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二)

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二)

穆厲見著謝和澤漏液而至,吩咐人上茶后,自個揉著脖頸問:「不知謝尚書前來,有何貴幹,倘若是你家大公子不歸來尋,便是找錯了地,另尋他處的好。」

謝和澤盯著冒著熱氣的茶盞,「如今風聲鶴唳,都想著明哲保身不與我謝家過多往來,以免以後定罪被牽連下水,倒是穆太子,究竟看上我兒何處,出手相幫?」

穆厲背脊靠著椅背,手指輕輕敲著膝頭,慢聲說:「謝尚書是何意思,不若直接些,孤有些聽不懂了。」

謝和澤沉默了半瞬,「我是教子無方,還請以後太子殿下,不要在讓我兒進門,有些東西捅破了,對太子殿下的名聲不好的,瓷蘭年少混|賬過許久,必是哄騙了太子殿下。」

說著,謝和澤起身拱手,「我謝家人,即便撲黃泉,也要乾乾淨淨的赴,還請太子殿下最後保全我兒一二名聲。」

話到此處,穆厲就是在愚鈍,也徹底明白了謝和澤口中的意思。

「謝尚書是否把孤想的太過齷齪了些,不分青紅皂白就來給孤潑髒水,不怕孤治你的罪?說孤和謝瓷蘭有染?」穆厲笑出聲,「謝瓷蘭沒有入仕,所以可以幫你們謝家裡裡外外跑關係,牆倒眾人推,誰不是上趕著看你家倒塌,自己能分多少利的?」

「你是才驚覺謝瓷蘭身上有不對勁的痕迹嗎?」穆厲聲音沉沉的,對著要走的謝和澤出聲,「謝和澤,謝家是可以活下來的,孤可以保你們上下平安,甚至於,李玕璋也在給你們時間,讓你們徹底和阮家劃清界限,你們是真的要等著阮賢押解進京城,來一出玉石俱焚嗎?這大宜難道就只有你們一個謝家,難道你們謝家死了,大宜就亡了?」

謝和澤說:「太子殿下不懂大宜內政,就不要隨便插手的好,到時候把自己弄髒咯,我們謝家自身難保,自然是保不住您的,所以,還請您,從即刻起,不要在同瓷蘭有任何的往來了,對你,對瓷蘭都好。」

「謝瓷蘭這樣又是為了誰,難道是為了給孤拉攏勢力嗎?」穆厲起身,帶著薄薄的怒意:「謝瓷蘭會這樣,不就是你們謝家內政給他了壓力嗎?你們就是要阮賢手中的軍權,這樣你們謝家在朝堂才有靠山,可這些同謝瓷蘭又有什麼干係?」

「你們謝家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嫡出的少爺!」穆厲替謝宏言鳴不平,「今日你來,是覺得你兒子委身我,這樣的活路你們謝家不願意要嗎?我呸,都這種時候了,你們謝家還要挑肥揀瘦了?」

「阮賢難道有罪?他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大宜,卻是要在這種時刻被大宜捨棄嗎,我們謝家拿了人的好,就要記著恩德,不管其餘人怎麼看,怎麼想,我們謝家同阮賢一起活一起死!」

穆厲聲音驟然一大:「謝瓷蘭願意嗎,你們問過謝瓷蘭是不是心甘情願嗎,憑什麼你們要死,要拉上謝瓷蘭,他又做錯了什麼!」

「他是謝家的嫡長孫,享受這個三個字帶給他的榮耀,現在他就必須背負這個重量,是我謝家不止他一個嫡孫,但嫡長孫只有一個,若我死了,他就是以後謝家的家主,他身上的擔子,太子殿下不理解,就不要多問。」

謝和澤說完,轉身朝外走。

「你們這樣對謝瓷蘭不公平,他還年輕,你們就要他去死,阮賢的生死自然有他的女兒去想法子,難道這大宜就沒有幾個清明人,覺得阮賢是無辜的嗎,你們謝家把自己擺的太高了!」

