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詛咒
他們兩個這邊達成了同盟,越談越開心,項霸那邊卻陷入了尷尬,林菲一直在拉著項霸叨叨叨,可項霸的反應就是點頭和嗯、是、對三個字。
林菲說了半天,到最後才發現這個黑大個子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一個耳朵進去,不做絲毫停留的就從另一個耳朵溜出去了。
見到黃善跟江潔談的非常開心,林菲也是暗自生氣,抓住江潔上廁所的機會跑到了黃善的身邊,先是禮貌的表示了感謝,然後才問道:「三爺,你那個師兄是木頭嗎?」
「哦?怎麼說?」黃善裝作很驚訝的看了項霸一眼,卻是見到項霸也朝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跟他說了半天,他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也沒有半點反應。」
「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還不是江潔的事,你說她都那麼大了,跟她同歲的孩子都上小學了,她卻一點都不著急。你說我能不操心嗎?」
「菲菲姐,你的心情我非常的理解。」
黃善點頭說道:「不過呢,我是這麼認為的,所謂強攻不成咱就要智取,我建議你換一個方法試試。」
「什麼方法?」林菲雙眼一亮。
「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不是逼她交男朋友、結婚、生孩子,而是挖掘出她為什麼抗拒婚姻的原因來,治病要對症下藥,不查清楚病因而胡亂用藥那就是庸醫,勸人也是一樣的。」
「這個我知道,應該是受到了我的影響,我的婚姻沒有得到娘家的祝福,而且永成他對我的照顧也不到位,給江潔的心理留下了陰影。」
林菲的婚姻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江永成,照顧整個家庭,在江潔的印象中,父親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工作完回到家裡也是什麼都不做。
「江潔從小到大都沒有跟她爸爸說過話,關係尷尬到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林菲說著說著,神色也黯然了下來,「江潔並不了解她父親,她甚至都么有嘗試去了解,我跟她說的她也聽不進去。」
「這個世界上並非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江永成那樣......」
「可我並不想去了解他們,也不願意了解,我現在過的很好,很快樂,我不想自尋煩惱。」
「是,你不想,可你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更美好的感覺嗎?」
「極端的美好和快樂過後就是空虛和寂寞,你現在的樣子就是真實的寫照。快樂?我問你,你現在快樂嗎?對未來,對生活都失去了希望和信心的你快樂嗎?」
上廁所回來的江潔又跟林菲吵了起來,火藥味兒很濃,言語之間有心疼,還有嘲諷。
這母女倆的內心中都彼此的愛著對方,可交流的方式確實有問題。母親一心為了女兒好,兒女也著實的心疼母親的不幸,更有恨其不爭產生的憤懣和怨恨。
若不是江潔受過良好的教育,換成農村的老娘們兒很有可能就罵街了,罵林菲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都是咎由自取,自己活該。
林菲氣的渾身哆嗦了起來,指著江潔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好,我不管你了,你走,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
「我不走,你現在都照顧不了自己,我怎麼走?」
江潔也絲毫不讓步,「讓我走也可以,你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了,不讓人擔心了,不用你趕我,我自己就會走。」
「我,我怎樣,不用你管,看到你我就生氣。」
「生氣你就生唄,反正我就是不走,就氣著著你。」
林菲大病出愈,被江潔這麼一氣,血壓突然就起來了,一陣的天旋地轉,人便摔了下去。黃善急忙將其抱住,伸手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然後又點了昏睡穴,給抱到了屋裡的床上躺了下來。
黃善無奈的搖搖頭,略帶埋怨的說道:「江潔,你媽有高血壓你不知道嗎?幹什麼還要故意氣她?」
「習慣了,不好意思啊!」江潔尷尬不已,俏臉紅紅的說道:「從我學會說話開始我倆就經常吵嘴。」
江潔懂事後,開始是恨她爸爸江永成,後來發現這一切都是老媽林菲造成的,便恨起了老媽來,甚至一度的要求老媽跟爸爸離婚,但林菲卻沒有聽進去分毫,一如既往的服侍那個沒有感情和人味的父親。
黃善這個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江潔,你覺得你媽的夢境是真實發生過,還是她幻想出來的?」
江潔搖頭說道:「不知道,或許他們之間真的有過愛情吧!不過我卻是沒有發現他們互相恩愛過,都是我媽在一廂情願的付出。」
