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穿越者（24）
有看熱鬧的好奇追問，「還有什麼啊？」
「快說快說！」
「你們不知道吧，林二小姐在宮裡還惹過笑話呢。」接著，那人把林薇如何不知禮義廉恥惹了皇后、當眾跳舞結果裙子掉了的事又翻出來說上一通。
那宮裡的事兒老百姓最是愛聽了，紛紛議論起來，「這個事我之前聽說過，當時我還不信呢——林二小姐真的當眾掉裙子啊？」
「對啊！我說好幾遍了，我親戚在宮裡當差啊——」
「我也有耳聞！」
一大娘大聲驚呼，「哎喲我的老天爺哎，一個大姑娘掉裙子……想想就臊得慌。如果是我都沒臉見人了，一定找個柱子撞死算了。」
旁人笑道，「林二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人家都能勸大姑娘跟男人私奔呢，那臉皮可比城牆拐子都要厚了。」
有一人忽然突發奇想，「哎你們說有沒有那種可能。就是、就是林二小姐和殺人書生會不會是一夥的？你們想啊，就算是有那品行不好的，遇見這種事最多也就是勸勸。可林二小姐呢，又出錢又出力，她是不是太熱情了。」
眾人紛紛恍然大悟，這有道理啊！
林薇的那三兩個仰慕者氣惱的不行，若說林二小姐掉不掉裙子他們是沒有話語權，但是林薇絕對沒有和殺人犯做同夥是肯定的！
兩方人再次爭辯起來，「也說不定林二小姐是被騙了。那書生能騙賈大小姐，也就能騙林二小姐。」
「林二小姐受人蒙蔽，只是好心辦了壞事。」
「就算是這樣，林二小姐也佔了個蠢字啊。」
「不是壞就是蠢，怎麼都得有一樣！」
……
林靈在屋裡畫畫打發時間，小秋就跪在旁邊地上，言辭誠懇的道，「二小姐她想什麼做什麼根本不考慮後果，賈大小姐的事兒都不是第一次了。其他的奴婢還知道很多，奴婢都可以告訴大小姐！」
林靈頭也不抬，幽幽的道，「你告訴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官，也不能管什麼。」
小秋認為林靈這是拒絕了她的投誠，她用力磕頭，「求求大小姐了，您就給奴婢一個機會吧。」
林靈放下毛筆嘆口氣，終於正視了小秋，「你若是想給那些收了矇騙的女子討公道，也不應該是來對我說。」
小秋抬頭看著林靈的眼睛，忽然恍然大悟，「奴婢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你手怎麼了？」
小秋抖了抖一宿，露出紅腫到破皮的一雙手，「洗衣服洗多了就紅了。今早奴婢去打水，井被人用石板子蓋住了，奴婢搬石頭時侯不小心磕的。」
林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玉瓶子遞了過來，「拿葯回去擦擦吧，記得晚上擦藥後用帕子抱起來，第二天早上再洗掉。」
小秋驚喜的接過瓶子，「謝大小姐！」
小秋離開后，小桃非常肯定的道，「小姐，這回奴婢確定了，二小姐是真的瘋了。」
林靈道，「她是瘋了，失心瘋，妄想症。」
小桃批判小秋，「奴婢看小秋也不是個好的，當初二小姐禍害人時怎麼沒見她站出來啊。現在二小姐開始禍害她了，她才想起來公道。」
林靈嗤笑一聲，「所以，對於她只能給指條路，但是不能真交心啊。」
……
京城百姓們對於賈富商家裡的話題還沒聊夠，新的話題就緊跟著來了，一群吃瓜群眾差點沒被瓜撐死。
第一件事：京內一小官兒忽然找上京兆府告狀，說是一個月前林二小姐偷走了他的小妾。至於為何過了一個多月才來告狀，小官解釋是因為有人良心發現偷偷寫信告訴他了。
當時林薇正在茶樓里背詩出風頭呢，忽然就被京兆府衙給傳召了。當時茶樓里有許多人，有的是林薇的崇拜者、也有的是專門過來看熱鬧的。這一下所有人都親眼見著了這一幕。
原本林薇就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急上火，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林薇不得已去了京兆府，那些看熱鬧的打抱不平的也一路跟了過去。
