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前把阮今朝護著
賀瑾神色立變,上前把阮今朝護著,「今日這錢祖母是自己吐出來,還是我陪著阮姐去京兆尹,不對,是去陛下面前裁決,您自個看著辦吧。」
昨夜阮今朝醉酒叫著爹娘的場景至今都落在賀瑾心中。
「阮姐千里迢迢被叫到京城,連著我的情況都不知,就蒙上蓋頭嫁了過來!」
「而你們一個個卻因著她是邊塞長大的人,將她視為野蠻之流,一邊嫌棄阮姐,一邊用著阮姐的嫁妝,祖母不怕傳出去,壞了父親的管聲嗎?」
賀老太太料不到一向溫順的孫兒,敢趾高氣揚與她說話,「你還敢給我叫板了!我可是你祖母!」
「祖母又如何,祖母就能用孫媳婦的嫁妝了?」
賀瑾冷冷道,「現在您知道我是您孫兒了,逼著我應下這門親事時候,您可把我當做孫兒看待了?」
他當是是如何跪著地上哀求的,賀老太太張口閉口嫡長子嫡長孫,最後把他的庚帖砸到他的臉上,搬出他嫡母的牌位,硬生生逼著他入宮謝恩……
阮今朝嘲諷,「還傻呢,比起信你這位祖母把你當孫子看,倒不如去信沈簡將你當親弟弟看。」
這時候外頭有人進來。
正是賀博厚,阮家的當今主事的老爺,當朝內閣二把手。
是個已過將近六旬依舊精神頭足的老人。
極擅長審查度勢的和稀泥。
見到賀博厚來了,賀老太太如同找到底氣,憤憤然,「看看你的好兒子好孫媳,都敢來我這裡咄咄逼人了!」
「我咄咄逼人?叫我來的是老太太,說我咄咄逼人又是老太太,什麼好都讓老太太占著了,天底下還有這樣好的事?」
阮今朝看進來的人,「賀大人,這就是您的母親大人,做假賬勾走我的嫁妝,不說緣由,還一副我應該與她用的無賴無腦之樣,昨日我在宮宴已說捐贈前線,眼下我變卦,要我父親如何想?」
還能如何想,自然是覺得自個閨女在京城收到欺負了。
賀博厚壓根不知發生何事,是這裡個小丫鬟來說出事,到底是官場老鬼,他沉默了片刻,問「老太太動了今朝多少銀子?」
賀瑾答,「回父親,足足四十萬……」
賀博厚眯眼,背著手沉聲,「馬上去湊齊二十萬給外頭的人,不要耽誤了運送前線軍需。」
「若是能湊起來,我已把錢給出去了。」賀瑾頭皮發麻,「眼下加上阮姐現有的銀子,也還差五萬兩。」
賀博厚節儉,因此府邸一個月不過七八千兩的出入。
賀博厚當機立斷,「去找你母親想法子,務必最快把銀子湊齊。」
聽著王氏的名諱,阮今朝立即開口,「這恐是不妥吧,賀大人難道是來包庇老太太的,要我悶聲吃虧,五十萬兩陪嫁當做雲煙?」
「你們這是想辦法湊錢,還是想辦法把我的錢昧了?」
要她放賀瑾去王氏哪裡打太極,除非她死了。
空氣陷入沉默。
「既如此,你要如何直言吧,到底你如今是我賀家的媳婦,萬事應該把賀家放在第一位。」
賀博厚看她,他一雙眼睛渾濁卻格外圓滑。
「這些日子,大少爺對你也算禮待有加,府邸上下也未曾剋扣你,全隨著你的性子意思,不管如何,你都不該讓你浴血奮戰的父親太過擔憂了。」
是在告誡阮今朝不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