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月初盡顯大廚風範
「別動，送來的東西有問題。」宋元清一把扣住林月初的手腕，目光犀利的看向那送飯的小丫鬟。
那小姑娘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哪裡見過這種事，臉色煞白的，訥訥道：「我不知道，飯菜是周娘子讓我拿過來的。」
宋元清上前把那隻狸花貓提了過來，仔細觀察一番，沉聲道：「是砒霜。」
林月初轉頭問送飯的丫鬟：「這些飯菜都是大廚房統一做的嗎？」
那小丫鬟哆嗦著點頭：「少爺特意交代不能虧待二位師傅，所以飯菜是從席面上分下來的。」
林月初跟宋元清對視一眼，話沒說出口，可眼裡的意思倒是清楚。
從席面上分下來的飯菜有毒，要麼是針對他們故意投的毒，要麼就是所有的飯菜都有毒。
林月初跟宋元清初來乍到，跟方家沒交情，更沒什麼利益牽扯，應該不是有人故意針對。
既不是故意針對，那就是另外一個可能了。
宋元清神色不虞，若是平時遇到遇到這種事，他頂多就是冷眼旁觀看著，可今天卻不行。
「在這等我，哪裡也不要去。」他交代林月初一聲。
見她點頭，這才又對送飯的小丫鬟道：「快帶我去見你們少爺，出了事，你們可一個都活不成了。」
那小丫鬟腳都發顫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只知道點頭。
宋元清出去並沒多久就折了回來，一同來的不僅有金元滿和方大少爺方正，還有個大夫。
飯菜撒在地上還沒收拾，那隻貓也斷了氣，僵硬的躺在地上。
金元滿一進來，也被嚇了一跳，見林月初還活得好好的，這才鬆口氣。
方正是個年餘三十的男人，長得也較為粗獷，並不像讀書人，擰著眉頭也不說話，只等大夫先驗毒。
也不知道古代醫生到底是怎麼辨毒的，沒一會那大夫便壓低聲音跟方正說了幾句。
方正滿面寒意，轉身就走，多的話也沒有。
事關方家私事，金元滿就不好再跟著了，看著地上那隻死得不能再死的狸花貓。
感嘆道：「多虧這隻貓。」
要不然死的就有可能是他們了。
方家出了投毒這樣的大事，糕點暫停供應，幾人都閑了下來，但也出不去，只能拘在廚房裡。
大廚房的飯菜是不敢吃了，但個個都餓著。
林月初索性擀了些手工面，又從商場兌換了辣椒花椒等調味料做成油潑辣子。
大鍋的水燒開，把麵條放下去，煮熟后撈出在冷水中過一遍，用油潑辣子拌一拌，撒上香蔥和芝麻，香得直流口水。
加兩個小丫鬟和金元滿，五個人一人分了一碗還不夠，又把剩下的麵條都煮了。
金元滿不是很能吃辣，一邊汗流浹背一邊嗦面。
「月初妹子，你有這個手藝不去開個麵館，真是埋沒了。」
林月初道：「沒錢啊，我要是不缺錢就開個酒樓了，我做的席面也不差。」
宋元清側眸看她，不知想些什麼。
金元滿就順著話問：「你還會做席面啊？」
「金公子……」小廝站在門外喊得一聲：「金公子，我家少爺讓小的來請您過去一趟。」
「來了。」金元滿毫無形象的把碗里最後兩口面扒乾淨，等不到林月初的回答，就急急出去了。
金元滿一走，廚房裡頓時就安靜下來，兩個小丫鬟包攬了刷鍋洗碗打掃衛生的活計。
林月初無事可做，挨著宋元清坐著，就問：「你怎麼看一眼就知道是砒霜？」
宋元清面上淡淡，說的話卻十分驚悚：「吃過。」
林月初……
金元滿風風火火的折回來了，一進門就問：「月初妹子，你當真會做席面？」
林月初不知所以，應道：「當真啊，這種事有什麼好吹的。」
「太好了。」金元滿一咬牙。
神色複雜道：「大廚房的人一個都不敢用，方家請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滿月宴也不能作罷，這會缺個大廚，月初……」
「我不去，你這害我呢。」林月初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拒絕得十分乾脆。
「這馬上就開宴了，我就是通天本領也不可能一下做那麼多席面，到時候我不死定了。」
雖說富貴險中求，可這眼前哪裡是險啊，分明就是死路。
金元滿苦哈哈的，急得在廚房來回踱步：「這宴肯定不能作罷的，那麼多有身份的人，但這一時半會的去哪裡找人，唉……」
他這話像是自言自語，但卻是說給林月初聽的。
果然林月初還是沒忍住，但才要開口就被宋元清拽住。
他目光清冷，語氣淡然：「不要理會。」
林月初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就聽金元滿不死心的開口。
「酒宴的時辰可以推遲，人手不夠也能找些手腳利落，精通廚藝的丫鬟婆子來，月初，你就給我句準話，你能不能做到？」
「勉強可以。」林月初心裡清楚這事不能接，可嘴巴卻完全不聽使喚。
話說出口，又心虛的看了看宋元清的臉色，見他只略微蹙了蹙眉，也沒別的表情，這才略微鬆口氣。
方家這樣的人家，本來也不會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來挑大樑。
但有了金元滿對林月初的盲目信任，再加上實在沒辦法了，便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開席時間往後挪了一個時辰，精通廚藝的丫鬟婆子不到一刻鐘就送去了大廚房，還是十分有效率的。
大廚房的食材足夠，林月初把原先的菜單篩選了一遍，需要提前一天做準備的菜式通通換掉，耗時太久的也換了個烹飪方式。
因為時間有限，也不能求什麼豪華餐，只能力爭做到不失體面。
林月初大學時期也參加過社團，指揮起工作來，半點不含糊，洗菜的，切菜的，裝碟的都分工明確。
有個別不配合的，不等她發話，宋元清就幫她扔了出去。
宴席總共是八冷八熱兩點心，冷碟相對容易，林月初調好味就交給擅長廚藝的婆子，點心就讓兩個心思細膩的小丫鬟負責，考驗廚藝的熱菜就是她負責。
上等鱔魚收拾好，切成相連的段，擺入盤中，均勻的抹上特調的豉油汁，放蒸籠大火蒸。
這道豉汁盤龍鱔看著簡單，但對火候很有講究，十分考驗廚師的水平。
八寶鴨則是最廢工夫，香菇竹筍蝦仁等七寶切丁，再同泡好的江米下鍋炒好。
再填入處理好的鴨腹中，八分滿後用針線縫上，上鍋蒸半個時辰后取出，抹上秋油，再入油鍋中炸至金黃。
山參鴿子湯，香酥雞，清蒸鰣魚，醬燒鮮蝦，四喜丸子，豉汁盤龍鱔魚，八寶鴨，外加一個清炒時蔬。
席開二十桌，等這些菜全部做好，林月初也差不多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