林薇到場后，聽說這樣罪名自然肯定不承認，就道小官兒的小妾是跟人跑的，與她沒有關係。
這不就奇怪了，京兆尹再問林薇她是怎麼知道的，林薇急於脫罪，就說那小妾是她的朋友，還和她討論過私奔計劃。
小官兒氣的當場都跳起來，他顧不得林薇背後的侯府，指著林薇的鼻子就罵起來。
當時林薇才女的臭脾氣就上來了，大才女向來都是被人吹捧的對象，怎麼可能受這樣的氣啊。再說了，京城遍地是小官，林薇根本就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林薇和小官兒當堂對質，她口若懸河、振振有詞的訓斥小官兒拆散人家有情人、一個男人娶好幾個女人不要臉，罵的那是一個花樣翻新。
潛意識裡，林薇不僅在罵這個小官、她也是在罵賈富商。若不是賈富商思想陳舊，他的女兒也不至於私奔和枉死。她也是在罵這個朝代男尊女卑的惡臭傳統，她憎惡男人的自私、也憎惡女人們的奴性不肯覺醒。
但萬萬沒想到，這小官兒看著壯實還年輕，實則是有娘胎帶來的心臟病的，他被林薇罵的當場暈倒，差點沒死過去。林薇瞧見他口吐白沫了不像是碰瓷，這才嚇得閉嘴。
京兆尹急忙叫人把小官兒抬著送醫，這才勉強給人救回來一命。
當事人送醫了，審訊就進行不下去了。至於林薇么……畢竟私奔通姦的不是林薇本人，林薇也就是個知情不報，根本不至於判刑。但礙於小官兒當眾病發影響惡劣，京兆尹就暫時把林薇收監，派人去通知了侯府。
林侯爺上朝去了不在府內，林夫人聽了這消息又氣又急，六神無主的她只能求助女兒的意見。
林夫人氣的眼睛都紅了，拍桌怒斥，「她怎能做出這種事來，崔氏怎麼能教養出這樣的閨女。」
林靈安撫道，「娘，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保全侯府啊。」
林夫人擦著眼角，「現在還怎麼保全，她一個人快要毀了這個家了，她怎麼能幹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呢。你們倆都到了要議親的歲數，再這麼下去還怎麼嫁人。」
林夫人哭的傷心，林靈哄了哄低聲問道，「那若是把妹妹送走呢？」
林夫人道，「你說送去外庄？」
「妹妹的脾氣大還不認輸，把她扔出去了她一定會偷偷跑走的，只要一個人想跑，咱們永遠是防不住。要是她再出去鬧出什麼事端，依舊還是侯府承擔責任。」
林夫人皺眉，「所以你是說……」
林靈微微點頭，「就只能這樣了。」
林夫人沒答應，不過也沒拒絕，林靈就知道她聽進去了。
林夫人養著林薇十五年，其中情誼還是在的。只是一兩次犯錯不至於讓林夫人下定決心徹底拋棄這個女兒，林侯爺也不會同意的。但是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林薇已經成了侯府的惡魔。
林夫人開始細數這大半年來林薇給侯府惹了多少事端，一開始只是小來小去的毛病，說原諒就原諒了。可這毛病後來越來越大，得罪的人也越來越多，這窟窿再也堵不住了。
林夫人閉了閉眼，「這事……還是等你爹回來再商量吧。」
林靈嘆息，看來讓林夫人狠心還差點火候啊，「那咱們還是先把妹妹接回來吧。」
林夫人傷心過度，是林靈帶著人去京兆尹領了人。她先去見了那個小官兒，送上看病和賠償的銀兩，誠懇的表示歉意。
小官兒清醒后回過味兒來，也知道自己不該得罪死侯府。既然侯府大小姐這般通情達理，他裝裝生氣的樣子，也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銀兩。
林靈隨著獄卒去牢房裡找林薇，林薇正生氣呢，一瞧見林靈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么！」
獄卒幫忙打開牢門，林靈和獄卒微微頷首，「有勞了。」
開門的獄卒臉上一紅，「您客氣。」
林靈看向林薇，「帶走吧。」
她身後那兩個壯實的婆子立刻上來，拎住林薇的胳膊。林薇大喊，「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