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很想撮合這兩個人
金秋十月是賀博厚的壽辰,並非整壽,原本不必大操大辦,到底才迎了新媳婦入府,就預備趁著宴會將其引薦給來往的人家。
宴會交給了賀瑾操持,原本想插手的王氏被司南和東雀攔的死死的,怎麼都見不到繼子。
到底功夫不負有心人,被她抓著機會,將賀瑾擋了下來。
賀瑾側臉不願搭理,司南抱著刀擋在前面。
王氏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望著那頭的人,就說:「瑾兒,到底不是幾個人的家宴,可是不能馬虎的,還是母親來主持,你在旁邊好生看著。」
跟著的東雀哎喲喲兩聲,都不讓賀瑾說話了,替他打了回去,「大太太這是瞎操心了,您是看不起大少爺,還是看不起咱們呢?」
「侍衛是不過是挂名為了方便陪嫁,當年爺爺們連著好幾萬的軍隊都能操持好,不過幾十人的宴會,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痞子氣息盡顯無疑。
一起的司南還算客氣,平靜的說:「大太太,掌家權如今是在大少爺手中,老爺也希望這次壽宴是大少爺全權負責,即便辦的有些瑕疵,想來都是往來密切的人家,定然不會留下話頭的。」
王氏捏緊了手指,她好不容易才把賀瑾攔了下來,偏偏身邊總有陰魂不散的侍衛跟著。
她捂著心口嘆息,眼眶猩紅,哀哀地說:「瑾兒,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母親,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今朝的婚事已成定局,是如何都扭轉不了的,你弟弟——」
賀瑾打斷王氏的話,淡淡的看著她,表現出來的冷漠讓王氏心頭不安,她硬著頭皮喚他,「瑾兒……」
賀瑾冷冷道:「這門婚事內里如何,我都知曉,就不勞大太太再次多言,您要如何給二弟安排婚事與我無關,總之你有您的心思,我有我的手段,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東雀使勁點頭,還給他鼓掌,「大少爺說的對,這才是爺們兒的氣性,這種假惺惺的毒婦如何說得出人話,別理會她,沒準就是要借著這宴會要你下不來台呢!」
王氏雖氣,卻也知道這個兒子吃軟,不免扯著汗巾子哀泣,「瑾兒,母親這些年對你不算薄待吧,家裡上等的物件都是供著你選了去,母親不知今朝是怎麼性情變了些,可你是大少爺,日後家裡還要你來主事……」
「既然大太太都說了日後家裡我主事,就不必多言了。」賀瑾頷首,朝著另一半走去,不想再看王氏惺惺作態。
王氏欲追上去,司南臉上帶著一絲冷冽的笑意,「大太太可別逼我對你拔刀的好,我和其他陪嫁的侍衛不同,刀若出鞘必然見血的。」
「你敢這樣與我說話!」
司南掃她一眼,「不巧,我是有軍銜的,大太太連個誥命都無,即便我殺了你,大抵軍功賠進去也能換條命了,我覺得很值得,您要不要試試?」
看王氏瞪大眸子不言語,司南冷哼一聲掉頭離開。
跟著賀瑾的東雀著實開心,「大少爺就應該這樣,別被你繼母兩滴眼淚給唬著了。」
賀瑾嗯了一聲,問他,「賀瑢在莊子如何了?」
「死不了也活不好,反正沒個半年回不來京城的。」東雀道,「姑娘說了,賀瑢不能真弄死,趕狗入窮巷,不是上策,咱們捏著賀瑢,還能制衡你黑心後娘。」
賀瑾不在說話。
抱著刀的司南添話,「你不必擔憂,經此一遭,秦家不會把女兒嫁給你弟弟的。」
賀瑾點點頭,餘光落司南身上。
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侍衛,他到底是阮今朝的誰。
他是真覺得阮今朝同沈簡著實般配,沈簡的體弱多病很大部分緣由是心情積鬱造成,阮今朝成日都能樂得不成,倘若二人真能成婚……
賀瑾捏了捏手指。
他很想撮合這兩個人。
他得好好想想。
***
轉眼就是壽宴的日子,謝家人來的整整齊齊一個不少,賀博厚親自把謝修翰接了進來,賀老太太也拎著謝家女眷去了後院說話
謝家三個少爺一顆心都撲在自個小表妹身上,爭前恐后把帶來的東西給她炫耀顯擺。
