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金大哥狠起來不是人
林家寶被曹立背著才出了那小院,就暈死了過去。
這小院周遭都是些普通百姓,先頭就聽見裡頭的動靜,這會便不少人探出頭來看熱鬧。
見一個小青年這副模樣被人背出來,不由得各種猜想,小聲談論起來。
曹立也顧不得那許多,背著林家寶便一路去了州知府。
州知大人還沒回來,府中又是郡主,又是未來的郡馬爺,州知夫人便只好帶著兒子出來應酬。
府中小廝守在大門外,隔著老遠看見曹立背著個不省人事的人匆匆歸來,便立馬往廳堂去稟報。
州知大人家的公子,也才同林家寶差不多年紀,雖不曉得這幾日父親都在忙碌什麼,但從各種言語以及情形,也能猜個七八分。
聞言便立時提醒母親,該把人安置在哪裡,又著人去請大夫。
州知夫人是個沒主見的,丈夫在家聽丈夫的,丈夫不在家就聽兒子的。
當下便去忙活起來。
金元滿卻已大步流星走出去,眼看真是林家寶,先是一喜,跟著又神色一肅。
忙問曹立:「人如何了?」
曹立跑得滿頭大汗,身上的衣衫也叫汗水浸透。
應道:「小的沒瞧見有致命傷,但身上也該不少傷。」
金元滿蹙著眉,又是心疼,又是難受,忙將人接過來,安置到州知夫人準備的客房裡。
因著男女有別,陸晚舟沒能進屋看看,只由州知夫人陪著在花廳等消息。
小廝捧了水和乾淨的衣裳過來,金元滿便同州知家的公子一道,給林家寶換洗一番。
瞧見那白皙的皮膚上,到處都是青紫的淤痕,肋骨處還斷了兩根,一張臉腫脹不堪。
除此外,身上還有幾處不是很厲害的刀傷。
雖留了口氣,可那樣子,也委實慘不忍睹。
金元滿好歹也是把林家寶當弟弟看待的,見他如此慘狀。
自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那些狗東西都砍個乾淨。
一時間又慶幸,幸好林月初沒來英州府,要不然,還不知會如何。
兩人手腳利落的給林家寶收拾一番,傷勢也查探過,緊跟著大夫也來了。
大夫是州知府常用的,醫術雖不能同京城的太醫比較,但也差不到哪兒去。
給林家寶診了脈,又細細的檢查了各處傷勢。
便道:「雖瞧著嚇人,但幸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肺腑,要不了性命。」
金元滿這才鬆了口氣,又叮囑大夫只管把人養好,開什麼葯,什麼價都不成問題。
這年頭能給當官的人家看診,那都是有顆七竅玲瓏心的。
這一行人不知身份,但見連州知大人家的公子都對他們以禮相待,那必定身份不凡。
大夫自是連連保證,給林家寶處理了傷勢,開了藥方,不多時還叫徒弟送了幾瓶上好的藥油來。
從林家寶的房裡出來,曹石也把那三隻弱雞給拎了回來。
因著沒地兒放,又怕嚇著州知府內的女眷,便扔去了州府大牢中。
與斷了根的黑臉男關押在一處。
這四個人,早些天還耀武揚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此時卻都跟破布娃娃似的,斷臂的斷臂,斷根的斷根,其餘兩個也被打得不能自理。
這些人拿著錢財,辦的是把腦袋拴在褲腰上的差事。
若要痛快死了倒也罷了,偏生這一趟付出的卻是生不如死的代價。
林家寶現下已無大礙,英州隔著京城也有幾日的路程。
金元滿本想拿著通話卡給京城那邊的宋元清和林月初報個信,問問這幾人怎麼處置。
卻發現手裡這塊通話卡已然失靈,如何都沒法接通京城那邊的。
不得已,便琢磨一番,連夜去了大獄審問這些人。
金元滿素來不理朝堂之事,這幾個狗東西與西域那邊牽連,便已是他不能過問的了。
但要運回京去,也要好幾日,萬一路上都死了,那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英州府的大獄也關了些罪犯,但都不是窮兇惡極之輩。
金元滿一入大獄,就聽見好些罪犯探頭探腦的打量他,半絲懼意都沒有,更多的是好奇。
待見他入了最深處的那間牢獄,眾位獄友們紛紛交談起來,猜測那牢獄中的幾人到底犯了什麼事。
畢竟送來的時候,一個個的慘樣,簡直讓人做噩夢。
四個人,傷得傷殘的殘,瞧見曹石和曹立擁護著金元滿進來,還瑟縮一下。
黑臉老大一張臉白得跟死人似的,眸子里卻滿是殺意和恨意。
金元滿往獄中的板凳上一坐,就瞥了黑臉老大一眼。
冷聲道:「本來你能平安無事,壞就壞在,爺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也敢辱。」
後頭幾個字,咬得極重,眸中迸發出的神色,活像能將人生吞活剝了。
獄中其他三人或躺或靠的,紛紛把目光落到黑臉老大身上,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女人嘛,他們別說言語侮辱,還曾親自上陣侮辱的。
可像黑臉老大這樣,因為兩句話,直接斷根的,真是太慘了。
斷臂男胯下一緊,頓時覺得比起斷根,斷臂好受多了。
斷根便想當與斷了男人的尊嚴,黑臉男被幾位手下報以同情的目光看著,心中恨意滔天。
總歸也就剩爛命一條,便道:「你還沒嘗過那賤人的滋味吧,極好,等老子死了,日日去纏她,哈哈哈……」
金元滿的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同曹石道:「這狗東西不說人話,把他牙給敲了。」
這種曹石很是在行,應得一聲便上前,一拳頭下去,黑臉男便滿嘴是血,吐得一口出來,混著三四顆牙。
其餘三人也是在刀下討生活的,殺人埋屍,折磨旁人的事幹得多了,輪到自己被折磨,便又說不出的恐懼。
黑臉老大好歹也算道上有些臉面的人,先是被斷根,后又被如此折辱,簡直顏面掃盡。
他又吐得一口血,掙扎的罵道:「有本事弄死老子,要不然,老子非把那賤人給辦了,到時候當著你的面辦,讓你看得清楚。」
金元滿委實討厭這人的嘴,心生怒意,眼風掃過其餘幾人,冷冷一笑。
又同曹石道:「我看這條狗的舌頭生了瘡,怕也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