蘇小魚迅速入夢。
這一天,實在是太疲憊了些,她用腦過度,心力憔悴,幾乎是沾床就睡。
而她根本沒注意到,側身背對著他的君承天,至始至終是睜著沒有情緒的雙眼,眼底處,了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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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魚原以為這一夜會非常難熬,身邊有存在感極強的君承天在,她必定是輾轉反側,睡眠極淺,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之中,不知道要被驚醒多少次。
而實際上呢,她根本沒做夢,一口氣睡到了大天亮,直到鬧鐘的聲音響到了第三輪,才徹底的把她從深眠的狀態里拉出來。
「還想睡。」
完全睡迷糊了她,咕噥一聲。
而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聲大過一聲,充滿了急促感。
蘇小魚按下接聽鍵,啞著聲音問:「誰呀?」
馮夢壓低了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小魚,今天學校里要開大會,林校長主持,正式宣布對林清泉等人的處理決定,你怎麼沒來參加呢?等會林校長肯定要找你的呀。」
停頓了一下,馮夢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你的聲音那麼啞,你還在睡覺對不對!我的神,你還真是心大啊,這種日子,你都敢睡過頭玩遲到的??」
蘇小魚一下子就醒了。
她猛然間坐了起來,翻下床,著急的沖向浴室。
「糟了糟了,怎麼把這事忘了,啊啊啊,怎麼辦,要遲到了,又要被點名批評了。」
沒跑出多遠,她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下,幾乎摔倒。
低頭一看,瞧見的橫七豎八扔在地上的幾隻枕頭,這不是昨晚上她拿來作為阻擋物,橫在她和君承天之間的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蘇小魚眼神詭異,回頭去看。
大床上,被子糾結纏繞在一起,哪裡還有什麼涇渭分明的界限?
所以,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算了,沒時間胡思亂想了。」蘇小魚臉頰燒燙,拒絕再腦補。
事實上,她也的確不敢多想了。
畢竟,事實殘酷,現狀可悲,她已經每天都在進行hard過關模式了,還是別自己給自己添堵了吧。
人生貴在糊塗,不是嗎?
十分鐘不到,收拾整齊。
蘇小魚終於來到了一樓。
正準備離開,君承天的聲音卻冷冷的從不遠處傳來,「你去哪兒?」
蘇小魚身子一僵,「今天學校開大會,我快遲到了,我得立即趕過去。」
「過來,吃早飯。」君承天彷彿沒聽見她的解釋。
「我沒時間吃了啊,林校長要宣布校方對林清泉等人的處理決定,宣布完畢,肯定是要找我說話的,萬一被他知道我遲到了,那就慘了。」
火燒眉毛的時候,她哪有心思吃什麼早飯,真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直接飛過去。
「蘇小魚,吃早飯,我不喜歡把說過的話一再的重複。」君承天的聲音透著森寒。
也不知是誰惹他了,一大早,心情就這麼不好。
小奶包奶聲奶氣的說:「魚魚,你不要著急,先吃飽飽,等會爸比和我送你去學校的呀,遲到一會也沒關係的,爸比剛才跟林校長通過電話,他幫你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