看給她送禮的三個表哥,阮今朝哭笑不得,「今個是賀家老爺的壽辰,你們給我送什麼。」
謝子美滿不在乎,「咱們家本來就是給你震場子的,你可別怕賀老太婆說你壞話,她敢說,咱們家裡人不罵死她個老不死的。」
謝宏言踹他,真想給口無遮攔的小弟一頓好打,「你說人長短能不能小聲些!」他問另外一件事,「我聽說,這次還給安陽侯府那頭下了帖子?」
「是應該下。」謝紅瞻接了話頭,慢慢說:「否則外頭還不知如何造謠賀瑾和沈杳余情未了的,堂堂正正下個帖子,證明兩家還有些官場情分,倘若沈家不來,也是他們家心虛——」
話音都沒有落下,外面就通報安陽侯府到了。
阮今朝見三個表哥看她,覺得好玩,眨眨眼玩笑起來說:「怎麼,你們是有誰看上沈杳了,可要我去拉拉紅線。」
謝宏言、謝紅瞻、謝宏美:「沒有!」
「那咱們先進去吧。」阮今朝笑笑,同三人說:「今日是大少爺主持,三位表哥芝蘭玉樹的,就給我個面子,別去奪他的風頭了。」
謝家三兄弟很是受用,屁顛屁顛跟著小妹妹身後。
阮今朝別過目光,見著正在給賀瑾說話的沈簡,以及她旁邊嬌俏可人的沈杳……
罷了,反正有司南跟著,賀瑾也不會做出什麼離經叛道的事。
有沈簡盯著,她今日就放鬆放鬆。
阮今朝領著三人到處走著,周遭來往賓客絮絮叨叨都議論同一件事。
李明薇不日就要大婚,正妃是孫家姑娘,側妃是賀家三姑娘。
皇子娶親多有一正一副,並非稀奇,可突然賜婚倒是惹得京城一眾狗鼻子狂嗅。
天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日在場那麼多人,即便封口了,難保沒有傳出去的。
且皇子正妃可不是撿來的,李明薇如今在朝堂的風頭厲害,估計孫家覺得這不是正妃,而是皇后位,不知道明裡暗裡都做了多少事出來。
畢竟,那日謝家可沒給孫家下帖子呢,人怎麼進去的,誰都不知道。
謝宏瞻心有餘悸,「那日可嚇死我了,我也不知怎麼了,喝下去幾杯酒就給醉了。」現在他都想不起後面發生何事。
「小表妹讓你去說兩句話,你跑去喝酒,難不成真是覺得賀纖比咱們小表妹還傾國傾城了?」謝宏美翻白眼,很看不起自個二哥,「虧得東雀把你扛回去了。」
阮今朝始終都保持著微笑,見著謝宏言欲言又止多次,小聲問,「表哥是要和我說什麼嗎?」
謝宏言很苦惱。
她挺想問問阮今朝是不是和沈簡認識的,但是又怕問了被小表妹不喜,畢竟這話問出了,就像是紅杏出牆一樣……
可是不問吧,他又憋得慌,可問吧,惹得小表妹討厭他就不好了。
兩項抉擇下,他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你在賀家過得不好。」
「胡說,眼下掌家權都落在我和賀瑾手裡,哪裡過得不好了?」阮今朝一本正經,一字一頓,很是認真,「三位表哥不要擔心,若是我受氣了,肯定找你們給我出氣的。」
謝宏美很認可,「城外後山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地方也大,那個不長眼的讓小表妹不開心我就拋坑給這人預備著!」
謝宏言白眼,「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麼,感情去挖坑,把你自個埋進去嗎?」
謝宏美哼哼,「總比大哥好,背地說的爺們氣性,到人前就是文縐縐怕事樣……」
「我今日非打你一頓好的!」謝宏言撩起袖子要揍人。
謝宏瞻同阮今朝道:「三弟慣是討打的,你不知道,他上次還帶著十三偷跑出宮呢,氣得小姑母都罵人了。」
聽到李明啟的名諱,阮今朝臉上笑意那是個大。
如今李明啟就是高高在上的小紈|絝死倔牛,油鹽不進唯我獨尊,比以前都不好收拾,更何況現在沒經歷過大起大落的變數。
沈簡估計命都得被氣走半條。
改日她得去趕著沈簡教書的日子進宮去瞧瞧,估計場面一定非常震撼。
「小表妹想什麼呢?」謝宏瞻看她神遊。
謝宏美打趣,「肯定想她夫君呢,不然還能想誰!」
阮今朝呀了一聲,「我沒有!」
謝宏美哈哈大笑,「急眼了,肯定是在想夫君!」
阮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