謝和澤扭過頭,「那敢問穆太子,你把瓷蘭當做什麼?」

穆厲楞神了下,謝和澤繼續問:「你難道不是看上了瓷蘭的那張臉嗎?」

穆厲想搖頭,謝和澤說:「你不過是一邊享受這瓷蘭可以給你的幫襯,一邊從指頭縫給出一點點好處給瓷蘭,我這個做父親看得出,瓷蘭對你不一樣,只是穆太子不是他能高攀的。」

說罷,謝和澤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頭去。

穆厲氣得拂袖將杯盞打翻在地,卻是才靜靜的坐了半個時辰,外面幾聲不可不可的阻攔下,謝宏言就著急忙慌跑了進來。

「我父親來了,他給你說什麼了?」謝宏言心口起伏著,身上髒兮兮的,他見穆厲不悅的神情,「我父親素日俯視人習慣了,不怎麼會好好說話,你將他的話都當屁放了。」

「你來的好,我還真的有些東西想要問問你,你到底在家裡,是怎麼說在我這裡的?」穆厲說著,又是一個杯盞砸到謝宏言腳邊,「我都沒幹過的事,你倒是毀我名聲毀的夠好的。」

謝宏言上前,「我沒有說,是跟著我的小廝,被我父親逼問了,是我沒有看好我父親,讓他來亂攀咬你的,我給你賠罪。」

「賠罪?」穆厲見著拱手一拜的人,「給我賠罪,你應該跪著磕頭,跪啊。」

謝宏言眸光一晃,只是猶豫了一瞬,身子就是一矮。

「謝瓷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穆厲將他拽著,「跪我,是因為發自內心要給我認錯,還是覺得,不能惹了我這個大佛生氣?」

謝宏言望著他,「自然是後者,我現在需要你這個大佛,只要你能不生氣,下跪而已,不是不能,我這種身份的人給人跪下,不是最好看了嗎?你們不就是想看我一步步墮落嗎?」

「謝瓷蘭!」穆厲活像掐死他,「若是從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幫你。」

謝宏言笑笑:「沒有人生沒有從來的,你已經幫了我了,所以,你能不能在幫幫我。」

穆厲眸子一驚,捏著謝宏言胳膊的手越發用力,「虧我覺得,你是來關心我的,感情是出事了,要來求我幫襯了,我憑什麼幫你,我是你們謝家的家奴嗎?」

「你難道不好奇北地到底是什麼情況嗎?」謝宏言說:「你知道沈簡嗎,他看似想要弄死今朝,實際他應該是有些愛慕今朝的。」

「我又沒見過他們兩個人,一個病一個瘋,晦氣的厲害。」穆厲說:「你離開這兩個人遠點,否則你會衰的。」

謝宏言說:「我賭沈簡肯定會派人去,你可以跟著去看看,這些軍政的機密,難道你不要想要,你來大宜一趟,總是要帶點東西回去的,是不是?」

穆厲說:「你是要我去護著沈簡的人?北地有東西能保住阮今朝的命,還是說,有東西能夠要阮賢的命?」

謝宏言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曉得,今朝的生機在北地,今朝是個極好的姑娘,她不應該把命折損在這裡。」

穆厲說:「那你讓她跑,北地只認阮賢,路上把阮賢劫持了回去,回去不就好了,到時候擁兵自重,京城能夠如何?」

「謀逆?你讓阮家謀逆?」謝宏言聲音一高:「你的腦子要是不會想辦法,就拿去丟了!」

「這些法子你當那個叫阮今朝沒想過嗎?」穆厲也不客氣,「不過是因著你們謝家人,現在對她太好得了,她若是這樣做了,你們謝家就要出來遭罪了,哦,難怪你們謝家如此不要命的護著阮今朝,原來是怕她跑了!」

穆厲發現了關鍵,「只要阮今朝跑了,那麼,你們謝家是他們的姻親家,您們頃刻就要被殺無赦,都說患難見真情,想不到你們謝家,患難了,還在權衡利弊。」

謝宏言被穆厲嘴皮翻的腦子疼,「你要如何想是你的事,總之你按照我的說做,你幫我,你也有好處。」

穆厲不上當了,「然後你來刮我的好處,我現在只要好好的活著,就在這裡坐著,就能讓李玕璋把我當個寶,我若是去攪合這攤子,你覺得,李玕璋不會辦了我嗎,我保你一個保得住,保你們整個謝家,是決計不可能的。」

