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大結局
林暖不習慣下人跟,自個回來的,她有些驚訝在這裡看見他。
「拿著。」林侯爺遞過來一把油紙傘。
天上下著雪,並不是很大,不過一路走來,林暖頭上,肩上都落了許多,她不是忘記不拿傘的,她就單純想淋個雪。
可惜林侯爺顯然會錯意了,他道:「我不用傘。」
「哦。」
會錯意就會錯意吧,林暖也沒想要解釋的心思,接過油紙傘,問,「還有事嗎?」
這丫頭還是不肯喊他爹。
林侯爺心裡憋了一從火,想想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不喊自己爹?
他一雙親生兒女,一個林承珏,一個林暖,都沒有喊過他一聲爹。
而且,他都站了這麼久了,這丫頭也不說讓自己進去坐坐。
要換成樂兒……
算了算了。
林侯爺道:「你在趙國表現的不錯,沒有丟我們林侯府的臉,早些睡吧。」
說完轉身要走。
就這?
林暖滿心狐疑。
她尋思著要進院子,就瞥見林侯爺對面林承珏來了。
「丫頭。」
林暖一笑,「你怎麼過來了?」
「祖母讓我來的,說你肯定要等妹夫,讓我過來陪著你。」林承珏道,其實自己也想來,說完看見了林侯爺,客氣而又疏遠,「侯爺。」
林侯爺:這兩崽子就是來氣他的。
林承珏當看不見他。
你先沒個當爹的樣子,讓我們當兒女的想對你有兒女的樣?做什麼夢?
他揉揉林暖腦袋,「喊二哥。」
兄妹倆好似商量好了要故意氣林侯爺,林暖道乖巧道:「二哥。」
這一喊,不僅林侯爺愣了一下,就連林承珏也愣了一下。
這丫頭和他沒大沒小的,還沒真正兒八經地喊過他。
感覺還不錯。
他接著挼她腦袋,笑道:「再叫一聲?」
叫你個頭。
林暖把他拽進去了。
被完全隔離在外的林侯爺:「……」
他是空氣嗎?
接著,林侯爺去老太君那裡請了安,碰了壁,回房,在阮元那裡也碰了壁,最後找自己弟弟林辭洲飲酒,也被拒絕了。
他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懷疑中。
難道真是他錯了?
……
晚些時候,謝景珩回來了。
回家的路上,只有夫妻倆,三小隻早在侯府睡著了,明早侯府的人會送他們去學堂,不用他們操心。
「皇上有沒有起疑心?」林暖問。
「沒有。」謝景珩道:「都很順利。」
若換成先帝,或許會懷疑一二,可如今的皇帝也算是看著謝景珩一路上來的,況且謝景珩說的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
「下雪了。」不記聲音傳進來。
林暖掀起帘子,冷風夾著雪花飄進來,落在她眉眼處。
謝景珩看了一眼,攬住身側女子,「快過年了。」
他語氣中有幾分愉悅,林暖心情也怪好的,她身上穿的多,並不冷,可相公身上更暖,她蹭進他懷中,起了壞心思,仰頭輕咬了一下他耳朵。
謝景珩呼吸窒了窒,抓住她作亂的小手,摁在掌心,「暖暖,坐好。」
「不坐好會怎樣?」林暖狡黠地笑,明明知道會怎樣,就是故意要逗弄謝景珩。
謝景珩低頭覆了下去。
趕車的不記:怎麼辦,今天也是想娶媳婦的一天。
……
日子飛逝。
又是年節,這一年,大昭和趙國迎來了真正的和平。
兩國聯姻。
大昭長公主遠嫁趙國,同年,被冊封為靜淑皇后,趙國新國君廢黜後宮,獨寵皇后一人,傳為一段佳話。
蕭家也認回了永寧,不過永寧一事牽扯甚多,對外只道是蕭家義女。
永寧和南宮羽經歷了太多,不太想招搖,兩人的婚事很是低調,只是宴請了親朋好友,再無她人。
脫離了趙國皇族的南宮羽,在大昭京城開了一家學堂,居安學堂,因其學識淵博,為人又溫潤有禮,學堂漸漸也小有名氣。
京城人人都知道,蕭將軍那位義妹嫁的便是這位教書先生。
近日林暖發現,蕭侯爺時不時上王府,打的名義都是來看三小隻,每次上門都拎了不少東西。
說是看三小隻,禮物也有她的份,還有林承珏的份,林承珏雖說已經搬回侯府了,可大部分時候,也愛跑來這裡。
林侯爺不說破,林暖也懶得揭穿。
反倒是林承珏來時看見,懶洋洋一笑,道:「那日他去了蕭府,看見蕭將軍認回妹妹的場面,大抵是受刺激,覺得虧心你了吧。」
「哦,他還知道了我們在趙國的事,有一次我在去酒樓,聽酒樓里人在議論你,他也在,他聽見別人說你醫術高明,硬是和人湊一塊兒,自顧自的把你誇了一番。」
林暖:林侯爺還有這份心?
