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回到最初（10）

王慧笑的風情萬種，拉著兩人就往裡走，「那就別在外面站著了，咱們進來說。」

酒吧裡面比外頭還要吵鬧，殷靈感覺被渾身肌肉都在隨著音浪律動。王慧和宇文問心交代一些曲目之類的事宜，也要湊近了趴在他耳朵邊上大聲喊。

那距離太近了，宇文問心很快閃開，然後掏出手機示意她打字。王慧退開兩步聳聳肩，用手比劃了幾下，事宜宇文問心跟著她走，叫殷靈先自己在吧台等著。

殷靈找了個視線好又僻靜的地方，點了杯酒精含量低的飲料喝著，遠遠的看著台上。

不一會兒音樂暫停，王慧和宇文問心就上場了。王慧穿了一件低胸弔帶，白花花的胸脯露出來大半，非常誘人。再配上歐美風格的煙熏妝，看著極其成熟。宇文問心穿的和平常一樣，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臨時被抓來的大學生。

舞池和卡座里都有人在起鬨，不過吵吵鬧鬧的聽不清楚是什麼。王慧熟稔的朝著下面擺擺手，然後示意樂隊可以開始了。

他們開場的是一首節奏感很強、非常適合搖的英文歌。宇文問心的聲色很好，雖然他的氣質和這個酒吧有點格格不入，但是當助唱絕對能夠站得上檯面。殷靈灌一口酒，漸漸融入了他的歌聲中。

他一首歌沒結束呢，殷靈旁邊走來了一個煞風景的人。這是個中年的油膩男子，梳了一個過時的殺馬特髮型，劉海挑染成了寶藍色。與他這張油膩的臉一搭，顯得更滑稽了。

這中年油膩男子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殷靈近旁的高腳椅上，兩人幾乎緊緊地挨在一起。

一開始殷靈並未察覺到旁邊來人了，直到這男人把上半身趴在吧台上向服務生大吼一聲，「哎，你，給我來一個「午夜幽靈」。」

儘管這是在喧鬧嘈雜的酒吧、儘管在這裡說話都要靠吼，殷靈還是被震到了耳朵。她一回頭就見到這個快要貼在她背上的男人，十分反感的將椅子挪得遠了一些。

很快，服務生調好了一杯深藍色漸變的酒推了過來，那中年油膩男子接過來，轉頭就問殷靈，「小妹妹一個人喝酒啊，要不要哥陪你喝幾杯？」

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殷靈的排斥，還硬是要往那邊蹭。殷靈立刻拒絕，「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我在等朋友。」

「哦……」中年男想了想說，「那你的朋友也是個小美女么？」

「這和您沒有什麼關係吧。」殷靈的語氣在慢慢變冷。

男人並不在意她的疏遠，還嗤笑了一下，「其實你一來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看見你和主唱一起來的。」

他說著，將那一杯「午夜幽靈」放在殷靈的手邊，然後順勢要去拉她的手。

他這大嘴一張往殷靈那邊一靠，殷靈一點喝酒的興趣都沒有了。她放下酒杯將手揣進懷裡，「我喝飽了。」

她真的半個字都不想再跟這中年男說了，她早該知道這地方烏煙瘴氣。

「小妹妹喝酒都能喝飽，真沒勁。」中年男看她拒絕的厲害也不勉強，咕噥一句后，端著那杯「午夜幽靈」離開了吧台，可能是去找其他的美女了吧。

殷靈沉默著掏出餐巾紙，擦了擦被中年油膩男子碰到的手紙，接著又將紙揉成一團丟到廢紙簍里，接著才繼續喝酒聽歌。

王慧唱了一首之後就下了台，留下宇文問心一人繼續唱單曲。這次的曲風變成了舒緩感，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讓人覺得清新舒適。

殷靈正想拿手機給他錄一段，但這時候煞風景的人又來了，不過這次是王慧。

王慧扭著胯，搖曳生姿的朝著殷靈過來，手裡也端了一杯「午夜幽靈」。與方才那中年男的一模一樣。

「靈靈，來跟我喝一杯吧？」王慧沖她眨眨眼，接著將酒杯放到殷靈的手邊。

興許是那男人的緣故，殷靈對這酒沒什麼好感，於是推拒道，「我有酒了，兩杯恐怕喝不完，你還是自己喝了吧。」

殷靈說著拿起自己的酒杯就要幹了。

「你那也算酒啊~」王慧嘲笑道，「來這種地方喝果汁有什麼意思？你應該試著喝點好酒。你看這一款可是這店裡賣的最好的酒呢，基本上人人來了都會嘗嘗。你試試就知道我沒騙你了。」

王慧說著拿起酒杯，硬是塞到了殷靈手裡。

殷靈不好駁她的面子，再想想既然是熱賣款，大家都點這個也就情有可原了，於是她放下顧慮喝了一口。

這酒還真是挺烈的，她喝完輕咳了兩聲，王慧看到她這副樣子，斜了斜嘴角，一臉譏諷她沒有見過世面的表情。

「你啊，就應該多感受感受夜生活的美好，要不然會錯過太多。」

殷靈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她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人生，真就沒感受到酒吧有什麼美好的。

王慧也知道殷靈不是這條道上的人，便沒繼續勸下去。她自己也續了一杯午夜幽靈，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別的。話題從學校、到社會，慢慢的就扯到了剛才那個中年男的身上。

王慧媚眼拋向那邊，用手一指，「剛才那個找你喝酒的男人，他找過我好多次了，想睡我，8000一個晚上。」

殷靈瞪大雙眼，他原本以為王慧只是過於奔放了一些，喜歡找刺激，但沒想到對於這種事情竟然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口。

王慧看殷靈的樣子頗為自豪的笑笑，「怎麼，這就嚇到了，其實也還好吧，8000一晚上這還真的不算多，還有人找我要1萬塊錢一個晚上呢，他這算什麼呀，還以為自己多大方似的，我就根本就不愛搭理他。但是咱們關係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能讓你在他身上狠賺一筆。」

她也不管殷靈願不願意，就信誓旦旦的說起計劃來，「你和宇文問心是初戀對吧，我記得你倆一直沒去開房呢，你是不是第一次？你要願意的話我去和他說說，讓他掏兩萬，我覺得他差不多能掏的。一晚上兩萬真的挺好了，如果換我我就願意。可惜了我沒那個膜，八千我又嫌虧得慌……」

王慧這就開始拉皮條了。

殷靈打斷她，「王慧，自己賣yin只夠拘留處罰，組織賣yin就是犯罪了你知道么？」

「嗯？」王慧一臉茫然。

「你怎麼能說的這麼坦蕩蕩的，難道你覺得拉皮條很光榮么？」殷靈看著她的表情很複雜，就好像之前的六年從來沒認識她似的。

王慧對殷靈的說法不以為然，反倒是覺得她小題大作，「你怎麼總是大驚小怪的，這有什麼的呀，我想要他們的錢，他們想要我的身子，不過就是一場交易而已。我是看咱倆室友關係才和你說的好么。」

殷靈無語了，她一直以為王慧只是放蕩一點，加之喜歡享受肉ti的刺激，但是現在看來她弄錯了。

無論任何人，喜歡肉yu都沒有錯，但是自己享受的同時無視了道德的界限，這個人本質上就沒什麼可取之處了。

她認為王慧「有原則」，根本就是在犯傻。

一個。