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被愛情誘騙的少女
「嗯，的確有些線索。事實上，因為有死者就出現在我們地盤上，所以我們對這案子的關注度非常高。也有和警方協同追查兇手了，但一無所獲。」
藤森將擦乾淨的盤子放回柜上，表情肅然的同時，又有些憂傷和無奈。
「今早的新聞，看了嗎？」
「看了，莫非那死者就在黑羽組地盤上？」義行連忙問道。
「不，不是她。」藤森扭頭看了看角落裡的一個座位，嘆了口氣：「只是，那女孩以前經常會來這個咖啡廳光顧，每次都坐在那個位子上……哎，就先跟你說說她的情況吧，看看你們能否找出什麼線索？」
「那女孩，叫里見早希。秋葉原本地人。國中畢業。再過些天，就要去佐賀上高中。」
「為什麼不留在東京呢？佐賀可是相當遠啊。而且還是鄉下。」義行敏銳地察覺到這裡頭有問題，於是如此提問。
在東京這種大都市土生土長的學生很少會去外地上高中。大學也是能考本地就考本地的。
不僅是因為東京名校多，更是因為這裡的生活很繁華，從小在這裡過習慣的人很少願意去外地發展，更是有「東京以外皆鄉下」的說法存在。
尤其身為農業縣的佐賀縣更是如此，毫無存在感。
「是的。她爸媽一直忙於工作，從小就不怎麼管她。這兩年還打算出國發展，更是沒法照顧里見，於是在半年前決定，高中將她送到佐賀的外婆家那邊上。」
「所以呢，一直缺乏父母關心的里見，這下就更生氣了。她覺得爸媽只是嘴上說愛她，眼裡只有工作。就彷彿她是個累贅一般。」
「你們知道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好處於叛逆期，所以曾經乖巧的里見小姐便開始頻繁和父母吵架，發現沒法改變他們的主意后便開始冷戰，甚至離家出走。當然了，每次也都沒跑遠就是了，基本上就是在我們咖啡廳坐到天亮而已。」
「呃……」繪里奈看上去有些尷尬。
義行看得出，她是因為「叛逆期」和「離家出走」這些與之高重合度的辭彙而感到不好意思了。
藤森小姐不知道清不清楚繪里奈也干過這事，總之是一臉平靜的開口發問。
「怎麼了嗎，依田大人？」
「咳，咳，沒什麼。」繪里奈一臉心虛，連忙接著吃下義行喂來的蛋糕：「就是想說，明明是咖啡廳居然還開到深夜啊。」
「是的。本店每天只關門三小時。半夜時睡不著也可以來喝一杯。」
「不錯哎！」繪里奈想象了一下，頓時充滿興緻：「通宵打遊戲犯困的時候，就可以讓義行下樓幫我買咖啡，然後一口氣撐到天亮。」
「大小姐你想得美。」義行毫不客氣的吐槽道：「困了就乖乖睡覺。」
「明明是你說熬夜對身體不好的嘛。」
「那你的解決方法就是通宵對嗎？！」
繪里奈哼了一聲，沒再回應。
而藤森小姐則溫柔地笑著，看了看兩人，緊接著彷彿又因想起里見早希的慘死而影響了心情，表情再度變得有些無奈。
「哎，接著跟你們說說她的情況——這半年來，里見小姐雖然很叛逆，但是並沒有學壞。只不過，心理狀態變得越來越不好。不再那麼開朗了，經常只是坐在那默默地喝咖啡，也不再願意和人聊天。」
「她整個人給我的感覺是非常脆弱，彷彿離崩潰只有一步之遙。這種狀態的孩子，從父母那裡得不到情感寄託，便會渴望從他人那裡得到。那彷彿是救贖一般。」
「里見小姐最後一次到這裡來，就是她死亡的前一天。那次她足有一周沒光顧，人看上去精神多了，也重新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容。時不時，還會望著窗戶外面發獃，表情明顯有些憧憬，在幻想什麼。」
「我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好事，還以為是終於與父母和解了，便過去詢問。結果她說不是這樣。看她不想說的樣子，我也就沒再追問。現在想想，大概是她戀愛了吧。」
「哎？為什麼？」繪里奈聽她這麼說，有些難以置信：「也可能是單抽出了喜歡很久的角色或者是刷出了非常稀有的裝備吧。」
「大小姐不要把你的想法代入到別人身上。正常人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產生那種反應的。」義行如此吐槽了一番，隨後對店長的說法表示認同。
「藤森小姐，這個反應的確有可能是遇到喜歡的人了。新聞上也說現場沒有暴力入侵居所的痕迹，所以很可能是受害者自己把兇手帶進去的。因此……她或許是知道父母暫時不會回來，所以趁這個機會，帶男朋友回家了？」
「正是如此。而我講里見早希的故事給你們，只是將其作為一個案例罷了。方便你們理解兇手喜歡挑選的下手對象可能有怎樣的特徵。」藤森小姐交叉雙手托著下巴，雙臂拄在桌面，低聲嚴肅地說道。
「實際上，黑羽組和警方對所有被害人都進行了調查。發現她們全部沒有戀愛經歷，而且心理都存在一定問題。有些是家庭因素導致，有些則是在學校遭到霸凌。這樣的女生遇到帥氣體貼的男子是很容易沉迷於愛情中變得盲目的，兇手可能就因此頻繁得逞。」
「既然已經有了如此明確的線索，到底為什麼還抓不住人？」義行皺了皺眉頭：「他們兩個在一起肯定要約會的，期間會被不少人看見吧。監控也應該拍得下來才是。」
東京的監控攝像頭還是相當多的。
尤其在秋葉原這種人潮密集的地方更是如此。
因此警方手裡不該沒有證據。
「正是因為監控不起作用，案子才那麼難破。」店長帶著嚴肅的表情說道：「每位受害人的約會對象都不一樣。」
義行聽到這裡著實有些意外，於是如此發問。
「莫非是團伙作案？」
「不是。」藤森小姐沉默片刻，再度這樣開口：「警方將所有涉案男子都逮捕問話了。根據他們對最近行程的口供又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這些人根本沒和死者碰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