林承珏沒說的是,林侯爺不僅誇了林暖,還替他說話了,也不知道從哪傳出去的,說他是個戲子,林侯爺當場就和別人翻臉。、
當時他就在,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父愛。
他心思有種奇異的感受,感動算不上,只是覺得說不出話的滋味。
「想什麼?」林暖問。
「你想什麼?」林承珏道:「我估摸著他是真有了改觀,要不要原諒他?」
林暖皺眉,「我沒怪過他,我只是無視他!」
對哦。
她從沒有對林侯爺有奢望,所以就沒有期盼,反倒是林承珏,她道:「不過你和他……」
「臭丫頭,錦樂都已經懷上孩子了,你就一點都不急?」林承珏果斷轉移話題。
林暖也不揭穿他,反正林侯爺在她心裡排最後,他對二哥好點就算了,要不好,該揍還是要揍的。
她笑道:「今晚就生。」
林承珏:「……」
林暖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她早就打算好了,從趙國回來,就要把相公給吃掉。
她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吃過晚飯,林暖沐浴了,換了一身衣裳,在屋子裡點了應景的熏香,懶洋洋地靠在趴在床榻上,還倒了杯茶。
可誰能告訴她,為何是酒?
她迷迷糊糊地醉倒在床榻上了。
謝景珩一進來看見的就是林暖歪著身子,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的樣子,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的白瓷。
他微微一愣,別開眼,反手關上門走過去。
「暖暖?」
有很淡的酒氣。
這丫頭喝酒了?
謝景珩俯身把她抱起,林暖睜開眼,迷糊地看了他一眼,笑了,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勾住他下巴,「相公。」
林暖哪還是之前在桃園村的林暖,她還發育的特好,軟軟糯糯地喊了一聲,能把人魂都喊掉。
謝景珩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自然不是沒反應,他啞聲應了,「抱你去睡覺。」
「睡你嗎?」
謝景珩,「……」
「我等很久了。」
他也等很久了,久到他都佩服自己,居然這麼能忍。
「等你醒了,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謝景珩輕哄道。
他剛把人放下,林暖雙手環了上來,謝景珩虛虛地壓著她的身子,她沐浴過,身上清香撲鼻而來,他心緒全亂了。
「相公,你真好看。」林暖騰出一隻手,輕點了點他的鼻子。
謝景珩被她逗笑,「你也好看。」
「我知道。」
謝景珩笑意更深了。
「你是不是不太會?」林暖笑道:「我很會,我教你。」
話罷,她仰頭吻在他喉結上,謝景珩渾身血液都僵凝了,理智在一瞬間崩潰,他眸色深邃,他閉了閉眼,俯身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咬牙道:「我很會。」
……
煙波亂了幾許,舟楫浮沉。
日上三竿,冬日暖陽從外打進來,投影在地上一小片明媚。
林暖睜開眼,只覺渾身酸疼。
她動了動,被環住了身子,身旁男子眉目瀲灧,語調饜足,「醒了?」
「恩。」
林暖抱著被子坐起身子,認真地想了想,這是把人吃到了?
昨夜一場混亂,記憶不是很清楚。
謝景珩見她如此神色,目光微微一顫,「暖暖,你是不是不大願意?」
「不是。」林暖道:「那麼重要,怎麼能不記得過程呢?」
謝景珩:「……」
暖姐還是你暖姐。
一室旖旎。
謝景珩覆在林暖耳邊,輕聲道:「暖暖,你可還記得,我們在趙國時,我說我答應了外祖父一個條件?」
「記得。」林暖道。
「外祖父想抱曾外孫。」
窗外,牆角紅梅嬌翠欲滴,正是花開好時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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