穆厲直接說:「謝宏言,最後的機會,你要不要跟著我回秀都。」

謝宏言被這句話驚駭的丟開了手:「秀都,我是大宜的首輔嫡長孫,這個節骨眼跟著你去秀都,你要朝堂怎麼想我?」

「怎麼想你?現在你家裡怎麼想你,還要我來說嗎?」穆厲滿不在意,「你的時間不多了,好好的想,北地我不會出手,我雖是程國的太子不嫁,到底是作為人質來到這裡的,碰了北地,那就是程國去碰了,我不會去的。」

謝宏言似想到了這個結局,「那你可否護著去北地人平安。」

穆厲說:「你怎麼就篤定,去的一定是安陽侯府?」

「沈簡喜歡今朝,他不說,但是我看的出來,只是如今太亂了,沒有什麼情愛能說,也沒功夫說,大家都想活著罷了,安陽侯府已故的二老爺沈風,同阮賢以前是朋友,且我才知道,那個叫司南的侍衛,是史鋒唯一的兒子,憑著這層關係,安陽侯府也會秘密出手的。」

穆厲蹙眉:「史鋒的兒子?」

謝宏言嗯了一聲:「你不懂,反正安陽侯府肯定會幫襯,就是這京城太多人想要我們萬劫不復了。」

穆厲說:「看我心情,心情好就幫。」他看謝宏言髒兮兮的:「你滾著來的?」

謝宏言說:「翻牆來的,你可知道我翻了多久?我還以為我父親把行宮給燎了。」

「你太低估你父親了。」穆厲嫌棄的環視謝宏言,「所以你現在還要翻回去?」

謝宏言背著手笑笑:「這就是程國太子的待客之道了?」

穆厲難得多言。

洗漱完畢,二人同塌而眠,謝宏言睡不著,側身看合眸的人:「你想秀都嗎?」

穆厲說:「有什麼好想的,總是要回去的。」

謝宏言說:「我都沒聽你提過家裡的事。」

「我母妃很漂亮,我父皇年輕時候很俊俏,如今就剩下憨了,我有個弟弟是個蠢貨,還有個妹妹是個胖球,其餘的兄弟姊妹都看我不爽。」

穆厲一句話說的乾脆利落。

謝宏言說:「我母親很溫柔,父親惹急了就要打人。」

穆厲嗯了一聲:「你長得隨你母親,性子隨你父親,他們都說你們祖父哪裡是什麼連中三元,應該是個武狀元出身的,你還有兩個草包弟弟,還有個表弟……你是要問李明啟。」

謝宏言笑著嗯了一聲,「你知道十三,如今在宮裡如今了嗎?」

穆厲說:「這個你應該去問李十一。」

空氣安靜了下來,穆厲說:「沒死,李明薇在大內,誰敢讓他弟弟真的死了,那傻狗有些一根筋,真不知道怎麼長得怎麼大的。」

謝宏言附和:「他很聰明的,不要這樣說他,你且瞧著吧,他不是池中物。」

穆厲說:「你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謝宏言淡淡地說:「我是謝家的嫡長孫,有些東西不是我自己能夠選的,就如同你是程國的太子,有些東西也是自己不能選的,穆厲,我很想活著。」

穆厲側身說了個聒噪:「在這裡,誰還敢讓你死了不成。」

謝宏言說:「穆厲,在幫幫我可以嗎?護著安陽侯府的人去北地,在幫我看看十三如何了,你和十一殿下能夠說上話,你讓他對十三多照顧著些,十三其實才是真的無妄之災。」

「那你呢?」穆厲翻身做起來,「你替他們考慮,他們誰都替你多考慮了?」

謝宏言被吼的發笑:「他們活下來了,我自然就能活下來,若是他們死了,那麼,我肯定會死在他們的前面。」

穆厲氣得跳下榻:「你要死就給我出去死,別來晦氣我,晦氣的東西,要死就快點死,別成日在我跟前尋死覓活的,我看著就贓眼睛!」

分明就是就能自保,只要捨棄了阮家,就能夠自保的!

謝宏言低低說:「要死讓你為了活命,捨棄自己的弟妹,你可以嗎?」

「若是我的弟妹知道他們的死,能夠讓我有活路,自己都去撞牆了!」穆厲連著鞋都難得穿,「謝宏言,我就看你是怎麼死的,我告訴你,你這樣,只有把自己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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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改嫁情敵的病嬌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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