若是江永成在結婚後,或者是生了女兒后,對林菲變了心。那林菲也是有可能不被娘家人嘲笑,而硬撐著家庭不散也是有可能的。若真這樣的話,那她也太可憐了。
江潔家是一片老城區,這片街區除了少數幾戶外,其他的都是租房的外地人,房主則是購買了商品房搬到現代化的社區去了。
風水術和望氣術黃善不是很精通,在江家轉悠遍了,里裡外外的都查看了沒有發現任何風水上的問題。可他總感覺這裡面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似乎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但又說不上來。
「師弟,你發現什麼了?」項霸看見了黃善的怪異行為,忍不住過來問道。
「我感覺她們家裡有股詭異的感覺,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黃善眼珠轉了兩圈,然後對項霸說道:「我想使用搜魂術看看林菲的記憶,或許從中能發現點什麼。」
真正的搜魂術並非像小說中說的那樣,被搜魂的對象就會變成白痴,至少黃善的搜魂術沒有這麼奇葩的後遺症。
師祖王癩頭兼具佛道兩學,佛門的他心通就是一種能窺探他人想法的神通,經過王癩頭潛心研究,也整出來一個獨門的搜魂術來,雖然不能像他心通那麼牛,隨時都能探知他人的想法。可對沒有防備之人,或者是睡著了的人施展卻沒有任何的問題。
說干就干,黃善點燃了三支檀香在林菲的頭頂,又是掐訣又是念咒。那香煙先是被他吸入,隨後心神附著到香煙上,被噴出來又進入了林菲的鼻孔。
從這方法上看,這玩意兒有點桃代李僵、鵲占鳩巢的味道。黃善的心神占絕了林菲的意識海,開始挖掘她的記憶。
林菲五十左右的樣子,五十年的記憶是海量的,不過黃善的修為和道行不低,穩住心神以旁觀者的狀態將她所有的記憶都瀏覽了一遍。
「怎麼樣?」項霸急忙問道。
「果然有詭異。」
原來江家祖上做了缺德事,受到了詛咒,要他們家八輩兒單傳,不管江家兒孫生幾個孩子,到最後只能有一個活下來,其他的都要受到詛咒而夭折。
傳到了江永成這才是第五輩兒,可偏偏趕上了計劃生育,林菲又生了一個女兒。江永成為了江家的香火延續想要偷偷的再生第二胎,可怎麼努力林菲就是懷不上。不僅如此,江永成還發現自己的男人功能越來越弱了,要是林菲再懷不上孩子,他徹底失去了能力后,江家的香火就真的斷了。
江永成沒有辦法之下就萌生了掐死江潔的念頭,殺死這個女兒后,那詛咒之力也就沒有了,他們便可以再懷孕,一直到生齣兒子為止。
可這個決定林菲是一萬個不同意,她出身軍人家庭,根本就不信迷信,便勸說江永成自己研究身體的毛病。江永成一邊自己研究,同時還跑遍了全國,甚至全世界的醫院,有名的老中醫都看了,就是沒有查出半點問題來。
不僅沒有查出自己的毛病,到最後他也徹底失去了男人的能力。眼看著江潔一天天的長大,他不敢跟女兒交流,生怕產生了感情,到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下不去手。
後來江潔在三歲時候突然就發起了高燒,怎麼都治不好,眼看著要死了,最後江永成從自己的脖子里摘下來一個小狗吊墜,給江潔戴了上去。
戴上了小狗吊墜的江潔病立馬就好了,而江永成則是一命嗚呼,嗝屁著涼了。
黃善笑了笑,眼睛看向了窗外,「在西廂房裡有一個冰櫃,裡面封存著江永成再結婚之初就留下的精子。而且他也算準了自己不會成功,所以提前留下了遺書,希望林菲盡最大的努力為江家保留下香火傳承......」
「林菲是怎麼想的?」項霸問道。
「她很苦惱,神智已經亂了,能有什麼想法?」
黃善也是撓著頭髮起了愁,「這詛咒太邪門了,江潔不死,江家的第二個孩子就不會出生。林菲已經不是一次嘗試試管嬰兒了,開始一切都正常,可胚胎一旦形成就會立馬死去。」
項霸氣呼呼的說道:「管他什麼詛咒不詛咒呢,直接把那靈魂拽出來滅掉算了。所謂女兒也是後傳人,幹嘛非要歧視女人。」
「沒有歧視女兒,現在的問題是江潔也不願意結婚啊,立志要做獨身主義者,怎麼為江家傳宗接代?」
「呵呵,不結婚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別人被困住還情有可原,你怎麼也迷糊了?」項霸一聽這個,頓時就笑了起來。
「呃,這個?」
黃善的臉一紅,心說我的女人已經夠多了,難道還要再招惹嗎?
「師弟啊,你就彆扭捏了,這事非你不可,別的男人估計江潔也看不上。」
林菲醒了過來,她並不知道黃善盜取了她的記憶,依舊在跟女兒作戰。黃善沒有辦法,向她做了保證,「菲菲姐,你讓她結婚的目的是不是要她傳宗接代啊?」
「不全是,女人不結婚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所謂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是人人都不結婚生孩子,那人類用不了百年就會滅絕的。做為一個人,連繁衍後代都做不到,還談什麼責任心,這不是太自私了嗎?」
「好好好,這樣吧!我來勸她,即便是她不願意結婚,我也要讓她給老江家生個兒女出來,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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