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蜜蜂的戰爭
事實證明,苟同的猜想大多是正確的。
苟同的觀察目標上,都被苟同用一些特殊的物質進行標記,在紅外光下,便能夠發射出特殊的熒光。
在這些觀察對象身上,苟同觀察到一些有意思的現象。不管是什麼情況下,被觀察對象總是發出完全一樣的聲音,在苟同給檢測儀器上產生的波形完全一致。也就是說,它們不管是召喚同伴去采蜜,還是告知危險,用的都是同樣的聲音。即使在回家或者出發的路徑之中,也會發出相同的聲音。
這一點,可以說明聲音並不是蜜蜂傳遞信息的真正介質,而是存在有別的信息傳遞方式存在。
苟同懷疑發出聲音並不是為了傳遞信息,而是傳遞信息的過程中會產生聲音,就好像柴油機在發動的時候,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但是聲音不是它的目的。
蜜蜂能夠在3~5公里的範圍內活動,比螞蟻的活動範圍大了許多,可能這是它們發出嗡嗡叫聲的原因,因為它們要將信息傳遞到同伴那裡,需要更大的功率,儘管它們的體型大了許多,但是如此長距離的信息傳遞,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苟同在觀測蜂箱周圍安放了大功率的影響,然後在幾十米之外放置了一些蜂蜜,蜂蜜對於蜜蜂有著更大的吸引力,就好像我們在看到了更美味的食物的時候,會將普通的食物置之不理。
事實證明了如此,很快,便有蜜蜂來到了這裡,它並沒有飛快的飛向家中報信,而是在蜂蜜的上方盤旋了幾次,便一頭扎在蜂蜜上,品味如此的美味。沒等這一隻蜜蜂飛回家,很快便從蜂箱里陸陸續續飛來了很多蜜蜂,它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位置。
實驗很圓滿,如果就此結束的話。不過讓苟同始料未及的是,沒等這個實驗結束,另一個還在預備的實驗又已經開始。
事實證明蜂蜜對於蜜蜂確實具有非常巨大的魔力,另外一個蜂箱的蜜蜂偶然經過這裡,自然很快被蜂蜜所吸引,但是最早來到這裡的蜜蜂自然不願意別人動自己的乳酪。
於是雙方打了起來,由局部戰役變成大規模的決戰。
天上地下,雙方打了個死去活來,成群的蜜蜂像雨點一樣落在了地方。沒有任何經驗的苟同無助的看著局勢的惡化。他有心讓對戰雙方停火,在友好的氣氛中籤署停戰協議,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將這條信息送到作戰雙方。
好在馬益健也一直很關注苟同的實驗,當局勢一發不可收拾,雙邊作戰變成多邊作戰,甚至連累到整個蜂場的時候,馬益健挺身而出,在四周燃放煙霧彈,讓蜜蜂們分不清敵我,然後趕緊將苟同擺放的蜂蜜收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地面上已經堆滿了蜜蜂的屍骸。
「很抱歉,沒有想到會這樣。」苟同很是愧疚。
馬益健對苟同依然有好感,「沒事,現在花粉很充足,用不了多久,蜂箱里的蜜蜂又能夠恢復過來。不過,你這一招很危險,在蜂場,千萬不能在蜂群附近放置糖,任何糖源都可能讓整個蜂場的蜜蜂瘋狂。剛才的場面很壯觀吧!」
苟同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為什麼,煙霧產生之後,蜜蜂就會自動退縮呢?」
「這我可不知道,你大博士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呢?可能是它們比較害怕煙霧。」馬益健自然不知道。
苟同點點頭,蜜蜂應該是在煙霧產生之後,信息的傳遞發生了中斷。如果是這樣,難道那種生物波竟然能夠被煙霧所干擾?這一點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不過苟同還是傾向於馬益健的觀點,煙霧讓蜜蜂產生嚴重的不適感,從而失去接受信息並且正確行事的理性。
馬益健見苟同沉吟不語,以為苟同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愧疚。
「苟博士,你放心,別說損失兩三箱蜜蜂,就是養蜂場的蜜蜂損失大半,我也不會因此怪罪你!再說,只要蜂王還在,根本就沒有多大損失。到了秋季,我還得用殺蟲劑殺死一部分蜜蜂呢!倒是苟博士,你也不能每天只管做實驗,也得休息一下,你看你好不容易來衡山,怎麼也得到衡山看一看吧?這樣吧,反正今天也做不成什麼實驗了,索性到山上遊玩一下,放鬆一下,勞逸結合。」
苟同點點頭,「也好。」
九仙觀村離九仙觀還有一定的距離,而且沿途的路由於道路崎嶇,雖然路況不壞,並不是十分好走。好在馬益健經常走這條路,卻也順風順水,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便已經來到了九仙觀之下。
