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底誰才是二流子
林月初還以為又遇到碰瓷的了,嚇得一跳,待聽見是林小娟的聲音,頓時就鬆了口氣。
諷刺道:「大哥二哥掘我爹娘墳頭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著急,這是怎麼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大房二房掘林老三夫婦墳頭的事,這些時日傳得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林小娟身為大房的人,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的,恍如過街老鼠一般,這會被林月初諷刺一句,更是氣得面紅脖子粗,可念著二叔的交代,也不敢拿林月初怎樣。
只得忽略那句話,拉著林月初就跑:「你快跟我來,家裡來了好些二流子。」
宋元清一手提著背簍,一手攔住二人,目光卻落到林月初身上。
林月初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朝他點頭:「這家裡大小事的我跟家寶還從來沒參與過,我去湊湊熱鬧。」
見她神情狡黠,宋元清便知她心裡有譜,側身讓開。
林月初咧嘴笑起來:「在家等我。」
直到兩個姑娘家走得老遠了,宋元清這才收回目光,將「家」這個字嚼啐了咽下肚,這才邁開步子。
林家大房就在跟前了,里裡外外圍著不少人,隔著老遠還能聽到吵鬧聲。
林月初腳步放緩,故意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比掘了我爹娘墳頭還要緊嗎?」
這會也沒外人在,林小娟猛的甩開林月初:「夠了,掘墳頭掘墳頭,天天把這些話掛嘴上有意思嗎?你爹娘的墳修好了,也請人超度了,還想怎樣,你知不知道外人現在怎麼說我們……」
「知道啊。」林月初輕飄飄的道:「敢做就要敢當,大伯娘不是說過,做了還怕人說不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林小娟雙目猩紅,面色猙獰,幾乎是強忍著怒火。
林月初側眸看她,呵笑道:「小娟姐,做人不要太雙標了。」
也不管這話林小娟聽不聽得懂,她也不再多說,只往大房那兒看熱鬧去。
林小娟從後頭追上來,卻是說起另外一事:「林月初,我馬上要跟秀才哥訂親了,你不準再靠近他,要壞了我跟他的好事,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跟王秀才?」林月初稀奇,「怎麼可能」還沒說出口,就被氣沖沖跑過來的吳氏拽住,連拉帶扯的拽進大房院內。
院子里有好些個非本村人,七八個身形魁梧,神色兇悍的男人站成一排,這些人面前坐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流里流氣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吳氏氣哼哼的把林月初往那些人跟前一送,叉腰道:「那些地全是老三的產業,這麼多年來我家也就是幫著打理,這小妮子把地契房契都拽得緊緊的,不可能賣掉,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
二房的陳氏一見林月初,頓時也挺直了搖桿:「田地也好,房屋也罷,都是老三夫婦留給他們姐弟的念想,再難都不會賣掉的,你們這些二流子要訛人,手段也該高明點。」
吳氏道:「可不就是,拿著幾張造假的契書就敢上我們石頭村來行騙,真當我們石頭村的人好欺負不是?」
那年輕二流子將手裡的契書拍在手上「啪啪」作響,似乎被這兩個婦人給逗笑了:「你們這是不信我呢,還是不願把東西還我。」
林老大冷哼出聲:「你一個坑蒙拐騙的二流子,憑什麼要我們信你?又憑什麼讓我們把東西給你?趕緊給老子滾,不然的話,我可去告官了。」
他把林月初往前一推,恐嚇道:「我這侄女手裡可握著真契書,真要見了官,你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又劈頭蓋臉的罵林月初:「蠢貨,讓你把要緊的東西給大伯保管,你非不聽,現在都欺到門口來了,看你們姐弟兩有什麼用,還不快去把契書取來,好讓這些人趕緊滾。」
那年輕二流子聞言也不慌,反而哈哈笑起來:「好笑好笑,世人都說我陳若詞是個混不吝的二流子,可他們不知道,我在二流子界也算是正派人了。」
林月初被這套說辭逗笑了,很想問他流氓裡頭還分正派反派?
陳若詞看她一眼,也不怒,問道:「林姑娘,你的契書呢?拿出來,咱們去公堂上辯一辯……」
林月初大大方方的與他對視,應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
林家大房二房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太對勁,還沒來得及問,就聽陳若詞又笑:「是我糊塗了,可不就在我手裡。」
「怎麼回事?這個二流子說的什麼意思?」
「月初,你手裡的契書呢?快去拿出來……」
「死丫頭,你幹了什麼?」
大房二房的眾人這回是真慌了,七嘴八舌的說什麼都有,林老大夫婦兩更是撈起衣袖就要動粗。
林月初早見識過這兩房人的無恥,果斷的躲到陳若詞那邊,聲音清脆的道:「我爹娘留下的田地房屋,我都賣給這位陳三爺了,他手裡的契書是真的。」
這話一出,圍觀的眾人轟的炸起來,兩房人更是恨不得將林月初生吞活剮了去,就連二房的也端不住了,頓時就起了衝突。
有陳若詞帶來的那些人擋在前面,林月初半點不帶怕的,甚至津津有味的看著兩派人打得水深火熱。
陳若詞被林月初這流氓行徑鬧得哭笑不得,明明他才是流氓好吧。
一邊是專業的打手,一邊是些庄稼人,實力懸殊太大,大房二房幾人根本就沒贏面,不過片刻工夫就開始求饒了。
吵也吵完了,打也打完了,陳若詞就問:「請問還去官府嗎?要是不去我可就收地收屋了。」
林大伯林二伯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心裡再是不甘也沒人吭聲,畢竟誰都不扛揍。
陳若詞目的達到了,就輕笑一聲:「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鬧成這樣是不是?」
又問林老二夫婦:「你們是自己搬?還是我讓人幫你們?」
林老二目光陰冷的瞪著林月初,冷哼道:「不勞你大架。」
說完便帶著媳婦兒子回家收拾東西,到底也怕這群人干出什麼事來。
也就住人的屋子要搬東西,田地倒是容易,一群魁梧的漢子三兩刻就將存活不多的莊稼拔得乾淨,甚至捆好了送到林老大家裡。
林老大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指著林月初半響都罵不出來,最後竟一口氣上不來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