九仙觀位於紫蓋峰下,西有香爐峰,東有吐霧峰,將香煙縹緲的九仙觀夾在其間。距南嶽鎮十三華里,原為壽仙觀舊址。梁天監年間(公元502年——519年)建。觀為道士張三丰修鍊之所。光緒元年(公元1875年)重修。是衡山的一處重要景點。
馬益健說道,「我這裡有一個店面,蜂場里產的蜂蜜都在這裡銷售。我把車停到那裡,然後就到觀里去。」
馬益健在這裡的門面並不是很大,不過生意卻不錯,片刻的功夫,店子里就完成了幾單生意。
「我這裡雖然價錢不低,不過都是貨真價實,別人用糖漿養蜜蜂,吃了跟吃白糖一樣,我這裡全部是採的野花花粉,營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吃了對身體非常有好處。回去的時候,你到時給秦教授帶一些回去,他對我這裡的蜂蜜可喜愛得不得了。」
說起自己的蜂蜜,馬益健的話便多了起來,字裡行間也多了幾分驕傲。
「觀里的張道長與我有些交往,等一下我去尋他,看能不能給找個好一點的導遊。我雖然是這裡的人,但是對於這裡面的道道卻不是很明白,那些導遊倒是知道很多,說得出很多門道來。來這裡的遊玩的人,倒未必是喜愛這裡的景色,這裡景色雖好,但是咱們國家這麼大,哪裡找不到這樣的景色,主要還是這裡面的這些道道。」
馬益健的這一席話,倒是讓苟同有些另眼相看,沒想到如此樸素的一個養蜂人,竟然能夠將這裡面的東西看得如此之透。這一點很不容易。
苟同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但卻是一個好聽眾,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說話,他都能夠靜靜的聽著,並且仔細思考話里的內容。這一點,讓馬益健很是喜愛,不像來這裡的那些實習生。說話的時候,自然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彷彿自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車夫。
張道長與馬益健關係還是不錯的,有他出面,苟同省去了價值上百的門票。
現在天氣炎熱,正是旅遊淡季,所以來這裡遊玩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依然在四處能夠看到零星的遊客在四處閑逛。
導遊的生意有些清淡,所以很多人選擇在這個時期休假。為旺季的到來做好準備。少數留下來的幾個,也已經被人請走。張道長人不錯,乾脆自己充當起導遊。
在苟同的印象中,但凡道士與和尚,大抵都是能說會道的,因為他們很多的時候都需要扮演神棍的角色。
張道長明顯在同類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他的解說,打破了苟同對於導遊的認識。一個優秀的導遊,能夠讓平淡的風景增添神奇的色彩。
在苟同看起來很普通的山山水水,花草樹木,在張道長的嘴裡卻變成了一個個美麗的傳說。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讓苟同改變了對於所謂「神棍」的觀點。
「快!快!快叫救護車!」
突然從一個山坡上傳來一陣喧嘩聲。
幾個人快步走了過去,卻發現一個老人正痛苦地躺在樹蔭之下,而四周圍著焦急的人群。
不待張道長發問,裡面有人認識張道長的立即說道,「道長,這名遊客好像是發病了。情況很嚴重,得馬上送醫院。不過救護車開到這裡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我們這裡的醫護站應應急還行,這個病人肯定應付不了。」
張道長點點頭,「我看看!」
人群立即分出一條路來,讓張道長走到老者的身前。
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張道長皺了皺眉頭,「大家都散開吧!你們這麼圍著,只會加重病人的病情。」
苟同沒有圍上去,他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任何忙,自己是學動物的,雖然獸醫的知識是學了一點,但是就是小貓小狗的病都醫治不好,更別說救人的性命。總不能走上去說「大家讓一下,我是獸醫」吧!
以前農大也有這麼一個笑話。農大的學生到外面總是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農大的,動科院學獸醫的更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獸醫,即使是現在,城市裡獸醫比一般醫院的醫生收入更高,情況依然沒有改觀。所以很多學獸醫的道了外面總說自己是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